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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勞動”內涵探析
——基于與受眾勞動、非物質勞動、物質勞動的關系*

2017-12-29 01:50:39,
教學與研究 2017年12期
關鍵詞:馬克思勞動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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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勞動”內涵探析
——基于與受眾勞動、非物質勞動、物質勞動的關系*

謝芳芳,燕連福

數字勞動;受眾勞動;非物質勞動;物質勞動;政治經濟學批判

近年來,“數字勞動”這一主題在國外政治經濟學批判研究領域中備受熱議。本文試圖通過對數字勞動與受眾勞動、非物質勞動、物質勞動三者關系的梳理,系統地闡釋數字勞動的內涵、性質及其發(fā)展理路。最后高度肯定了??怂菇栌脗鹘y馬克思主義剖析數字勞動的理論意義,指出了其在反駁非物質勞動理論,在采用階級分析理論與剩余價值理論過程中所存在的缺陷與矛盾,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在數字勞動中的話語權指明了方向。

現如今,數字經濟,作為一個全新的社會經濟系統,已日漸發(fā)展成為全球經濟中的一種新常態(tài)①。在國外政治經濟學批判研究中,不少學者敏銳地洞察到了數字使用價值在生產、分配與消費過程中呈現出的新特性,進而提出需重新思考,甚至重構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這樣才能更確切地分析與批判數字經濟時代的資本主義及其矛盾。他們的核心觀點是:馬克思的勞動理論只有加以改造,才能成為解密資本主義數字經濟的一把關鍵鑰匙。原因在于,隨著數字生產工具,如硬件、軟件、互聯網的普及,一種如雨后春筍般成長的“勞動”新形式正在為數字經濟做出顯著的貢獻。

針對此“勞動”新形式的研究始于意大利學者泰拉諾瓦(TizianaTerranova,2000),也是她開創(chuàng)性地將其冠名為“數字勞動”(digital labour),并果斷地指出:作為“免費勞動”(free labour)的“數字勞動”對資本主義數字經濟的作用遠被低估了。[1]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歐美學者們紛紛聚焦于這種新興的勞動形式。研究中,他們雖賦予其不同的名稱,如“消費性工作(consumption work)”,[2]“玩勞動”(playbour:play labour),[3]“產用勞動”(produser:1/4 producer and user),[4](P2)“互聯網與社交媒體的產消勞動”(internet-and social media-prosumerlabour),[5]“非物質勞動2.0(immaterial labour 2.0)”[6]等等,但事實上都異名同謂。學者們普遍認為,這種勞動的發(fā)生場所是以數字技術為支撐的互聯網(尤其是對等協作P2P和社交網站*數字勞動在數字經濟中有兩種主要形式:第一種形式是對等協作(P2P)生產,在自我分配任務的系統中每個人自愿地貢獻自己的時間和技術。第二種形式是網絡2.0中主動的參與者創(chuàng)造內容,可被任何人利用或分享。相對前一種形式創(chuàng)造了具體的“共同對象”而言,網絡2.0的非物質勞動則生產了分享自身的“平臺”。),勞動主體是互聯網用戶,勞動對象是主體的情感、認知、經歷等,勞動產品是主體在互聯網上生成的內容。相較于傳統的工業(yè)勞動,其主要特性是:無酬的,不被察覺的,[7]生產性與消費性同一的。而在美國、加拿大相繼召開的主題為“數字勞動:作為游樂場兼工作場所的互聯網”(2009),“數字勞動者:工人、作者、公民”(2009)和“數字勞動:血汗工廠、糾察線、路障”(2014)三次學術會議,[8]更是將“數字勞動”的研究推向高潮。

目前的數字勞動研究有三個核心概念貫穿其中,其一是傳播政治經濟學的受眾勞動,其二是意大利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的非物質勞動,其三是傳統馬克思主義的物質勞動。筆者試圖從梳理這三者與數字勞動關系的視角出發(fā),系統地闡釋數字勞動的內涵、性質及發(fā)展理路。通過呈現“以非物質勞動理論為視角的數字勞動研究”與“以馬克思勞動理論為視角的數字勞動研究”之間的殊異與爭論,以期進一步認清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批判在數字經濟時代所面臨的挑戰(zhàn)與機遇。

一、受眾勞動:數字勞動的歷史形態(tài)

