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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建小說的“痼疾”

2018-03-07 15:38唐小林
文學自由談 2018年5期
關鍵詞:痼疾口琴遲子建

唐小林

在當代作家中,遲子建不僅是小說生產的大戶,同時也是包攬各項大獎的獲獎專業(yè)戶。遲子建稱:“1983年開始寫作,已發(fā)表小說為主的文學作品六百余萬字。曾獲得第一、第二、第四屆魯迅文學獎,第七屆茅盾文學獎,第七、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屆百花文學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獎’等多項文學大獎?!比绱蓑溔说某煽?,當代許多作家無論怎樣努力,別說一輩子,恐怕兩輩子也達不到。

從事寫作三十多年來,遲子建贏得了無數(shù)的鮮花和掌聲,就連她的那些寫作同行,都對其非常欽佩,贊賞有加。王安憶贊美遲子建說:“她的意境特別美好,這種美好我覺得是先天生成,她好像直接從自然里走出來,好像天生就知道什么東西應該寫進小說?!倍K童對遲子建的贊美,則更是不遺余力:“大約沒有一個作家會像遲子建一樣歷經二十多年的創(chuàng)作而容顏不改,始終保持著一種均勻的創(chuàng)作節(jié)奏,一種穩(wěn)定的美學追求,一種晶瑩明亮的文字品格……遲子建的小說構想幾乎不依賴于故事,很大程度上它是由個人的內心感受折疊而來,一只溫度適宜的溫度計常年掛在遲子建心中,因此她的小說有一種非常宜人的體溫?!?/p>

作為一個作家,遲子建能夠得到王安憶和蘇童這樣的寫作同行的高度贊美,這肯定是值得恭喜的事,但作為讀者,我們千萬不要把這樣的友情評論當真。如果王安憶和蘇童能夠認真、理性地研讀遲子建的小說,他們得出的結論或許就會完全相反。王安憶所說的“意境特別美好”,換一種說法就是“矯情的詩意描寫特別多”;而蘇童所說的“穩(wěn)定的美學追求”,換一種說法就是“缺乏新意和變化”。

遲子建曾告訴記者說:“我出版過的小說,我會做自己的第一個批評家和讀者,拿到以后再看一遍,我會反思一下這里頭有些什么東西不夠充分,表達不夠那么準確。我老想,我下一部作品,我要把它做得好一點,可是你做完了下一部作品以后,你回過頭來看,又能發(fā)現(xiàn)一些遺憾,文學的局限,其實也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笨吹竭@樣的表白,我真為遲子建著急:她難道就不明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再高明的醫(yī)生,也往往不知道自己的病根究竟在哪里,更不要說自己給自己做手術了。許多作家常常把作品稱作自己的孩子,而再丑的孩子,在父母的心中都是最棒的、最可愛的寶貝。文學的魅力并不是來自那些“遺憾”和“局限”,而是來自不斷的超越和震撼人心的藝術感染力。

讀遲子建的小說,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作者對其小說創(chuàng)作的“痼疾”竟然渾然不知,或者說知道也久病不治。遲子建小說的“病癥”之多,在當代作家中,或許可說是一位典型的“重病患者”。

一、用矯情的詩意,把小說熬成一鍋“雞湯”。

讀遲子建的小說,我總是想起楊坤的那首《窮浪漫》:“記得那天/走過街邊/回想起從前/騎著破車/唱著老歌/那么的快樂/寧靜的夜/你在旁邊/笑容那么甜/抱緊一點/沒太多語言/幸福如此簡單/我們愛這樣一種浪漫/就算沒有錢再苦再難/感情不需要用來計算/永遠其實并不遙遠/我們愛這樣的窮浪漫/平凡得只有吃飯洗碗/活在只有你我的世界里/真實的擁抱最溫暖”。但生活并非是靠歌曲來維持的,歌可以這樣唱,日子卻不能這樣過。

