劇照
劇照:劇情的照片。與普通照片在物理上沒有區(qū)別。差異在于,后者拍攝的是現(xiàn)實,前者卻是虛構(gòu)(被截下的影像)。它們之間的另一個顯著差異在于,普通照片保持著相當大程度的私人化和封閉性質(zhì)(極少數(shù)供發(fā)表或展覽的除外),劇照卻天然被用于公示。
劇照的制作者選擇影片某個關(guān)鍵的畫面作為截取對象(這個畫面必須是連綿的情節(jié)中具有代表性或抓人眼球的鏡頭),飛快拷貝下來。在通常情況下,電影劇照以數(shù)張為一個系列被大量復制,由于篇幅稀少,它實際上無法完成講故事的任務(wù),雖然劇照絕大多數(shù)配有短小精悍的解釋文字,但與整部電影的容量相比,有限的釋文未免顯得綆短汲深。
在電影開場前,觀眾在售票大廳駐足,各種宣傳品(劇照、免費的電影宣傳冊、電影海報)幫助他們打發(fā)無聊時光。
劇照陳列在影院的宣傳櫥窗內(nèi),其形式酷肖于連環(huán)畫卻更簡約,事實上,它更容易被視作為被拆散的電影。劇照代替不了劇情的內(nèi)核,而只是浮在故事表面。它們之間那根隱形的引線(情節(jié)的實質(zhì))也根本無法穿起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故事:哪怕是一張僥幸得到的象征意味很濃的劇照,也只能是作為一個抽象的提示。
但劇照與劇照的畫幅之間,卻具備相當容量的張力,它們產(chǎn)生的聯(lián)想又恰好落在彼此巨大的空檔之中。當看罷電影后,再來重睹劇照,我們往往會發(fā)現(xiàn)劇照與影片的內(nèi)容顯得詞不達意,甚至背道而馳。的確,由于篇幅的限制,劇照很多時候開了劇情惡作劇的玩笑。本質(zhì)上,它是一種廣告術(shù)。
劇照流行于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之前,而今,隨著劇院硬件升級,傳統(tǒng)宣傳媒介加速重構(gòu)。影院的售票大廳已很少還附帶有劇照欄(就像街頭很少還有閱報欄一樣),取而代之的是更適合互聯(lián)網(wǎng)傳播的電影片花,但這只是劇照的升級版罷了。
海報
作為電影的廣告招貼,海報的淵藪可上溯至電影誕生之初,那些尺寸大小并不劃一的圖片被張榜于市,被觀眾駐足相望。電影播映期過后,遭到忽略和舍棄,飽受風吹雨打,破損褪色。更多時候則是被揭下或覆蓋,被新的電影海報所取代。
印刷海報一般由電影出品機構(gòu)設(shè)計制作(用銅版紙或卡紙膠?。?,派發(fā)給院線分散張貼。老式影院常有自行繪制的海報,篇幅宏大,由專業(yè)美工繪制在固定墻位,精致程度雖遜于印刷品,但因為具有油畫般的質(zhì)地和自由的創(chuàng)作空間而給視覺以更強沖擊力。
同樣作為電影的衍生物,相比劇照,海報的畫面增加了創(chuàng)意的成分,使它看上去像一幅意味深長的藝術(shù)品。除了影院墻體上的巨型海報,尺寸適中(常見的有對開或十六開)的印刷海報如同老式的月份牌和廣告畫,特別適合收藏,受到文藝小清新、時尚店主和收藏者的推崇,一些有限印刷的海報更是洛陽紙貴,出現(xiàn)在畫廊或藝術(shù)品消費市場,被購置者用來懸掛在客廳、書房或門廓之側(cè),更多則被配上鏡框布置在咖啡館、酒吧和茶藝坊里,與背景中傳來的光滑或嘶啞的電影音樂相得益彰:猶如咖啡與奶昔的相遇。
