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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固族與晚期敦煌石窟

2018-01-20 16:39楊富學
敦煌研究 2017年6期
關鍵詞:回鶻裕固族蒙古

內容摘要:裕固族與晚期敦煌石窟的營建關系重大。在沙州回鶻國時期(1036—1068)及其此前的曹氏歸義軍晚期,敦煌石窟在回鶻的主導下掀起營造高潮,新開、重修洞窟27所。及至元代晚期,在豳王家族支持下,敦煌石窟的營建再掀高潮,其中,回鶻裔裕固族佛教徒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學術界所謂的“西夏窟”,除榆林窟第29窟外,其余大多應為元窟,莫高窟北區(qū)和東千佛洞很可能分別為豳王家族沙州西寧王系和瓜州肅王系之王家寺院區(qū)。

關鍵詞:裕固族;回鶻;蒙古;西夏窟;莫高窟北區(qū)

中圖分類號:K879.21;C95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7)06-0046-12

The Yugur People and Late Dunhuang Caves

YANG Fuxue

(Institute for Nationalities, Religions, and Culture, Dunhuang Academy, Lanzhou, Gansu 730030)

Abstract: The Yugur people were very importan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late Dunhuang caves. In the period of the Shazhou Uighur(1036—1068)and the later part of the Gui-yi-jun regime ruled by the Cao family, cave construction at Dunhuang reached a peak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Uighur people with 27 caves newly built or renovated. In the late Yuan dynasty, under the support of Lord Bin and his family, cave construction at Dunhuang reached another climax in which the Yugur Buddhists(descendants of the Uighur)again played a vital role. Most of the so-called Western Xia caves generally accepted in the academic community should be regarded as being from the Yuan dynasty, with the exclusion of cave 29 at the Yulin Grottoes. The northern area caves at Mogao and the Eastern Thousand-Buddha Grottoes might have been constructed respectively as the royal cave temples of the King of Xining at Shazhou and the King of Su at Guazhou, both having come from the family of Lord Bin.

Keywords: Yugur; Uighur; Mongolia; Western Xia caves; northern area of Mogao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在前撰《裕固族對敦煌文化的貢獻》一文中,本人論述了裕固族在敦煌的形成問題,認為裕固族形成于敦煌和瓜州,主要由河西回鶻與河西蒙古聯(lián)合構成,至明初“黃番”一詞的出現(xiàn),標志著這個民族已經初步形成。敦煌發(fā)現(xiàn)的裕固族古文獻數(shù)量眾多,他們既是裕固族對敦煌文化的重要貢獻,也是裕固族至今尚存的最為寶貴的歷史文化遺產[1]。本文繼其余緒,擬以莫高窟北區(qū)出土文獻、敦煌石窟題記、碑刻等為依托,結合古代史乘的記載和宋元時代敦煌、瓜州之歷史發(fā)展脈絡,就裕固族與敦煌晚期石窟的關系問題略作述論。

一 裕固族與敦煌石窟的營建

回鶻在敦煌一帶有著數(shù)百年之久的歷史活動,在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和瓜州榆林窟都留下不少佛教洞窟。早在20世紀40年代,張大千即已從莫高窟劃分出5個回鶻洞窟,即第237、309、310、368和464窟(分別對應于張編窟號第53、98、99、172和308窟){1}。在此基礎上,近年由劉玉權作了進一步的研究,從敦煌諸石窟中共劃出23個沙州回鶻洞窟,其中含張大千所列第237、309、310,另二窟被剔除。劉玉權將23個洞窟劃分為前后二期,前期相對年代為1030左右—1070年,洞窟有莫高窟第306、307、308、363、399、418、244窟甬道和榆林窟第21窟前室甬道、第39;后期相對年代為1070—1127年,洞窟有莫高窟第409、237前室及甬道、第148甬道及后室局部、第309、97、330、310、245、207窟和西千佛洞第4、9甬道、第10窟甬道、第12、13窟。[2]其中,前期與筆者所秉持的觀點,即沙州回鶻國立國于1036—1368年之說大體合拍,是可信的,但后期的相對年代就值得商榷了。如后期的莫高窟第409、237、148窟等窟中都有回鶻可汗、回鶻王子或回鶻汗妃的供養(yǎng)像,說明這些洞窟都是屬于回鶻王室的,故不可能開鑿于沙州回鶻王國消亡之后的西夏統(tǒng)治時期[3]。在筆者看來,劉先生所列23個沙州回鶻洞窟,有的屬于沙州回鶻國時期,如莫高窟第409、237、148窟和榆林窟第39窟等,因有回鶻王供養(yǎng)像,而且有回鶻文題記標明其身份,故可遽斷在這一時期,其余均需據(jù)情而定,也有的應開鑿于沙州回鶻國立國之前,在曹氏歸義軍統(tǒng)治的晚期,歸義軍政權在瓜沙二地已是名存實亡,庶幾已淪為回鶻的傀儡,敦煌石窟藝術也呈現(xiàn)出明顯的回鶻化傾向[4]。如榆林窟第19窟主室甬道南壁有曹元忠及其子延祿供養(yǎng)像,元忠著漢裝,延祿所著卻為回鶻裝{2}。回鶻人于這一時期開鑿石窟,裝鑾佛像,修葺舊窟,自然為情理中事。元代晚期,回鶻受到豳王家族的鼎力支持,頗具敦煌文化主宰者之氣象,營建石窟更是勢之必然。endprint