在遲子建的小說中,沒有錢根本就不算什么,愛情本身就可以當飯吃。為了將小說寫得更加煽情和奪人眼球,遲子建添加了不少男歡女愛,甚至“大尺度”的描寫。

《福翩翩》中的柴旺,年輕時在機修廠當車工,他和王蓮花浪漫的愛情,就是因為一塊石頭。那年秋天,王蓮花家里缺一塊壓腌酸菜缸的石頭,她騎著自行車到河邊去找。柴旺所在的機修廠正好就在這條河邊,每到夏日正午,他和工友們喜歡到河邊洗澡。就在這時,他看見王蓮花抱著石頭好不容易往前走了兩步,又把石頭掉進水里。柴旺主動幫她把石頭從水中搬上自行車,從而贏得了她的愛情,二人結為夫妻。從此,這塊浪漫的石頭就一直放在他們家的酸菜缸上,成了他倆愛情的見證,倆人也因此幸福得就像花兒一樣?!安裢业模赐跎徎ǎ┰诙熳呗返臅r候想柴旺,一想,身上就暖了,北風仿佛也就不是北風了,讓她覺得舔著臉頰的是小貓溫暖的舌頭?!弊詮娜⒘送跎徎?,柴旺的日子過得實在是滋潤得很:一進家門就會有溫熱的洗臉水端來,然后是可口的熱飯伺候,再就是倆人相擁著,在暗夜中合唱一折“鴛鴦戲水”的戲,再然后就是柴旺發(fā)出求歡的信號。

《踏著月光的行板》中,家里窮得叮當響的農村青年王銳,愛上了同樣窮得叮當響的林秀珊。當他發(fā)現(xiàn)林秀珊喜歡唱歌時,就認定她一定也喜歡聽口琴,于是,請求家人出錢給他買口琴,但遭到父兄的反對,他為此絕食三天。最后還是母親偷著塞給他一百元錢。他從村里跑到鄉(xiāng)里,直到坐車去了縣城,總算買到了口琴。乘車返回時,盤纏不夠,只得坐到半道,剩下的路,走著回家。夜晚,他露宿野地,望著滿天星斗,不由得捧著口琴,悠然地吹著。因為這把口琴,王銳贏得了林秀珊的芳心。洞房花燭之夜,林秀珊讓王銳為自己吹口琴。因為怕家人笑話,二人就把兩床被子合在一起,關了燈,鉆到被窩里去玩浪漫……小說把中國貧苦農民的生活描寫得就像神仙一樣浪漫和美好——當年楊朔在散文中就曾大量使用這樣的手法,而在小說中這樣做的,遲子建或許還是第一人。

這種一看便知虛假的“心靈雞湯”,在遲子建的小說中,數(shù)十年不變地“熬制”。它就像是楊朔散文的小說版。楊朔稱自己寫作散文的時候,完全是用寫詩的方法來寫的。所以,在他的筆下,生活總是美得一塌糊涂,即使現(xiàn)實有遺憾,但心靈總會把它們超額彌補。比如,在《泰山極頂》中,看不見日出也沒什么遺憾的,因為作者“分明已看見了另一場更加輝煌的日出,這輪曉日從我們民族歷史的地平線上一躍而出,閃射著萬道紅光照臨到這個世界上”。再看遲子建的《起舞》,丟丟因為一場意外事故,被推土機挖斷一條腿,但這似乎根本就不是事兒:“她在失去右腿的那個瞬間、在一生中唯一起舞的時刻,體驗到了婆婆所說的離地輕飛的感覺,那真是女人一生中最燦爛的時分啊,輕盈飄逸,如夢似幻!”一個作家怎么可以寫出這樣無視生命尊嚴的奇葩文字!像這種越俎代庖、充當人生導師進行空洞說教的做法,在遲子建的小說中早已成為家常便飯。

