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龍

一、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發(fā)掘情況

汝窯是中國古代著名瓷窯，創(chuàng)燒于北宋晚期，因其窯址在汝州境內(nèi)（今河南臨汝、寶豐一帶），因而得名。［1］于上世紀80年代在河南省寶豐縣發(fā)現(xiàn)。從1987年到2002年，汝窯遺址歷經(jīng)10余年先后八次考古發(fā)掘，終于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大白于天下。［2］

張公巷窯址位于汝州市區(qū)東南部，遺址中心區(qū)面積約3600平方米，皆被居民住房和城區(qū)道路所壓。2003年汝州市文化局在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指導(dǎo)下，組織人員對張公巷遺址周圍2500平方米的范圍實施高密度鉆探，并于2003年年底完成了張公巷7戶居民的拆遷工作。2004年2月至4月，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又在張公巷東、西兩側(cè)開挖探方兩個，分別為8×8米和12×5米探方，發(fā)掘面積124平方米，清理出不同時期的房基4座、水井4眼、灶6個、灰坑79個和過濾池1個，出土了一批張公巷窯生產(chǎn)的完整或可復(fù)原瓷器和窯具。專家認為，張公巷窯燒造青瓷的年代大致可以確定在北宋末至元代初年。張公巷窯燒制的產(chǎn)品獨特，制作講究，古樸雅致，質(zhì)量上乘，顯然不是一般的民間用瓷，它的性質(zhì)應(yīng)屬官窯。［3］

南宋官窯分為老虎洞修內(nèi)司官窯和烏龜山郊壇下官窯。

老虎洞修內(nèi)司官窯位于杭州市上城區(qū)鳳凰山與九華山之間一條長約700米的狹長溪溝的西端。窯址遺址為一約2000平方米的山岙平地，南距南宋臨安城皇城北城墻不足百米，距南宋郊壇下官窯約2.5公里。老虎洞窯址于1996年9月因洪水沖刷被發(fā)現(xiàn)，同年11月杭州市文物考古所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考古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兩座窯爐和作坊遺址，出土了少量瓷片、素燒坯、窯具等。經(jīng)國家文物局批準，1998年5月至12月、1999年10月至2001年3月，杭州市文物考古所對該窯址進行了較大規(guī)模的兩次發(fā)掘，除了部分地層被有意保留以外，實際發(fā)掘面積約2300平方米，發(fā)掘5 × 5探方86個。［4］

烏龜山郊壇下官窯遺址位于浙江省杭州市江干區(qū)閘口烏龜山南麓，東為錢塘江北岸平地，距錢塘江約500米，離浙贛鐵路約百余米；西為八卦田，并與海拔高度僅68米的桃花山接壤：北倚將臺山；東北距南宋皇城2公里。鑒于烏龜山南宋官窯窯址自發(fā)現(xiàn)以來曾遭到多次不同程度的破壞，為了全面展示這座歷史名窯，弄清它的歷史并對窯場遺跡進行妥善保護，使歷史名城杭州增添重要的文物古跡。1985年10月初，臨安城考古隊對窯址進行正式發(fā)掘，發(fā)掘至1986年1月結(jié)束。1988年冬，為配合南宋官窯博物館的建設(shè)工程，又對作坊進行了補充發(fā)掘。為搞清窯址的全貌，根據(jù)已暴露窯爐的斷面，開挖探溝兩條，以便全面了解窯爐結(jié)構(gòu)及兩座窯爐周圍的其他跡象。為了解窯爐兩側(cè)的廢品堆積情況，又分別開挖探溝六條。在山岙平地可發(fā)掘范圍內(nèi)，開挖探方十個。1988年冬的補充發(fā)掘中，又開挖探方四個，對可能保存下來的遺跡進行了全面的發(fā)掘。共計開挖探溝、探方二十二個，發(fā)掘面積近1400平方米。共發(fā)現(xiàn)窯爐一座，作坊遺跡一處。作坊遺址中包括房基三座，練泥池一個，轱轆坑兩個，釉料缸兩個，堆料坑一個，素燒爐一座，以及素燒坯堆、排水溝、道路等遺跡。出土瓷器三萬多片，窯具數(shù)千件。［5］這些遺跡、遺物經(jīng)過整理和復(fù)原，展示了南宋官窯的真實面貌。