在莫高窟第409窟中,男窟主的裝束完全是回鶻風俗的,身穿圓領窄袖盤龍紋袍,腰束帶,著靴,頭戴云鏤冠,面型豐圓,眼似柳葉,高鼻,嘴角上翹,手持香爐。這些都與吐魯番柏孜柯里克石窟及吉木薩爾北庭西大寺中的回鶻可汗、貴族畫像中的那種裝飾極為相似。供養(yǎng)人像北側有回鶻文榜題2行,內容為:“il arslan xan m?覿n s?覿vg(i)或?觢acu……”其中,il又做el,為“國、人們、部眾、國家”之義。其后的arslan為“獅子”之義。xan即可汗,為“君主、王”之義。其中的“阿爾斯蘭汗”或“獅子汗”,明確標明了施主的可汗身份[5]。瓜州榆林窟中也有與此身份差不多相當?shù)哪谢佞X窟主畫像,如榆林窟第39窟前室甬道南壁畫像一人頭戴三尖冠,著圓領窄袖赭色大團花長袍,腰帶上佩有解結錐、短刀等;另一人頭戴氈冠,身著綠色小團花長袍,其服飾、面態(tài)、體型均與第一身基本相同。在與其相對的北壁上,有與柏孜柯里克王后像基本相同的女供養(yǎng)人像。女供養(yǎng)人像旁附有回鶻文題記:tngrik?覿n o?酌 ?觢a?酌 uqatun tngrim k?觟rki bu ?覿rürqutlu?酌 q[?觙v]l?觙?酌 bo(l)maq?觙 bolzun?。ù四松袷サ奈雍錾澈隹啥氐钕轮は瘛T杆艿玫缴咸熘畬櫠腋#盵6]。Qatun(可敦)猶言漢語之皇后也。這些回鶻可汗、后妃、貴族畫像的存在,不僅印證了沙州回鶻王國的存在,更是裕固族先民營建敦煌石窟的歷史見證。

除了上述23個洞窟之外,還當有更多的回鶻洞窟,如莫高窟第65、430等窟即應為沙州回鶻的洞窟。莫高窟152窟的回鶻壁畫也為數(shù)不少,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莫高窟第194窟南壁的男供養(yǎng)人像,原本漫漶不清,過去一般定性為西夏遺墨,但通過新技術處理后得出的畫面可以看出,解釋為回鶻供養(yǎng)人服飾更合乎實情[7]。如是,則沙州回鶻洞窟應為27個,時代初步推定在曹氏歸義軍晚期至1068年回鶻國滅亡。當然,這只是本人初步的推定,具體的回鶻石窟數(shù)量與時代劃分,尚有待繼續(xù)研究。

及至元朝后期,裕固族對石窟的營建進入高潮,碑刻、題記、出土文獻等多有記載,茲簡列于下:

泰定三年(1326)豳王喃答失重修文殊山石窟,建《重修文殊寺碑》以記其事。該碑末書“大元泰定三年歲次丙寅八月丁酉朔十五日丙戌上旬喃答失立石”。豳王喃答失親赴文殊山上香,不僅出資修復文殊山,而且以自己的名義立石,加上文殊山萬佛洞繪有上師像,這些足以說明文殊山石窟應為肅州系豳王家族的王家石窟寺區(qū)。

至順二年(1331)瓜州知府、瓜州郎使郭承直等巡禮榆林窟,并在榆林窟第12、13窟題壁記事[8]。

至正八年(1348)鎮(zhèn)守沙州的西寧王速來蠻,在莫高窟立《六字真言碣》,用梵、藏、西夏、回鶻、漢和八思巴六種文字題寫六字真言[9][10]。類似的多體六字真言在莫高窟北區(qū)多見,如第464窟南北壁、第464窟南側、B126窟前室西壁、B144后室西壁、B149西壁、第465窟右上角無編號小龕內和永昌圣容寺外之山崖上,這些地區(qū)均屬豳王轄區(qū),而不見于其他地區(qū),當屬該區(qū)域特有的文化現(xiàn)象[11]。