二、故事弱智,把小說寫成“天方夜譚”。

作品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這是當代作家急功近利的必然結果。為了追求高產,閻連科“短篇不過夜,中篇不過周”,莫言四十多天就“制造”出一部數(shù)十萬字的長篇小說,賈平凹每隔一兩年就有一部大炒冷飯的長篇小說問世……在把寫作當作比速度、比長度的大競賽中,遲子建早已把自己歷練成高產能手,從字數(shù)上看,她的作品早已經超過了四大名著的總字數(shù)。但因為缺乏仔細打磨,許多小說常常呈現(xiàn)浮皮潦草的病象,其故事之荒唐,簡直就像是發(fā)生在天上的故事。

《踏著月光的行板》中,林秀珊和王銳在不同的城市打工,只能在周末和節(jié)假日在小旅館相會,爭分奪秒地尋求歡愛。日子雖然很苦,但他們卻過得開心、甜蜜。王銳給林秀珊買廉價的紗巾,林秀珊不惜將好不容易享受到的福利——一床拉舍爾毛毯低價轉賣,再從銀行取錢,湊錢為王銳買了一把口琴。中秋節(jié)前夕,倆人因為沒有電話,不方便溝通,各自都急著往對方工作的地方趕,以致一再錯過,耽誤了難得的歡愉時間。在去尋找王銳的火車上,林秀珊看到,一個胖男人給另一個瘦男人戴上鐐銬,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起了大覺。原來,瘦男人是殺死兩個人的重刑犯,押解他的胖男人是便衣警察老王。但列車上,犯人不但絲毫沒有恐懼,反而一身輕松。林秀珊每次清完嗓子,犯人就會沖她眨眨眼,微微地一笑。林秀珊擺弄口琴的時候,抬頭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變了,先前看上去還顯得冷漠、憂郁的目光,此刻變得格外溫暖、柔和:“犯人看著口琴,就像經歷寒冬的人看見了一枚春天的柳葉一樣,無限的神往和陶醉?!?/p>

“雞湯”已經下鍋,遲子建就越寫越離譜。林秀珊天真地求警察給犯人打開手銬,讓他吹一吹口琴。老王連腦子都沒過一下,就欣然接受了林秀珊的建議,并對犯人說:“這也是你最后一次吹口琴了,就給你個機會吧!”說著,就為犯人打開了手銬。緊接著,一段充滿詩意和浪漫的描寫便在遲子建的筆下流淌了出來:

那小小的口琴迸發(fā)出悠揚的旋律,猶如春水奔流一般,帶給林秀珊一種猝不及防的美感。她從來沒有聽過這么柔和、溫存、傷感、凄美的旋律,這曲子簡直要催下她的淚水。王銳吹的曲子,她聽了只想笑,那是一種明凈的美;而犯人吹的曲子,有一種憂傷的美,讓她聽了想哭。林秀珊這才明白,有時想哭時,心里也是美的??!