二、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代表性瓷器的形制

（一）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制作的瓷碗的形制比較

1.汝窯瓷碗的形制

瓷碗類瓷器在汝窯的初期階段占絕對多數(shù)，個別的地層單位中其比例高達80%以上。初期汝窯瓷碗有三種類型，形制分別為敞口鼓腹碗、敞口斜弧腹碗、敞口斜腹碗。

圖一 清涼寺汝窯址初期瓷碗

標本1：敞口鼓腹碗。器形較大，敞口，腹中部略鼓，直圈足較窄。（圖一，1）

標本2：敞口斜弧腹碗。器形較小，敞口，斜腹略弧，直圈足較小。（圖一，2）

標本3：敞口斜腹碗。敞口，碗沿略外撇，斜腹，小圈足。（圖一，3）

圖二 清涼寺汝窯址成熟期瓷碗

清涼寺汝窯成熟期瓷碗有四種類型，形制分別為撇口弧腹碗、侈口弧腹碗、敞口淺弧腹碗、敞口淺弧腹小足碗。

標本1：撇口弧腹碗。此類器形不多，器形較大，都是輪制，口沿略外撇，弧腹，直圈足較小，略外撇。（圖二，1）

標本2：侈口弧腹碗。器形較大，模制，是碗類中制作精致的器形之一。侈口，弧腹，曲線優(yōu)美，裹足。（圖二，2）

標本3：敞口淺弧腹碗?；「?，矮圈足較大。（圖二，3）

標本4：敞口淺腹腹小足碗?；「?，器內(nèi)小平底，圈足極小。（圖二，4）

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的瓷碗形制特點有明顯變化：汝窯初期瓷碗都是敞口碗，成熟期瓷碗則除敞口以外，出現(xiàn)了撇口和移口碗；汝窯初期瓷碗都是斜腹碗，成熟期瓷碗都是弧腹碗。

