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鋆 鄭鳴
【摘要】 目的:探討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primary biliary cirrhosis,PBC)患者使用疏肝利膽湯對其血清免疫學的影響及安全性。方法:選取2014年6月-2016年6月筆者所在醫(yī)院收治的100例PBC患者,根據(jù)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對照組與觀察組,各50例,對照組使用熊去氧膽酸治療,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聯(lián)合使用疏肝利膽湯,治療12個月,并在治療結束后隨訪6個月,比較兩組臨床癥狀改善情況、血清免疫學指標水平變化情況及用藥安全性。結果:治療后,觀察組臨床癥狀積分為(5.59±1.21)分,明顯低于對照組的(15.36±3.61)分,IgM、IgG、IgA水平分別為(2.61±1.18)、(11.74±3.19)、(2.35±1.28)g/L,低于對照組的(3.76±1.22)、(15.18±5.14)、(3.09±1.42)g/L,不良反應總發(fā)生率為8.00%,低于對照組的26.00%,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結論:疏肝利膽湯治療PBC,可促進患者臨床癥狀更好更快緩解,患者血清免疫學指標明顯改善,在一定程度上可逆轉肝臟的病理變化,不良反應少,安全有效。
【關鍵詞】 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 疏肝利膽湯; 血清免疫學指標
doi:10.14033/j.cnki.cfmr.2018.17.074 文獻標識碼 B 文章編號 1674-6805(2018)17-0-03
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primary biliary cirrhosis,PBC)是肝內小膽管發(fā)生的非化膿性梗阻與炎癥,致使肝內膽汁淤積,發(fā)生肝纖維化,最終誘發(fā)進行性再生結節(jié)肝臟疾病,患者若早期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將發(fā)展為肝衰竭,有著較高的死亡率[1]。目前尚無特效藥物能夠治愈PBC,國際上公認的PBC延緩病情進展藥物為熊去氧膽酸,然而藥物對改善患者皮膚瘙癢、疲倦乏力等癥狀及抗肝纖維化效果并不理想;此外,有部分患者使用該藥治療無應答[2]。隨著中醫(yī)藥的不斷發(fā)展,有學者提出可為PBC患者使用中藥方劑治療以增強療效。基于此,本研究對2014年6月-2016年6月筆者所在醫(yī)院收治的50例PBC患者使用疏肝利膽湯治療,旨在觀察藥物對PBC患者血清免疫學指標的影響,現(xiàn)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4年6月-2016年6月筆者所在醫(yī)院收治的100例PBC患者,所有患者及其家屬對研究知情,并簽署治療同意書,本研究經筆者所在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根據(jù)隨機數(shù)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對照組與觀察組,各50例。對照組男17例,女33例;年齡33~76歲,平均(54.02±8.37)歲;病程
4個月~12年,平均(5.34±2.11)年。觀察組男16例,女34例;年齡33~75歲,平均(53.76±8.41)歲;病程3個月~11年,平均(5.28±2.09)年。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有可比性。
1.2 診斷標準
西醫(yī)診斷標準:患者均符合美國肝病學會推薦的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診斷標準[3]。中醫(yī)診斷標準:患者均符合《中醫(yī)內科常見病診療指南》中濕滯血瘀證的診斷標準,即主要癥狀為面色晦暗、腹脹納少、身目萎黃;次要癥狀為大便稀,下痞塊,痞塊堅硬,痛如針刺、大便稀薄、小便不利;舌質脈象為舌質暗,苔白薄,脈弦細或澀[4]?;颊呔邆淙恐饕Y狀或具備兩項主要癥狀兼有兩項次要癥狀,結合舌質脈象確診。
