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
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愛蓮說》上亦是這么說,然。吾與桃花可結緣,沒見過絢爛的十里桃花,眼界只限于門前的兩三棵桃樹而已,可陣陣微風吹過嬌嬈的“玄都花”時,還是驚了心,迷了眼。桃之夭夭,然也,灼灼其華。
我還喜歡風,四季之風:春之輕颶、夏之清爽、秋之蕭瑟、冬之凜冽。風掠過時都有聲,我不喜歡,我心目中完美的風就應該是無聲無息的,輕輕撫起相思之人的滿頭思念,亦如夜雨所說。
不同于撩起翠竹時的“噠噠”聲,風略過桃林,無聲,卻有片片粉色的花瓣飄落,讓人知道:哦,原來起風了。寂寞感更甚,或許這才是適合我的,寂寥,桃之夭夭也不過如此。
在這種如詩如畫下,風撩起美人發(fā),那才是一幅美圖吧,我對長發(fā)總是有種莫名的向往,經(jīng)常幻想自己青絲鋪滿了一屋子。
很不明白生活的意義何在,品一杯香茗,思考著“夢里花落知多少”的惆悵,轟隆一聲,天上太陽被烏云遮住,藍滲墨鑲金。雨滴落下來,淅淅瀝瀝,有些涼,雨后的天空有我喜歡的baby blue。桃花落了一地。灼灼其華競也抵不過陣陣雷雨。
好像人生亦如此,一次次的綻放卻也在青春的拉鋸賽中倒下,淚水迷糊了前路,無法掙扎,不愿向前看。不可結緣,徒增悲傷。
“難道真的只能如此了嗎?”花落一地,好像明白了林黛玉葬花時的悲傷,今日我葬花,明日誰葬我,一個人的世界如何綻放光彩?難道人生,難道桃花都只能如此了嗎?
不!翌日,花開更艷,嬌嫩的花又綻放了滿樹,故事的結局原來不是悲傷的,人生的結局也是有希望的吧,原來這才是桃之天天,灼灼其華的深意,濃艷欲滴,終不息。
最后的最后,原來只是重生。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