2.張公巷窯瓷碗的形制

張公巷瓷碗有二種類型，形制分別為敞口斜鼓腹碗、敞口斜弧腹碗。

圖三 張公巷窯瓷碗

標本1：敞口斜鼓腹碗。深腹，敞口，斜壁，鼓腹，直圈足。（圖三，1）

標本2：敞口斜弧腹碗。稍殘，敞口，弧腹，碗沿略外折，斜弧腹，小窄圈足，鍋狀底。（圖三，2）

張公巷窯瓷碗的形制特點，帶圈足的以直圈足為主，圈足外撇的較少，個別的圈足外撇又不太明顯。

3.南宋官窯瓷碗的形制

南宋官窯有兩處，分別是烏龜山官窯和老虎洞官窯。烏龜山官窯燒制的瓷碗有三種類型，形制為撇口斜腹碗、敞口弧腹碗、撇口斜弧腹碗。

圖四 烏龜山南宋官窯瓷碗

標本1：撇口斜腹碗。撇口，斜腹，內(nèi)平底，蓮瓣紋碗，圈足矮小，尖唇。（圖四，1）

標本2：敞口弧腹碗?？谖浚ψ惆?，敞口，圓弧腹，足壁斜收。尖圓唇，直沿，足底呈尖狀。（圖四，2）

標本3：撇口斜弧腹碗。撇口，斜弧腹，曲線優(yōu)美，小矮圈足，尖唇。（圖四，3）

烏龜山官窯瓷碗的類型呈現(xiàn)出的特點是：器形差異較大，器口有撇口和敞口，外壁有斜腹、弧腹和斜弧腹。

圖五 老虎洞南宋官窯瓷碗

老虎洞瓷碗有2種類型，形制分別為敞口斜曲腹碗、敞口曲弧腹碗。

標本1：敞口斜曲腹碗。尖唇，敞口，斜曲腹，稍淺，內(nèi)底有一圓形壓槽，圈足外撇。（圖五，1）

標本2：敞口曲弧腹碗。盆形，尖唇，口稍敞，直壁稍曲，下腹弧收，深腹，大圈足較矮。（圖五，2）

老虎洞瓷碗的總體特點是：都是敞口碗，碗壁都呈曲形，都是尖唇，差異在于曲度形位不同，圈足形狀不同。

比較上述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碗的類型，可以看出汝窯的初期和成熟期、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烏龜山窯和老虎洞窯都有敞口碗、弧腹碗、圈足碗，不同的是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烏龜山南宋官窯的碗有撇口，而張公巷窯的碗沒有撇口。

（二）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制作的瓷瓶的形制比較

1.汝窯燒制的瓷瓶的形制

汝窯瓷瓶出土數(shù)量較多，種類豐富。初期以細口廣肩筒形梅瓶為主；成熟期有五種類型，形制分別是直口短頸鼓肩梅瓶、盤口折肩瓶、細頸瓶、鵝頸瓶、八棱瓶。

標本1：汝窯初期瓷瓶，細口廣肩筒形梅瓶。細口，廣肩，筒形腹，隱圈足。（圖六，1）

標本2：汝窯成熟期瓷瓶，直口短頸鼓肩梅瓶。形制大小不一，隱圈足內(nèi)凹，輪制，器形碩大。直口，矮頸，鼓肩，斜弧腹。（圖六，2）

圖六 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瓷瓶

標本3：汝窯成熟期瓷瓶，盤口折肩瓶。出土數(shù)量較多，輪制。盤口，高頸，折肩，弧腹，平底，滿釉支燒。（圖六，3）

標本4：汝窯成熟期瓷瓶，細頸瓶。數(shù)量較多，皆輪制。鼓腹，圈足，墊燒?？跉埲?，不能復(fù)原。器形較大，鼓肩，鼓腹，高圈足外撇。（圖六，4）

標本5：汝窯成熟期瓷瓶，鵝頸瓶。出土數(shù)量極少，皆殘，不能復(fù)原。輪制，墊燒，有素面和劃花兩種。敞口，細頸，斜肩，鼓腹，圈足略外撇。（圖六，5）

標本6：汝窯成熟期瓷瓶，八棱瓶。模制，對合而成。出土數(shù)量最少，皆不可復(fù)原。標本C2:947，器體為八棱形。小口外撇，高頸，斜肩，鼓腹，圈足，墊燒。（圖六，6）

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的形制特點從廣肩向鼓肩變化，初期沒有長頸瓶，成熟期長頸瓶數(shù)量較多。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總體共性特點是瓶口較細，隱圈足。

