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霞 程艷玲 劉純 黃艷妮

摘 要 目的：探討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的抗血栓作用及其可能機制。方法：以硫酸氫氯吡格雷為陽性對照，采用全自動血栓檢測儀測定低、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和鹽酸普拉格雷（均為0.05、0.5、5 mg/kg，以普拉格雷計）作用后大鼠體外血栓長度、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采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測定法檢測低、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0.05、0.5、5 mg/kg，以普拉格雷計）作用后大鼠血小板中環(huán)磷酸腺苷（cAMP）的含量；用角叉菜膠誘發(fā)小鼠體內(nèi)血栓形成，以游標卡尺測量低、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和鹽酸普拉格雷（均為0.2、2、20 mg/kg，以普拉格雷計）預處理后小鼠的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結(jié)果：經(jīng)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和鹽酸普拉格雷作用后，大鼠體外血栓長度均較正常對照組顯著縮短，血栓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均較正常對照組顯著減輕（P<0.05或P<0.01）；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各劑量組大鼠上述指標與鹽酸普拉格雷同等劑量組、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組大鼠上述指標與硫酸氫氯吡格雷組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經(jīng)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作用后，大鼠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均較正常對照組顯著升高（P<0.05或P<0.01）。經(jīng)中、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和鹽酸普拉格雷預處理后，小鼠的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均較模型組顯著縮短（P<0.01），且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組和鹽酸普拉格雷高劑量組小鼠上述指標均顯著短于硫酸氫氯吡格雷組（P<0.05）；而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各劑量組小鼠上述指標與鹽酸普拉格雷同等劑量組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結(jié)論：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可顯著縮短大鼠體外血栓長度，減輕血栓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縮短角叉菜膠致小鼠的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且其作用與鹽酸普拉格雷相當。上述作用可能與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上調(diào)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有關(guān)。

關(guān)鍵詞 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鹽酸普拉格雷；硫酸氫氯吡格雷；抗血栓；抗血小板聚集；體外；體內(nèi)

中圖分類號 R965；R364.1+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0408（2018）22-3098-04

DOI 10.6039/j.issn.1001-0408.2018.22.16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antithrombotic effects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MEHTODS： Using clopidogrel bisulfate as positive control， automatic thrombus detector was used to detect length， wet weight and dry weight of in vitro thrombus in rats after treated with low-dose，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0.05， 0.5， 5 mg/kg， by prasugrel）. The content of cAMP in platelet of rats was determined by ELISA after treated with low-dose，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0.05， 0.5， 5 mg/kg， by prasugrel）. The in vivo thrombus in mice was induced by carrageenan. The black tail length and the relative length were measured with vernier calipers after pre-treated with low-dose，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0.2， 2， 20 mg/kg， by prasugrel）. RESULTS： After treated with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the length of in vitro thrombus was shortened significantly， wet weight and dry weight were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compared with normal control group （P<0.05 or P<0.01）. There was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in above indexes between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groups and corresponding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groups， between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high-dose group and clopidogrel bisulfate groups （P>0.05）. After treated with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the content of cAMP in platelet of rats was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compared with normal control group （P<0.05 or P<0.01）. After pretreated with medium-dose and high-dose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de， black tail length and the relative length were shortened significantly， compared with model group （P<0.01）， and above indexes of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high-dose group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high-dose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shorter than clopidogrel bisulfate group （P<0.05）. There was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in above indexes between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groups and corresponding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groups （P>0.05）. CONCLUSIONS：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can significantly decrease the length， wet weight and dry weight of in vitro thrombus， and shorten the black tail length and the relative length of mice.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a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have similar antithrombotic effects. The above effects are performed by up-regulating the content of cAMP in platelet with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KEYWORDS Prasugrel hydrobromide acetic acid compound； Prasugrel hydrochloride； Clopidogrel bisulfate； Antithrombus； Antiplatelet aggregation； in vitro； in vivo