至正十年,速來蠻、養(yǎng)阿沙父子于文殊洞(莫高窟第61窟)門前重修皇慶寺竣工,重修第61窟甬道,并于次年立《重修皇慶寺碑》以記其事。[12]學界常以碑言“寺成而王薨”之語,推定速來蠻去世于1351年[13]。然莫高窟第464窟出土Or.8212-109回鶻文《吉祥勝樂輪》(其中有《度亡書》)乃為超度速來蠻亡靈而抄寫,時當至正十年(1350),乃速來蠻亡故之年。而1351年應為立碑之年。

至正十三年(1353)榆林窟在當?shù)蒯偻跫易搴偷胤秸С窒碌玫街匦蓿?5窟有墨書題記寫道:“大元守鎮(zhèn)造……太子業(yè)□□里至三危,睹思勝境,現(xiàn)□□ 觀 見光相□室中,聞香氣于巖窟,由是重建精藍,復興佛剎,廣□緇流于四姓,多興禪定于巖間也”。[8]207其中出現(xiàn)的大元太子,應為豳王家族之成員,從題記看,他曾“重建精藍,復興佛剎”,對榆林窟的修復有力焉。

至正十三年(1353)莫高窟第256窟東壁門北有題記:“即是/大宋國/至正十三年六月”。按《元史·順帝紀》,至正十二年五月,元政府遷宋室后裔趙完普及其親屬于沙州安置。該題記應為趙氏家族某人所寫[14]。

至正十七年,甘州史小玉在莫高窟第3窟、第444窟題壁,至于第3窟是否為史小玉所繪,學界有不同意見,史葦湘力主之[15],但關友惠則否認之,認為史小玉只不過是一個游人香客[16]。不管何種身份,均為元代莫高窟佛事活動之一證。近期有一種新說法,認為第3窟為西夏窟,沙武田博士有專文論述[17]。沙文認為西夏時代的敦煌比元代繁榮,有史實錯位之嫌;用于比較的證據(jù)唐卡多來自黑水城,但沒有注意到黑水城的唐卡其實大多為元代的遺留,并非全是西夏國時代之物。俄羅斯西夏藝術研究著名學者薩瑪秀克早就斷言:“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黑水城出土的西藏唐卡,其制作時間上限不會早于12世紀中葉,下限為14世紀末?!盵18]國內西夏學界常有西夏、元代藝術時代不分的情況,在研究西夏文文獻時也很少關注其時代,除非有確切的證據(jù)才歸為元代,否則一般都歸入西夏。本人不懂西夏文,對此不敢置喙,但就筆者所知,黑水城出土漢文文獻,除少量屬于西夏時代的佛經外,大多都是元代至北元初期的遺物。如1983年至1984年,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和阿拉善盟文物考古站對黑水城進行發(fā)掘清理,發(fā)現(xiàn)文書近3000件,有漢文、西夏文,也有回鶻式蒙古文、八思巴文、回鶻文、藏文、梵文、敘利亞文和阿拉伯文,文字種類,除最后一種外,其余和敦煌北區(qū)相似,值得注意的是,這3000件文書差不多全為元代之物[19]。筆者寄望于相關專家能夠給出西夏文文書盡可能的斷代。黑水城文獻與藝術品,尤其是530件唐卡的時代如果弄清楚了,勢必可為敦煌晚期石窟的斷代建立可靠的坐標。

至正二十七年(1367),臨洮畫師劉世福在榆林窟作畫并在第13窟題壁[8]203。endprint

莫高窟第444窟中先后出現(xiàn)有至正三年、至正八年及兩條至正十七年的漢文題記[20]。

莫高窟第465窟,有紀年題記15則,全部為元代晚期遺墨,其中,泰定弍年(1325)一條,至順三年(1332)一條,元統(tǒng)三年(1335)一條,至正十二年(1351)一條、至正十三年四條、至正十四年一條,至正十七年三條,至正二十八年(1368)一條,北元宣光三年(1372),另有一條僅存“至正”二字。

這些記事說明,在崇奉佛教的豳王家族支持下,瓜沙之地佛事活動頻繁,開鑿新窟,修復舊窟,造碑立像,裝鑾壁畫。先前,學術界大體確定的元代洞窟有14個,其中莫高窟有其十,即第1、2、3、95、149、462、463、464、465和477窟[21],榆林窟有其四,即第3、4、6、27窟。[22]另外,莫高窟第332窟繪有三身男供養(yǎng)像,身著被稱作“塔護”的蒙古族騎士裝束,后有隨從二身,女施主像均頭戴顧姑冠,{1}與榆林窟第6窟前室西壁北側明窗所見蒙古貴族供養(yǎng)像(圖1)幾無二致,應為元窟,至少在元代有重修。莫高窟第61窟甬道原來被認定為元代重修[22]26,但近有學者提出應為西夏窟,因為其中發(fā)現(xiàn)有漢文與西夏文對照的題記[23]。此說難以成立,因為西夏文并非只流行于西夏國時期,在元代流行更廣,況且漢文與西夏文合璧書寫一般出現(xiàn)于元代而不會出現(xiàn)在西夏國,斯時漢人地位較低[24],二者一般不會并書。此外,在甬道南壁西側灑掃尼姑像右側有蒙古文、西夏文對應榜題。[25]元代之物昭然若揭矣。若再結合《皇慶寺碑》的相關記載和裕固人對文殊菩薩的崇拜,可以推定該窟甬道必為西寧王速來蠻家族重繪。