也有人將海報收集起來,對海報再次進行編輯,裝訂成冊(或作為正式出版物付梓發(fā)行)。一本厚厚的電影海報畫冊誕生了,它看上去像沒有齒孔的郵票簿,只是沾有夢的氣息。
金像
金像僅表示一個符號,在材料上,獎杯未必選用K金,也用水晶、玉石、銀,其他金屬或材質(zhì)來制造。在形狀上,也并不局限于人像,在它的家族中常見另一些模樣:錢幣、手杖、棕櫚、帽子、地球儀、鐘罩,以及半個動物園:馬、豹、熊、蝴蝶、公雞、甲殼蟲,這些工藝品的模具,一般都出自名師名匠之手,平時被封存在密室或銀行保險柜中,等待著神圣的使命。
雖然設(shè)計精美,由不錯的材料制成,但在被頒發(fā)之前,獎杯們的物理價值依然有限。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工藝品,是因為被賦予了某種特殊的涵義,它們所象征的榮譽將作為歷史的一部分而被記錄在案。
獎杯被頒發(fā)到獲獎?wù)呤种?,然后一下子,它本身的意義猝然消失,變成了一件單純的紀念品(類似于郵票、古玩、油畫等所有可供收藏的物件)。闡述得更明晰一點,假若沒有了獎杯,榮譽也已存在,歷史記錄的是獲獎事件,而非這件漂亮的工藝品。
本質(zhì)上,獎杯是物化的專業(yè)高度和口碑,獲獎?wù)咭垣@獎本身為榮,獎杯只是一份虛構(gòu)的證件。需要指出的是,任何獎項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標準,偉大的藝術(shù)家也不必依靠獲獎來進入歷史——獎是人評的,不是神評的——任何評獎都帶有傾向性、審美偏好和情感訴求,不會完全公正。藝術(shù)家的功勛永遠在獎杯之上,頒獎之后,如果不是為了炫耀虛榮心,獎杯哪怕遺失、毀壞或被拍賣都無關(guān)緊要了。
目光
觀眾有權(quán)保持永遠挑剔的目光,視覺影像記載的不是原生態(tài)的生活,卻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還原和濃縮現(xiàn)實生活的作用——索倫·克爾愷郭爾說,重復的辯證法并不深奧,因為被重復之物業(yè)已存在,否則就不能重復,但恰恰是已存在這個事實使之呈現(xiàn)新的意義——圖像的堆積相類似于把一片樹葉落地的過程記錄下來,攝像機可以將這片已附著于地的樹葉重新放回枝頭,慢慢回到降落前的位置。對一個優(yōu)秀的攝影師來說,他具備一種創(chuàng)作的沖動潛能,完全有可能給導演的意圖來一個突如其來的小小的破壞(撕碎那片樹葉使之成為破裂的影像),而一個技藝拙劣的蹩腳攝影師也能做到這一點。
收集了所需鏡頭的膠片在經(jīng)過剪輯之后,被置入一個容器(放映機),被投映在屏幕上,然后,目光——黑壓壓人群中期待已久的眼睛投向屏幕:集體窺視一個喪失私密權(quán)的故事。
共同的目光朝同一張銀幕匯聚,一群互不相識的人,完成對一部電影的解讀(在離開影院之后,他們將迅速消失在街道和故事盡頭)。在不同的目光中,故事呈現(xiàn)出并不相同的含義。對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觀賞并不意味著再次創(chuàng)造,他們的目光隨著畫面的推進而溢出理智之門,另一部分人則保持著挑剔,將思考擰結(jié)在眉頭,以清醒的旁觀者身份拒絕走入故事,這些目光散落在觀眾之中,卻在意識上自動游離。