1.受眾勞動與受眾商品概念。

20世紀70年代,傳播政治經濟學的創(chuàng)始人達拉斯·斯邁茲(Dallas Smythe)在其撰寫的《傳播: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盲點》(Communications: Blindspot of Western Marxism ,1977)中表明:“西方馬克思主義分析”僅是單一地探討了大眾傳播體系為資本發(fā)揮了什么樣的意識形態(tài)作用,忽略了該體系“為資本發(fā)揮什么樣的經濟作用”[8]這一重要問題?;趯@一“重要問題”的深入探究,斯邁茲進一步提出:現在的“門檻問題”是“什么是由大眾生產的和由廣告支撐的傳播系統的商品形式?”[9]與此同時,斯邁茲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受眾商品”(audience commodity)——指受眾勞動力(audience labour-power)或受眾群體的“注意”能力。[8]換言之,廣告商從傳統媒體公司(電視臺、廣播臺等)購買了受眾勞動力,受眾群體為廣告商進行了免費的勞動:通過學會“購買特別的消費商品品牌,并相應地花費掉他們的收入”,也即是“學會創(chuàng)造需求”。[9]由上可知,斯邁茲試圖采用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方法,將傳播政治經濟學轉向關于受眾商品(而非其他媒體或文化商品)的思考,同時將傳播理論轉向關于受眾勞動或受眾勞動者(而非作為消費群體的受眾)的思考。[10]但是,由于斯邁茲的視域僅限于大眾媒體在消費領域是如何將受眾商品化并進行資本積累的,缺失對“媒體資本家如何在受眾勞動生產過程中攫取價值”這一問題的思考。因此,在受眾商品的政治經濟學建構中,斯邁茲本人,包括其后繼者們(蘇特加利等)都本能地舍棄了對受眾勞動過程及其特征的研究,遺憾地使得受眾勞動的剝削問題未能得到進一步的探討。

2.數字勞動對受眾勞動的三個轉換。

21世紀,互聯網平臺對用戶免費開放,并由用戶主導生成內容等鮮活特征標志著以數字技術創(chuàng)新為支撐的互聯網欣然跨入2.0時代。已有數據表明,網絡媒體公司的利潤主要來源于廣告*參見??怂沟摹渡缃幻襟w中的數字產消勞動》[Christian Fuchs, Digital Prosumption Labour on Social Media, Time & Society ,2014, Vol. 23(1) 97-123]一文。文中數據顯示,在2007—2011年間,互聯網廣告收益占全球廣告收益的比例翻倍增長,而廣播、雜志、新聞等廣告收益呈負增長。,其資本積累的策略是:通過監(jiān)視收集用戶在互聯網上創(chuàng)造的信息,整理后將其作為商品出售給廣告商。這與斯邁茲所分析的傳統大眾媒體的資本積累策略相當類似。因此,學者們普遍認為,受眾商品思想非常適合用于詮釋互聯網平臺對用戶活動的商品化行為。[10]甚至于,有學者直接用受眾商品化、受眾商品等概念,也有學者采用互聯網產消勞動(商品)、移動受眾勞動(商品)等概念(源于受眾勞動商品概念的啟發(fā),異名同謂),來剖析互聯網平臺的價值攫取本質。上述研究都不約而同地表明:受眾勞動在數字化媒體時代理應,且必然發(fā)展成為一種新的理論形態(tài)——數字勞動。具體而言,數字化媒體時代的受眾勞動已經悄然地發(fā)生了以下轉換。

第一,勞動主體從靜態(tài)的、可測控的集體到動態(tài)的、可監(jiān)視的身體。斯邁茲創(chuàng)造性地把受眾界定為一個集體,它不屬于一個階級、性別或種族的范疇。因此,他斷言:“寄生于廣告的大眾媒體的受眾是一種商品,他們被不自覺地出售給廣告商們,原因在于他們能為廣告商們提供有價值的服務?!盵11](P81)用斯邁茲的馬克思主義術語,這一集體實質上是一個市場,基于其上,媒體或公司可以出售文化(如電視節(jié)目)或其他商品。同時,該集體身處于一個等級化井然的媒體系統中,其組織形式是一個由中心網絡控制著的,處于終端的受眾群體,群體中的個體元素因面對同樣的文化類商品而相互關聯著,這就決定了受眾群體是靜態(tài)的、可測控的(評級產業(yè)通過測算受眾的收視率而制定受眾商品的價格)。而在數字勞動視域中,勞動主體通過在互聯網絡上生成個人信息(包括語言、圖像、影音等),樹立起自身獨有的、鮮活的公共形象,借此在個人主頁或社交網站上積聚更多的人氣,進而延伸自身與外界的交互關系。因此,勞動主體需與時俱進地塑造自身形象,使自己成為一個適應“大千數字世界”的“數字身體”(Digital Body),[12]此時的勞動主體是動態(tài)的,其言行舉止在媒體資本家的監(jiān)視中暴露無遺。