莫高窟第464窟的情況有些類似,先前被確定為元窟,后來又有學者指其為西夏窟[26]。筆者曾就該窟時代做過專門研究,文中依據(jù)石窟南北壁的多體六字真言、豳王家族公主瘞埋于此窟、渾然一體的回鶻文題記與壁畫、窟內發(fā)現(xiàn)的回鶻文木活字(下表文書1、8b、10c、29g、31b、32k)和回鶻佛教徒獻給西寧王速來蠻的頌歌等諸種因素,確認該窟乃回鶻佛教徒在豳王支持下重新修復的,為元代晚期在北涼窟的基礎上重新修復的,與西夏沒有多少干系[27]。

二 從出土文獻看莫高窟北區(qū)的時代

在上述所列屬于元朝的洞窟中,第462、463、464、465窟位于莫高窟北區(qū),1、2、3窟位于南區(qū)的最北端,與北區(qū)近在咫尺。那么,北區(qū)洞窟應為什么時代之物呢?謝繼勝就莫高窟第465窟的斷代曾提出自己的觀點,認為:

敦煌莫高窟北區(qū)很可能是一個西夏人開鑿新區(qū)的地方,因為莫高窟南區(qū)已經沒有地方開鑿新窟,所以西夏人選擇了北區(qū)。以往學者認為,西夏時期幾乎沒有開鑿新窟,都是對前代洞窟的翻修和改造,這與十分尊奉佛教的西夏史實并不完全相符。筆者推測,北區(qū)的一系列石窟都是出自西夏人之手,計有462、463、464和465窟,此外,B77窟也是西夏窟。南區(qū)的第3窟作為元窟的真實性也值得懷疑。這一系列窟室的建立、規(guī)模與西夏人尊奉佛教的熱誠才能適應,以前學者認為的元窟很可能是元代修補的西夏窟。[26]74

此說影響甚大,得到學術界較為廣泛的接受[28][29],當然不同意見也是各有所見[30]。謝先生將整個北區(qū)解釋為西夏窟,此說雖不無新意,但證據(jù)卻過于單薄,僅僅是因為莫高窟南區(qū)已經沒有開窟的地方了,將這個原因直接套用到宋代、元代似乎亦未嘗不可,關鍵是要拿過硬的證據(jù)說話??磥?,對北區(qū)的斷代需要更細致的工作,最好的證據(jù)恐怕莫過于北區(qū)出土時代明確的文獻了,茲據(jù)1988—1995年敦煌研究院的清理發(fā)掘報告,將其中時代明確或相對明確的出土文獻列表如下:

在莫高窟北區(qū)248個洞窟中有131個發(fā)現(xiàn)了遺物,其中文書碎片2857片[31]在這些遺物中,時代明確或相對明確者107項(同窟所出凡無法確定歸屬的小殘片,均合并為1項),今分類統(tǒng)計如下:

元代回鶻文36項:1、3b、5c-d、6f-g、7a-b、

8b、10b-d、11、13c、14b、15、19b-e、22a、23a、24、28b-e、29c、31d-g、33b、34k、37c-d

元代蒙古文25項:8a、10a、13a-b、14c、18a、21、25b-c、28f、31i-j、32、33a、34a-h、36b、37a

元代藏文8項:17、18a、22b、23b、25a、29a、31c、35

元代西夏文6項:6d、14a、15a、29b、30、31l

元代漢文6項:2、5a、6a-c、26a

元代八思巴文3項:34j、36c、37b

元代梵文2項:12、31k

元代敘利亞文1項:6g

北朝漢文4項:38a-d

唐代漢文8項:3a、4、5b、10e、27、28a、31a、40

唐五代漢文3項:9、19a、38e

唐代藏文2項:20、34i

五代漢文2項:26b、38f

宋代漢文1項:31b

西夏國時期西夏文3項:16、39、41

通過此表可以清晰楚地看出,107項年代比較明確的文獻中,屬于元代者占87項,其余時代僅占20項。在元代出土文獻中,以回鶻文數(shù)量最多,36項;其次為蒙古文,25項;繼之為藏文,8項;再次為漢文,6項;第四為西夏文,5項;再下八思巴文,3項;再次之為梵文,2項;最后為敘利亞文,1項。回鶻文、蒙古文計有61項,又占全部出土文獻之大半,占元代文獻的三分之二以上,如實地反映了元代敦煌地區(qū)蒙古人與回鶻人的絕對優(yōu)勢地位。八思巴文雖被忽必烈尊為蒙古國“國字”,但實際應用中遠不如回鶻式蒙古文普遍,敦煌發(fā)現(xiàn)的情況與之相仿佛。就回鶻式蒙古文文書而言,“時代早者屬于忽必烈汗執(zhí)政時期,時代晚者為北元初期”[32],正與豳王統(tǒng)治敦煌的時間吻合,庶幾可定,這些元代文獻差不多都與裕固人息息相關。只有少數(shù)為唐宋及以前之物,而可以確定為西夏國時期者只有3件。看來,與其將莫高窟北區(qū)推定為西夏,毋寧根據(jù)大量證據(jù),將其推定為元代晚期顯得更為確切、合理。endprint

莫高窟所見漢文游人題記之時代分布狀況也正好與莫高窟北區(qū)文獻之時代分布情況基本合拍。據(jù)統(tǒng)計,莫高窟有元代題記29洞82條,其中,忽必烈至元年間有9條,元仁宗延祐年間4洞5條,元惠宗后至元、至正時期20洞44條,而西夏時代罕見,說明“有元一代,在統(tǒng)治、開發(fā)西域的過程中,始終把敦煌地區(qū)作為一個重要活動點”[33]。這種盛況是西夏時期遠不可及的。

從出土文書所反映的敦煌石窟現(xiàn)狀,結合史乘的記載和敦煌石窟的回鶻文、蒙古文、漢文題記,可以看出,在豳王家族入居敦煌之前,莫高窟是比較荒涼的,基本上沒有什么佛事活動可言。正是豳王家族的入住,敦煌政治、軍事地位之重要性被凸顯出來,加上豳王家族注意經濟發(fā)展,建設道路、驛站,促進了交通的發(fā)展[34],東西方文化交流頻繁,加上寬容的宗教政策,帶來了宗教文化的昌明,推動了敦煌石窟的大發(fā)展。

三 蒙古豳王諸系王家石窟寺蠡測

莫高窟北區(qū)雖有洞窟248個,但窟內有壁畫者少之又少,主要集中在第461、462、463、464、465窟中,其中又以第464、465窟最為重要,而爭議最多而且比較關鍵的應首推第465窟。關于此窟,學界有不同說法,主要有吐蕃說、西夏說和元代說三種,[30]3-8近期,西夏說頗有成為定論之勢。然筆者在研究回鶻、西夏、元代歷史及其與敦煌石窟之關系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將莫高窟第465窟推定為西夏存在著較多的漏洞。

首先,認為西夏時代敦煌繁榮,而元代時期敦煌衰敗,恰恰與歷史相反。對此,持同樣觀點的沙武田有著更直接的表述:“元代在莫高窟的營建極為有限,是沒有可能修建如此大窟(莫高窟61窟)的可能性。元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通,河西敦煌走向衰退。在莫高窟,我們基本上已看不到元代人的開窟活動,皇慶寺的重修,是由于西寧王速來蠻的來訪而為。”[29]61真實的情況是,西夏國時代的沙州地位并不重要,在《宋史·夏國傳》中,沙州僅被提到二次,第一次為廣運二年(1035),元昊“取瓜、沙、肅三州……元昊既悉有夏、銀、綏、宥、靜、靈、鹽、會、勝、甘、涼、瓜、沙、肅”;第二次為“河西之州九:曰興、曰定、曰懷、曰永、曰涼、曰甘、曰肅、曰瓜、曰沙”。瓜州除了上列二次外,還有另外二載,其一,天圣八年(1030),“瓜州王以千騎降于夏”;其二,“有左右?guī)O(jiān)軍司……曰瓜州西平”??傮w而言,二者地位均不高,但瓜州有西平監(jiān)軍司之設,地位似又高于沙州。這種狀況通過榆林窟題記,也可得到反映。史金波先生從莫高窟北區(qū)B243窟編號為B243:5的西夏文文獻中發(fā)現(xiàn)有“肅瓜統(tǒng)軍”一詞,“肅”指肅州,“瓜”指瓜州,“統(tǒng)軍”是西夏監(jiān)軍司的最高長官,推想“西夏時期或西夏某一時期,敦煌地區(qū)由監(jiān)軍司直接管理”[35]。這是有可能的。沙州如此窘境,何來那么大的力量來開鑿大型石窟呢?元代則不同,沙州是西寧王的駐地。天歷二年(1329)出伯子忽答里迷失(又作忽塔迷失、忽答的迷失、忽塔忒迷失)被封為西寧王,佩金印螭紐,位列二等諸王,駐于沙州。是年十二月,忽答里迷失繼其英年早逝的侄子喃答失之位而成為第四代豳王[36]745。翌年,空缺出來的西寧王位由忽答里迷失侄速來蠻繼襲[36]2739、755。速來蠻于至正十年(1350)去世,駐守敦煌20年,地位顯赫,在他統(tǒng)治期間,敦煌地位重要,交通發(fā)達,佛教昌盛,文化發(fā)達。集王家之力開鑿這些洞窟,不存在任何問題。歷史認知的錯位,是西夏說之所以能夠形成的核心因素。