老王也情不自禁地陶醉起來,隨著旋律晃著腦袋。乘客沒聽夠琴聲,紛紛要求老王“再讓他吹一首吧”——遲子建筆下的這位便衣警察,簡直就是個沒腦筋,而林秀珊也好,乘客也好,也都像腦子里進了水,或者是嚴重智障。押送犯人通常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和執(zhí)行程序,尤其是在押解死刑犯時,更是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和馬虎,必須給犯人戴上頭套,一是為方便執(zhí)行以后的特殊任務,避免留下影像;二是為了防止引起死刑犯家屬的仇恨,制造不應有的社會矛盾;三是為了防止黑惡勢力的滲透和報復。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一個警察會單槍匹馬地押送死刑犯,將其和普通乘客混雜在一起,還呼嚕呼嚕地睡大覺。遲子建有沒有想過,一旦死刑犯掙脫奪槍,在乘客眾多的車廂里將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在《百雀林》中,平素蔫頭蔫腦、笨嘴笨舌的周明瓦,九歲時爺爺死了。聽不到爺爺?shù)目诩?,他身上的魂兒都不全了,一天到晚打呵欠,而且害渴,水瓢不離手,夜夜尿炕。甚至十一歲時,他還是連話都說不清楚。父親周巾因為母親和另外兩個女人一起去燙了頭,就認為她是“妖精”,一氣之下,失手將她砸死,繼而逃之夭夭。親戚們收養(yǎng)了明瓦的哥哥、姐姐,明瓦則因為傻而被他們拒絕,卻被家庭條件不錯、結婚十年未能生養(yǎng)孩子的王瓊閣領養(yǎng)。明瓦學習成績不好,卻當上了班級的勞動委員。明瓦畢業(yè)之后,趁著當年因兵源不足,政審和體檢要求寬松,到天津當兵去了。他不僅當了五年兵,養(yǎng)了無數(shù)頭豬,并且還入了黨,立過三等功。明瓦復員后,進入公路管理站工作,然后結婚生子,做事比正常人都正常。明瓦不僅利用自己的關系,為姐夫二歪申請營業(yè)執(zhí)照,而且還給他做經濟擔保人,從銀行貸款兩萬塊……我真不理解,明瓦這樣腦子里像有糨糊、連話都說不明白的人,是怎么在部隊里經受住鍛煉,被發(fā)展成黨員,并且榮立三等功的?這種前后矛盾的情節(jié),實在有辱讀者的智商。

三、歪瓜裂棗的人物和夸張獵奇的性描寫如洪水泛濫。

遲子建在小說中迷戀性暴力和性畸形的書寫,通過這些非同尋常的經歷,制造出駭人聽聞的性恐怖和稀奇古怪的性噱頭。

《群山之巔》中,身高只有92公分的侏儒安雪兒初中畢業(yè)時,遭到村里游手好閑的暴徒辛欣來的強奸?!痘拥拇禾臁防锏幕樱蛐【拖矚g看女人的奶子和屁股,看見女人就總會動物一樣發(fā)情。最后,他反而被陳六嫂“強奸”了;更為離奇的是,他因為意外事故,廢掉了褲襠里的“兇器”?!兜谌赝聿汀分校馊笋R每文的妻子因丈夫長年在外奔波,與同是教練的呂東南發(fā)生了曖昧關系,經常以訓練為由,深夜在游泳館幽會。在一次水下交歡時,她忘乎所以地歡叫,水流嗆入氣管,竟使她瞬間停止了呼吸,漂浮出水面——一個會游泳的人,并不會因為嗆水瞬間就停止呼吸的;而溺水死亡的人,更不可能馬上就漂浮出水面,而是會沉入水底。遲子建的這種描寫,明顯違反了簡單的科學常識。

遲子建小說中的人物,往往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就是一個比一個傻的“木頭人”。《起舞》中的丟丟失去了一條腿,母親劉連枝是個豁嘴;《第三地晚餐》中陳青的母親缺胳膊;《福翩翩》中的劉家穩(wěn)老師缺腿;而《百雀林》中的周明瓦、《采漿果的人》中的大魯和二魯、《羅索河瘟疫》中的領條、《偽滿洲國》中的阿永、舊時代的磨房》中二太太的兒子、《酒鬼的魚鷹》中的嬌娥和李金富的大兒子、《霧月牛欄》中的寶墜,等等,更是一個比一個傻。用獵奇的心理來寫小說,用夸張的性描寫做“調料”,早已成為遲子建小說創(chuàng)作的不二法門。遲子建筆下的一些女人,雖然長得丑陋怪異,卻性欲亢奮;而一些男人,則是獐頭鼠目、舉止猥瑣的酒鬼,他們到老都是把“性”當飯吃,調戲老婆,勾引鄰居,對褲襠下的那些事樂此不疲。夫妻出軌,簡直就像走馬燈一樣,在遲子建的小說中不斷出現(xiàn),并且描寫雷同。只要寫到做愛,幾乎毫無例外地就要寫到“叫床”,而且不分時間和場合,一律是不管不顧地嗨翻天。在《穿過云層的晴朗》中,黃主人與胖姑娘做愛,隔著門都聽得見他們的大呼小叫,連狗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在《第三地晚餐》中,分別有兩次“叫床”的描寫:一次是陳青的哥哥和嫂子來到她家留宿,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了半宿,叫聲把陳青的老公馬每文的欲火也撩撥了起來;另一次是張靈在菊花旅館住宿,隔壁馬每文二十多歲的女兒與四十多歲的徐一加做愛時,夸張的叫床聲一直持續(xù)到天亮,如此充沛旺盛的精力,讓張靈覺得自己都老了。在《起舞》中,劉連枝和老公傅東山一到晚上就開始“叫床”,這樣的聲音讓其幼小的女兒丟丟感到異常的好奇。在《百雀林》中,明瓦的姐夫二歪吃飽喝足后,一到晚上就與明瓦的姐姐又喊又叫地尋歡作樂。