1.3 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患者均符合上述診斷標準;(2)病程為早期與中期者;(3)患者試驗前7 d均未服用其他藥物治療;(4)年齡>18歲;(5)治療期間未使用其他對生化指標有影響的藥物;(6)近期內未參加其他研究。排除標準:(1)合并嚴重臟器功能不全者;(2)合并其他原發(fā)性系統(tǒng)疾病者;(3)哺乳期、妊娠期或準備妊娠者;(4)合并病毒性感染、藥物性損害及其他自身免疫系統(tǒng)疾病導致的肝病者;(5)長期酗酒者;(6)既往或現(xiàn)存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史者;(7)對本研究所用藥物有過敏史者。
1.4 方法
(1)對照組患者使用熊去氧膽酸片(遼寧玉皇藥業(yè)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1024374,規(guī)格:50 mg/片)口服25 mg/次,3次/d,三餐后服用。(2)觀察組患者在對照組基礎上聯(lián)合使用疏肝利膽湯,方劑組成:取柴胡20 g,黃芪、白芍、木香各15 g,枳殼、黃芩、龍膽草、茵陳、金錢草各10 g,大黃8 g;針對血虛者加20 g當歸,并將白芍增加15 g;氣虛者可加10 g黨參,并將柴胡增加10 g;肝郁者加15 g合歡皮,并將柴胡增加10 g;濕熱者加20 g黃連,并將黃芩增加10 g;黃疸嚴重者可多加10 g茵陳;血瘀者加15 g丹參、10 g川芎。該方劑由筆者所在醫(yī)院中藥房指定藥師進行熬制,并按照規(guī)定劑量裝訂成袋,150 ml/袋,1袋/次,2次/d。所有患者均治療12個月,并在治療后隨訪6個月。
1.5 觀察指標
(1)臨床癥狀積分:參照《自身免疫性肝病基礎與臨床》進行評價,患者癥狀主要包括皮膚瘙癢、黃疸、乏力、肝區(qū)不適等,0分為無癥狀,3分為輕度癥狀,6分為中度癥狀,9分為重度癥狀,評分區(qū)間為0~45分,分值越高提示患者癥狀越嚴重[5]。(2)血清免疫學指標:治療前、隨訪6個月為患者空腹采集靜脈血5 ml,經3 000 r/min轉速離心5 min取上清液,使用上海江萊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試劑盒,嚴格根據(jù)試劑盒上操作方案,采用免疫熒光分析法檢測患者血清免疫球蛋白IgG、IgA、IgM水平。(3)安全性:記錄并比較兩組患者治療期間惡心嘔吐、腹痛、腹瀉、蕁麻疹、總膽汁酸升高等不良反應發(fā)生情況。
1.6 統(tǒng)計學處理
采用SPSS 15.0軟件對所得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以(x±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采用字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治療前后臨床癥狀積分比較
治療前兩組臨床癥狀積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臨床癥狀積分均低于治療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兩組治療前后血清免疫學指標比較
治療后,觀察組IgM、IgG、IgA水平均低于對照組,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兩組不良反應發(fā)生情況比較
觀察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為8.00%,低于對照組的26.00%,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3 討論
PBC屬于慢性自身免疫性肝病,以中年女性為主要發(fā)病人群,目前男女PBC發(fā)病比例約為1∶7。一直以來針對PBC的治療并沒有特效方法,多以免疫抑制劑與激素聯(lián)合治療為主,然而該治療方案在進行一段時間停藥后,患者具有較高的復發(fā)率,且藥物使用毒副作用較大,安全性并不理想[6]。
PBC在祖國傳統(tǒng)醫(yī)學上并沒有詳細記載,中醫(yī)學者根據(jù)該病的臨床癥狀及主要病理特征,將PBC歸屬于祖國傳統(tǒng)醫(yī)學中的“虛勞”“集聚”“膨脹”“協(xié)痛”等范疇,其病機根本在于肝郁氣滯,疾病之標則為濕滯瘀毒,因此治療時應以活血化瘀、清熱利膽、疏肝益氣為主要原則[7]。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臨床癥狀積分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疏肝利膽湯治療PBC利于促進患者臨床癥狀更好更快緩解;此外,觀察組IgA、IgG、IgM水平均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疏肝利膽湯對PBC患者血清免疫學指標的影響好。