第二,勞動力從“注意”能力到“情、智”能力。斯邁茲認為,大眾傳媒內容的根本性目的在于招募有忠實關注力的受眾群體:“通過提供給受眾群體‘免費的’某些文化類商品這一誘餌,來招募廣大潛在的受眾群體,并保持他們忠誠的關注度”。在這里,斯邁茲將大眾傳媒內容類比為酒吧里贈送的免費午餐(能夠強化食客的“食欲”),都是為了:“①吸引并讓他們一直參與到節(jié)目中;②培養(yǎng)受眾群體對廣告商們的商品信息的喜愛情緒?!盵9]由此可見,受眾群體在傳統媒體中所付出的勞動力,實質上就是在誘導之下持續(xù)付出注意力。而在數字勞動視域中,由于勞動主體是一個個受七情六欲驅動的、能創(chuàng)造性地生成內容的和自由構筑社交網絡關系的“身體”。因此,勞動主體除了耗費對在線廣告的注意力之外,使用更多的是自身的情感能力和聰明才智,從而使其勞動過程被注入了情感與智力維度。相應地,處于資本一方的傳播媒體,則通過不間斷地為勞動主體提供新潮的且多樣的設備資源,以“幫助”勞動主體永不間歇地發(fā)揮其主體性,拓展其以情、智為基本的社交關系。

第三,勞動力所生產的使用價值從單向性到雙重性。斯邁茲曾驚世駭俗地指出:“現代資本主義社會中的所有非睡眠時間都屬工作時間?!盵9]原因在于,受眾群體身處再生產勞動力的閑暇之時,由于其避無可避地要面對大眾傳播媒體,導致他們無意識地且無償地為資本主義大眾媒體創(chuàng)造了注意力商品,同時也為廣告商們創(chuàng)造了購買需求(有別于資源稀缺的初級資本主義階段,在發(fā)達資本主義階段,社會需求是被有意識地創(chuàng)造出來的),進而不自覺地協助資本家完成了商品生產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并為他們提供了銷售服務。一語道破其實質即是:受眾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使用價值單向地被資本家所占有。而在數字勞動視域中,受眾群體,也即社交網絡用戶會同時創(chuàng)造出兩種不同的使用價值:一方面,由于用戶有意識地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自身與公眾能見度之間的社會關系,因此,他們?yōu)樽约汉蜕鐣渌后w生產了作為社交需求的使用價值;另一方面,用戶也不自覺地為廣告產業(yè)創(chuàng)造出了目標廣告空間這一使用價值。對于媒體資本家來說,上述兩種使用價值都可演化成交換價值,也即出售廣告空間和用戶信息。

基于上述討論,在數字化(Web2.0)時代,用戶主體地位更具能動性,勞動力生產更具多維性,使用價值創(chuàng)造更具雙重性,意味著數字化時代的勞動過程更具復雜性。這也使得資本家從數字勞動中攫取價值的方式變得更具隱秘性,進而促使受眾商品理論所研究的重點“受眾勞動力如何被商品化的問題”轉換為“數字勞動過程如何進行”與“數字勞動力如何被商品化的問題”,這也即是當今數字勞動理論研究的核心問題。而意大利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視角的非物質勞動概念與傳統馬克思主義的勞動概念則成為探討數字勞動的新增問題——“數字勞動過程”的基點與焦點。

二、作為非物質勞動的數字勞動—— 基于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的視角

“非物質勞動”概念的首創(chuàng)者毛里齊奧·拉扎拉托(Maurizio Lazzarato,1996)將其界定為:生產商品的信息與文化內容的勞動。一方面,商品的信息內容,意指工業(yè)與第三產業(yè)大型公司工人在勞動過程中所發(fā)生的變化,也即在參與直接勞動的技能中,涉及控制論與計算機控制(還有橫向與縱向溝通)的技能日漸增多。另一方面,作為生產商品文化內容的非物質勞動,意指制定文化、藝術、時尚、品味、消費等標準,或者是執(zhí)行更具戰(zhàn)略性的公眾輿論等活動形式,此類活動通常被人們認為是具有非工作屬性的。上述兩層非物質勞動,前者屬生產性協作,后者指生產與消費者的社會關系,都是在交流過程中形成的。它在持續(xù)創(chuàng)新社會交往(也是工作與消費)的形式與條件的過程中,形式化且具體化了消費者的需求、形象與品味,此勞動結果反過來成為了需求、形象與品味的生產者。其所生產的商品并不會因消費而受損,反而擴大、改變和創(chuàng)造了消費者的意識形態(tài)與文化環(huán)境。因此,非物質勞動實質上生產的是一種“社會關系”(一種創(chuàng)新、生產、消費的關系),只有實現了這種生產,非物質勞動才具有經濟價值。從本質上講,非物質勞動揭露了工業(yè)物質生產所掩蓋的:勞動不僅生產了商品,更重要的是生產了資本關系。[13]