其次,謝先生對第465窟的斷代是以第464窟為基礎的。筆者通過大量證據(jù)闡明第464窟實乃元代晚期由回鶻人在蒙古豳王家族支持下,對原來的北涼窟進行改造而成的[27]1-18。若此說成立,則第465窟西夏說自然難以立足。

其三,謝先生認為,就藝術風格言,第465窟與西夏藏傳繪畫之間存在著淵源關系,“帶有典型的波羅衛(wèi)藏風格,其創(chuàng)作年代應在榆林窟之前的西夏初年”[37]。西夏對佛教的接受,早期主要來自回鶻佛教,繼回鶻之后,漢傳佛教占主導地位,而藏傳佛教在西夏的傳播,已晚至西夏仁宗時期。據(jù)藏文《紅史》《新紅史》《青史》《漢藏史集》《賢者喜宴》等文獻記載,天盛十一年(1159),仁宗遣使入藏專程迎請著名藏傳佛教高僧、噶瑪噶舉派的創(chuàng)始人都松慶巴(DusumKyenpa,1110—1193),都松慶巴派弟子藏索(TsangSopa)格西來到西夏,帶來了兩幅唐卡,其一為《勝樂輪》,其二為《金剛亥母》,此后藏傳佛教始對西夏產生大的影響[38][39]。自1159年始聞藏傳佛教,到聘請西藏高僧前來,然后夏人皈依藏傳佛教,需要多少年?藏傳佛教傳入后與西夏文化結合,形成具有西夏特色的藝術風格又需要多少年?西夏藝術風格形成后傳入敦煌、瓜州,又需要多少年?這些恐怕都是不能完全忽略的因素。說者之所以認為西夏初即已受到藏傳佛教影響,原因就在于置歷史事實于一邊而不顧;其次還在于誤解了元昊“通蕃漢文字”[40]的真正含義。西夏國時期,所謂“蕃”者,概指西夏,“西蕃”才指吐蕃。如黑水城出土西夏時期漢文文書《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TK-81、TK-82、TK-83)發(fā)愿文言:“西番(吐蕃)、番(西夏)、漢藏經及大乘經典?!盵41]又,西夏漢文本《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TK-58)御制發(fā)愿文記載:“念佛誦咒,讀西番、番、漢藏經?!盵41]48謝先生誤把特指西夏國的“番”“蕃”理解成了吐蕃,故而得出西夏初即流行藏傳佛教的結論。

其四,謝先生言第465窟繪畫風格與黑水城作品有相互繼承關系,但“不可能是接受了西夏藏傳佛教繪畫的影響,而只能是黑水城西夏唐卡接受了第465窟壁畫所代表的早期西藏繪畫風格。所以,筆者堅信,第465窟的壁畫一定要遠遠地早于西夏所出唐卡?!盵37]383按照文化傳播學的立論,一般來說,文化傳播總是由文化中心區(qū)向四周擴散。這一立論完全適應于敦煌藝術,所謂的“涼州模式”“長安模式”“云岡模式”對敦煌藝術的影響,都是明證。西夏鼎盛時期的黑水城不僅擁有重要的政治、軍事地位,而且是一座經濟繁榮、文化較為發(fā)達的城市。當時黑水城內之官署、民居、店鋪、驛站、佛教寺院以及印制佛經、制作工具的各種作坊布滿了城區(qū),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這種情況大約持續(xù)了近200年之久。敦煌遠不具備這種文化中心地位。endprint

其五,謝先生根據(jù)石窟前室出現(xiàn)的大量漢文題記,指第465窟在元代已經廢棄[37]395-396。殊不見,所有題記都書寫于前室空白位置,壁畫保存完好的主室卻無一處胡亂刻畫者。15則年代清楚的題記全都集中在1325至1372年之間,而這段時間正是豳王家族統(tǒng)治敦煌的時期,也是元代敦煌發(fā)展的黃金時段。敬佛同時保護石窟之意甚為明顯,完全看不出廢棄的跡象。

