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毅
廣東穗江律師事務所,廣東 深圳 518114
公司社會責任并不是新的概念,在我國即便針對公司法的研究起步較晚,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也有學者對公司社會責任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闡釋,但20多年過去,公司社會責任并沒有引起學界、實務界的普遍重視。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過根據筆者的觀察,最重要的原因是按照傳統(tǒng)的分類標準公司法是私法,而且公司法在西方國家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已經形成了較為完整的理論體系,突然間與“社會”聯(lián)系起來,在舊有的邏輯上加入了“不和諧”的因素,很難在公司法的領域中為“公司社會責任”找到一席之地,其屬性為何?價值何在?成為了學界和實務界一直爭論不休的話題,也導致公司社會責任不論在理論層面還是實務層面均裹足不前。
像眾多法學概念一樣,對公司社會責任很難給出一個統(tǒng)一而基本能夠達成共識的概念。因為法律研究領域的抽象性,導致與法律相關的概念更加成為“抽象基礎上的形而上”,給出的任何定義都只是具有引導性、描述性的解釋。盡管公司社會責任理論的內容、范圍、性質并不徹底清晰,但它在公司及經濟領域中的作用毋庸置疑。①
公司社會責任真正作為一種社會思潮進入公眾視野是在上個世紀70年代,之所以產生于那個時代,自有其深刻的社會背景。上世紀70年代是西方社會問題總爆發(fā)的時期,石油危機導致了經濟危機,同時宣告福利資本主義的邏輯終結,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是多樣的,但美蘇冷戰(zhàn)、越戰(zhàn)、核危機、60年代遍布全球的學生運動、華約陣營的革命輸出、中產階級的崛起,被普遍認為是造成這種局面的綜合因素。在當時的情況下,不僅對公司傳統(tǒng)的股東利益最大化理念提出質疑,從而形成公司社會責任的思潮,而且世人所熟知的程序正義理念大概也形成于那個時期,對很多傳統(tǒng)領域、傳統(tǒng)文化進行顛覆或再創(chuàng)造是那個時代的顯著特點。為了適應這些全新的理念,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這種一分為二的界限也在不停地被打破,社會學的興起已經逐步滲入到各個學科領域。因此,公司社會責任在產生之初就具有社會學的背景,而不僅僅局限于法學范疇,經濟學、哲學、管理學同樣將公司社會責任作為研究對象。本文由于篇幅的限制,及筆者本人知識的局限,僅在公司法范圍內嘗試探討公司社會責任。
能夠形成全社會普遍關注的情勢,絕非幾個偶然事件所激發(fā),必然是經過了。在論及公司社會責任的思想起源的情況,學界普遍認為從美國學者Adolf.A.Berle和E.Merrck Dodd在1927年至1932年之間的論戰(zhàn)開始,當然如果從法律文化角度進行研究則可以追溯到商品經濟初期。②公司社會責任作為一種顛覆性的理論進入了理論研究的范疇,申言之,至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在研究這方面的問題了。不過就像很多論戰(zhàn)一樣,從外界來看沒有誰是真正的贏者,這次著名論戰(zhàn)的最大功績是讓人們了解到,公司除了股東利益最大化的目的,不能再一成不變地被視為股東賺錢的工具,對股東利益最大化的經營理念進行了修訂與調整,公司真正的管理者,籠統(tǒng)地說是剛剛崛起的經理階層在掌控公司的過程中必須履行必要的社會義務。