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琳
摘要:蘇軾一生出入儒、釋、道,集三者于一身,擷取各家精華以鑄成蘇學,由他詞作中流露出的樂天達觀、逍遙自適的人生態(tài)度,尤可見出蘇軾忘懷一切得喪禍福而與造物者神游的審美化精神境界。蘇軾將《莊子》一書的精神內(nèi)涵內(nèi)化為自己的人生態(tài)度和處世哲學,不僅對他的人生境界產(chǎn)生深遠影響,還進而使蘇軾成為超曠人生境界的文人典范。
關鍵詞:逍遙;物化;莊子;蘇軾
前人對于蘇軾的莊學思想研究和蘇詞的研究都可謂是著述宏富,但在對蘇軾莊學思想進行論述時幾乎都是引用他的詩文集或書信、策論,很少引他的詞作為莊學思想的證明,在論述詞中的哲學思想時又往往雜糅儒、釋泛泛而論,很少有只針對莊學思想進行研究的。這或許是與長久以來“詩莊詞媚”的認識有關,但正是詞這種文學體裁的特殊性使它可以更自由、真實地表達情感,從而可以讓我們從另一個角度看到蘇軾對于莊學思想的吸收和超越,從對《莊子》典故的運用、對莊子逍遙物化精神的內(nèi)化看出蘇軾的思想軌跡,進而對他的宇宙觀、窮達觀、處世觀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一、蘇詞中的莊學精神
蘇轍在《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銘》中曾提到蘇軾“初好賈誼陸贄書,論古今治亂,不為空言。既而讀莊子,喟然嘆息曰‘吾昔有見于中,口未能言,今見莊子,得吾心矣?!雹偬K軾不僅是一位文學家,還是一位思想家,他的莊學思想除可見于《廣成子解》,亦流露于他的詩詞文中。更重要的是蘇軾將《莊子》一書的精神內(nèi)涵內(nèi)化為自己的人生態(tài)度和處世哲學,蘇軾自踏上仕途后總是多災多難,逆境多于順境,“一生凡九遷”,但他總能以樂天達觀、逍遙自適的人生態(tài)度來面對,不可不謂是受到《莊子》的極大影響。如他所謂“觀魚并記老莊周”(《壽州李定少卿出餞城東龍?zhí)渡稀罚板羞b齊物追莊周”(《送文與可出守陵州》)“齊得喪忘禍?;熨F賤等賢愚,同于萬物而與造物者游”(《醉白堂記》)等等,無不說明他在坎坷艱難的人生經(jīng)歷后與莊子的“齊物”“逍遙”思想發(fā)生共鳴,從而每每進入一種忘懷一切得喪禍福而與造物者游的審美化精神境界。這種逍遙齊物的思想對蘇軾的人生境界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進而使蘇軾成為超曠人生境界的文人典范。
(一)夢蝶乘鵬學莊周——游于物外的宇宙觀
<在宥>中說“汝徒處無為,而物自化,墮爾形體,吐爾聰明,倫與物忘”,在消除了主觀偏見、個人妄念后,就會消除人為造成的物我之間的界限,從而達到“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的忘我境界,這種物我合一后獲得精神自由的莊學思想不僅成為蘇軾的哲學觀念,還流露于他的詞作中,最直觀的體現(xiàn)在于蘇軾對《莊子》中典故的化用。
如在《南歌子·再用前韻》一詞中化用莊周夢蝶的典故:
帶酒沖山雨,和衣睡晚晴。不知鐘鼓報天明。夢里栩然蝴蝶、一身輕。
老去才都盡,歸來計未成。求田問舍笑豪英。自愛湖邊沙路、免泥行。
此作是詞人冒雨趕路后帶著醉意與疲態(tài)和衣睡去,化蝶夢醒后所作,“夢里栩然蝴蝶、一身輕?!币痪浠?lt;齊物論>“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可以理解為詞人借以表達冒雨趕路酣睡醒來的輕松自足之態(tài)。由此詞作于謫居黃州時期的背景,下闕“求田問舍笑豪英”言自己胸無大志,不再系心于政務世事之意,也可合理推測詞人在借莊周夢蝶表達自己寄情山水田間的放達心境和物我兩忘的逍遙之態(tài),觀莊周夢為蝴蝶后“自喻適志”的適心暢志與蘇軾“一身輕”的自快之貌,足可見蘇軾與莊子相通的心志。
又如《鵲橋仙·七夕和蘇堅韻》
乘槎歸去,成都何在,萬里江沱漢漾。與君各賦一篇詩,留織女、鴛鴦機上。
還將舊曲,重賡新韻,須信吾儕天放。人生何處不兒嬉,看乞巧、朱樓彩舫。