2.張公窯燒制的瓷瓶的形制

張公巷窯出土的瓷瓶有二種類型，分別是盤口折肩瓶、鵝頸鼓腹瓶。

圖七 張公巷窯瓷瓶

標本1：盤口折肩瓶。器形較小，盤口作斜面，盤口，高頸，折肩，筒形腹，隱圈足。（圖七，1）

標本2：鵝頸鼓腹瓶。斜方唇，沿面內(nèi)斜，外沿凸棱一周，盤口，高頸，斜弧肩，圓鼓腹，圈足。（圖七，2）

張公巷窯瓷瓶的總體特點是：都是長頸瓶，都是盤口，腹形則有折肩和斜弧肩兩種，圈足有隱圈足和圈足兩種。

3.南宋官窯燒制的瓷瓶的形制

南宋老虎洞官窯燒制的瓷瓶有三種類型，分別是長頸鼓腹瓶、短頸平圓梅瓶、盤口折肩瓶。南宋烏龜山官窯燒制的瓷瓶有二種類型，分別是花口圓腹瓶、八棱扁腹瓶。

圖八 南宋老虎洞官窯和南宋烏龜山官窯瓷瓶

標本1：老虎洞南宋官窯出土，長頸鼓腹瓶。圓折肩，扁鼓腹，卷沿近折，長頸上細下粗，大圈足較高，外撇。（圖八，1）

標本2：老虎洞南宋官窯出土，短頸平圓梅瓶。較深的小盤口，短束頸，平圓肩，腹較長，豐滿圓曲，隱圈足。（圖八，2）

標本3：老虎洞南宋官窯出土，盤口折肩瓶。平折沿較寬，略上翹，長直頸，平折沿，圓筒形腹，隱圈足。（圖八，3）

標本4：烏龜山南宋官窯出土，花口圓腹瓶。花瓣形口，圓唇，斜沿外撇，束頸，溜肩，圓腹，圈足。肩部堆貼對稱的鋪首銜環(huán)。（圖八，4）

標本5：烏龜山南宋官窯出土，八棱扁腹瓶。小口，圓唇，長頸，扁圓腹，圈足。（圖八，5）

老虎洞和烏龜山瓷瓶總體特征是絕大多數(shù)瓷瓶頸部較長，而且上細下粗，器表棱飾較多，有少量折肩和平圓肩，圈足有隱圈足和圈足兩種。

比較上述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瓶的類型，可以看出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都有隱圈足瓶、盤口折肩瓶、鼓腹瓶，不同的是汝窯、張公巷窯有鵝頸瓶，南宋官窯沒有鵝頸瓶，汝窯、南宋官窯有梅瓶、八棱瓶，張公巷窯沒有梅瓶、八棱瓶，南宋官窯有花口瓶，汝窯、張公巷窯沒有花口瓶。