鹽酸普拉格雷片（商品名：Effient）是由美國禮來公司與日本第一三共制藥株式會社共同研制的第三代噻吩吡啶類抗血小板藥，于2009年7月由美國FDA批準上市[1]。與臨床常用的第二代抗血小板藥氯吡格雷相比，該藥具有起效快、作用強且持久、個體差異小等優(yōu)勢，應用前景十分看好[2]。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是普拉格雷的氫溴酸及醋酸鹽，結(jié)構(gòu)與鹽酸普拉格雷相似，作用機制與其相同。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作為血小板腺苷二磷酸（ADP）受體阻斷藥，在體內(nèi)代謝后可生成活性分子（R-138727），后者可選擇性地、不可逆地抑制由ADP誘發(fā)的、P2Y12受體介導的血小板聚集，故可用于預防動脈粥樣硬化血栓性疾病[3]。但目前國內(nèi)外尚未見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抗血栓作用的基礎(chǔ)研究報道。為此，本研究采用大鼠體外血栓形成實驗與角叉菜膠致小鼠體內(nèi)血栓形成實驗兩種方法，考察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抑制血栓形成的作用，并初步探討其作用機制，為其在心血管方面的臨床應用提供基礎(chǔ)實驗研究依據(jù)。

1 材料

1.1 儀器

AY220型電子分析天平（日本Shimadzu公司）；YP3001N型電子分析天平（上海精密科學儀器有限公司）；IP54型電子數(shù)顯游標卡尺（桂林廣陸數(shù)字測控股份有限公司）；LMK-12型全自動血栓檢測儀（鄭州明舉科技有限公司）；101型鼓風干燥箱（上海樹立儀器儀表有限公司）；Spectra Max I3型多功能酶標儀（美國Molecular Devices公司）；SC-3612型低速離心機（安徽中科中佳科學儀器有限公司）；XL16K-T型臺式高速冷凍離心機（湖南湘立科學儀器有限公司）。

1.2 藥品與試劑

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原料藥（批號：20170101，純度：98.7%）、鹽酸普拉格雷原料藥（批號：20170201，純度：98.4%）均由山東省藥學科學院提供；硫酸氫氯吡格雷片（法國Sanofi Clir SNC公司，注冊證號：國藥準字J20130083，批號：2A723，規(guī)格：75 mg）；羧甲基纖維素鈉（CMC-Na，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批號：F20110211）；角叉菜膠（批號：SLBH9868V）、ADP（批號：101056112）、前列腺素E1（PGE1，批號：101023611）均購自美國Sigma公司；非變性組織/細胞裂解液（北京索萊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R0030）；環(huán)磷酸腺苷（cAMP）酶聯(lián)免疫吸附測定（ELISA）試劑盒（武漢默沙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kt80069）；其余試劑均為分析純，水為蒸餾水。

1.3 動物

SPF級SD大鼠80只，雌雄各半，體質(zhì)量160～250 g，由北京維通利華實驗動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提供[動物生產(chǎn)許可證號：SCXK（京）2012-0001]。實驗前均適應性飼養(yǎng)至少1周。SPF級昆明種小鼠90只，雄性，體質(zhì)量18～30 g，由北京維通利華實驗動物技術(shù)有限公司提供[動物生產(chǎn)許可證號：SCXK（京）2012-0001]。實驗前均適應性飼養(yǎng)至少3 d。上述動物均飼養(yǎng)于屏障環(huán)境中，室溫為20～25 ℃，日溫差不超過3 ℃，換氣次數(shù)為10～20次/h，濕度為40%～70%，壓強梯度為20～50 Pa，晝夜明暗交替時間為12 h。