“天放”取語于《莊子·馬蹄》:“一而不黨,命曰天放?!惫笞ⅰ胺胖砸欢?,非黨也,故謂之天放”②,成玄英疏“天,自然也。……若有心治物,則乖彼天然,直置放任,則物皆自足,故名曰天放也?!雹墼~人言自然任物以自足來寬慰友人并非毫無來由,時值乞巧佳節(jié),詞人出京補外,遠離故土,又難展?jié)乐?,便與友人相約唱和解憂,“須信吾儕天放”,不再刻意治物,轉而順物自然,由此便可得物之自然,正是詞人不汲汲于物,曠達個性的真實展現(xiàn)。
再如《念奴嬌·中秋》
憑高眺遠,見長空萬里,云無留跡。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瓊樓,乘鸞來去,人在清涼國。江山如畫,望中煙樹歷歷。
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風,翻然歸去,何用騎鵬翼。水晶宮里,一聲吹斷橫笛。
月光冷浸,滿天碧透,月宮仙人乘鸞飛行,詞人邀酒明月的狂態(tài)與醉態(tài)使得騎鵬歸月顯得超然而又自然?!膀T鵬翼”一句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逍遙游>中“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鵬,然而此時詞人已無需借助鵬鳥,意飛天外,身已置于水晶宮中與仙人共游。雖身困黃州,“不得僉書公事”,但蘇軾借著莊子的大鵬鳥遠離塵世喧囂與紛爭,讓心靈得以遨游瓊宇,這種超越世俗樊籠、游于物外的疏狂正是他自由人格的體現(xiàn),也正是<大宗師>中所描寫的“登天游霧,撓挑無極,相忘以生”的“游方之外者”的境界。可以說正是莊子哲學中的“忘我”、“物化”觀使蘇軾可以暫時擺脫身體的不自由,讓心靈超脫塵世,逍遙于天地間,與造物者同游。
(二)“逍遙齊物追莊周”——安時處順的窮達觀
<養(yǎng)生主>篇記老聃死,好友秦失“三號而出”,眾弟子不解,秦失解釋說“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是帝之縣解?!彼郎檀笠?,而可以安之若素,對這種“安時處順”“守一處和”觀念的吸取使蘇軾在窮困之時也可以自我開解甚至自我消遣,面對死生之事和人生磨難顯示了超乎常人的豁然超曠,抒發(fā)了超邁高蹈的自適情懷。對此前人已多有論述,但對于蘇詞中大量借用仙道典故,描寫神境仙境的表現(xiàn)方式,卻以消極評價居多,筆者認為蘇詞中對仙道典故的借用也是其窮達觀的表現(xiàn)方式之一。
據(jù)統(tǒng)計分析④,在現(xiàn)存的350首蘇詞中,運用仙道典故的有104處,見于59首詞,約占作品總數(shù)的17%。蘇詞中用仙境神游典故頗多,其用意也不盡相同,有時只是借其形象進行巧妙比喻,如《減字木蘭花·寓意》(云鬟傾倒)中的“碧玉壺”即借以指神仙居住之所,醉態(tài)中諧意橫生,為全詞增添了意趣;《木蘭花令》(元宵似是歡游好),中“萬家游賞上春臺,十里神仙迷海島?!苯韫糯鷤髡f中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指元宵佳節(jié)萬民同樂一派安詳?shù)奶杖粣芤?。有時是借仙話傳說指代節(jié)令,如《鵲橋仙·七夕》(緱山仙子)中借“緱山仙子”“癡牛呆女”詠七夕,別出心裁,用典精妙,不僅點出時間,又借此寬慰友人的離別愁緒,顯示了瀟灑出塵的超曠情懷。有時則只是即席賦詠,如《戚氏》(玉龜山)一詞,即是歌者“意將索老人之才于倉促,以驗天下之向慕者……邂逅方論《穆天子傳》”的情況下寫就的,全詞用仙道典故15處,充分展現(xiàn)了蘇軾驚人的學識和高超的藝術才華。
還有一部分詞作體現(xiàn)了東坡借仙境來“逃世之機”(《雪堂記》),自我開解的情緒,如作于黃州的《水龍吟》
小溝東接長江,柳堤葦岸連云際。煙村瀟灑,人閑一哄,漁樵早市。永晝端居,寸陰虛度,了成何事。但絲莼玉藕,珠秔錦鯉,相留戀,又經(jīng)歲。
因念浮丘舊侶,慣瑤池、羽觴沈醉。青鸞歌舞,銖衣?lián)u曳,壺中天地。飄墮人間,步虛聲斷,露寒風細。抱素琴,獨向銀蟾影里,此懷難寄。
