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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集曲正曲化考論

2018-03-20 11:29
蘇州教育學(xué)院學(xué)報 2018年1期
關(guān)鍵詞:角兒九宮曲譜

洪 楠

(蘇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江蘇 蘇州 215123)

集曲是在幾支原調(diào)①“原調(diào)”即正曲,與集曲相對應(yīng)。的基礎(chǔ)上摘取片段相綴連接而成,這種形式由來已久,戲曲方面可追溯至南戲時期。早期曲譜都是將集曲與過曲混雜在一起,難以區(qū)別。自《南九宮譜大全》起,集曲與過曲分開,單獨收錄。有不少集曲在逐漸定型中發(fā)展成為一種新的原調(diào),即正曲。判定集曲正曲化的依據(jù)有二:一是曾判定為集曲的曲調(diào)是否被其他集曲所集,因為集曲有一原則為“犯調(diào)內(nèi)不可用犯牌”,即集曲中不能集已作為集曲存在的曲牌;二是有曲家判斷其不合格律,應(yīng)當(dāng)為正曲,并且得到其他曲家認(rèn)可。檢閱《九宮正始》[1]、《南詞定律》[2]、《九宮大成》[3]和《南北詞簡譜》[4],從中發(fā)現(xiàn)不少集曲正曲化的例證,歸納總結(jié)其中規(guī)律,可以分為五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集曲出現(xiàn)時間較早,還未形成規(guī)范,到后來曲家制定曲譜時已不知其為集曲。比如黃鐘宮【燈月交輝】:《九宮正始》于黃鐘宮過曲(即正曲)下收一集曲【燈月交輝】,集【玩仙燈】和【月上海棠】,《南詞定律》《九宮大成》和《南北詞簡譜》也在黃鐘宮收【燈月交輝】,但是為過曲,而非集曲。從句式上看,《九宮大成》與《九宮正始》一致,《南詞定律》與《九宮正始》所不同僅在一句句讀上,《九宮正始》最后兩句為三字句和七字句,《南詞定律》則為上三下七十字句,其余皆同?!赌媳痹~簡譜》同《南詞定律》可以判定為同一支集曲?!赌显~定律》《九宮大成》和《南北詞簡譜》所收集曲【黃龍捧燈月】【燈月照畫眉】【三十腔】等,皆集【燈月交輝】,所以在《九宮正始》收錄【燈月交輝】時,是作集曲使用的,但到了后來曲家作曲譜的時候,【燈月交輝】已被當(dāng)做過曲,并且用于集曲。詳見表1。

表1 各曲譜中的【燈月交輝】句式

還有【古江兒水】【柳搖金】【錦腰兒】等曲子,在《九宮正始》里皆作為集曲被收錄,等到了《南詞定律》《九宮大成》和《南北詞簡譜》則已作為正曲,被其他集曲所集。由于這些曲子后面皆沒有曲家注釋,可以推斷出后來曲家編制曲譜時,這些曲子已經(jīng)如正曲一般被使用,所以不知其曾是集曲。

第二種情況是判斷集曲不合格律,應(yīng)歸為正曲。具體又分兩種類型:第一類是與集曲的命名原則相沖突;第二類是板式不合。

1.與集曲命名原則相沖突。蓋因集曲的命名,“古代曲律家認(rèn)為既要涵蓋各調(diào)之名,又必須遵循著賞心悅目的原則”[5]。以【三換頭】為例,《九宮正始》于仙呂入雙調(diào)下收一曲集曲【三換頭】,集【五韻美】【掉角兒】和【香羅帶】?!赌显~定律》于南呂宮過曲下收一過曲【三換頭】,《九宮大成》于南呂宮正曲收三闋【三換頭】,《南北詞簡譜》于南呂宮下收過曲【三換頭】,四者皆有收一曲【三換頭】出自《琵琶記》(即《蔡伯喈》),曲文基本一致,句式上,僅第五句和第六句有異。詳見表2。

表2 各曲譜中的【三換頭】句式

《南詞定律》在【三換頭】后有注曰:

此曲舊譜雖為犯調(diào),然并未題犯某曲,惟后注云“前二句是【五韻美】,中四句是【臘梅花】,后四句是【梧葉兒】。今按前二句后二句俱近似矣,但中四句不似,而閃殺二句亦不似【梧葉兒】,姑闕疑可也”等語。譚譜以首句至五句為【月里嫦娥】,六句七句為【春云怨】,八至末為【梧葉兒】。馮譜以首句至五句為【雙勸酒】,六句七句為【掉角兒序】,八至末為【梧葉兒】。張譜以前四句為【雙勸酒】,后四句為【香羅帶】,中段為【獅子序】。鈕譜以前五句為【五韻美】,六句為【掉角兒序】,七至末為【香羅帶】。則諸譜各有意見不同,可知矣。若以移宮換調(diào)互犯之理論之胡為不可,亦要板式語句腔韻毫無相差,方為犯之的當(dāng)。今若以本宮犯調(diào)【九重春】論之,則【三換頭】乃正體也,何則【九重春】內(nèi)有【三換頭】之五句至八句,考之甚確。既以【三換頭】為犯調(diào),何不竟題為【臘梅花】、【春云怨】、【掉角兒序】、【獅子序】等名,而猶歸于【三換頭】也。若【三換頭】既系犯調(diào),而別曲如何又犯已犯之調(diào),豈不犯之又犯也。以此觀之,當(dāng)歸正體無疑可也。[2]313-314

從《南詞定律》的注釋來看,【三換頭】在舊譜是歸入犯調(diào)的,也就是集曲,但沒有注明其集何曲,于是譚譜、馮譜、張譜、鈕譜各自提出了自己的見解,皆不相同,等到《南詞定律》收錄【三換頭】時,認(rèn)為前人的判斷有誤,板式、語句和腔韻銜接不順,且從曲牌的名字上提出質(zhì)疑。既然作為集曲,那么集曲的名稱必然與所集曲調(diào)有關(guān),正如《南詞定律》所言,既然【三換頭】為集曲,為何不命名為【臘梅花】【春云怨】【掉角兒序】【獅子序】等這些符合集曲的命名原則的曲牌名?再加上除了《南詞定律》所言本宮集曲【九重春】里集【三換頭】,集曲【巫山十二峰】亦集【三換頭】,按照集曲不集已集之曲的原則,【三換頭】應(yīng)當(dāng)是正曲無誤。《九宮大成》也認(rèn)同將【三換頭】按正曲處理。

按照集曲命名原則來判別的例子,還有【繡衣郎】?!赌显~定律》和《南北詞簡譜》皆認(rèn)其為正曲,但是有曲家認(rèn)為是集曲,比如張譜認(rèn)為以首二句為【柰子花】,三四五六句為【宜春令】,七八句為【玉嬌枝】,但是【繡衣郎】的曲牌名與所集曲牌的名字沒有任何關(guān)系,與集曲的命名方式相沖突,故而應(yīng)列為正曲。

但要注意的是,有些曲牌看起來符合集曲的命名原則,但并不是集曲,而是正曲。以【攤破金字令】為例,《南詞定律》和《九宮大成》皆注明此曲舊譜判為集曲,以首句至十一句為【朝元令】,十二句至末句為【柳搖金】。但【柳搖金】末句或為上二下四句,或四字句,而【金字令】則為上四下三七字句,可知不是集【柳搖金】,甚至可推出不是集曲。詞隱先生認(rèn)為此曲為犯調(diào),但未完全注明所犯何調(diào),首句至九句標(biāo)明犯【淘金令】。[4]575但【淘金令】本是集曲,集曲不能集已集之曲,所以應(yīng)是正曲。吳梅先生注明了龍子猶、徐靈昭等人認(rèn)為此曲是正曲,且為正體,《南詞定律》《九宮大成》譜遵從,故自己將之列為正調(diào)。因此曲別名【攤破金字令】,多“攤破”二字會讓人誤認(rèn)為是集曲,“不知‘?dāng)偲啤?,本出自宋詞,南曲中如【攤破月兒高】、【攤破地錦花】皆非犯曲,何獨于此曲疑之”[4]576。吳梅先生之論極為有理。類似的還有【夜雨打梧桐】,實乃雙調(diào)正曲,并非集曲。

2.前人注明為犯調(diào),但板式不合,故歸正曲。以【獅子序】為例,《九宮正始》收為集曲,名為【三犯獅子序】,集【宜春令】【繡帶兒】【掉角兒序】和【獅子序】,曲子出自《蔡伯喈》,為早期南戲。后來的《南詞定律》則在南呂宮下收正曲【獅子序】,并注曰:

此曲鈕譜竟題為犯調(diào),云【三犯獅子序】,以此曲“他媳婦”至“孩兒的妻”為【宜春令】,“那曾有”至“做媳婦的道理”為【繡帶兒】,“須當(dāng)奉飲食”至“頻繁中饋”為【掉角兒序】,末二句為【獅子序】,令人不勝驚訝,此真所為發(fā)前人之未發(fā)也。但少雅既以張協(xié)一曲為正體,殊不知即與“他媳婦”之曲同句同板,毫無異也。其所犯之誤亦不必一一瑣瑣,只以【掉角兒序】論之,其三字句后之四字句系兩頭板,今之【獅子序】四字句則下板于首字三字即其失之毫厘也。若如此扭捏,則合譜無不可犯之曲也。然諸譜亦皆以【獅子序】列為數(shù)體,細查其詞意句文,實一體也,止多襯字耳。今除《孟月梅》之“深深百拜”為【又一體】外,余皆歸為一體,以定板式。又附以通行之曲證之于后,庶不誤將來也。[2]303-304

《南詞定律》認(rèn)為《九宮正始》將【獅子序】作為集曲,令人驚訝,因其認(rèn)定的所集曲調(diào)與原調(diào)板式相差甚大,并舉【掉角兒序】為例,說明兩者板式不合,提出倘若板式可以扭捏,那么所有的正曲都可以強為集曲,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所以【獅子序】應(yīng)為正曲,而不是集曲?!赌媳痹~簡譜》認(rèn)同這個觀點:“此曲以此為正。鈕少雅《正始譜》,以此支為集曲,首三句作【宜春令】,‘深宮’至‘旋轉(zhuǎn)’為【繡帶兒】,‘只教人’至‘春苑’作【掉角兒序】,末二句為【獅子序】,其說甚辯。惟【掉角兒序】律以板式,終覺未安。蓋‘夢迷春苑’句下板,在‘夢’、‘春’二字。若作【掉角兒序】,當(dāng)改在‘夢’、‘苑’二字上,挪移板式,未為的當(dāng),故仍作正曲也?!盵4]265此外,因此調(diào)頗為沉郁悲涼,與黃鐘宮稍有異,《南詞定律》將【獅子序】移歸南呂宮,吳梅先生認(rèn)為此舉可謂有識,但【獅子序】管色依舊為“六”調(diào),與黃鐘宮無礙,依舊歸于黃鐘宮?!毒艑m大成》亦是歸于黃鐘宮。

還有【泣秦娥】,沈譜認(rèn)為末四句犯【泣顏回】,想以“泣”字合集曲名稱,但“秦娥”何指?且板式不合,《南詞定律》《九宮大成》和《南北詞簡譜》皆認(rèn)為歸于正曲。

第三種情況是曲家對集曲所集何調(diào)爭執(zhí)不休,沒有統(tǒng)一定論,故而直作正曲看。較為清晰的有【折梅逢使】,《南詞定律》在其后詳細羅列了諸譜關(guān)于此曲的紛爭:

王伯榖所作散曲以第一曲“佳晨幾把欄桿憑”為【折梅四犯】,第二曲“想殺您初相見至誠”為【折梅七犯】。李元玉所作《太平錢》以第一曲“姓瑯琊泰字為名諱”為【喜漁燈犯】,第二曲“我只為三不娶自期”為【瓦漁燈犯】。洪昉思所作《長生殿》以第一曲“思將何物傳情悃”為【喜漁燈犯】,第二曲“聽說是玉環(huán)妹忤君”為【榴花燈犯】。吳石渠所作《畫中人》以第一曲“滔滔倒瀉銀河影”亦為【喜漁燈犯】,第二曲“只說你從來辦志誠”亦為【瓦漁燈犯】。張譚二譜皆題為【折梅四犯】,以首句至“帶圍寬褪”為【喜漁燈】,“說與他決不學(xué)”至“莫學(xué)蘇卿”為【漁家傲】,“說與他酒泛金樽”至“無心去整”為【古輪臺】,“說與他怕聽雞鳴”至末為【剔銀燈】。鈕譜則題為【三漁看花燈】,將伯榖一曲前后顛倒改削,以首犯【漁家傲】,次犯【杏壇三操】,次犯【剔銀燈】,末犯【石榴花】。[2]55-56