2 方法

2.1 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對大鼠體外血栓形成的影響

取SPF級SD大鼠80只，按體質(zhì)量、性別隨機分為8組，即正常對照組，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低、中、高劑量組[0.05、0.5、5 mg/kg（以普拉格雷計），根據(jù)大鼠體質(zhì)量（200 g）和成人體質(zhì)量（60 kg）以等效劑量體表面積法[4]換算而得，其中高劑量為人用等效劑量]，鹽酸普拉格雷低、中、高劑量組[0.05、0.5、5 mg/kg（以普拉格雷計），劑量換算方法同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陽性對照，5 mg/kg（以氯吡格雷計），劑量與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相同]，每組10只，雌雄各半。各給藥組大鼠均灌胃相應藥物（溶劑均為蒸餾水）1次，正常對照組大鼠灌胃等容蒸餾水1次。給藥4 h后，以1%戊巴比妥鈉（雌性：35 mg/kg，雄性：40 mg/kg）進行麻醉，于腹主動脈取血1 mL，迅速加入經(jīng)硅化處理的塑料管內(nèi)，密閉成環(huán)，于全自動血栓檢測儀上旋轉(zhuǎn)（轉(zhuǎn)速為16 r/min）10 min后，倒出血栓，用濾紙吸干表面血液，以游標卡尺測量其長度，并稱取其濕質(zhì)量；隨后將血栓置于64 ℃鼓風干燥箱中干燥30 min，取出，稱取其干質(zhì)量[5-6]。

2.2 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對大鼠血小板中cAMP含量的影響

取“2.1”項下正常對照組，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低、中、高劑量組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大鼠腹主動脈血適量，加至含3.8%枸櫞酸鈉溶液（抗凝劑與血樣的體積比為1 ∶ 9）的離心管中，于室溫下以1 000 r/min離心10 min，取上清液，得富血小板血漿（PRP）樣品；將上述PRP樣品用PGE1溶液（終濃度為1 μmol/L，溶劑為生理鹽水）預孵3 min后，加入誘導劑ADP溶液（終濃度為5 μmol/L，溶劑為生理鹽水）混合3 min后，以冰浴終止反應，以3 000 r/min離心5 min，取沉淀，得血小板樣品。將上述血小板樣品用磷酸鹽緩沖液（PBS，pH=7.4）清洗2次后，加入非變性組織/細胞裂解液，凍融（-80 ℃～室溫）2次，以12 000 r/min離心10 min后，收集上清液，采用ELISA法以多功能酶標儀檢測大鼠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嚴格按其試劑盒說明書操作。

2.3 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對角叉菜膠致小鼠 體內(nèi)血栓形成的影響

取SPF級雄性小鼠90只，按體質(zhì)量隨機分為9組，即正常對照組，模型組，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低、中、高劑量組[0.2、2、20 mg/kg（以普拉格雷計），根據(jù)小鼠體質(zhì)量（20 g）與成人體質(zhì)量（60 kg）以等效劑量體表面積法[4]換算而得，其中高劑量為人用等效劑量的2倍]，鹽酸普拉格雷低、中、高劑量組[0.2、2、20 mg/kg（以普拉格雷計），劑量換算方法同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陽性對照，20 mg/kg（以氯吡格雷計），劑量與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相同]，每組10只。各給藥組小鼠均灌胃相應藥物（溶劑均為蒸餾水）1次，正常對照組和模型組小鼠均灌胃等容蒸餾水1次。給藥0.5 h后，除正常對照組外，其余各組小鼠均于腰背部皮下注射2%角叉菜膠0.2 mL/10 g，以誘發(fā)血栓形成。注射72 h后，用游標卡尺測量各組小鼠的黑尾長度，并計算黑尾長度占尾部總長度的相對平均長度[7-9]。

2.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6.0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以x±s表示，采用LSD檢驗或Dunnets T3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 結(jié)果

3.1 各組大鼠體外血栓長度、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檢測結(jié)果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中、高劑量組，鹽酸普拉格雷中、高劑量組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大鼠體外血栓長度均顯著縮短，血栓濕質(zhì)量及干質(zhì)量均顯著減輕，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P<0.01）。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各劑量組大鼠上述指標與鹽酸普拉格雷同等劑量組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組大鼠上述指標雖略優(yōu)于硫酸氫氯吡格雷組，但組間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這提示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與同等劑量鹽酸普拉格雷、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與陽性對照藥物的體外抗血栓作用均相當，詳見表1。