貶居黃州前所過的是歌舞搖曳、鮮衣少年的生活,被貶后則驟然“飄墮人間”,“露寒風細”,初到黃州的蘇軾貧病交加,在《謝量移汝州表》中自言“憔悴非人,章狂失志。妻孥之所竊笑,親友至于絕交。疾病連年,人皆相傳為已死;饑寒并日,臣亦自厭其余生。”。之前如仙境般美好的生活與當下的凄苦形成巨大的現(xiàn)實反差,反襯得詞人在黃州難抒胸臆的抑郁與無處寄懷的悲苦,使得獨抱素琴望月的孤寒之意陡然而生。此處仙境指代的往日回憶不只是輕歌曼舞的歡愉,更有君臣相得,可一展?jié)乐镜臅骋猓缃衿嗑狱S州,難展胸懷抱負,不過是“寸陰虛度”罷了,此處是借仙境寄托對美好往昔的眷戀。
《漁家傲》
千古龍蟠并虎踞,從公一吊興亡處。渺渺斜風吹細雨,芳草渡,江南父老留公住。
公駕飛車凌彩霧,紅鸞驂乘青鸞馭。卻訝此洲名白鷺,非吾侶,翩然欲下還飛去。
“公駕飛車”一句仙道色彩尤為濃厚,“飛車”典出張華《博物志》“能為飛車,從風遠行”,“紅鸞”典出曹唐《小游仙詩九十八首》“紫水風吹劍樹寒,水邊年少下紅鸞。”,“青鸞”典出范傳正《謝真人還舊山》詩“白鹿行為衛(wèi),青鸞舞自閑。”。蘇軾自黃州遷至汝州,適王益柔守金陵,然而他到金陵僅任職一天就被調離,江南父老戀戀不舍,東坡亦與之依依惜別,蘇軾借仙話傳說慰勉友人被迫移守南郡之事,其中又何嘗未有借此自慰之意,也是對現(xiàn)實苦境的審美化處理。
總之,在東坡借仙境以自我開解的詞作中,固然表達了難以完全超脫于現(xiàn)實的無奈,但也有看破個體生命虛幻無常后,不問人間事,羽化登仙以追求理想人生的隱示。而脫離人世,在仙境中尋求一個清凈安心之所也正是莊子文中常描述的。
神話傳說較早地被莊子借用以闡釋“道”,如<在宥>篇中黃帝前往崆峒山向神仙廣成子請教“至道精微”,廣成子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清,無勞汝形,乃可以長生。……我守其一以處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歲矣,吾形未常衰。”
還有<逍遙游>中居于姑射之山“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的神人,“御風而行”的列子等等?!肚f子》中營造出來的清靜無為、空靈澄澈不僅僅是一種生理狀態(tài)、生活情趣,更是一種心靈境界與精神追求。所以蘇軾詞中對于仙道典故的運用、神話仙境的營造,與其說是虛空消極的避世思想,倒不如說是對清凈虛明、自然恬淡精神境界的向往與借以修身養(yǎng)生⑤的追求,以此求得曠達灑脫的窮達觀念。
(三)自事其心得莊周——樂天知命的處世觀
<德充符>中說“死生、存亡,窮達、貧富,賢與不肖、毀譽,饑渴、寒暑,是事之變,命之行也?!薄爸豢赡魏味仓裘ㄓ械抡吣苤庇?lt;人間世>篇云“自事其心者,哀樂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面對人生的疾風巨浪,蘇軾借莊學構建了自己游于物外的宇宙觀、安時處順的窮達觀,也借此構建了樂天知命、隨遇而安的處世觀念,正是在這樣達觀適意觀念的映照下,蘇軾的詞作中彌漫著逍遙自在的閑情,他開始寄情山水林泉,在毫無掛礙的精神世界里實現(xiàn)個體自由與內(nèi)在的自我超越。
如《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厥紫騺硎捝帲瑲w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只這一闕詞就使風雨中泰然徐行的曠達詞人形象躍然紙上,自然界中無風雨無晴,人生又何嘗有悲喜得失,縱觀全詞傳達出的這種無悲無喜的人生哲學,表達了東坡風雨無懼,寵辱不驚的超曠情懷與不以世俗得失為念的襟懷,恰如<齊物論>中泯滅物我界限之后擺脫外物束縛,達到通脫超然境界的“至人”。
又如《鷓鴣天》
林斷山明竹隱墻,亂蟬衰草小池塘。翻空白鳥時時見,照水紅蕖細細香。
村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轉斜陽。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涼。
這首詞作同作于黃州時期,但看東坡尚有興致欣賞白鳥紅蕖,描寫雨后明麗的風光,景致平易動人,自然流麗,更由此景生發(fā)出對大自然的感恩,使自己也能同自然萬物共享恩澤。知足近乎達,透過鳥鳴荷香,我們看到的是一顆歷經(jīng)人生憂患,但仍懷有著對自然萬物共情同理的柔軟純白之心,也是幽懷破散后雨霽天光的達觀適意。