對非物質勞動作更深層詮釋并使其聲名遠播的是奈格里與哈特,他們認為非物質勞動意指創(chuàng)造非物質性產品,如知識、信息、交往、人際關系或者情緒反應的勞動形式。具體包含三種類型:第一種是大腦或思維的工作,其生產平臺從工廠的物質領域轉向了思想的符號維度。該工作形式的典型代表是文化產業(yè)中的技術部門,如公共關系、媒介生產、網站設計等。第二種特指情感的生產,也即指創(chuàng)造出一種輕松的、健康的、存在的、滿足的、興奮的或是激情的感覺的勞動過程。[14](P108)在歷史上,此勞動通常被認為是“婦女的工作”且是無酬的。該工作領域的典型代表是利用身體提供服務或照料。第三種是指在通訊技術與原始工業(yè)生產相互融合,并轉變了原始工業(yè)生產方式的背景,具有機械化和計算機化特征的勞動形式。不難看出,相對于拉扎拉托,奈格里突出了非物質勞動中情感勞動因素的地位。

比較拉扎拉托和奈格里等人的觀點,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者眼中的非物質勞動雖然不盡相同,但他們都具有如下相同的性質:(1)產消合一性。如拉扎拉托所言:“非物質勞動發(fā)現自己正處在生產與消費之間新關系的十字路口(更確切地說是二者的交界面)。生產性合作與社會關系的相互作用通過了交往并在交往過程中實現了?!?2)合作性。奈格里與哈特都認為,“非物質勞動的合作性,并非以往勞動形式中的那種由外部施加的合作性,它是非物質勞動本身所固有的屬性?!崩羞M一步認為,“非物質勞動形成之初就是合作性的,或者說它只以網絡和流動的形式存在?!盵15](3)情感性。拉扎拉托認為,在經濟的后現代進程中,情感勞動不僅直接參與了資本生產,而且還身處于勞動形式鏈條的頂端。[15]奈格里也指出,“勞動力的價值在政治經濟的壓制下愈發(fā)得以彰顯,并影響著全球生命的政治層面。與其說是勞動變成情感的,不如說勞動在情感中發(fā)現了其自身的價值。”[16]

基于對非物質勞動內涵與性質的深度理解,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者構建起非物質勞動政治經濟學體系,主要包括如下觀點:(1)在非物質勞動過程中,起作用的不再是馬克思意義上的一般智力,也即作為死勞動的、對象化在機器等固定資本上的科學知識,而是在合作網絡中自發(fā)產生的集體智力(collective intellect),即相互連接著的人類思維的認知屬性,它作為活勞動,通過穿著認識范式、對話展示及語言游戲等外衣在交往互動中展現自己。[17](2)非物質勞動產品價值凝結著的不再是可等值交換的,及可用社會勞動時間衡量的無差別人類勞動,而是不可計量的、多樣化生產性活動發(fā)揮作用的社會本體——抽象知識,[17]它是無法用單位勞動時間來計量的。(3)非物質勞動過程與其成果,已超越出資本的控制范疇。原因在于集體智力具有高度的自主性與流動性,可獨立于資本之外發(fā)揮作用。奈格里與哈特也認為,集體智力的這種自主存在性使得非物質勞動表現出了一種自發(fā)的、初級的共產主義潛能。[18]

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視域中的數字勞動不僅是非物質勞動在數字時代的一種表現,更是一種延伸、一種發(fā)展,屬非物質勞動的一種嶄新類型。

