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蘭
[摘 要]中國的蒙學教育,經過數(shù)千年的創(chuàng)新與沿革,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和教訓,流傳下大量的蒙學論著。研究中國古代蒙學教育的發(fā)展過程、內容方法和蒙學教材(或讀物),可以借古鑒今,使現(xiàn)代蒙學教育更加完善。
[關鍵詞]蒙學教育;歷史;內容;教材
[中圖分類號] G7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058(2018)09-0094-02
中國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有著源遠流長、燦爛輝煌的歷史和文化。歷史的發(fā)展和社會的文明,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經濟和文化教育的繁榮。教育是人類特有的社會現(xiàn)象,它隨著人類社會的產生而產生,隨著人類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教育的最初階段是蒙學教育。所謂蒙學,即對兒童進行啟蒙的學塾,也稱蒙館,相當于現(xiàn)在的幼兒園或小學。中國古代很早就有了蒙學教育,并且發(fā)展得比較完善,歷代均很重視蒙學教育,有專職官員負責管理,有比較統(tǒng)一的教學內容,編有專門的蒙學教材。
一、中國蒙學教育歷史悠久
根據(jù)有關文字記載,夏代的學校教育就開始有等級層次。殷墟甲骨文的發(fā)現(xiàn)和研究證實古籍中關于商代學校的記載是可信的。從這些記載中提到的大學小學或右學左學之分,表明商代已根據(jù)不同年齡提出不同的教學要求,實際劃分了教育階段。西周已有小學的設置。春秋戰(zhàn)國時期官學衰廢,私學興起,民間開始出現(xiàn)了對兒童進行啟蒙教育的機構。秦統(tǒng)一六國后,官學在地方仍然很普遍,識字教學繼承戰(zhàn)國的傳統(tǒng)。不過民間已出現(xiàn)許多屬于蒙學性質的私學,時稱“鄉(xiāng)學”“村學”等,主要教識字與寫字課程,逐漸擴大了文化傳播的范圍。漢代對兒童進行啟蒙教育的機構已漸趨成熟,稱作“書館”,教師稱“書師”,規(guī)模較大,肄業(yè)學童多達“百人以上”。魏晉南北朝時期,蒙學教育的內容積累得更豐富了,涉及歷史、地理等各個方面。隋唐的蒙學教育比前代有了更進一步的發(fā)展,開創(chuàng)了“蒙學”這一說法的先例。宋元時期統(tǒng)治者重視蒙學教育,曾多次下令在中央和地方設立小學,蒙學教育得到較大發(fā)展,在全國城鄉(xiāng)設立了不少蒙學。有民間辦的私學蒙學,數(shù)量較多,稱作“小學”“冬學”“鄉(xiāng)?!薄凹役印薄八綄W”“蒙館”等;還有官府辦的官學蒙學,分貴胄小學和庶民小學,數(shù)量有限。兒童一般從8歲入學,有固定的蒙學教育內容、方法和教材,對明清時期的蒙學教育產生了重要影響。明朝社學即是蒙學性質的,是設在城鎮(zhèn)和鄉(xiāng)村地區(qū)以民間子弟為教育對象的一種地方官學,招收8—15歲的民間兒童入學。清代的義學、義塾、村學、村塾都是一種蒙學,有地方政府設立的,有地主、商人設立的,還有市民或農民集資設立的,主要教育對象為15歲以下兒童,入學的多數(shù)為城市的市民子弟和農村的農民子弟。
二、中國蒙學教育內容廣泛
蒙學教育的內容包括日常生活基本知識教育、傳統(tǒng)倫理道德教育和為人處世教育等。商代的蒙學主要教些識字和寫字的課程,輔以思想政治、軍事訓練、禮儀音樂和數(shù)量計算。西周小學教育的內容是德、行、藝、儀等方面,實際上是關于奴隸主貴族道德行為準則和社會生活知識技能的基本訓練。春秋戰(zhàn)國時期私學的發(fā)展,打破了“學在官府”的傳統(tǒng),突破了傳統(tǒng)的“六藝”教育內容,使文化知識傳播于民間。秦漢的蒙學教育仍以識字和寫字教育為主。宋元時期蒙學教育的基本內容,包括初步的道德行為訓練和基本的文化知識技能學習這兩個方面,即主要教兒童識字、習字、讀書、背書、對課與作文,同時對他們進行基本的道德觀念灌輸和道德行為習慣培養(yǎng)。明朝兒童進入社學,先學習《百家姓》和《千字文》等,然后學習經、史、歷、算等知識,兼讀《御制大誥》、明朝律令以及講習冠、婚、喪、祭之禮。清朝的蒙學教育內容除灌輸封建倫理道德規(guī)范外,還傳授歷史、自然、生產、文字和日常生活知識。