有趣的是這場論戰(zhàn)的結局,前文已經說了這場論戰(zhàn)在旁人看來沒有勝負可言,但論戰(zhàn)中的當事人雙方卻分別倒向了另一方的觀點,本來支持公司社會責任的的Dodd,反而轉向認為支持管理者所應承擔的、來自于股東的受信義務,認為強調公司社會責任可能會使真正的管理者處于兩難境地,另一方面公司管理者又以公司社會責任的名義全面掌控公司,排斥股東利益。起初支持管理者僅承擔股東受信義務的Berle,則轉而承認了管理者承擔著除股東利益以外的的社會義務,應當為社會利益管理企業(yè)。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也表明在公司社會責任這一概念被提出之初,就是充滿了爭議,即便是最開始一批探討者,也僅僅“投石問路”,對公司社會責任也不存在準確、嚴密的理論架構。
公司社會責任之所以引發(fā)如此之大的爭議,核心仍然在于公司的管理者究竟向誰負責?股東的營利需求是否為公司制度存在的唯一目的?“核心問題是一個基本問題,即公司僅僅是一個生產單位,還是除了生產單位外,它也是一個道德單位?”③針對公司社會責任究竟價值何在的回答,形成了不同的理論,這些理論的深入探討,才真正推動了公司社會責任這一理念的向前發(fā)展。已被學界所承認的理論,從公司社會回應理論(Corporate Society Responsiveness)、公司社會表現(xiàn)(Corporate Society Performance)、利益相關者理論(Stakeholder Or Non-share-holder Constituencies)、再到新近的公司公民理論(Corporate Citizenship),其中關聯(lián)性大于他們之間的區(qū)別,而從理論學界的角度,被現(xiàn)代多數人所接受的是利益相關者理論。利益相關者指除股東以外的其他公司參與者,包括雇員、客戶、債權人已經公司所在的社區(qū)等。旗幟鮮明之處就在于明確地質疑了“股東至上”原則,將公司利益最大化與股東利益最大化進行了區(qū)別對待,在關注公司經濟性的同時,也同樣關注公司的社會性?!肮旧鐣熑卫碚撆c利益相關者理論表述雖有不同,但其核心內容相同,都體現(xiàn)了對公司營利性之外的社會性的關注。公司社會責任的核心價值觀是以人為本,而非以錢為本?!雹?/p>
總體而言,公司社會責任要求公司政策制定者,通常是公司董事在公司政策制定過程中必須考慮環(huán)境、員工福利、社會捐贈等一系列的社會問題,而在實體結果層面至少可以不再囿于股東的短期利益,將公司的發(fā)展與社會利益進行融合。
大多數人對公司社會責任這個議題不感興趣,再看到公司社會責任就是公司要考慮債權人、雇員、社區(qū)及其他社會利益,可能會更加的不感興趣。認為公司社會責任這類東西無非是一群人道主義者在茶余飯后的胡亂琢磨,“忽悠”企業(yè)向慈善家一樣,搞搞社會捐贈、給員工足額購置社會保險和住房公積金,然后企業(yè)在拿出點錢改善自己的排污設施,花錢買個名聲,最終還是為了營利。乍看“公司社會責任”確實容易讓人想到社會捐贈等相對簡單的現(xiàn)象,讓人誤以為公司社會責任就是變著法地搞“攤派”。但果真如此的話,如此簡單的問題,怎么可能成為法學界論爭的課題,怎么可能歷經90余年而仍然被人念念不忘,顯然問題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公司社會責任是應現(xiàn)代公司治理需求所演化出的一種道德責任。公司社會責任在公司法層面的價值,并非簡單地勸誘公司成為社會活動家,而是有利于公司治理的現(xiàn)代化。在搞清楚公司社會責任與公司治理之間的關系之前,首先應當明確公司治理究竟為何物?從字面意思來看,公司治理跟公司管理很容易混淆,其實兩者存在著根本性的不一致,公司管理是管理學上的范疇,而公司治理才是公司法所關注的問題。從宏觀上看,公司治理制度和公司資本制度構成了現(xiàn)代公司制度的兩大基石。公司資本制度涉及到公司股東的權利,涉及股東與公司的銜接問題;公司治理制度更多地考慮公司作為獨立于股東的行為主體,如何更好地在股東控制之外實現(xiàn)公司的運作,實現(xiàn)公司的權利。