3.2 各組大鼠血小板中cAMP含量檢測結(jié)果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中、高劑量組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大鼠經(jīng)PGE1預孵及ADP誘導后，其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均顯著升高，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P<0.01），詳見表2。

3.3 各組小鼠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檢測結(jié)果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小鼠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均顯著增加，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與模型組比較，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中、高劑量組，鹽酸普拉格雷中、高劑量組以及硫酸氫氯吡格雷組小鼠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均顯著縮短，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其中，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各劑量組小鼠上述指標與鹽酸普拉格雷同等劑量組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提示兩者體內(nèi)抗血栓作用相當；而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高劑量組和鹽酸普拉格雷高劑量組小鼠上述指標與硫酸氫氯吡格雷組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提示前兩者體內(nèi)抗血栓作用均強于陽性對照藥物，詳見表3。

4 討論

血小板聚集在血栓形成過程中發(fā)揮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且血栓形成是許多心腦血管疾?。ㄈ缧募」Ｋ馈⑷毖遭?、腦卒中、冠心病、動脈粥樣硬化等疾病）的直接原因，嚴重危害著人類的健康[10]。ADP是與生理性止血和血栓形成有關(guān)的重要因子，可通過與血小板膜上的ADP受體（如G蛋白受體）結(jié)合來發(fā)揮抗血栓作用，因此阻斷血小板膜上的ADP受體是藥物發(fā)揮抗血小板作用的重要途徑之一[11]。目前，已知的ADP受體主要包括P2Y1和P2Y12兩種亞型，其中P2Y12受體可偶聯(lián)Gi蛋白，抑制腺苷酸環(huán)化酶的活性，使cAMP的形成減少，最終引起血小板聚集，導致血栓形成[12]。

普拉格雷制劑為外消旋體混合物，是一種前體藥物。經(jīng)口服后，其可在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活性代謝物，充分發(fā)揮抑制血小板聚集的作用。有研究表明，該藥經(jīng)口服后，可與人體內(nèi)的羧酸酯酶共同作用，產(chǎn)生無生物活性的硫代內(nèi)酯化合物R-95913，隨后進一步代謝生成活性化合物R-138727，后者可有效抑制血小板聚集，且其抗血小板聚集的效果明顯優(yōu)于氯吡格雷，且起效更快、作用維持時間更長[13]。相關(guān)動物實驗結(jié)果顯示，普拉格雷對ADP（10 μmol/L）誘導的血小板聚集的半數(shù)抑制濃度為1.2 mg/kg，而氯吡格雷的半數(shù)抑制濃度為16 mg/kg，提示普拉格雷抗血小板聚集作用的強度超過氯吡格雷的10倍[14]。另有臨床研究表明，普拉格雷負荷劑量（40～60 mg）對血小板聚集的抑制作用強于氯吡格雷負荷劑量（300～600 mg）（P<0.01）[15]。有學者以健康志愿者、冠心病患者及行介入手術(shù)的患者為對象進行研究，結(jié)果顯示，與標準劑量或更高劑量的氯吡格雷相比，普拉格雷具有更快速、更持久和更強的血小板抑制作用[16]。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是在普拉格雷的結(jié)構(gòu)上添加了氫溴酸及醋酸根離子所合成的復合鹽分子，其穩(wěn)定性和溶解性均有所提高，將更利于相關(guān)制劑的研發(fā)。但該化合物抗血栓作用的基礎(chǔ)研究卻未見報道。為此，本研究以臨床常用抗血栓藥硫酸氫氯吡格雷為陽性對照，采用大鼠體外血栓形成實驗與角叉菜膠致小鼠體內(nèi)血栓形成實驗兩種方法，考察了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的抗血栓作用及其可能機制。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0.5、5 mg/kg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可顯著縮短大鼠體外血栓長度，并顯著減輕血栓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且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的體外抗血栓作用與陽性對照硫酸氫氯吡格雷相當；2、20 mg/kg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均可顯著縮短角叉菜膠致小鼠的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且高劑量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的體內(nèi)抗血栓作用強于陽性對照硫酸氫氯吡格雷；此外本研究結(jié)果還顯示，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抗體外、體內(nèi)血栓的作用與同等劑量的鹽酸普拉格雷相當。機制研究結(jié)果顯示，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中、高劑量組大鼠血樣經(jīng)PGE1預孵及ADP誘導后，其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均較正常對照組顯著升高，提示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可通過拮抗ADP與P2Y12受體結(jié)合來增加cAMP的含量。這與普拉格雷是公認的P2Y12受體拮抗藥的作用機制相吻合[2-3]。

