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登云，曹先東

（遵義師范學(xué)院a.歷史文化與旅游學(xué)院；b.教師教育學(xué)院，貴州遵義563006）

貴州偏處西南一隅，位于四川、云南、廣西和湖南四省環(huán)抱之中。在歷史上，作為山區(qū)省份的貴州素不產(chǎn)鹽，民眾所食之鹽均靠從周邊省份輸入，這一銷鹽格局與貴州建省之前，行政區(qū)劃上分屬湖廣、云南、四川三省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由于政治上長期存在的隸屬關(guān)系，貴州明顯地被劃分為東部、西部和北部三個不同區(qū)域。其中，黔東與湖廣鄰近，為淮鹽行銷之區(qū)；黔西與云南相似，為滇鹽行銷之區(qū)；黔北與四川相仿，為川鹽行銷之區(qū)。不過，清代之前，依據(jù)全國產(chǎn)銷區(qū)域，執(zhí)行“口岸劃分，計口納鈔”制度，川鹽入黔在與周邊各省食鹽銷黔的競爭中并不顯眼，淮鹽和浙鹽位居其前，處于領(lǐng)先地位。雖然貴州建省肇始于明代，但早在元代，川鹽就已銷往今貴州地區(qū)。元至順二年（1331年）十一月壬申朔，云南行省上奏稱：“亦奚不薛之地（今貴州大方縣）所牧國馬，歲給鹽，以每月上寅日啖之，則馬健無病。比因伯忽叛亂，云南鹽不可到，馬多病死?！睂Υ?，元文宗降詔命令“四川行省，以鹽給之?！盵1]P557元代亦奚不薛是太仆寺所屬十四個大牧馬地之一，建有大牧馬場，以盛產(chǎn)“國馬”著名，對貴州畜牧業(yè)有促進作用。此地不產(chǎn)鹽，其民眾所食之鹽來自于滇鹽，因伯忽之亂，致使滇鹽輸入中斷。而鹽是家畜體內(nèi)不可缺少的礦物質(zhì)，如果家畜體內(nèi)缺鹽，就會引起新陳代謝問題。因此之故，亦奚不薛所牧國馬出現(xiàn)了大量病死現(xiàn)象。于是，元中央政府決定用川鹽暫時取代滇鹽銷往亦奚不薛，以解決其國馬病死問題。考元至元二年（1265年），元世祖忽必烈曾在貴州水西地區(qū)置亦奚不薛總管府，此即為川鹽入黔之濫觴。元代川鹽入黔處于創(chuàng)始階段，其銷量自然不會很大，其地位亦自然不會很高。到了明初，由于政局不穩(wěn)，出于軍事和政治之需，明政府在貴州境內(nèi)廣泛建立衛(wèi)所，大批軍隊進入貴州，造成軍糧嚴重匱乏。為了解決軍糧問題，洪武四年（1371年），明政府實行納米中鹽法，即將鹽引分發(fā)到各地衛(wèi)所，招募和鼓勵商人將糧食運到缺糧之地，換取鹽引，然后到指定的地點購鹽，再轉(zhuǎn)運銷售到民間。當時，“普安、普定、烏撒、烏蒙雜給淮、浙、四川、安寧等鹽”，[2]P29然而只是一隅之地，而商人得鹽隨售，“不盡本地民食也”。直至明弘治年間（1488-1505年），黔民所食之鹽仍以淮鹽為主。弘治四年（1491年），兩淮、浙江、四川、云南運銷貴州鹽209500余引，[2]P29其中，淮鹽銷量最大。終元、明之世，川鹽入黔在與周邊各省食鹽銷黔的競爭中，始終處于弱勢地位。只是到了清代，在激烈的鹽業(yè)市場競爭中，川鹽入黔以其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不斷拓展鹽業(yè)銷售市場，最終牢固確立其在周邊各省食鹽銷黔中的主要地位。那么，清代川鹽入黔究竟有何優(yōu)勢？

一、清代川鹽入黔優(yōu)勢

在清代銷黔的諸多食鹽中，川鹽具有其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一）價格相對低廉

從價格方面考量，清代鹽價以滇省最為昂貴，川鹽與滇鹽相比，其價格相差就十分懸殊?！肚妍}法志》稱：“川省熬造之鹽，本地市價每斤只銀一分五厘”，而滇鹽每斤為三分七厘，幾乎為川鹽價格的兩倍半。同樣運到滇黔交界之處，“川鹽價賤，每斤不及三分，而滇鹽價重，溢于四分三厘”即高于前者40%以上。[3]P89對此，乾隆元年（1736年），清高宗深表關(guān)切道：“朕聞滇省鹽價昂貴，每百斤自二兩四五錢起，竟有賣至四兩以上。邊地百姓，物力艱難，僻壤夷民，更為窮苦，每鹽價太貴，有終年茹淡之事。”[4]P151可見，滇鹽價格之昂貴已是上達天庭，連當朝皇帝都感到震驚。由于川鹽價格相對低廉，從而增強其在黔鹽業(yè)銷售市場的競爭力。