第一,數字勞動是生產商品信息與文化內容的勞動。具體來講,數字勞動者(用戶)在自主生成互聯網內容(如上傳圖片、視頻、個人資料等)的過程中,實際上也就是在為媒體資本生產個人的形象、品味、偏好等信息內容,這些信息商品不但構成了用戶的社交網絡關系,而且吸引著其他用戶的訪問、評價與持續(xù)關注?;诖耍瑪底謩趧忧∈抢兴U述的非物質勞動的一種表現,它所生產出的并不是看得見的、具體的實物商品,而是以社會關系呈現的、抽象的形式商品,并且只有這種抽象的社會關系的呈現才能體現數字勞動的真正價值。只不過數字勞動者生成的信息內容,比拉扎拉托所提的非物質勞動者必須按標準或規(guī)則進行上傳下達的信息交流,[15]顯得更加不規(guī)則、瑣碎而微妙。

第二,數字勞動是活躍的、持續(xù)的虛擬主體性建構的過程。數字勞動者依據自身的意志、興趣加入到各種互聯網社區(qū),并根據所處的歸屬關系,選擇編寫及上傳個人的信息資料,充分構造、凸顯自己的在線主體性,扮演恰當的虛擬公共角色,這樣的主體性總是處在不斷更新、重塑的過程中。然而這種主體性的增殖并不值得頌揚,用戶要成為的主體實質上需符合當代資本主義再生產的要求,如拉扎拉托所言,后福特制的資本宣揚“成為主體”(become subjects),[15]本質上是資本對勞動的“實質吸納”的過程,也即是說,數字勞動過程(包括數字勞動主體的身體、意識)在勞動形式和勞動方式上都從屬于資本的支配。

第三,產消合一、情感交往和合作性生產是數字勞動的三大核心性質。其一,互聯網用戶身兼二重角色:網絡平臺信息的消費者和生產者,這一性質保障了網絡平臺信息內容不會因被消費或被占有而損耗,反而會促進產生更多的信息內容。其二,互聯網用戶在不斷豐富“非物質自我”形象的同時,為擴大自己的社交圈和維持與他人的密切關系,必然要參與到其他用戶的關系構筑之中。因此,互聯網用戶的勞動過程其實是他們情感交往的過程;而網絡資本家所要做的,就是在既不損害互聯網用戶情感利益又能將這些過程貨幣化的前提下提供技術服務。其三,數字勞動必須是合作性生產的,無論是在社交網絡中,還是在對等網絡中,互聯網用戶之間都需通過相互合作,才能使得數字勞動有其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第四,相關的數字勞動研究與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一致,認為數字經濟生產方式已經超出了馬克思勞動價值論所能解釋的范圍,應該發(fā)展關于數字勞動的政治經濟學作為替代理論。其要點為:(1)數字勞動創(chuàng)造的不再是可衡量的價值,而是集體智力。在不同網站或模塊中,數字經濟的生產、分配、消費過程并沒有在多樣化生產活動及其產品的可公度性基礎上進行。也即是說,每一個數字勞動者,如博客、社交網站成員、維基作者、自由軟件開發(fā)者等,作為數字使用價值生產的一個自主單位,參與到數字經濟過程,但當他們?yōu)閿底质褂脙r值生產作出貢獻時,他們并沒有產生一個定量的等價關系,而是一種超越了每個個體的知識、技術和貢獻的抽象集體智力。(2)資本不直接控制數字勞動。在數字經濟的社會技術條件下,隨著生產方式的社會化,個人電腦和互聯網的普及,剝除了資本對對象化于固定資本的一般社會知識的壟斷。更加重要的是,互聯網2.0技術使每個個體更加自主參與集體智力的生產中,這種集體智力作為活勞動,并不能對象化于生產方式中,因而也不在資本的直接控制之下。(3)數字經濟是資本家收入的主要來源,不再是利潤,而是租金。由于資本越來越外在于集體智力的生產過程,卡羅(Carlo Vercellone)認為,在資本主義的后工業(yè)階段,資本家的收入主要的不是來源于勞動組織過程中的作用力,而是來自對某些物質與非物質資源所有權的占有權利,資本收入基本上具有地租的性質。這種論斷體現在數字經濟的商業(yè)模式中,就是數字資本,它作為網絡集體智力運行的局外者,通過擁有數字平臺所有權和數字權限來實現對集體智力的控制,并最終從集體生產力中獲得地租性質的資金回報。[19]