就其實質,公司治理的概念被提出的時間也并不長,這是現(xiàn)代公司“集中管理”這一特征出現(xiàn)以后,進而演化為“經理革命”,才逐漸被接受的、被關注的概念。“集中管理(centralized management)是現(xiàn)代企業(yè)的首要特征。股東所有權與對企業(yè)的經營管理權的分離(separation of ownership control)導致了對企業(yè)的集中管理?!雹菰谄髽I(yè)進一步壯大的過程中,伴隨著管理學等專業(yè)學科的發(fā)展、企業(yè)競爭的日漸激烈,企業(yè)的日常運作日漸由經過專業(yè)訓練的新興經理階層所掌握,過去由作為公司所有者的股東直接參與公司管理的情況,在開放式公司、大型上市企業(yè)中已經極為罕見,特別是對外發(fā)行股票的大型跨國企業(yè),其股東人數眾多,股東也不在關心企業(yè)的日常運營,其所關注的僅僅是其應得的股票升值所帶來的利益分配,這就進一步引發(fā)了公司的所有權和控制權的分離,董事、經理階層成為了公司真正的“掌權者”,作為傳統(tǒng)所有人的股東甚至已經不再控制公司,而真正掌控公司的就是維持公司日常運作的經營者。傳統(tǒng)股東與公司經營者之間合二為一的關系已經被打破,兩者之間有時是存在差異的,經營者往往為了保住自己的高薪和股票分紅,采取很多激進而缺少持續(xù)性的經營政策,比如近幾年興起的企業(yè)并購,其中很大程度上是摻雜了并購企業(yè)高管瞬間增加公司業(yè)績、擴張公司規(guī)模,拿出成績單給股東大會看的心理動機。而這些舉措很有可能是“虛假繁榮”,如何在股東和經營者之間構建起有效的管控機制,如何處理股東利益與公司發(fā)展之間的關系,這才是公司治理所要面對的真正問題。
公司治理與公司資本制度之間的關系,有點像物權和債權之間的關系。雖然物權給人的感覺在財產價值上顯得更為“實在”,但現(xiàn)代社會面臨的更多是債權問題,因為債權意味著流動,資本也只有流動起來才能產生價值。由于現(xiàn)代產權制度的明晰,股東派生訴訟等制度的創(chuàng)設,公司資本制度相較于公司治理已經不再是現(xiàn)代公司法研究的核心。公司資本制度目的在于“分配”,而分配的前提是必須有足夠的財富能夠用于“分配”,公司治理制度的完善實際上就是在為企業(yè)創(chuàng)造財富提供可能,因此理順公司治理制度就變得異常重要。
公司的所有權與控制權的分離,使得公司股東與公司董事、高管并非像原來一樣一體連枝。尤其在大型、開放型公司中,公司董事、高管等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立于公司股東之外的利益訴求,作為公司股東的經濟利益已經不再是這些實際掌權人在政策制定時唯一的參考因素,公司股東,特別是一些小股東,更加不可能參見、掌握決定公司經營政策過程,而為了防止決策者們?yōu)E用權利,就有必要在“股東至上”之外尋求的的決策標準,用以對決策者進行必要的約束,以防止出現(xiàn)公司股東因對董事、高管的不信任而啟動訴訟,或者由于決策者為了單純的績效,而做出污染環(huán)境、侵害員工利益的事情,結果最終導致公司無法經營的情況,將公司帶入僵局。
既然公司社會責任支撐了公司現(xiàn)代治理理論,那公司社會責任是否就可以被認定為法律責任,亦或是其他屬性的責任呢?很多文章在觸及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引用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五條“公司從事經營活動,必須遵守法律、行政法規(guī),遵守社會公德、商業(yè)道德,誠實守信,接受政府和社會公正的監(jiān)督,承擔社會責任?!睋苏J為公司社會責任就是一種法律責任,而另一些人則認為公司社會責任涵蓋了經濟責任、法律責任、道德責任因而幾乎與公司責任相類似。⑥這些觀點都自然有其道理,不過筆者經過研究與分析,現(xiàn)階段直接將社會責任作為一種法律責任并不妥當,想要成為法律責任,必須要對應相應的司法裁判標準,否則容易引發(fā)進一步的混亂,而將公司社會責任大而化之、無所不包顯然也存在問題。目前,將公司社會責任界定于一種道德責任,更確切地說是一種商業(yè)倫理,更為恰當,避免了被限定于法律責任后容易造成理論僵化的局面,而現(xiàn)有法律對社會責任的規(guī)定,應當被視為一種道德立法化。當然道德與法律之間是存在嚴格界限的,但道德立法在很多情況下均被承認,尤其在牽涉婚姻、繼承等牽涉人倫等領域。因此,雖然法律上對公司社會責任并非只字未提,但這只是一種公司社會責任的立法化,公司社會責任的本質屬性仍為道德責任。