（二）稅額相對較輕

重的地方，也只納銀1錢3分4厘。而淮鹽課重，同樣135斤重的鹽包，卻要納銀1兩3錢至1兩4錢，“比川鹽課加重十數(shù)倍”。[5]P76川鹽與滇鹽相比，其課稅甚至相差20余倍?？滴跞辏?694年），滇鹽運銷貴州，每百斤所納課銀和腳價銀6兩多，大大超過4兩3錢的銷售價。尤其是黔省普安等地，“滇鹽課稅較諸川鹽課稅，相去二十余倍”。[5]P76由于川鹽稅額相對較輕，也就意味著川鹽的銷售成本相對較低，這無疑也增強了川鹽在黔鹽業(yè)銷售市場的競爭力。

（三）交通條件改善

從運輸方面權(quán)衡，淮鹽販運，路途十分遙遠，運輸極為不便，“由漢至黔路途遙遠，盤費浩繁”，而鹽商販鹽考慮得最多的就是利潤，倘若運費過高，以致無利可圖，鹽商自然不愿去干，“是以逐年來售淮鹽稀少”，①淮鹽在黔東的銷區(qū)黎平府屬之永從、丙妹、開泰等地，歷年嚴重缺鹽，就是因為交通不便；滇鹽販運，運輸方式非常落后，水無舟，陸無車，全賴人力肩挑背負，成本極高；粵鹽販運，全靠陸路，從粵至黔省之南籠府（今貴州安龍縣），陸路就有十站，且沿途山高林密，水土貧瘠，生存條件十分惡劣，加之瘴癘交侵，故“行商視為畏途，相率裹足”。②然而，川鹽販運情況卻大為不同，不僅路程較近，而且交通條件不斷改善。承擔川鹽入黔2/3運輸任務(wù)的赤水河航道的疏通就是最好的佐證。乾隆初年，赤水河航道疏通，川鹽入黔水運狀況大為好轉(zhuǎn)。史云：“此河通舟則川省鹽斤可由仁懷縣屬之猿猴地方船載通行，大定等處食鹽可省陸運四站；貴陽、平越、都勻等府食鹽可省陸運七站；安順、南籠等府食鹽可省陸運六站。仍請增仁懷引額并改永寧陸引，悉由仁懷水運，運費輕減，鹽斤加多，則價自平，事下部議，如所請?！盵6]P259到光緒年間（1875-1908年），四川總督丁寶楨再次疏浚赤水河，鑿險灘35個。川鹽在黔運輸條件的改善，極大地降低了其運輸成本，這無疑也增強了川鹽在黔鹽業(yè)銷售市場的競爭力，使得當時經(jīng)赤水河運入貴州的川鹽每年就達1300多萬斤。

（四）黔民喜賤惡貴

從消費者心理來看，貴州地瘠民貧，人稱“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分銀”，且以蠻夷居多，“貴州民夷雜處，而夷居十之八九，溪洞山箐，內(nèi)外隔離”。[7]P223特別是普安等地四面環(huán)苗，“每年耕種，除納正供之外，所余谷米不足以活家口”，[8]P997鹽斤踴貴，即使在省會貴陽，

從稅收方面審視，川鹽與淮鹽相比，其課稅相差高達10余倍。川鹽課稅輕，135斤重的鹽包，在大寧、云陽等產(chǎn)鹽區(qū)僅納鹽課銀6分8厘1毫，即使鹽課最無力購買者也過半，更遑論窮鄉(xiāng)僻壤之夷民，從而形成了黔民喜賤惡貴的消費心理。在銷黔諸鹽中，川鹽相對價格低廉，運銷靈活，而頗受黔民的喜愛，“川鹽不拘斤數(shù)，零星可買，滇鹽必須整塊；川鹽不拘米、布，皆可易換，滇鹽必須紋銀；川鹽價每斤不及三分，滇鹽價重溢于四分三厘之外”。[9]P291故黔民“令食川鹽，即交相稱慶；令食滇鹽，即環(huán)庭泣訴”。[8]P704