三、作為物質勞動的數字勞動——基于傳統馬克思主義的視角

如果說采用非物質勞動作為理論起點是目前數字勞動研究潮流中的主流,那么,克里斯蒂安·??怂?Christian Fuchs)的觀點可謂是一股逆流。他質疑了拉扎拉托、奈格里與哈特等人所提出的術語“非物質”,認為此類術語會給人們造成一種印象:世界上存在兩種實體——物質與精神,由此產生了兩種不同類型的工作,而作為精神層面的信息內容的勞動是脫離自然與物質的。對此,??怂狗磳φf:“如果精神被表現為是脫離自然與物質的,那么人們將會自然地離開對社會進行唯物主義分析的領域,而進入以精神為不朽實體的唯心主義,神秘主義與宗教的領域?!盵20](P252)

在??怂箍磥恚瑧搹睦酌伞ね沟奈幕ㄎ镏髁x與馬克思原著中的勞動觀出發(fā),來認知數字勞動概念。一方面,依據威廉斯的思想,文化作為符號化體系,雖在社會中表現為一獨立系統,但其對應的文化勞動不能從經濟生產系統中隔離出來。原因在于,文化作為一個總體性概念,連接著文化存在所需要的一切物質與觀念的生產過程,該過程涵蓋了生產文化的社會關系,體系制度以及其作為文化技術的作用,這些物質與觀念活動相互聯系而構成了文化存在的基礎?;趯ξ幕膹V義性理解,文化勞動被定義為包含了相互區(qū)別又緊密聯系的勞動組織層面:文化勞動既是作為創(chuàng)造文化內容的信息勞動,又是在通過農業(yè)與工業(yè)勞動過程中創(chuàng)造信息技術的物質性文化勞動。[21]而數字媒體領域是文化產業(yè)與文化勞動體系中的一個子系統,數字勞動是與數字媒體的生產與生產性消費相關的勞動,是文化勞動的一種具體形式。在威廉斯對文化勞動的唯物主義界定之下,??怂惯M一步認為,數字勞動應該涵蓋了數字技術使用與生產所需要的一切物質產品與信息的創(chuàng)造行為,而不能將生產數字媒體(如計算機、手機等)所需要的采礦勞動和硬件組裝等勞動形式排除在外。這實際上可以看作是??怂箤底謩趧铀鞯膹V義性界定。

另一方面,對于互聯網上用戶的這一狹義數字勞動,??怂箘t借用黑格爾辯證法對馬克思的勞動觀進行了再闡釋,以此為基礎論證了數字勞動也是物質性的勞動。具體而言,馬克思的勞動過程包括三個要素:有目的的活動或勞動本身、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20](P207-208)借助黑格爾的主客體辯證思想來描述三者的關系為:在勞動過程中,主體借助勞動資料(工具、技術等)并利用他們的勞動力改造客體(勞動對象,包括自然資源、原材料等),結果使得勞動本身在勞動過程中被對象化,客體被改造為滿足主體需要的使用價值(主體—客體)。福克斯眼中數字勞動包括了三個層面的勞動過程:認知(大腦工作)、交流(群組工作)和合作(聯合的群組工作)。在認知層面,勞動是指個體通過大腦對自身的經歷進行組織和加工之后,生成一定的意見和思想的過程;交流層面的勞動是指在前者的基礎上,網絡社區(qū)中的個體與個體通過大腦、嘴巴、耳朵等勞動工具,對各個個體的思想進行組織之后,生成一定意義的過程;合作層面的勞動則是指聯合的群組對交流生成的意義進行再度加工的過程,最終形成了具有分享與共同創(chuàng)造意義的數字勞動產品。不難看出,上述三層面的勞動過程辯證地相互聯系著,每一層面的勞動對象都來自于前一勞動過程的勞動結果,使得信息對象(主體—客體)及其自然屬性不會在理論演繹中消失,從而確保了數字勞動的物質性??傊?,??怂拐J為,作為信息勞動的數字勞動并不是脫離于自然與物質的,它本身是物質的——它是基于人類大腦活動的一個物質系統,是人類物質性的一部分。