綜而言之,第465窟為元窟當無可疑。如是,則與第464、465窟風格接近的第462、463窟,亦應屬元代,當無疑義。只有第461窟為北周窟,學界不存在疑問。

在北區(qū)石窟中,除第461、462、463、464、465窟外,大多沒有壁畫,只有少數(shù)洞窟在清理過程中有用漢文、回鶻文、西夏文、藏文、蒙古文、八思巴文、梵文、敘利亞文、婆羅迷文等多種文字的文書殘片出土,依據(jù)這些殘片,大體可以初步確認B53、B77、B126、B144、B149、B163等應為元代洞窟[42]。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洞窟大多指向元代,還有更多的洞窟,開鑿時代無法確定,但從洞內出土的遺物看,元代最多,說明有不少洞窟的使用下限可以確定在元代。莫高窟北區(qū)出土的文獻中,很多都與豳王家族息息相關。B53窟出土一件元代寫本,為敘利亞文《圣經·舊約》之詩篇(文書6g),字里行間插寫了16行回鶻文佛教頭韻詩(文書6f),其中第6行出現(xiàn)qul?觙和nom-ta?觢二詞[43]。二詞之含義,阿不都熱西提準確地解釋為蒙古第二代豳王Nūm-qūlī(喃忽里)和第三代豳王喃答失(Nomda?觢)[44]。果如是,則該回鶻文文獻即為回鶻佛教徒獻給蒙古豳王喃忽里和喃答失父子的頌歌。無獨有偶,北京大學所藏的敦煌文書中,有編號為北大D154V的回鶻文寫本,內容是敦煌當?shù)鼗佞X佛教徒獻給豳王家族成員西寧王速來蠻的頌歌[44]61-77。1350年,速來蠻去世,其子阿速歹命吐魯番三魯克沁(?證■ Lük■üng)城之撒里都統(tǒng)(Sar?觙?酌 Tutung)抄寫內有《度亡書》的回鶻文《吉祥勝樂輪(■ri-

akrasamvara)》(Or.8212-109)以超度亡靈,其寫本發(fā)現(xiàn)地點同樣也在北區(qū)的第464窟[45][46]。豳王家族公主亡故后,也以第464窟為瘞窟[27]12-13。該窟還發(fā)現(xiàn)回鶻文《上師贊》(編號464:73)[47],元代的上師多指藏傳佛教高僧。此窟發(fā)現(xiàn)的464:143印本殘片,內容為用頭韻詩寫成的回鶻語跋文,冀以將刻印某佛經一千本進行布施之功德回向皇太后和元成宗第二任皇后卜魯罕(?—1307年)[47]462-463。這些現(xiàn)象無疑都體現(xiàn)了元代河西回鶻人與蒙古皇室及豳王家族的特殊關系。B163所出文書也主要是元代之物,其中有吐魯番蒙古統(tǒng)治者克德門巴特爾所頒發(fā)的令旨(文書32c),持有者享有“灌頂國師”尊號,另有出鎮(zhèn)沙州的蒙古諸王阿剌忒納失里的令旨在莫高窟北區(qū)有出土(文書32d),而阿剌忒納失里又與豳王出伯為未出五服的堂兄弟,故而可推定B53、B163二窟皆元代之窟,應與豳王家族關系密切。上述諸因素所構成的證據(jù)鏈使筆者相信,莫高窟北區(qū)應為蒙古黃金家族沙州西寧王系王家寺院之所在,猶肅州豳王家族將文殊山視作王家寺院一樣。

除了上述洞窟之外,東千佛洞第2窟、榆林窟第29窟窟頂發(fā)現(xiàn)的蘭札體梵文題壁,也使人不由將之與元代乃至蒙古豳王家族相聯(lián)系。

東千佛洞第2窟長期被視作西夏石窟的典型代表,然觀前室東壁南北二側各有蘭札體種子詞hrīh(圖2)和Hūm(圖3),前者音譯作紇哩,為無量壽之種子字,h貪r嗔ī癡三毒即h涅槃,表示“煩惱即菩提”之意。后者音譯作吽,為阿閦佛之種子字。念誦儀軌曰:“吽字想于心,變成五股杵?!盵48]如所周知,蘭札體為梵文14種字體之一,興起于元而盛于明、清兩代{1}。由壁畫觀之,種子詞非后人所加,與整個壁畫渾然一體,為同一時代之物,足證該窟為應開鑿于元代。

與之相近的文字又見于榆林窟第29窟頂部。榆林窟第29窟為學界公認的具有典型意義的西夏窟{1},不惟窟內有大量黨項供養(yǎng)人畫像,更有西夏文題記可以證明,就其畫風言,該窟壁畫比較疏朗(圖4),與山嘴溝石窟所見(圖5)頗為近似,故推定其為西夏窟當無疑義。學界有一種意見,認為西夏壁畫內容密集、千篇一律。然觀西夏國時代的山嘴溝石窟,完全不是如此,而是以疏朗為主,繪畫內容也很靈活,未見千篇一律的千佛。究其實,密集型繪畫可以藏傳佛教繪畫為代表,尤以唐卡最為典型,西夏晚期繪畫受藏傳佛教影響倒是有可能的。這里需重點提及的是,該窟窟頂有蘭札體六字真言(圖6),這一“奇怪”現(xiàn)象曾一度引發(fā)筆者對長期秉持的“西夏說”的懷疑。所幸,經仔細辨認,方才發(fā)現(xiàn)窟頂乃后世所補繪,與四壁所見西夏繪畫為不同時代之遺墨。劉玉權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徑言窟頂六字真言為西夏之物[49]。六字真言信仰固然出現(xiàn)較早,但從經典中被剝離出來作為獨立的崇拜對象,乃至在中原及周邊地區(qū)流行,那已是忽必烈建立元朝以后之事了[11]89-93,更勿論蘭札體興起于元代這一標志性因素。

