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者,一套黑褂,一板凳,一夕陽。
太陽已落了山,街上喧鬧了起來。人聲鼎沸,小孩的笑,汽車的鬧,鳥兒也不安分守己,大肆叫嚷。
唯有小巷深處,一老者倚著小小的三輪車,捧著一杯香茗,靜享夕陽的美好。
車上,是幾袋子的炒米。他身邊,是一個黑黝黝的小爐子,被四塊已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磚頭墊著,旁邊臥著一張素凈的涼席。
他被吵鬧聲驚醒了,扶著腿,慢慢起身,跨到小爐子前。鍋子里裝了些米,爐子里的火旺起來。他不住地翻滾鍋子。他的皮膚也是黝黑的,臉上盡是歲月的滄桑,手靈巧而又有力地旋轉(zhuǎn)著鍋子。
皮袋漸漸鼓起來,鍋子上的氣壓表指針不停地轉(zhuǎn)動,人也越聚越多。突然,沉默的老人大喝一聲:“讓一讓喲!”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又被“轟”的一聲巨響招了回來。
“嘖嘖,這炒米真香啊,我小時候喜歡吃得不得了!”
人們買到熱氣騰騰的炒米后,都心滿意足地踏上了回家的路。人群也漸漸散了,下班放學高峰期已經(jīng)過了。我嗅著炒米香,盯著那小小的鍋爐,問:“那么小,怎么就炸出了那么多炒米呢?”老人和藹地笑著:“炒米是在一瞬間炸出來的?!?/p>
我看看三輪車上只剩下兩袋炒米了,就趕緊掏出錢,買了一袋炒米,輕輕打開,嘗了嘗,炒米在齒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香味在舌尖蕩漾。
夕陽,濃了,半深半淺,萬道金光,鋪滿了半邊天空。夕陽在老人的白發(fā)上跳舞,將其染成了金色。他騎上三輪車,佝僂著背。炒米香飄散了,很遠,很遠。
運用“古龍體”意象羅列法,但板凳意象與另三者好像有點不搭。
前面已經(jīng)寫過夕陽。
喧鬧、人聲鼎沸,叫嚷,三詞同義。而且,車鳴、鳥鳴都不是人聲啊。
一個炸炒米老人,有如此雅興?
寫實式描寫,傳達出較濃郁的生活氣息。
老人原先在打瞌睡?他之前還是喝著茶的?。?/p>
為什么不在上一段,初見時刻畫老人外貌呢?“也”字呼應上段的“黑黝黝的小爐子”,但隔得有些遠了。
到本段才第一次點題,文章已經(jīng)大半,是不是點晚了?
前文都沒有寫“我”,讀者以為“我”要退居幕后,現(xiàn)在才突然冒出一個“我”,開始以第一人稱敘述,讓人費解。
臨近結(jié)尾處的對話,往往暗示和決定了主題的走向。此處“我”的問題,似乎有些無厘頭,與后文無關(guān)。
隨著時間推移,夕陽應該越來越淡吧。
結(jié)尾耐人尋味。
從全文整體上思考,聚焦平凡老人,致敬老手藝,是本文選材、立意較獨特處。但只單純寫了炒米的香,沒揭示出另外層面的香,導致立意內(nèi)涵的單薄。同時,敘述上沒有一以貫之地以“我”為線索人物,以“我”的見聞感受推動敘事,導致結(jié)構(gòu)上的斷線和跳脫。
從局部推敲,有些細節(jié)不是很合情合理,有些敘述沒有前后呼應,有些詞句疊床架屋。這些雖是細枝末節(jié),但也關(guān)乎整體的面貌,必須一一修剪到位。
1.標題中的“香”字應有多層含義,一是炒米的甜香,一是老手藝的“工藝”之香,還有人物性格、品質(zhì)之香,應努力挖掘多層含義。
2.讓“我”一開始就出現(xiàn)并貫穿全文,借助“我”的見聞感受,來展現(xiàn)炸炒米的過程,刻畫人物的品格。
3.表達上要增強“還原”和“推敲”的意識,先從回憶里“還原”生活的情景,再從情理、呼應、聲色、情意、趣味、音韻、節(jié)奏等多方面仔細推敲,務求準確、妥當、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