（三）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制作的瓷盤的形制比較

1.汝窯燒制的瓷盤形制

盤同碗一樣，在汝窯的初期階段屬于大宗，能復(fù)原的器物少。根據(jù)出土的瓷盤情況判斷，初期有兩種，分別是唇口鼓腹盤、鏤孔圜內(nèi)底盤。

圖九 汝窯初期瓷盤

標本1：唇口鼓腹盤。深鼓腹，唇口，平沿，大圈足。（圖九，1）

標本2：鏤孔圜內(nèi)底盤。隱圈足，口沿殘缺，不能復(fù)原。鏤孔腹，器內(nèi)大圜底。（圖九，2）

汝窯成熟期，盤在發(fā)掘中也是出土數(shù)量較多的器形，約占10%。成熟期的瓷盤有三種形制，分別是侈口折腹盤、平底弧腹盤、瓜棱腹盤。

圖十 汝窯成熟期瓷盤

標本1：侈口折腹盤。折腹，侈口，矮圈足。（圖十，1）

標本2：平底弧腹盤。出土數(shù)量較多，平口，弧腹，底面微凹。器形較小，器表刻劃雙層仰蓮。（圖十，2）

標本3：瓜棱腹盤。蓮瓣口，瓜棱腹。器形較大，深腹，窄唇口，沿內(nèi)折，內(nèi)外平底呈花卉狀。（圖十，3）

汝窯燒制的瓷盤總體特點是形制多樣，有唇口鼓腹、鏤孔腹、侈口折腹、瓜棱腹等，有圈足、隱圈足、矮圈足、微凹平底和平底。

2.張公巷燒制的瓷盤形制

張公巷窯的瓷盤形制有兩種，分別是花口折腹盤和葵口平底盤。

圖十一 張公巷窯瓷盤

標本1：花口折腹盤。六瓣花式口，斜壁，折腹，圈足。（圖十一，1）

標本2：葵口平底盤。淺盤，敞口，十二瓣瓜棱腹，凸棱上分別刻一豎凹槽至底周沿，平底。（圖十一，2）

張公巷瓷盤的總體特點是花口盤、葵口盤居多，折腹、瓜棱腹居多。

3.南宋官窯燒制的瓷盤的形制

南宋烏龜山官窯燒制的瓷盤有兩種，分別是直口弧腹盤、花口斜弧腹盤；南宋老虎洞官窯燒制的瓷盤也有兩種，分別是敞口斜曲腹盤、花口斜曲腹淺腹盤。

圖十二 烏龜山南宋官窯瓷盤

標本1：直口弧腹盤。直口，圓唇，弧腹，大矮圈足，足壁外撇，內(nèi)底平。（圖十二，1）

標本2：花口斜弧腹盤?；?，折沿，斜弧腹，大矮圈足。敞口。尖圓唇，足徑大。（圖十二，2）

圖十三 老虎洞南宋官窯瓷盤

標本1：敞口斜曲腹盤。敞口，圓唇，斜曲腹，內(nèi)底有規(guī)整的澀圈，圈足中高，足墻上寬下窄，規(guī)整。（圖十三，1）

標本2：花口斜曲腹淺腹盤?；?，斜曲腹很淺，下腹平收至圈足，矮圈足，足墻上寬下窄。（圖十三，2）

南宋官窯瓷盤形制總體特點是以花口盤，斜曲腹盤，矮圈足為主。

比較上述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盤的類型，可以看出汝窯的初期和成熟期、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烏龜山窯和老虎洞窯都有圈足盤，汝窯成熟期、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烏龜山窯和老虎洞窯都有花口盤，不同的是汝窯初期和老虎洞南宋官窯的盤有隱圈足，張公巷窯和烏龜山南宋官窯的盤沒有隱圈足，汝窯、張公巷窯有平底盤，南宋官窯沒有平底盤，張公巷窯、南宋官窯有直口盤，汝窯沒有直口盤，汝窯成熟期和烏龜山南宋官窯的盤都有弧腹，張公巷窯和老虎洞南宋官窯的盤沒有弧腹。

三、汝窯、張公巷、南宋官窯瓷器的裝飾手法和紋樣特點

1.汝窯初期和成熟期的瓷器裝飾手法和紋樣特點

汝窯初期，瓷器上紋飾的題材以蓮花、牡丹、鹿紋、龍紋、魚紋為主，裝飾手法有刻、劃和模印三種。這一時期的瓷器紋樣以蓮花、牡丹枝葉紋為主，單一用花卉作圖案的極少。鹿紋、蓮花和牡丹枝葉紋組合在同一件器物上。龍紋和魚紋表現(xiàn)手法極其抽象。［1］

圖十四 汝初期的資器飾

汝窯成熟期，瓷器上紋樣題材有蓮花紋、龍紋、菊花紋、弦紋、祥云紋、魚紋、鏤孔和仿青銅禮器獸面紋等。造型裝飾有龍、鴛鴦、鴨、獅和麒麟等。裝飾手法以模制為主，刻、劃、堆塑和粘貼為輔。［2］

2.張公巷窯紋飾和造型裝飾

到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張公巷窯瓷器上有紋飾和造型裝飾的不足10件，裝飾方法和汝窯大同小異。

3.南宋官窯紋飾和裝飾工藝

南宋官窯瓷器上的紋飾題材主要有弦紋、荷葉筋脈紋、龍紋、鳳鳥紋、蕉葉紋、蓮瓣紋、牡丹紋、竹葉紋、鴨紋、云雷紋。裝飾方法有刻、劃、堆貼、捏塑、鏤雕、模印、透雕、浮雕等。［3］

圖十六 烏龜山南宋官窯的瓷器紋飾

四、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燒制工藝的承繼關(guān)系

從碗的類型看，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都有敞口碗、圈足碗、弧腹碗，說明張公巷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也說明南宋官窯對汝窯和張公巷窯有繼承關(guān)系。不同點是汝窯、南宋官窯的碗有撇口，而張公巷的碗沒有撇口。結(jié)合宋代當時的社會歷史背景，可以說明張公巷窯在繼承汝窯的基礎(chǔ)上又有了自己的發(fā)展，但是張公巷窯的一些創(chuàng)造性特點沒有被南宋官窯所吸納。

