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喜,閑時寫點故事,望諸君看后喜歡且歡喜。長篇《傾傾似我心》正在連載中。
上海的天很難黑透,從足球場場館的頂上,還可以瀉出一片半明半暗的天空。
這種半明半暗讓我覺得遺憾,仿佛我不能夠在完全的黑暗里去感知你們的聲音和曲調(diào),不能夠在完全的黑暗里去釋放我自己的所有情感。
但我還是很開心,我知道,人生原本也沒有完完全全的自由。
我在這個早冬去看了一場五月天的演唱會,三萬人的場館,天有些冷,我穿了毛呢裙和羽絨服,臉上貼了一張大大的“五月天”貼紙。
我站在人群中間,用力搖晃手中的熒光棒,嘶吼、吶喊,到后面嗓子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好久沒有這樣瘋狂過。
腦子里想起的,是我高考完的那個暑假,那時我也曾去看過一場五月天的演唱會。大抵那年我還沒有這么多的人生感觸,那晚我沒有哭,整個人只感覺到開心和興奮。唯一的遺憾就是當阿信唱起《溫柔》時,當他說“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打電話給自己喜歡的人”時,我拿出手機,猶豫好久才撥出電話,對方還沒有接通,我的手機就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而如今時隔四年,我在大學畢業(yè)這一年又去看了他們的演唱會,也是在上海,他們又唱了《溫柔》。
我將手伸進口袋里,攥住手機,手心里冒了一點汗。我在糾結(jié),今晚我的手機充滿了電,我要不要將四年前那個未能接通的電話再打一遍,然后讓他聽見阿信講:“如果你想要一朵花,我就給你一朵花;如果你想要一顆星星,我就給你一顆星星……”
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糾結(jié),心提起來,跳得特別快。
可是沒有。阿信沒有講那段話,但他突然開口唱:“我的聲音在笑,淚在飆,電話那頭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小,為何我的真心你聽不到……”
幾乎是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沒有念那段獨白,可那段話早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我們的心里,可是——
“電話那頭的你可知道?”
我喜歡你的心,暗戀你的那些所有小心翼翼甜蜜而又憂傷的情緒,你都知道嗎?
散場后,我發(fā)了一個朋友圈——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那個我原本想要打電話的男生看到后,突然給我發(fā)了語音聊天的邀請。我心一跳,特別緊張、特別忐忑地盯著屏幕,沒敢接,就那樣看著它回歸平靜。
過了一會兒,他給我發(fā)了個紅包:生日快樂。
我真的真的好緊張啊,又害怕他看出我是故意不接電話,猶豫好久才回他的消息,那句“剛剛阿信唱《溫柔》的時候,我好想給你打電話哦”在輸入框里躺了半秒,又被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最后只說了一句:謝謝。
放下手機,我用手按住胸口,轉(zhuǎn)頭跟閨蜜說:“我現(xiàn)在覺得好開心好開心?!?/p>
開心聽了一場心滿意足的演唱會,開心那個男生在我恰好想起他的這晚和我聊了一會兒天。
以及——
我曾在阿信的訪談里聽到他講,羅大佑在二十四歲這年出了一張超級棒的專輯叫《之乎者也》,那時他就暗暗許愿,希望在二十四歲這年能夠出自己的第一張專輯。
然后五月天的《第一張創(chuàng)作專輯》就真的在他二十四歲這年出生了。
那時我還沒有開始寫稿,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開始寫東西,但我卻莫名其妙地許下一個心愿——希望二十四歲這年能出一本書。
然后這年年初夏沅問我要不要寫長篇,后來我就寫完了《傾傾似我心》。
我有時候覺得,好像很多事情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一樣,我們在某天,某個不經(jīng)意的時刻埋下種子,努力朝著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前進。然后總有一天啊,你會看到你心中的那朵花——
它就在前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