在對數字勞動作物質性界定的基礎上,??怂菇柚R克思的勞動價值論和斯邁茲的受眾商品化理論,闡釋了數字勞動的政治經濟學觀點。

首先,數字勞動同具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二重屬性?;ヂ摼W用戶創(chuàng)造出了思想、意義等勞動產品,它們在滿足互聯網用戶社會性與主體性要求的同時,網絡平臺則將互聯網用戶的信息和行為數據等勞動產品轉換成為數據商品,這意味著互聯網用戶的勞動即創(chuàng)造了使用價值也創(chuàng)造出了具有使用價值的商品。而且,由于數字勞動者無法擺脫平臺資本的監(jiān)視,因此,他們的所有在線時間都屬生產性勞動時間,且數字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是可以由勞動時間來衡量的:等于互聯網用戶在網絡平臺上耗費的平均時間。我們知道,15-25歲群體每天花費在平臺上的時間要比75-85歲群體的多,因此,他們會創(chuàng)造出一個更有價值的數據商品。原因在于:(1)) 他們每天在平臺上花費掉更多的平均勞動/在線時間,就會生產出更多的且可以被出賣的數據商品(依據臉書上的價值規(guī)律,某一群體在某個平臺上花費的時間越多,相應地,產生的有價值的數據商品就會越多)。(2)他們在平臺上在線時間越長,目標廣告就越有更多機會在這個過程中呈現給這一群體。[20](P258)

其次,數字勞動受資本的直接控制。網絡平臺資本家是客戶數據和客戶數據利潤的雙重富有者。原因在于,其不但是世界上最大的數據控制者,還能夠將控制下的數據作為銷售商品來獲取利潤。表面上看,互聯網用戶通過使用平臺拓展了自身與社會的接觸面,似乎是第一受益者。但實質上他們的財富隱藏在了社會財富的表象之后:他們是網絡貧困者,因為他們無法建立起不受資本關系控制的網絡關系(數字勞動力的貧困:整個互聯網幾乎都被資本控制著),他們缺乏在線平臺的所有權和控制權(勞動工具的貧困),他們不能獨立于資本之外去支配自己的經驗表達(勞動對象的貧困),他們最終也沒有自己所生產的數字商品的所有權,而是為資本家生產了貨幣利潤(勞動產品的貧困)。因此,資本異化了勞動力、勞動資料和勞動產品,其積極地組織、形成和控制著數字勞動全過程。

四、簡 評

在非物質勞動理論化的數字勞動研究中,??怂躬殬湟粠?,他置身于傳統馬克思主義的語境中,通過與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思想展開激烈碰撞,標明了馬克思勞動理論和政治經濟學批判理論在數字化時代的詮釋力,這無疑對繼承與發(fā)展馬克思主義思想,推進當代馬克思主義研究有著積極的意義與作用。但由于福克斯的思想體系仍存在些許缺陷與自相矛盾之處,這也就削弱了其對馬克思思想解釋的潛能。

其一,福克斯忽略了馬克思關于精神勞動與精神生產的觀點。以“在物質性世界中提非物質是不確切的”[20](P362)的觀點來反駁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者。事實上,馬克思明確地肯定了人類勞動過程中存在有意識的精神活動。他曾提到:“最蹩腳的建筑師從一開始就比最靈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蠟建筑蜂房以前,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把它建成了。”[22](P208)不論是何種形式或類型的人類勞動,都是將原材料轉化為最終產品的過程,該過程是離不開精神活動的。不僅如此,馬克思還將精神勞動引入經濟領域,并且在其著作中多次直接提及“精神生產”[23](P96)和“精神勞動”。[24](P536)兩者的區(qū)別在于:精神勞動是一切人類勞動過程中的必備要素,而精神生產是精神勞動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的特定表現形式。它們既具體地體現于“可供出售的商品”(概指一切藝術創(chuàng)作的產品,如作家的書和畫家的畫作等等)中,也抽象地體現在生產工人的精神勞動中。這里的精神勞動可以是生產性的,也可以是非生產性的,比如,作為教育機構的雇傭勞動者,教師是具有生產性的,但對于教育對象——學生來說,教師則是非生產性的。這也進一步說明馬克思并未忽略和排斥精神勞動與精神生產的存在。

此外,馬克思是辯證地看待物質勞動與精神勞動的。在唯物自然觀層面,世界統一于物質,這種統一是無限多樣的統一,統一中存在著多樣性與差異性?;诖?,某些事物在一個層面看似是非物質的,但在其他層面可能又會表現為是物質的。比如,數字化了的網絡虛擬世界在現實中看似是非物質的,但在電磁場、交流電等物理學領域又是物質的。[25]基于此,精神活動確實與由感官所感知的物理對象是不一樣的,但精神活動也是“人的腦、神經、肌肉、感官等等的耗費”。[22](P88)在唯物歷史觀層面,精神生產是不能脫離物質生產的特定的、具體的、歷史的形式,也即是說,一切與社會歷史相關的條件、因素和關系決定著精神生產的全過程。然而,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者依據生產產品的物理性質提出了非物質勞動定義,使得非物質性成為了生產過程中的一個獨立部分(或稱第二實體),試圖以此來超越馬克思的勞動觀,但最終只能證明,他們并沒有把握馬克思勞動思想的辯證性,其所謂的非物質勞動仍然在馬克思勞動思想的界域之內。無獨有偶,??怂挂矝]能把握住馬克思關于物質勞動與精神勞動的辯證思想,而是一味地否定有關“非物質”的提法,自然地削弱了馬克思勞動思想在非物質勞動爭論中的主導地位。