縱觀當代作家的寫作,遲子建小說的雷同現(xiàn)象可說是非常驚人的,以至于讓人懷疑她是在用自我抄襲的方式來復制寫作、實現(xiàn)“高產”:

她的衣裳還被扯開了一道口子,沒有穿背心的她露出一只乳房,那乳房在月光下就像開在她胸脯上的一朵白色芍藥花,簡直要把她的男人氣瘋了。他把她踢醒,罵她是孤魂野鬼托生的,干脆永遠睡在山里算了。她被背回家,第二天徹底清醒后,還納悶自己好端端的衣裳怎么被撕裂一道口子?難道風喜歡她的乳房,撕開了它?她滿懷狐疑地補衣裳的時候,從那條豁口中抖摟出幾根毛發(fā),是黑色的,有些硬,她男人認出那是黑熊的毛發(fā)??磥硭淼怪?,黑熊光顧過她,但沒有舍得吃她,只是輕輕給她的衣裳留下一道赤痕。

——《采漿果的人》

我突然想起了依芙琳的話,她對我說,熊是不傷害在它面前露出乳房的女人的。我趕緊甩掉上衣,我覺得自己就是一棵樹,那兩只裸露的乳房就是經過雨水滋潤后生出的一對新鮮的猴頭菇,如果熊真的想吃這樣的蘑菇,我只能奉獻給它。所以這世界上第一個看到我乳房的,并不是拉吉達,而是黑熊……

——《額爾古納河右岸》

熊不吃有著美麗乳房的女人,這種弱智的故事,只能講給幼兒園的小朋友聽,但必須明確告訴小朋友們千萬別當真,否則將會發(fā)生慘不忍睹的悲劇。再美麗的鮮花,在牛的眼睛里都只不過是一堆草;再美麗的乳房,在熊的眼睛里也只是兩坨肉。過分在小說中宣揚兇猛動物的善良,懷念狼、美化熊,可說是當今小說家嘩眾取寵,異想天開的幼稚病。

四、移花接木,用復制+粘貼的方式來拼貼文字。

缺乏獨立思考,以文字的堆積來表示自己的存在,已經成為當代文壇的普遍現(xiàn)象。因為缺乏想象力,創(chuàng)作才能枯竭,許多當紅作家開始投機取巧,大量采取“新聞串燒”的方式來寫作,如余華、閻連科、賈平凹、劉震云等人的某些作品即是如此。遲子建雖然不搞“新聞串燒”,卻大量采用“舊聞粘貼”,把從故紙堆里翻尋出來的素材,粘貼到自己的小說中。如:

多臥兩歲時,我哥哥去世了。他是為救一只蓑羽鶴死的。有年夏天,哥哥到草原來,一天傍晚,他出去散步,發(fā)現(xiàn)一只受傷的蓑羽鶴在河水中撲通,要沉下去的樣子,他就跳到河中去救。那年雨水大,水流急,哥哥不會水,他就被激流給卷走了。草原的牧民都喜歡哥哥,我們把他葬在河邊的草地上了。

