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寧
玉器發(fā)展到元代,題材與風格均發(fā)生了明顯變化。在繼承宋遼文化傳統(tǒng)的基礎(chǔ)上,較多地融入了蒙古民族生活與文化的典型特征,體現(xiàn)了中原傳統(tǒng)文化和北方少數(shù)民族文化的交流、融合和相互滲透。
元玉器在題材上繼承了傳統(tǒng)文化中的常用題材,較多地體現(xiàn)了北方少數(shù)民族的生活習性和宗教信仰;在風格上,既強化了北方民族的粗獷豪放、自由奔放的鮮明特征,亦不失中原傳統(tǒng)文化的細膩典雅和精致唯美。二者相融合的特征甚為明顯。
元代玉器在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方面變化不大。但與宋代玉器纖細秀麗的風格迥然不同,元代玉器比較講究作品的氣韻和粗放性,不求具體描繪,不講究細部的刻畫,頗具蒙古族健壯豪邁的氣魄。元代墓葬出土玉器相對較少,傳世玉器相對較多,部分繼承了遼金玉器的內(nèi)容風格和題材,依然崇尚富有野味的圖紋意趣。器型主要有桃形杯、玉帶鉤、玉佩飾、玉帶板、玉押印、玉瓶等。
元代玉器主要有以下幾個特點:
1、元代玉器出現(xiàn)了反映蒙古族生活習俗的畫面。尤其在承襲漢制服飾的玉帶上,各類圖紋尤為突出。他們大多頭戴尖形帽,身著窄袖過膝長袍,腰扎一條帶子,腳穿一雙皮靴,或靜或動,造型各異,明顯地表現(xiàn)出本民族的風格和特色。
2、山林野趣題材較多。遼金以來反映原野密林、春山、秋水等題材的玉器,在元代仍在流行,并且大有發(fā)展趨勢。紋飾大多雕琢花鳥、飛禽、動物、森林等。風格粗獷開朗,富有廣闊的視野和迷人的情趣。
3、普遍采用多層透雕的技法。元代繼承和完善了金代所創(chuàng)的多層透雕的表現(xiàn)手法。常見的器物有帶扣、器鈕、飾件等。器面上大多把一些動物、水鳥花草等分成二、三層進行琢磨,蜿蜒曲折,縱橫交錯,層層有景,處處有物,再現(xiàn)了北方自然的原始風貌,立體感很強。
4、粗獷豪放,善用重刀。元代玉器工藝手法大多較粗獷,帶有游牧民族豪放的習性,一般都留有碾琢后的鉈、鉆痕,不加修飾整理,不甚注重器物的細膩光潔,善用重刀。如動物的四肢、腮、頸等大的結(jié)構(gòu)分界部位,花草的葉莖相接部位,飛禽的翅膀、羽毛、脖子等部位一般都有重刀出現(xiàn)。
總之,元代玉器深具北方民族粗獷豪放的性格,特別是在工藝上,更加注重突出作品的整體效果,特別是那些多層次的、穿枝過梗的立體玉器,不但主體紋飾突出、精美,而且枝條翻卷自如,穿插得當,別開生面。同時制玉大師們還巧妙地利用其材料和空間,以次要紋飾襯托主要紋飾,暗部襯托明面,葉莖襯托花果,景致襯托人物、動物,遠景襯托近景等技法,使畫面前后掩映,虛實相依,使花草與禽鳥、動物與自然景致融為一體,達到了生活與藝術(shù)的高度統(tǒng)一。但其細部卻少有修理,刀工大膽有力,深具北方民族的個性特點。
1、元鏤雕雙螭紋玉帽頂
長3.8厘米,寬2厘米,高2.9厘米。
玉色青白潤澤,夾有少許黃斑。造型為兩蟠螭相對匍匐行進,身體呈S形彎曲狀,背部正中琢一條長陰線,在陰線兩側(cè)又分別刻出等距離的、每兩條為一組的短陰線表示蟠螭的脊骨,四肢有力。螭面部略呈方形,陰刻三角眼,額部陰刻“王”字,兩耳圓形直立,腦后飄拂長發(fā)。
2、元鏤雕子母獅形玉帽頂
長3.8厘米,寬2厘米,高4.4厘米。
玉色青,有黃色綹裂。造型為圓雕大、小二獅,大獅一前肢伏地,一前肢抬起擁抱小獅,與小獅相戲。大獅眼睛上部以一排斜向上的短陰線表現(xiàn)眉毛,眼外凸,方嘴,腮部有彎月形弧線,頭部毛發(fā)呈多綹的螺旋狀,肘部、腿部帶有螺旋紋,寬尾自身后上沖。小獅呈站立狀,方嘴伸向大獅,頭部用短陰線表示毛發(fā),前爪扶在大獅身上。大獅威武有力,小獅幼稚可愛。這種造型俗稱“子母獅”。
3、元獅子形玉帽頂
長3厘米,寬2.1厘米,高4.5厘米。
玉色青白,局部有灰色色斑及黃褐色綹裂。呈蹲坐狀,頭較小,環(huán)眼,闊嘴,腮部有彎月形弧線,頭部披發(fā)呈多綹的螺旋狀,一只前爪踩在繡球上,尾自身后上沖,身上有陰線表示毛發(fā)。
4、元鏤雕鶴鹿紋玉帽頂
長2.7厘米,寬1.6厘米,高3.1厘米。
玉色青白,夾有黑色小斑點,局部有褐色沁。多層鏤雕而成。柞樹下一對回首對視的鶴、鹿,鶴身用短直陰線表示毛發(fā),鹿身圓潤,四條腿采用重刀鏤雕,纖細有力。
鶴是一種可以載人升天成仙的瑞鳥,鹿是一種仁獸,有祥瑞之兆。因為鶴、鹿均壽命長,所以古人常把鶴和鹿連在一起,寓意鶴鹿同春、長命百歲。
編輯:劉亞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