其二,福克斯一方面認同并擴展了自治主義馬克思主義的“大眾”概念,同時,福克斯在堅持馬克思的階級分析理論基礎上,改造了其對無產階級的定義。他認為,價值生產輻射方方面面:“剩余價值生產以及剝削不僅限于雇傭勞動,而且觸及整個社會層面”。[5]在馬克思與恩格斯眼中,無產階級是指:被剝奪生產資料而不得不向資本家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以求生存的現代雇傭工人階級。[26](P27)而??怂箯娬{了剝削是階級的基礎,只要有剝削就會有階級的存在。所以“如果互聯網用戶成為了生產性網絡2.0產消者,這意味著其也就變身為生產性勞動者,他們生產的剩余價值就會被資本剝削掉”。因此,無酬性的互聯網用戶屬同其他雇傭勞動者,不自覺地就成為了被商業(yè)平臺剝削的勞動者,也即躋身為無產階級中的一份子,這不但無形中擴充了“大眾”這一概念,也大大拓展了馬克思的階級分析范疇,使其幾乎囊括了所有的人——至少是涉及每個與互聯網相連接的個體,但是,這一論述恐怕會減弱階級劃分的意義,甚至于??怂贡救艘舱J為“在大眾與資產階級之間沒有清晰的差別”。[5]總之,如何處理好“大眾”與階級分析兩者的關系,是福克斯亟須回應的問題。

另一方面,福克斯在堅信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前提下,果斷地批判了自治主義者的“價值在當代資本主義中是不可衡量的,勞動價值理論已不具適用性”的主張,試圖將以上的“大眾”思想與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相結合。如前文所述,??怂够隈R克思的利潤率與剝削率公式,指出了作為互聯網用戶免費勞動的可變資本是為零的,繼而本質性地得出了數字勞動者被資本家無限剝削這一結論。但這也意味著,只要互聯網用戶的數量(免費的可變資本)不斷增加,其為資本家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也會隨之遞增,進而媒體資本家的利潤率將會呈現不降反升的形態(tài)。相反地,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提的一般利潤率趨向下降[23](P250)規(guī)律表明:隨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資本有機構成有不斷提高的趨勢(表現為全部資本中不變資本所占的比重增大,可變資本的比重減少)。一般利潤率則隨著資本有機構成提高和生產力的發(fā)展而呈逐漸下降的趨向。馬克思還提到,勞動剝削程度的提高等因素能對利潤率下降起削弱性的反作用,并不能取消利潤率趨于下降的規(guī)律。但福克斯所提出的無限剝削觀點恐怕有悖于這一趨向。因此,在數字勞動爭論中,正確闡明無酬數字勞動者的價值創(chuàng)造與資本主義基本規(guī)律之間的辯證關系,同樣是發(fā)展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癥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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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nalysisoftheConnotationofDigitalLabor——BasedonRelationshipBetweenAudienceLabor,ImmaterialLaborandMaterialLabor

XieFangfang,YanLianfu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 Xi’an Jiao Tong University, Xi’an Shannxi 710049)

digital labour; audience labour; immaterial labour; material labour;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

Recently, the concept of “digital labour” has become one of the hotly debated issues in contemporary theories on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digital labour with the relations between audience labour, immaterial labour and material labour, thereby exploring its connotation、characters and development approach. This article finally affirms the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of Christian Fuchs’ discussion in which he argues digital labour based on the viewpoints of classic Marxism, while at the same time points out three flaws of Fuch’s approach. This article may serve to point out a direction for strengthening the discourse power of Marxist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 in the debate of digital labour.

* 本文系西安交通大學第四批青年拔尖人才支持計劃項目“??怂箶底謩趧永碚撗芯俊?項目號:ML1J001)的階段性成果。

① 2016年由中國主辦的G20杭州峰會首次將數字經濟列為峰會的一項重要議題,可見其在推動世界經濟發(fā)展中的主導作用。

謝芳芳,西安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生;燕連福,西安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院長(陜西 西安710049)。

[責任編輯孔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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