而走廊上不時出現(xiàn)遲到的觀眾,不知所措地尋找著座位,目光卻不離開銀幕。對他們來說,那是一個沒有開始只有結(jié)尾的故事。
門票
門票作為觀摩憑證,使觀摩者可以合法地步入一個抵消其幣值的場合(公園、博物館、展覽中心、劇院、游樂場以及各種演出現(xiàn)場)。當然,這里所指的范圍則狹義得多,僅指影院。
觀眾手執(zhí)門票,走進放映廳,他們魚貫而入,心甘情愿接受撕票員審視的眼神。他們在規(guī)定的座位上坐下——尤其滿場時,座位不允許錯誤,應(yīng)與票面的位次相吻合——門票是一種臨時證件,同時也是一份契約,它提醒觀眾恪守秩序和公共準則,影院則提供包括安全在內(nèi)的放映服務(wù)。隨著電子商務(wù)的興起,門票的購買形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就像虛擬的電子機票一樣,可以不必事先購入物理意義上的紙質(zhì)門票。
門票作為憑證并不能注明觀眾的社會身份(地位、經(jīng)濟實力、知名度和婚姻狀況都與它無關(guān)),它所能證明的不過是觀賞一部電影的資格。這張窄窄薄薄的小紙條使持有者模糊的社會身份被另一種明確的身份所取代:觀摩者。
觀眾安然落座,情侶們捧著爆米花,這看起來更像一個儀式(具有在家看電視時所不具有的莊重感),觀眾甘愿被秩序和拘禁所控制(亦如甘愿被虛構(gòu)的故事所感動)。四周的燈光暗下來了,銀幕上開始放映影片,用那個虛構(gòu)的故事交換掉門票的剩余價值。
獎臺
走上獎臺之前,獲獎?wù)吆推渌钨e一起坐在觀眾席中,直到被主持人念出名字。獲獎?wù)弑粡奶於档捏@喜擊中,激動的情緒瞬間吞沒掉身軀——事實上得獎存在兩種情況,一種是預(yù)先知道,一種才是真正的當場揭曉——我們經(jīng)常可以看到一個老戲骨在獎臺上舉措失態(tài),其出色的演技哪兒去了?
可見表演終究是假的,現(xiàn)實才原形畢露,最終成為有技可循的一種本能,隨著歲月與經(jīng)驗的凝聚而愈來愈嫻熟——在何種場景下應(yīng)運用何種風格成了表演慣性。歸根結(jié)底,那種看似用心去表演(這句話不符邏輯,簡直和用心去撒謊一樣可笑)的說法還不如說成是:演員把心也運用得像合適的工具一樣好使。
演員在某種程度上具備了常人所不具有的素質(zhì),可以隨意操縱和修改情緒。一個訓練有素的演員能不借助任何輔助條件,在劇情需要時嚎啕痛哭或癲狂大笑。而在獎臺上,這些可供選擇的情緒的技巧暫時煙消云散,原因很簡單,演員重新進入了自己(真身)之中,巨大的喜悅令其在情感之渦無力自拔。如果頒獎儀式實況轉(zhuǎn)播的話,觀眾倒是可以僥幸看到演員的本色,而非銀幕上純熟的裝腔作勢。
但對得獎專業(yè)戶來說,上面的論斷可能又被推翻。在習以為常的心態(tài)下,這些人將領(lǐng)獎臺當作了可供表演的舞臺:扮演成風度翩翩的紳士或優(yōu)雅的女郎。從紅地毯、簽名板到領(lǐng)獎臺,在眾目睽暌之下,面帶精致的微笑去領(lǐng)取榮耀和掌聲。對這些徹頭徹尾的表演者,我們唯有報以善意的吐槽。當然,獎臺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秀場。
動畫
動畫以一種類似快速翻撲克牌的方式,憑借平行運動的畫面來串連一個故事?;剡^頭來看,其始作俑者或許從古老的木偶戲和皮影戲那兒獲得了啟示。