從瓶的類型看，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都有隱圈足瓶、盤口折肩瓶、鼓腹瓶。說明后者對前者有繼承關(guān)系。不同的是汝窯、張公巷窯有鵝頸瓶，南宋官窯沒有鵝頸瓶，說明張公巷窯繼承了汝窯的一些器形，南宋官窯沒有繼承汝窯和張公巷的一些器形。汝窯、南宋官窯有梅瓶、八棱瓶，張公巷窯沒有梅瓶、八棱瓶，說明南宋官窯繼承了汝窯，而張公巷窯獨自又有了新發(fā)展。南宋官窯有花口瓶，汝窯、張公巷窯沒有花口瓶，說明南宋官窯也有了獨自的新發(fā)展。

從盤的類型看，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都有圈足盤、花口盤。說明張公巷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南宋官窯對汝窯和張公巷窯有繼承關(guān)系。不同的是汝窯和老虎洞南宋官窯有隱圈足，張公巷窯和烏龜山南宋官窯沒有隱圈足，說明老虎洞南宋官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汝窯、張公巷窯有平底盤，南宋官窯沒有平底盤，說明張公巷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南宋官窯的器形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有直口，汝窯沒有直口，說明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一定比汝窯晚，而且二者并行存在了一段時間，同時也說明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之間有文化相互滲透關(guān)系。汝窯和烏龜山南宋官窯有弧腹，張公巷窯和老虎洞南宋官窯沒有弧腹。結(jié)合宋代當時歷史變遷背景，可以斷定汝窯存在時間一定超過南宋官窯，也可以斷定烏龜山南宋官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而張公巷窯和老虎洞南宋官窯既可能有文化相互滲透的關(guān)系，也可能存在老虎洞南宋官窯對張公巷窯的繼承關(guān)系。

從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制作工藝對比，汝窯、南宋官窯都有蓮瓣紋、弦紋、牡丹紋、龍紋。說明南宋官窯對汝窯有繼承關(guān)系。汝窯特有的紋樣題材有鹿紋、魚紋、菊花紋、祥云紋、仿青銅禮器獸面紋等，沒有被南宋官窯所繼承。南宋官窯特有紋飾題材有荷葉筋脈紋、鳳鳥紋、蕉葉紋、竹葉紋、鴨紋、云雷紋等，說明南宋官窯發(fā)展了一些獨特紋飾。

汝窯裝飾手法以模制為主，刻、劃、堆塑和粘貼為輔。南宋官窯裝飾手法有刻劃、堆貼、捏塑、鏤雕、模印、透雕、浮雕等，說明南宋官窯裝飾手法在繼承汝窯的基礎(chǔ)上有了新發(fā)展。

綜上所述，從汝窯到張公巷窯再到南宋官窯是存在一定繼承關(guān)系的，張公巷窯與南宋官窯并行一段時間，在并行期間二者文化相互滲透，而且在模仿燒制的基礎(chǔ)上又各自有所發(fā)展。

五、結(jié)語

從汝窯、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的瓷器形制對比，從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瓷器類型對比，從汝窯、張公巷窯、南宋官窯的制作工藝對比，可以判斷出汝窯到張公巷窯、南宋官窯存在著一定的傳承關(guān)系，而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之間存在相互滲透關(guān)系。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曾并行存在了一段時間，結(jié)合宋代當時歷史背景可以斷定，汝窯存在時間一定比南宋官窯早。由于在張公巷窯發(fā)現(xiàn)了金代海陵王時期發(fā)行的正隆元寶，也可以推斷張公巷窯存在時間一定比汝窯長。通過器形對比可以斷定張公巷窯和南宋官窯都有獨立的新發(fā)展。

［1］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寶豐清涼寺汝窯址的調(diào)查與試掘［J］.文物，1989（11）.

［2］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寶豐清涼寺汝窯址第二，三次發(fā)掘［J］.華夏考古，1992（3）.

［3］孫新民.汝州張公巷窯的發(fā)現(xiàn)與認識［J］.文物，2006（7）．

［4］杭州市文物考古所.杭州老虎洞南宋官窯址［J］.文物，2002（10）.

［5］周少華.南宋官窯探源［J］.中國陶瓷，2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