三、中國蒙學教材(或讀物)眾多
據(jù)說,周朝就有史官為學童識字而編寫的識字課本《史籀篇》,共15篇。秦朝蒙學教材影響較大的有李斯的《倉頡》、趙高的《爰歷》、胡毋敬的《博學》等。漢初教學寫字課時,使用由《倉頡》《爰歷》《博學》合編成的教材《倉頡篇》。后來漢朝人自己編寫了識字課本,有司馬相如編的《凡將篇》、李長編的《元尚篇》、蔡邕編的《勸學》、史游編的《急就篇》等,其中《急就篇》流傳最廣影響最大,到魏晉時還沿用。這些教材多為四字句或六字句,每句押韻,便于兒童在識字過程中記誦。魏晉南北朝時期,蒙學教材有沿用漢代的《急就篇》,有晉朝束皙的《發(fā)蒙記》、顧愷之的《啟蒙記》,后齊顏之推的《訓俗文字略》,還有南梁周興嗣編的《千字文》?!肚ё治摹芬痪渌淖帧㈦p句押韻,講究對仗、句法整齊,多用典故、內容豐富,曾傳播到各少數(shù)民族使用,日本也曾使用。隋唐的蒙學教材開始用“開蒙”“蒙求”的題名,從此開創(chuàng)了“蒙學”說法的先例,著名教材有唐朝的《開蒙要訓》《太公家教》《兔園策》及李瀚的《蒙求》、胡曾的《詠史詩》等。宋元時期的蒙學教材,繼承和發(fā)展了前人編寫蒙學教材的經驗,出現(xiàn)分類按專題編寫的現(xiàn)象,使我國古代蒙學教材的發(fā)展進入了新的階段。如宋朝有著名的《百家姓》,《增廣賢文》,歐陽修的《州名急就章》,方逢辰的《名物蒙求》,丹元子的《步天歌》,程端蒙等人作的《性理家訓》,朱熹編的《訓蒙絕句》,呂本中的《童蒙訓》,呂祖謙的《少儀外傳》,王令的《十七史蒙求》,胡寅的《敘古千文》,黃繼善的《史學提要》,王應麟的《蒙訓》《小學諷詠》《姓氏急就篇》《小學紺珠》等;元朝有改編的《千字文》,朱世杰的《算學啟蒙》,祝明的《聲律啟蒙》,吳化龍的《左氏蒙求》,陳櫟的《論語訓蒙口義》《歷代蒙求》等。明朝的蒙學教材有改編的《廣義千字文》、吳沉等編的《皇明百家姓》、呂坤的《社學要略》,王守仁、方孝孺等也曾編寫過蒙學課本。明初《文淵閣書目》和《綠竹堂書目》記載有《對相識字》一書,“對相”即“對圖”,這可能是中國最早的看圖識字課本,說明蒙學課本到了明代從內容到形式都有了新的發(fā)展。清朝使用的蒙學教材有黃周星新編的《三字經》、連恒編的《增補注釋三字經》、光緒年間的《時務三字經》、署康熙皇帝篇的《御制百家姓》、何桂珍編的《訓蒙千字文》、丁有美編的《童蒙觀鑒》、王仕云編的《鑒略》、李崇忠新編的《千字文》、李毓秀作的《弟子規(guī)》等,此外還有《千家詩》《蒙求》《龍文鞭影》《幼學瓊林》《聲律啟蒙》《增廣昔時賢文》《神童詩》《大學》《中庸》《孝經》《論語》等。陸世儀、張履祥、張伯行和陳宏謀都編寫過蒙學課本,使蒙學教材在質量與社會地位上都得到很大的提高。
中國的蒙學教育,經過數(shù)千年的創(chuàng)新與沿革,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和教訓,流傳下大量的蒙學論著。社會是不斷向前發(fā)展的,現(xiàn)在我們有了新的更科學的學前教育和小學教育體系,研究中國古代蒙學教育的發(fā)展過程、內容方法和蒙學教材(或讀物),可以借古鑒今,使現(xiàn)代蒙學教育更加完善。
[ 參 考 文 獻 ]
[1] 孫培青.中國教育史[M].2版.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
[2] 高時良.中國古代教育史綱[M].3版.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責任編輯 陳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