——《草原》

這則故事,可說就是對東北第一位養(yǎng)鶴姑娘徐秀娟的故事移花接木的復制。徐秀娟勇救丹頂鶴的事跡通過媒體報道,尤其是經過歌曲《一個真實的故事》的傳唱,一度廣為人知。徐秀娟因為一只失蹤的幼小丹頂鶴,一整天都在蘆葦蕩中趟水尋找,疲勞過度倒在了沼澤地里。遲子建在將這個故事寫進小說時,編造得實在太離譜了:別說不會游泳的“哥哥”,就是會游泳的人,跳進湍急的河水中,照樣可能是有去無回;在湍急的水流中,如果僅僅憑肉眼,通常是不可能看見一只小小的蓑羽鶴在撲騰的;這位哥哥既然不會游泳,為何要在雨水大、水流急的時候到危險的河邊去散步?

遲子建小說中的許多描寫,往往都缺乏原創(chuàng)性。如:

影片中的小姑娘救下了當年的連長,劃船送連長脫離險境時,遭到日本鬼子的追擊!這下好,葛一槍當真了,他扔下酒囊,抓起腳前的槍,對著銀幕上的鬼子就是一槍!鬼子沒影兒了,銀幕被打了個窟窿,把我給心疼壞了。我責任大呀,一塊銀幕值多少錢呢,修復個槍眼多難呀。我停下放映機,告訴他們電影里的人都是假的,不能當真。

——《別雅山谷的父子》

這則故事明顯蹈襲于電影演員陳強的那段親身經歷:他在臺上把惡霸地主黃世仁演得十分真實,竟使得臺下一個新戰(zhàn)士朝他開槍;如果不是旁邊的班長眼疾手快,抬高槍口,陳強就被槍殺了。

如此這般的移花接木,使遲子建的創(chuàng)作墮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潭。在她的作品中,我們往往能看到別人作品的影子。如:

我只好對安草兒說,你不要以為優(yōu)蓮是死了,她其實變成了一?;ㄗ?,如果你不把她放進土里,她就不會發(fā)芽、生長和開花。安草兒問我,優(yōu)蓮會開出什么樣的花朵呢?

我說,總有一天會找到的,我們的祖先是從那里來的,我們最終都會回到那里。

——《額爾古納河右岸》

以上這兩段描寫,是不是對《圣經》的復制呢?在《圣經·約翰福音》中,耶穌說:“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里死掉,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籽粒來。”而后面一段則來自《圣經》舊約中的“創(chuàng)世紀”:“你來自塵土,終歸于塵土。”文學創(chuàng)作追求的是原創(chuàng)性和藝術性,像這樣用改頭換面的方法來寫小說,還談得上真正的創(chuàng)作嗎?

五、文字不通,邏輯混亂,奇葩句子屢屢出現(xiàn)。

汪曾祺先生說:“寫小說就是寫語言?!边t子建雖然獲得過無數(shù)大獎,但其小說的語言卻始終令人不敢恭維,存在許多常用詞語搞不懂、句子寫不通的情況。正因如此,我在讀遲子建的小說時,總是有一種疙疙瘩瘩、莫名其妙的感覺。如(文中著重號為筆者所加):

她滿面狐疑地走了……我不放心地看了馬孔多一眼,他睡得的確香,那雙慣于嘲弄人的眼睛偃旗息鼓了。

——《向著白夜旅行》

傳說狐貍是一種多疑的動物,“滿腹狐疑”是指一肚子疑問,而“滿面狐疑”則根本就不能表達這樣的意思?!百绕煜⒐摹痹侵阜诺管娖欤G脩?zhàn)鼓,后比喻停止某種行動。睡覺閉上眼睛,怎么稱得上是偃旗息鼓?