公司社會責任雖然尚游走于法律責任與道德義務之間,其具體的價值、制度架構尚處于萌芽狀態(tài),但實際上在很多國家已經對公司社會責任進行了仔細審視,并且已經形成了具有指導性意義的文字性準則。美國經濟發(fā)展委員會在《上市公司的社會責任》的報告中列舉了多大58種要求公司付諸實踐的、旨在促進社會的進步的行為,涉及了10個領域。同時,他們又將這些數量眾多、范圍寬泛的社會責任行為分為兩類:一是自愿性的行為,由公司主動實施并由公司在其實施中發(fā)揮主導作用;二是非自愿的行為,這些行為由政府借助激勵機制引導,或者通過法律法規(guī)的情形約束來落實。⑦我國一些大型企業(yè)在這個方面也并不落后,2006年國家電網公司就曾發(fā)布過《國家電網公司2005年社會責任報告》,國資委也曾發(fā)布過《關于中央企業(yè)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而且我國也相應地建立起企業(yè)環(huán)評機制,引導企業(yè)履行社會責任。這些社會責任的履行,大多停留于一般性的具體事務,局限于企業(yè)的一種變相對外宣傳。但無論如何,這些標準的存在,特別是在發(fā)生自然災害的情況下,很多企業(yè)熱衷于社會捐贈,實際上也是在履行自身的社會責任。
伴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進一步發(fā)展,不同模式的公司出現(xiàn),甚至其出現(xiàn)的原初動力就不同于以往股東營利為目的的公司,這些公司的出現(xiàn)實際上為公司社會責任的制度建設,公司社會責任對公司治理的革新作用提供了良好的現(xiàn)實論據。比如,在深圳、廣州一些地區(qū)出現(xiàn)了以社區(qū)命名的股份合作公司,這些公司實際上是對我國農村土地改革的進化版本,也可以說是我國未來農村、農業(yè)改革的樣板,這些所謂的社區(qū)原來就是農村村落,隨著城市的擴張,這些村落原有的土地上已經建起了城市建筑群落,原來的村民以優(yōu)先股的形式成立了股份合作公司,這些股份合作公司以房屋出租為主要收入,以公司的形式進行運營,原來的村民每家持有不同的股份,每年都會進行分紅。經??梢月牭揭恍┬侣剤蟮郎钲诘貐^(qū)的村民拿到了一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分紅,這些地區(qū)往往被人冠以“土豪村”,公眾只是關注了分紅的款項,但卻沒有進一步研究之所以形成這樣的年年大額分紅的局面,很大程度上要歸因于這種股份合作公司的成功運作。從前文的記述中來看,以社區(qū)為經營范圍的股份合作公司其自身具備了其他公司的一般特征,但與通常的有限責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又有明顯的不同,村民對股份合作公司的依附程度也并非一般企業(yè)所能比擬,這種企業(yè)成立之初,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村民的長遠利益,不進行長期的積累,每年都進行大額分紅就是明證,雖然資金雄厚,但并沒有進行商業(yè)擴張,而是優(yōu)先考慮社區(qū)、社區(qū)居民的利益,完全迎合了利益相關者理論,非常類似于英美國家的社區(qū)型企業(yè)。公司的社會責任已經在此種的公司的公司治理過程中得到了實踐,也必將為公司社會責任的研究開拓一塊“試驗田”。