總共臚列出了六種,不乏大家之見,但認(rèn)為皆是“任意強犯,亦不甚的確”[2]56,即使譚張二譜似乎更符合集曲規(guī)范,依舊認(rèn)為是牽強之作。因此“莫若列于正體,即題為【折梅逢使】,庶免諸譜分爭之弊矣”[2]56?!赌媳痹~簡譜》亦認(rèn)為此調(diào)原本舊譜無載,諸譜所集都很牽強,提出“須知上下曲句法,此調(diào)本不相同,不必妄相牽合,又不必妄注犯曲也”[4]431。故列入正曲明矣。

還有正曲【罵玉郎】,按照《南詞定律》的記載,此曲譚譜取名為【四犯福馬郎】,以首至三為【福馬郎】,四至五為【水紅花】,六至十一為【紅衫兒】,十二至十五為【豆葉黃】,十六至末為【漿水令】。張譜又名【福紅拍水令】,除第十二句為【忒忒令】,其余皆與譚譜一致;鈕少雅則名【二紅郎上小樓】,首句至八句為南曲【福馬郎】【水紅花】【紅杉兒】,俱同譚譜和張譜,九句以后則扭為北曲【上小樓】。“三譜非但互異,即所犯亦皆未能的確。況今之作者又皆多有連于漁燈兒套內(nèi)者,莫若從俗,即題為【罵玉郎】,去【上小樓】四字,歸于【錦后拍】之后,不必生扭為犯調(diào),庶不失原人之本意也。”[2]187《九宮大成》直接歸為正曲,《南北詞簡譜》亦同。

第四種情況是張大復(fù)在《寒山堂新定九宮十三攝南曲譜》(殘本,僅五卷)里指出古曲中的犯調(diào)因音韻美聽,沿用已久,直可作正調(diào)看,不必問其所犯何調(diào)。并提出【一秤金】【五馬風(fēng)云會】【渡江云】之類直接可作正曲看。[6]《昆曲曲牌及套數(shù)范例集》也提到了集曲【金絡(luò)索】是常用曲牌,在實際運用中已經(jīng)原曲化,可以當(dāng)作正曲。[7]《九宮正始》就有收三支【金絡(luò)索】,分別出自元傳奇《蔡伯喈》《殺狗記》和明傳奇《尋親記》;《南詞定律》收兩支【金絡(luò)索】,分別出自元傳奇《琵琶記》和明傳奇《浣紗記》;《九宮大成》收四支【金絡(luò)索】,分別出自《勸善金科》、散曲、《琵琶記》和《浣紗記》,且三者皆注明【金絡(luò)索】舊名【金鎖掛梧桐】。翻閱《六十種曲》[8],粗略可知使用【金絡(luò)索】有《運甓記》第十一出;使用【金索掛梧桐】的有《蔡伯喈》《雙珠記》《曇花記》《浣紗記》等大約16部戲曲;使用【金落索】的有《義俠記》《牡丹亭》《東郭記》等約14部戲曲。①【金絡(luò)索】與【金索掛梧桐】以及【金落索】為同曲異名關(guān)系。其中,早期作品有《蔡伯喈》《殺狗記》,而《浣紗記》是首次將昆山腔運用于舞臺之上的傳奇,《牡丹亭》則是傳奇的巔峰之一,《勸善金科》已經(jīng)是清代戲劇,可知【金絡(luò)索】一直活躍于作品中,使用頻率頗高,且“【金絡(luò)索】聲腔比較凄切、宛轉(zhuǎn),多用于憂郁氣氛中的傾訴和對話”[7]552,“適用家門很寬,生、旦更常用,唱式多取獨唱或接唱形式”[7]552。美韻動聽又沿用已久,【金絡(luò)索】雖然在曲譜中仍以集曲的形式存在,但在實際運用中已與正曲無異。

第五種情況較為特殊,即引子類集曲正曲化?!毒艑m正始》和《南詞定律》收錄有不少引子類集曲,《九宮正始》共收錄7支引子類集曲,《南詞定律》最多,共有19支引子類集曲,《九宮大成》未收錄引子類集曲,《南北詞簡譜》則有且只有收一支引子類集曲【破齊陣】,以此為例,分析詳見表3。