Ig是由高等動物免疫系統(tǒng)淋巴細胞分泌的蛋白,該類蛋白具有抗體活性,其中IgG是血清免疫球蛋白主要成分,在機體被動免疫反應中有著重要地位,同時還具備調節(jié)吞噬功能;IgA則是重要的黏膜防御系統(tǒng)組成成分,有著調節(jié)吞噬細胞之效,對病原微生物附著于上皮組織有抑制之效,還能夠阻礙病毒的繁殖,是黏膜重要屏障;而IgM則是抗原刺激誘導體液免疫應答釋放的Ig,主要在血清中分布,能夠與補體結合,是一種抗病微生物抗體,其抗病毒、吞噬、抗菌、聚集功能高出IgG 500~1 000倍之多,在防御過程中地位重要[8]。而在安全性方面,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低于對照組(P<0.05),疏肝利膽湯治療PBC安全性較西藥治療更理想。
這是因為疏肝利膽湯原方出自《卜用方》,方劑主要功效為理氣除濕、疏肝利膽,主治濕熱蘊結、肝膽氣滯,常用于急慢性膽囊炎、證見脘脹,協(xié)痛,厭油作惡、口苦口干、納差便秘等治療[9]。方中柴胡和解表里,升陽舉陷、疏肝解郁;大黃祛濕退黃、活血化瘀,一切淤血破除,血脈通暢則瘀熱自行消散;而使用茵陳起到清熱利濕、退黃之效,現(xiàn)代藥理學研究顯示,茵陳能夠幫助膽汁酸分泌與排泄,使得紅細胞聚集減少,促進膽管擴張,達到修復受損肝細胞的目的;加用黃芪可化毒生機、補氣升陽,化瘀與補氣同時進行,幫助活血但不耗血,幫助行氣但不上陰;此外,黃芪還具有利水滲濕之效;白芍柔肝養(yǎng)肝,與柴胡合用可疏肝理氣;龍膽草清熱燥濕、泄肝膽實熱;黃芩清血熱,促肝臟滋潤,促肝功能恢復[10-12]。諸藥合之用之,共奏疏肝利膽、清熱燥濕、化毒生機、活血化瘀之效。
綜上所述,疏肝利膽湯治療PBC,可促進患者臨床癥狀更好更快緩解,患者血清免疫學指標明顯改善,在一定程度上可逆轉肝臟的病理變化,不良反應少,安全有效。
參考文獻
[1]梁艷,楊再興,仲人前,等.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預后與治療監(jiān)測[J].中華檢驗醫(yī)學雜志,2016,39(2):82-84.
[2]謝函君,葉志偉.熊去氧膽酸聯(lián)合中藥治療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療效觀察[J].中西醫(yī)結合肝病雜志,2016,26(1):52-54.
[3] Heathcote E J.Management of primary biliary cirrhosis.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Liver Diseases Practice Guidelines[J].Hepatology,2000,31(4):1005-1013.
[4]中華中醫(yī)藥學會.中醫(yī)內科常見病診療指南[M].北京:中國中醫(yī)藥出版社,2008:145-148.
[5]邱德凱,馬雄.自身免疫性肝病基礎與臨床[M].上海:上??茖W技術出版社,2006:110-111,191-192.
[6]樊雪強,王彩生,劉金濤,等.熊去氧膽酸在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臨床治療中的進展[J].中國醫(yī)藥導報,2016,13(24):58-61.
[7]白志芹,宋會穎,吳瑞卿,等.補氣活血湯治療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28例[J].中西醫(yī)結合肝病雜志,2017,27(1):56-58.
[8]嚴莉莉.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免疫發(fā)病機制的研究探析[J].中外醫(yī)學研究,2013,11(14):137.
[9]趙世建.疏肝利膽湯在老年膽囊炎并發(fā)膽石癥患者手術中的應用[J].中國中醫(yī)藥科技,2015,22(1):95-96.
[10]徐瓊,張鋒.疏肝利膽通絡解毒方聯(lián)合熊去氧膽酸治療原發(fā)性膽汁性肝硬化的療效分析[J].中國中醫(yī)藥科技,2016,23(6):724-726.
[11]王洪海,李敏,邵換璋,等.疏肝利膽湯對膽囊癌術后化療患者生活質量及免疫功能的影響[J].陜西中醫(yī),2015,36(8):942-943.
[12]姜凱,黃立秋.疏肝利膽湯治療膽囊切除術后綜合征[J].吉林中醫(yī)藥,2015,35(1):40-43.
(收稿日期:2018-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