再如《好事近》
煙外倚危樓,初見遠燈明滅。卻跨玉虹歸去、看洞天星月。
當時張范風流在,況一尊浮雪。莫問世間何事、與劍頭微吷。
此詞作于宋神宗元豐三年,遷居臨皋亭之時,眼前是黃州的“煙外”“危樓”,明滅遠燈,蘇軾借“跨玉虹”入仙境觀洞天星月、結生死之交聊以自慰,雖言莫問,但“世間何事”與“劍頭微吷”所指代的社會政治與言論畢竟是客觀存在的,現(xiàn)實環(huán)境依舊是嚴峻的,在這樣的情境下,詞人產(chǎn)生跨入仙境以擺脫現(xiàn)實愁悶的心情也就可以理解了?!澳獑柺篱g何事”一句集中表達了蘇軾對于現(xiàn)實的態(tài)度。
二、蘇軾對莊學思想的繼承與超越
通過分析蘇軾的詞作,我們可以看到蘊含其中的鮮明的莊學特色,盡管蘇軾“忘我”、“忘世”,借莊學以派遣苦悶,培養(yǎng)達觀逍遙的人生態(tài)度,但他在詞中表現(xiàn)出的思想境界卻并非完全同于莊子,也沒有隱居山林成為一個獨善避世的道士式的人物,而是為官一任,惠民一方,杭州賑濟疏湖,密州沿路拾棄子,徐州抗洪開礦,潁州紓民饑寒,看似積極入世,我們應當如何看待這種矛盾的行為方式呢?
沈德潛說“蘇子瞻胸有洪爐,金銀鉛錫,皆歸熔鑄。”蘇軾在學問與出世上沒有只局限于一家學說,而是融匯三者于一身,取其精神要旨以豐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的思想體系的邏輯過程,應該說是嬗變于莊學,參證于佛學、禪學,而歸于儒學?!雹?,他借取莊學思想,又將自己的時代特征與個性氣質融入其中,最終熔鑄成自己的性命之學,呈現(xiàn)出“超然乎塵垢之外”的“神仙出世之姿”,實現(xiàn)了自我超越的自由精神境界。
注釋:
①[宋]蘇軾著[清]朱孝臧編年 龍榆生校箋 朱懷春標點.東坡樂府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11
②[晉]郭象注[唐]成玄英疏.南華真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98.195
③[晉]郭象注[唐]成玄英疏.南華真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98.195—196
④ 統(tǒng)計成果引用自姜鵬飛《試論東坡詞的仙道用典》吉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
⑤ 北宋時期道教繁盛,出現(xiàn)了“向老莊歸復、與禪宗合流的道教思潮”(葛兆光《道教與中國文化》),道教借用的不少老莊思想,以及中唐以來糅合了老莊、禪宗及傳統(tǒng)養(yǎng)身術的那一部分思想與方法,因富有哲理,充滿高雅脫俗的情趣,與粗淺鄙陋的齋醮、符咒、法術迥異而得到文人士大夫的青睞,借以排遣憂煩、怡悅身心。蘇軾出生于道教發(fā)源地之一——四川,父親蘇洵信道教,曾前往道觀祈子、謝恩,蘇軾自小也深受道教影響,八歲起師從道士張易簡三年,晚年謫居南海還專寫《眾妙堂記》記夢,加之當時崇道主流價值觀的影響,蘇軾自己對于道教也保持著濃厚的興趣,甚至練瑜伽術、煉丹,直接參加道教活動。
⑥ 唐玲玲 周偉民著.蘇軾思想研究.文史哲出版社.1996.213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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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into his life attitude and philosophy of life,which not only had a profound influence with objectivity,free and unfettered thoughts,Chuang-tzu,Su shi,
(作者單位: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