表3 各曲譜中的【破齊陣】句式

《南北詞簡譜》有言:“出場有引子,或一或二,在過曲之前,蓋每一角目沖場必用之……文人狡獪,亦有用集調(diào)者,殊可不必?!盵4]253但又在正宮引子【破齊陣】下注:“論引子本無集牌之理,但自笠翁創(chuàng)作后,多有更易新調(diào)者,亦不妨從俗?!盵4]291最后《南北詞簡譜》又在南呂宮引子【生查子】下注:“又有犯調(diào)諸引,如【折腰一枝花】、【臨江梅】、【梅臨江】、【女臨江】等,皆作者炫弄新奇,于音節(jié)上無甚關(guān)系。蓋引子既無主腔,僅就四聲配葉工尺而已,縱有犯調(diào),有何美聽也?!盵4]459綜上,吳梅先生應(yīng)該傾向于不認(rèn)同引子類集曲,《九宮大成》也認(rèn)為引從無集調(diào)之理,提出“元牌名不妨隨意新創(chuàng),不作集調(diào)為是”[3]528。也就是說,《九宮大成》和《南北詞簡譜》雖然皆認(rèn)為引子不該有集曲,但認(rèn)為可以將那些引子類集曲看作為新創(chuàng)的引子(即正曲)。

集曲正曲化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說明曲家早已習(xí)慣性地使用集曲,集曲這種脫胎于正曲的體式確立了其在曲學(xué)中的地位。具體表現(xiàn)在曲譜上,集曲從原來混雜在正曲中,到與引子、正曲三分天下,集曲的存在得到了毋庸置疑的認(rèn)可。相較于原曲,集曲由于句式更加自由靈活,因而可以容納更多的內(nèi)涵和情感,承載更為廣闊的音樂內(nèi)容。所以,集曲實際上是文學(xué)表現(xiàn)力的擴張,為曲家提供了更多的選擇空間。雖然集曲的體式很容易成為文人顯露才華的炫技比拼,但排除這個因素后,集曲仍有其出現(xiàn)的必然性。中國的曲牌體音樂,核心問題是音樂與文學(xué)的關(guān)系。曲學(xué)就是研究詞樂關(guān)系,曲譜就是文學(xué)接受音樂格律化的產(chǎn)物。關(guān)于詞樂關(guān)系,最為典型的當(dāng)屬《牡丹亭》這部經(jīng)典作品。湯顯祖才華橫溢,所寫作品文詞精妙,不拘格套,但屢屢失律,歌者無法唱之于場上。沈璟等人惜其才情,于是刪改不合律的地方,但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文詞之美,落入俗套。于是,鈕少雅、葉堂采用集曲這種方式,“苦心孤詣,以意逆志。順文律之曲折,作曲律之抑揚頓挫,綿邈盡玉茗之能事”[9]。通過集曲改變樂式,再次對格律進行了調(diào)整,律譜得以二次形成。原先沈璟采用的以詞就樂,即犧牲文詞的精美,遷就音樂,最后的效果不盡人意,而集曲這種可以說是非常極端的以樂就詞的方式,卻可以在保持文詞精妙的前提下,在格正意義上達到詞樂和諧的雙美境界。“集曲的長處在于作者可以不受詞譜限制,隨意抒寫,盡情揮灑。在詞樂調(diào)整方式上屬于極端的‘以樂就詞’。”[10]也正因為如此,集曲成為調(diào)和詞樂關(guān)系的重要手段之一,并得到曲家的承認(rèn)。集曲在不斷創(chuàng)制過程中得到了發(fā)展,表現(xiàn)在使用頻率上,集曲已經(jīng)不只是“偶一為之”,而是曲家有意識有目的地使用,集曲正曲化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就是最好的證明。

[1]徐慶卿,鈕少雅.匯纂元譜南曲九宮正始[M]//續(xù)修四庫全書:1748—175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2002.

[2]呂士雄,等.新編南詞定律[M]//續(xù)修四庫全書:1752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2002.

[3]周祥鈺,等.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M]//續(xù)修四庫全書:175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2002.

[4]吳梅.南北詞簡譜卷[M]//吳梅全集.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5]周維培.曲譜研究[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298.

[6]張彝宣.寒山堂新定九宮十三攝南曲譜[M]//續(xù)修四庫全書:175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2002:636.

[7]王守泰.昆曲曲牌及套數(shù)范例集[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

[8]毛晉.六十種曲[M].北京:中華書局,1958.

[9]王文冶.納書楹玉茗堂四夢曲譜?序[M]//中國古典戲曲序跋匯編.濟南:齊魯書社,1989:159.

[10]王寧.昆劇折子戲研究[M].合肥:黃山書社,201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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