二、清代川鹽入黔主要地位演變路徑

清人稱：“黔省地瘠民貧，夷多漢少，夷民食鹽在可有可無之間，家道稍豐者向商賈買鹽以資食用，其窮夷則概食山菜所釀辛酸之物，或曰辣子，或曰酸漿，竟不食鹽?！雹俣殬E：《四川鹽法志》卷10。黔民對食鹽的需求蘊藏著巨大的潛力，從而使貴州成為了周邊各省食鹽銷售激烈角逐的場所。在這場角逐中，淮鹽、川鹽、滇鹽、粵鹽各顯神通，形成了清初的銷鹽格局：思州、鎮(zhèn)遠、銅仁、黎平四府與湖南為鄰，是淮鹽行銷之地，普安與云南相鄰，為滇鹽行銷之地，古州與廣西接壤，為粵鹽行銷之地，其余皆為川鹽行銷之地。但川鹽并不囿于清初這一銷鹽格局，憑借其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不斷拓展鹽業(yè)銷售市場，從而牢固確立了其在周邊各省食鹽輸黔中的主要地位。那么在此過程中，川鹽入黔主要地位確立經(jīng)歷過怎樣的演變路徑？

（一）滇鹽揮淚退出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川鹽入黔主要地位形成

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貴州通志》云：準“貴陽、都勻、思南、石阡、大定、威寧等府州，安順府盤江以下州縣衛(wèi)所均食川鹽，普安等處仍食云南鹽?！雹诿駠顿F州通志》卷12《食貨志》。可見，康熙年間（1662-1722年），川鹽行銷貴州的五府一州③五府是指貴陽、都勻、思南、石阡、大定，一州是指威寧。，以及安順府部分地區(qū)。滇鹽僅銷售于普安一隅之地。對于此鹽業(yè)銷售格局，川鹽并不樂意，翌年（1687年），貴州巡撫慕天顏以普安民眾意愿為依歸，以滇鹽價昂為真憑實據(jù)，毅然決然上奏朝廷，要求普安民眾改食川鹽：“普安等處，原食川鹽，后因課絀，乃食滇鹽。今雖課足于滇后豈無虧于川，此盈彼絀，仍無益于公家”而“川鹽本賤，滇鹽本貴。舍賤食貴，黔民所艱，減價賤售，滇商折本，兩俱未便”、“莫若悉遵舊制，仍食川鹽”。[9]P300雖然這次上奏沒有得到朝廷認可，但為后任者繼續(xù)效仿做了一個良好開端。經(jīng)過多年謀劃和精心準備之后，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云貴總督王繼文追隨前輩慕天顏的足跡，再一次上奏朝廷，大談改食川鹽的諸多好處：“普安等處，崇山峻嶺，夷民散處窮處，鹽引難于派銷。滇鹽每百斤課一兩六錢、稅銀六分二厘五毫，曲靖府稅銀一厘四毫，薪銀九錢，腳價銀一兩七錢八分，即使賣銀四兩三錢，尚屬不敷，再加黔稅銀三錢，更無從出。滇商苦于遠運，黔民苦于價貴。……以黑井最貴之鹽，行于普安等處最窮之地，不特苗民叫苦，即商灶不免賠累。相應(yīng)凜遵圣旨，將普安等處改食川鹽。”[9]P291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上奏終于出現(xiàn)了重大轉(zhuǎn)機，使普安民眾看到了希望。翌年（1695），清廷復(fù)準“普安等處自食云南鹽，商民兩病，將普安等處改食四川鹽”。④如此一來，普安作為滇鹽在貴州的唯一銷售市場已不復(fù)存在，自此，滇鹽被迫退出了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而川鹽之所以能取代滇鹽，進軍普安，與其說是貴州主政者長期主觀努力的結(jié)晶，倒不如說是川鹽的價格優(yōu)勢。由于“川鹽賤而滇鹽貴”，作為清政府“既難強民舍賤食貴，若欲將滇鹽照仿川鹽，減價賤售，則又虧損商本”，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順從民意，改食川鹽。至此，川鹽入黔初見成效，其主要地位得以形成。

（二）淮鹽含淚退出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川鹽入黔主要地位確立

清初淮鹽主要行銷于黔東四府?；贷}原行于湖南者，“兼行貴州思州府、鎮(zhèn)遠府、銅仁府、黎平府”，[10]P475因非官辦，未有引額。誠然，淮鹽進軍黔東鹽業(yè)銷售市場，這與黔東在政治上長期隸屬于湖廣不無關(guān)系。清朝建立后，天柱、錦屏、黎平等府縣及“邊五衛(wèi)”等地，雖然地在貴州而政治上卻隸屬于湖廣，此格局一直持續(xù)到雍正初年。由于兩湖屬于淮鹽的傳統(tǒng)市場，理所當然，上述地區(qū)也與兩湖一道同食淮鹽。但是，從距離方面進行審視，黔東四府行銷淮鹽并不存在多少優(yōu)勢，而川鹽卻擁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地利”優(yōu)勢。當時，這一情況引起了清政府的重視，經(jīng)過全面了解、深思熟慮之后，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準“鎮(zhèn)遠、銅仁、思州三府民間愿食淮鹽者仍食淮鹽，愿食川鹽者，聽其就近買食川鹽，并無禁界”。⑤這一決策使川鹽獲得了在黔東自由銷售的權(quán)利，從此，川鹽與淮鹽在黔東開始了平等競爭。在這場平等競爭中，淮鹽雖說擁有一定的價格優(yōu)勢，但與川鹽相比，淮鹽運輸，路途十分遙遠，高昂的運費使其微弱的價格優(yōu)勢大打折扣，抵消殆盡，這就決定了淮鹽最終被陶汰出黔東鹽業(yè)銷售市場的命運。此從道光三十年（1850年）川鹽主產(chǎn)地犍為、富順等引岸重刊引紙中所包括的銷鹽范圍可以得到極好佐證，此銷鹽范圍包括銅仁府屬銅仁縣、松桃廳；鎮(zhèn)遠府屬鎮(zhèn)遠縣、施秉縣、天柱縣、黃平州；思州府屬玉屏縣、青溪縣。到了清末，淮鹽完全退出了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黔東淮鹽銷售區(qū)全部變?yōu)榇}銷售區(qū)。至此，川鹽取代淮鹽，幾乎占據(jù)了整個貴州市場，川鹽入黔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其主要地位得以確立。