隨著電腦繪圖軟件的不斷完善升級,動畫作為越來越重要的技術(shù)元素,更多地出現(xiàn)在電影中。改編和杜撰童話、寓言和有趣傳說,這種特殊的美術(shù)形式原本將孩子作為主要受眾——尤其漫畫題材的動畫誕生了許多充滿笑料和幻想的作品——隨著題材的開拓,更多史詩性的宏大敘事、新的神話、風花雪月的愛情,以及小清新的憂傷故事成為動畫涵蓋的題材,從最初的稚氣小品變得包羅萬象,完全打破了受眾的年齡界限,擁躉中的成年人比例越來越高。
動畫之所以風行,可能與世俗間的童趣日漸稀少有關(guān)——處處都是老謀深算的臉孔——動畫突破了以往的保守筆觸,用更鮮艷、立體、擬人化的形式來吸引觀眾。
從表現(xiàn)力來說,動畫的隨心所欲是電影所不能比擬的,電影由真人演繹,演員有身體的局限,遇到不能完成的任務(wù)或其他障礙,只能依靠特技解決。但即便是特技,也同樣有瓶頸,很多穿幫鏡頭就源自于完成度不足。動畫卻可以天馬行空,真是神筆馬良。
在動畫史的積淀中,一些動畫作品塑造出了膾炙人口的經(jīng)典形象。但工業(yè)化的批量生產(chǎn)也使電腦動畫呈現(xiàn)出同質(zhì)化傾向,如同互相抄襲的贗品令人生厭,因此慢工出細活的手繪動畫顯得難能可貴(手藝人更容易實現(xiàn)排他性)。此外,還有一種真人和動畫合成的電影,仿佛虛實相間的魔術(shù),更接近電影造夢的本質(zhì)。
影評
這是一個排行榜時代,一個商品囤積的年輪,新片誕生的速度比任何時刻都要快捷。它們洶涌而至,大多擱淺在藝術(shù)的沙灘。充斥銀幕的爛片用各種噱頭作為賣點:被篡改的歷史、偽民俗、粗鄙生硬的敘事、混亂的穿越、拼湊的世俗神話。一度,質(zhì)量源于數(shù)量成了最佳辯詞。
趨時的影評以避實就虛的筆觸試圖蒙混過關(guān),被收買的槍手和水軍不再恪守批評的倫理。影評喪失了公正,向平庸之作諂媚。一些影評的筆法千篇一律,像新聞通稿一樣人云亦云,另一些空洞遲鈍的影評則王顧左右而言他,與誠實南轅北轍。
雖說混跡于電影圈的影人、娛記、影評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禮儀性地說些客套話,但占用媒介資源與平臺,公器私用,憑借廉價的鼓吹獲得利益,互相沉浸在虛幻的夸贊中,任由批評的底線失守,本質(zhì)上就是可恥的鄉(xiāng)愿。
但作為觀眾,也有避免被誤導的竅門,譬如,公映前發(fā)布的影評,多半是片方約的人情稿。譬如,名人們毫無先兆地蜂擁鼓吹一部電影。再譬如,只夸演員、特效、音樂,唯獨不夸故事,基本可歸入免看之列——其實,對觀眾而言,每個人心里都有屬于自己的榜單——影評的任務(wù)是分析和批評一部電影,不是一封單純的表揚信,或者寫給片方的情書。當影評變得缺乏客觀,影評人終將找不到一張屬于自己的書桌。須知,影評人是用專業(yè)信譽作抵押來詮釋一部電影,既可以向觀眾推薦,也可以勸阻觀眾進入影院。若在情面和利益面前,不愛惜羽毛,終將不被觀眾信任,慢慢失去話語權(quán)。
剪輯
文藝作品各有其表現(xiàn)速度的運動方式,譬如文學用默誦來校驗是否完整與通順,音樂用彈奏來定義旋律是否飽滿與悅耳。當然比較而言,它們表現(xiàn)速度的方式比不上電影那么直接。
電影用畫面來表現(xiàn)“節(jié)奏”,但其初始狀態(tài)的“速度”卻不能保證構(gòu)成美感。畫面對速度的要求是苛刻的,美感的構(gòu)成源于在其中添加了適當?shù)墓?jié)奏(一種具有韻律的此起彼伏的插入和銜接)。節(jié)奏在速度中起到的不是閹割作用,而是使疏松或拖沓的畫面變得稍具緊張感,或達到適當?shù)闹旅芤蟆?/p>