天上要出大事故了,而這事故的發(fā)生地就在我的出生地,這真讓人驚喜又令人忐忑不安。

——《觀彗記》

“我”對“事故”感到“驚喜”,這并非是真的幸災樂禍,而是因為作者對“事故”一詞一知半解。所謂“事故”,是指意外的損失,或生產、工作上發(fā)生的災禍,如工傷事故、交通事故等等。這里的“事故”,說成“奇觀”更合適。

她帶給他的仇恨和屈辱也漸漸如水中的冰塊一樣分崩離析。

——《逆行精靈》

“分崩離析”出自《論語·季氏》:“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毙稳輫摇⒓w或組織的分裂瓦解。“崩”表示倒塌,“析”表示分開。冰塊在水中是漸漸融化的,那過程,哪里談得上是倒塌?

“這人也真是個緣份,我跟了老爺這么多年,不養(yǎng)不生的,現(xiàn)在依了另外一個主,反倒是有了,我可真沒想到!”

他很勤快,除了把他份內的活干好,還幫著其他傭人做些雜事……

——《舊時代的磨房》

“緣分”和“分內”都屬常用詞,但就是這樣一些常用詞,卻經常將許多當紅作家絆倒。他們往往分不清“分”與“份”的區(qū)別。類似的情況還有:莫言把“流火”當成是天氣炎熱,賈平凹稱自己為寡人”,還覺得是非常謙虛。如此洋相百出,當代作家們拿什么去跟魯迅、沈從文、張愛玲等現(xiàn)代作家比?

齊如云不漂亮,但她膚色白皙,身材俊美。好的膚色和身材,天生就是女人的一雙“招風耳”,她也因此比面容姣好的女人要引人注目和耐人尋味。

——《起舞》

膚色和身材是一雙“耳朵”(招風耳),這比喻,可是夠荒唐的了。這還沒完——作者明明是想夸贊齊如云。卻又用了“招風”這個詞。在漢語中,所謂“招風”,是指惹人注意而生出是非。如此詞不達意的表達,可說是典型的自相矛盾。

等到想起它們,有一些已垂垂老矣,早已過了食用的最佳期。

——《門鏡外的樓道》

“垂垂老矣”是指人的年齡漸漸老了,它與食物是否過期可說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領條再一次回頭看了看死狗,現(xiàn)在它身上的皮毛已有被拖爛的地方了,這段俯首貼耳的路途使它面目全非。

——《索羅河瘟疫》

作者在這里根本就沒有搞懂“俯首帖耳”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然,她就不會把“帖”寫成“貼”。既然這條路都“俯首帖耳”(被馴服)了,何以又會使領條的狗面目全非?

你們該去找教堂的就去,該找隊伍的就去找,男孩子不能這么沒出息地一輩子窩在這兩畝三分地上,現(xiàn)在也沒那么多好地可種了。

——《偽滿洲國》(上)

“一畝三分地”是一句約定俗成的成語。滿族原是我國北方的游牧民族,清王朝建立之后,為了及時了解農時,熟悉節(jié)令,每年驚蟄時節(jié),皇帝會從正陽門乘龍輦到先農壇耕地,表示普天之下該種植五谷了,并以此顯示皇帝對農業(yè)生產的重視。先農壇里這塊面積為一畝三分的“皇帝親耕地”,就被人們引申為個人的利益、勢力范圍,而形成了“一畝三分地”這句成語。遲子建把“一畝”擴張成“兩畝”,顯然是不懂它的來歷,也不知道成語是不可擅改的,就像不能把“半斤八兩”改成“半斤五兩”一樣。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囫圇吞棗地讀書,匆匆忙忙地寫作,確乎已經成為當代作家的一種“新常態(tài)”。遲子建小說的“痼疾”,其實也是當代許多當紅作家的通病和常見病。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大都不把這些病放在眼里,以為只要批評家們不說,就可以一直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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