榆林窟第29窟西夏文題記眾多,內容指向西夏國;就其繪畫風格言,也與山嘴溝石窟西夏繪畫接近,故而筆者認為,該窟應為典型的西夏窟,也是現(xiàn)可確定的唯一西夏窟。至于其他所謂“大紅大綠”“千篇一律”的西夏繪畫,其實都需要劃上大大的問號。曹氏歸義軍政府設有畫院,“大致延續(xù)了百余年,曾一度興盛,在曹元忠任節(jié)度使之后日趨衰落”[21]12。當畫院衰敗時,顏料來源出現(xiàn)問題,藝術創(chuàng)造力自然受到制約,但曹氏時期畫風之影響還會長期延續(xù)。在這種情況下,形成具有曹氏時期某些風格特點,但畫面卻顯得“千篇一律”之現(xiàn)象是很正常的,沒有理由將其歸入西夏。

考慮到瓜州地區(qū)在蒙元早期的衰落及豳王家族入居以后的繁榮昌盛,筆者認為,東千佛洞第2窟和榆林窟第29窟窟頂所見的蘭札體種子詞,都應為豳王家族統(tǒng)治時期之遺墨。另外,東千佛洞第6窟,亦為元窟,學界殆無疑義[22]223。鑒于東千佛洞第4、5、7窟與第2窟畫風的近似,筆者也推測其當屬元朝晚期之作,庶幾應與豳王家族的奉佛息息相關。果若是,則東千佛洞之主要洞窟多屬元代,可以推想,這里很有可能是豳王家族瓜州系佛事活動的主要區(qū)域,甚或可以稱作肅王系王家石窟寺。榆林窟同樣受到豳王家族的支持,從窟中所見元代漢文題記看,差不多皆為元末豳王家族統(tǒng)治期所寫,而且還有該家族太子主持修造石窟的記錄,看來,元末榆林窟的香火當比此前要旺盛得多,只是適合開鑿新石窟的崖面卻很有限,故而不得不選擇東千佛洞。東千佛洞位處肅王所居鎖陽城東南23公里處的長山子北麓,比到榆林窟還近十余公里。作為王家寺院,地理距離比較適中。endprint

既然肅州、沙州、瓜州豳王家族各有王家寺院,分別對應文殊山、莫高窟北區(qū)和東千佛洞,那么,哈密豳王家族成員是不是也應有自己的寺院呢?

哈密自唐末以來即為西域佛教中心之一,位處哈密市柳樹泉農場白楊溝村東1公里處的白楊溝佛教寺院在元代就很興盛。此外,哈密市五堡鄉(xiāng)四堡村北4.5公里處的恰普禪室,亦系高昌回鶻之物[51]。哈密東30公里處有廟兒溝,因有佛寺遺址而得名。遺址位處一座小土山上,因年久失修,已殘破不堪,僅有部分殘壁上保留了一些壁畫,依稀可看出坐佛形象。附近石頭上有回鶻文題記Situfa,意為“佛塔”。蒙元時期,哈密佛教持續(xù)發(fā)展,元朝國師必蘭納識里就出自這里[36]4519-4520;敦煌莫高窟第464窟所出回鶻文密宗文獻《吉祥輪律儀(■ri-Cakrasamvara)》就是哈密人阿黎耶·阿阇梨?魢rya ?覿carya)奉佟巴(Ston-pa)大師之命翻譯的。后受沙州西寧王阿速歹之命抄寫,用以超度其父速來蠻之亡靈[52];馬可波羅(MarcoPolo)也說:“[哈密]居民是偶像崇拜者?!盵53]直到15世紀中期,佛教在哈密的勢力都是很大的,信徒眾多,并得到哈密王室(豳王家族威武西寧王后裔)的支持,故明廷在這里設立了專門機構“僧綱司”進行管理并修建佛寺[54]。觀佛寺遺址之規(guī)模,尤其是著名的哈密本回鶻文《彌勒會見記》出自白楊溝附近的板房溝這一事實,使筆者相信,白楊溝佛寺遺址很可能即為哈密威武西寧王家族寺院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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