克拉考爾曾指出,小說表現(xiàn)的是精神的連貫,而電影則是物質(zhì)的連貫。這里的后半句確定了電影畫面富有感官性的運動屬性。對于節(jié)奏,馬爾丹也曾用實踐來強調(diào)它并非僅僅是“為了操縱鏡頭間的時間值,而是鏡頭的連貫時間及其滿含了注意力的結(jié)合方法”,因而它并非是抽象的時間節(jié)奏,卻是注意力的節(jié)奏。
當然,電影畫面的節(jié)奏不會像鐘擺的搖擺方式那樣一成不變,在不同劇情和細節(jié)處理上甚至難以彼此互換。雖然有分鏡頭本,但攝影機對畫面的紀錄和剪輯時導演的最終意圖,將導致迥然不同的成品——在這些成品中,有些具有優(yōu)美的節(jié)奏,有些闕如,有些只在一小段畫面的銜接處稍縱即逝——當然也有像法斯賓德這樣嚴格遵循分鏡頭本的怪咖,他信誓旦旦道:“我真這樣干過,完全照著劇本順序來剪輯,說得精確些,是按照樣片上的鏡頭號碼來剪?!?/p>
更多的情況,一部電影的敘述是否接近完美,膠片上的材料誠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材料的遴選組合。高明的導演可以從亂麻般的頭緒中剪輯出佳作,庸才的手中卻永遠是一團亂麻?;蛘撸部梢赃@么說,電影本質(zhì)上是剪輯出來的藝術(shù)。
化妝
電影化妝使演員變貌,以吻合劇中角色的形象——年邁者重返青春,小伙子滿臉布滿歲月,起褶的皮膚被繃緊,光滑的皮膚描上了細紋——演員在鏡前左顧右盼,暫時迷失了外貌的真相(所謂的年齡化妝)。
化妝成敗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演員塑造角色的成敗,演員天然的面孔無法篡改,角色的樣貌卻千變?nèi)f化。早年受技術(shù)與材料限制,化妝師作用并不突出。而今,作為“外殼的魔法師”,化妝師在一部影片中不再是從屬的配角,變得舉足輕重。也可以說,化妝師是一種身體外的“替身”。
化妝是對有限的身體語言進行修飾和補充,并不僅僅局限于五官,體形改觀也是其中一項?;瘖y切忌露出破綻,出色的化妝師理應(yīng)是劇本的揣摩者、神態(tài)學專家和角色的朋友,此外,還應(yīng)該是一位極其挑剔的觀眾。
電影拍攝中,演員正襟危坐,一支筆、粉妝油彩以及其他小型工具游弋在臉上(或許還有填充物),是每天都要重復的畫皮。直到殺青卸妝,才打回原形。
而在神怪、異形、半人半獸的電影符號中,靠一支筆和簡單的輔材已不可能完成任務(wù),須做出做工完美的架構(gòu),采用各種合適的材料,用照相術(shù)般逼真的細節(jié)加以完善——須發(fā)、肌理、神態(tài)——才能做出蠱惑觀眾的視覺形象,因此化妝師要完成的任務(wù)也艱巨得多。需要指出的是,這里的“化妝師”其實是囊括了畫家、編程員、設(shè)計師,甚至標本制作師的集成,最后借助計算機的數(shù)據(jù)控制,使虛實相間的角色產(chǎn)生“動態(tài)”,在銀幕上栩栩如生。
夏商,作家,現(xiàn)居上海。主要著作有長篇小說《東岸紀事》《標本師》《乞兒流浪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