誠然,股份合作公司僅僅是一個特例,但至少在傳統(tǒng)公司理論的城墻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公司社會責任如果想真正在公司治理領域發(fā)揮必要作用,靠公司實際經營者的個人操守當然是單薄、不可依賴的,加快公司社會責任的立法化,仍然是我國作為法典法國家、司法實踐水平不高的法制后發(fā)展國家的不二選擇。
其一,應當進一步強化獨立董事制度。獨立董事制度是針對于一些體量非常的的上市公司,這些公司的大多數股東都是小股東,根本沒有可能委派董事,使得公司的決策過程不透明,這樣就很容易造成決策導向少數幾個有能力委派董事的股東,顯然在這種情況下將公司決策限定于少數股東手中是十分危險的,獨立董事則以相對獨立的身份、視角來評斷公司的決策效果,對于兼顧債權人、員工、客戶的利益顯然要比原有經委派而進駐董事會的董事委托得多。所幸我國已經建立了獨立董事制度,問題的關鍵是應當進一步擴大獨立董事在董事會的比例,加強獨立董事的監(jiān)管和資歷考核,特別是需要完善獨立董事的退出機制,這樣才能在公司決策過程中為利益相關者確立一種公平機制。
其二,以授權型立法改變董事、高級管理人員所負擔的傳統(tǒng)責任?!吨腥A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一百四十七條第一款規(guī)定董監(jiān)高對公司負有忠實義務和勤勉義務,這是典型的“股東至上”原則下的傳統(tǒng)立法。而公司社會責任能夠發(fā)生作用,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求董事的決策過程必須平衡股東、公司利益與非股東之間的利益,筆者認為如果說“兼顧”可能容易造成決策者的不知所措,另一方面也會逼退持有資本的投資者,而且中國公司的發(fā)展程度普遍還沒有達到一定高度,因此,“最低限度的保障”可能更加能夠滿足現(xiàn)實需求。并且針對公司的社會責任,董事也無須承擔義務,以授權型立法可能對董事的決策能力更有提高。據此,筆者的建議是在《公司法》第一百四十七條第一款之后補充立法“董事、高級管理人員有權為非股東第三方的權利提供最低限度的保障。”
公司社會責任很容易被人認為是一個大雜燴,不可避免地陷入:公司社會責任是否可以進行有效量化分析的困境。而緊接著就是:如果將公司社會責任引入公司治理,那作為掌握公司控制權的董事到底聽命誰?股東籌建的公司,憑什么由“外人”來分一杯羹?公司承擔社會責任是為了股東更大的利益,還是真的將社會責任作為決策的宗旨之一?公司的社會責任到底是工具還是目的?這些問題應該通過公司在現(xiàn)實世界總的發(fā)展得以檢視,簡單地肯定或者否定都是危險的。但筆者想要強調的是,公司不能在像過去一樣僅僅強調營利,以為營利就能解決全部問題,三鹿奶粉事件、近期的長生疫苗事件絕非個例,技術的專業(yè)化發(fā)展所引發(fā)的產品質量問題日趨隱秘化,僅僅靠舊有的政府干預是完全不夠的,作為現(xiàn)代化的企業(yè)有必要以全新的視角審視公司治理的新路徑。
[ 注 釋 ]
①Sheikh Saleem,Corporate Society Responsibility:Law and Practice[Z].London:Cavendish Publishing Limited,1996.15.
②甘培忠,雷馳.公司社會責任的制度起源與人文精神結構[J].北京大學學報,2010,3,47(2).
③[英]伊凡·亞歷山大.真正的資本主義[M].楊新鵬,譯.新華出版社,2000:114.
④劉俊海.關于公司社會責任的若干問題[J].理論前沿,2007(22):19.
⑤施天濤.公司法論(第三版)[M].法律出版社,第9頁.
⑥盧代富.企業(yè)社會責任的經濟學與法學分析[M].法律出版社,2002:71-77.
⑦朱慈蘊.公司的社會責任:游走于法律責任與道德準則之間[J].中外法學,2008(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