（三）粵鹽拓展貴州鹽業(yè)市場受阻——川鹽入黔主要地位鞏固

在川鹽憑借其得天獨厚優(yōu)勢拓展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的同時，粵鹽也在尋求機會進入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雍正年間，淮鹽在黔東銷鹽區(qū)黎平府屬之永從、丙妹、開泰等地，因交通不便，淮鹽經(jīng)常不至，成為嚴重的缺鹽區(qū)。雍正十年（1732年），準許“官運粵鹽至古州、永從、丙妹、三角屯每斤定價一分二厘試銷”。①民國《貴州通志》卷5010。這樣，30萬斤粵鹽乘此機會由柳州先行運至古州按規(guī)定價格試銷。因航運成本低，售價遠低于經(jīng)陸路輸入的淮鹽，而頗討該地黔民的歡心。次年（1733年），運銷范圍又推廣到沿江上下游的三腳屯、永從、丙妹等地。自此，粵鹽開始異軍突起，以古州、永從、丙妹、三腳屯為據(jù)點，不斷向四周地區(qū)進行滲透，這必然會與幾乎獨霸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的川鹽發(fā)生正面沖突。當時，黔南都勻府之獨山、荔波屬于川鹽的傳統(tǒng)市場，但因路途遙遠，運輸不便，川鹽輸入不時中斷。而粵鹽卻乘此機會，沿右江水路紛至沓來，久而久之，幾乎把獨山、荔波等許多州縣都變成其鹽業(yè)銷售區(qū)。為了遏制粵鹽在黔南鹽業(yè)銷售市場的擴張勢頭，奪取川鹽在黔南的傳統(tǒng)銷售市場，光緒年間（1875-1908年），四川總督丁寶楨針對川鹽積弊，大刀闊斧著手整頓鹽政，其中，把收回獨山、荔波等地川鹽銷售權(quán)作為其鹽政改革舉措之一。光緒八年（1882年），丁寶楨針對“近因粵商恃眾走私”而致使同為川鹽行銷之地的黔省獨山、荔波等州縣“引銷疲滯”這一問題及時進行整頓，他說：“粵鹽頻年滯銷，稅課缺額，正在招商，設(shè)法整頓行鹽之際，引地實為餉課攸關(guān)?！盵11]P711經(jīng)過商議，決定派貴州撫臣林肇元和廣西撫臣慶裕交涉，劃清粵鹽行銷范圍。根據(jù)《兩廣鹽法志》，再一次申明獨山、荔波等一直以來都是川鹽銷售之地，其他任何人都不準染指。在丁寶楨的積極作為下，光緒十年（1884年），朝廷將此兩地判歸為川鹽行銷之地，粵鹽拓展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受阻，川鹽入黔主要地位獲得鞏固。

綜上所述，清代川鹽入黔憑借其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迫使滇鹽和淮鹽先后退出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又借助行政力量，遏制了粵鹽在黔南鹽業(yè)銷售市場的擴張勢頭，從而牢固確立了其在周邊各省食鹽銷黔中的主要地位。清代川鹽在貴州鹽業(yè)銷售市場成功拓展所走過的心路歷程召示著我們：在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任何企業(yè)或公司為求生存謀發(fā)展，必須從兩方面著手：一是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使產(chǎn)品成本最小化。企業(yè)或公司必須從生產(chǎn)和流通兩大領(lǐng)域不斷優(yōu)化，從而使所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成本最小化，利潤最大化，只有這樣，才能在市場競爭中富有競爭力；二是借助行政手段，搞好宏觀調(diào)控。在市場競爭失靈的地方，必須從大局出發(fā)，借助行政手段，搞好宏觀調(diào)控，使社會效益長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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