綜上所述，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可顯著縮短大鼠體外血栓長度，減輕血栓濕質(zhì)量和干質(zhì)量，縮短角叉菜膠致小鼠的黑尾長度及相對平均長度，且其作用與鹽酸普拉格雷相當；同時，上述作用可能與氫溴酸普拉格雷醋酸合物上調(diào)血小板中cAMP的含量有關(guān)。但本研究僅以動物為研究對象，其詳盡的分子機制仍有待后續(xù)深入探討。

參考文獻

[ 1 ] 荊亞萍，申東升，熊維，等. 新一代血小板抑制劑：普拉格雷[J]. 國際藥學研究雜志，2008，35（5）：373-376.

[ 2 ] 孫忠實，朱珠. 第三代抗血小板藥普拉格雷[J]. 中國新藥雜志，2010，19（22）：2023-2025.

[ 3 ] 韓聰凡，馮文化. 血栓性疾病抗血小板聚集藥物研究進展[J]. 中國新藥雜志，2016，25（12）：1363-1369.

[ 4 ] 姚懿，袁晉青. 新型抗血小板藥物普拉格雷、替格瑞洛與氯吡格雷的臨床對比研究進展[J/CD]. 中華臨床醫(yī)師雜志：電子版，2013，7（19）：8870-8873.

[ 5 ] 王巍巍，王煥群，李鳳新，等. K-01對血小板聚集與血栓形成的抑制作用[J]. 中國新藥雜志，2015，24（24）：2873-2877.

[ 6 ] 余志華，文曉柯，吳雅莉. 冠心舒膠囊對大鼠體外血栓形成的影響[J]. 醫(yī)學臨床研究，2015，32（12）：2478-2479.

[ 7 ] 蘇丙凡，張智慧，商亞珍. 燈盞花素抑制角叉菜膠誘導小鼠血栓形成[J]. 承德醫(yī)學院學報，2009，26（1）：8-9.

[ 8 ] 何國林，周衛(wèi)軍，王羚酈，等. 蒲黃的抗血栓有效部位篩選[J]. 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4，20（10）：138-141.

[ 9 ] 戴淑芳，鄒向陽，李華，等. 重組水蛭素對角叉菜膠對小鼠尾部血栓的抗凝效應分析[J]. 中國誤診學雜志，2010，10（25）：6081-6082.

[10] 張小梅，李炎坤. 通脈對治療血瘀證的抗血小板聚集和體外血栓作用的研究[J]. 安徽醫(yī)藥，2016，20（8）：1455-1457.

[11] 王二輝，劉瑩. 血小板P2Y12受體拮抗劑臨床研究概況[J]. 中國醫(yī)學創(chuàng)新，2010，7（29）：194-196.

[12] 楊宏艷，王曉良. 抗血小板藥物研究進展[J]. 中國藥學雜志，2012，47（4）：250-254.

[13] 李華，申瑤. 口服抗血小板藥物治療冠心病的療效觀察[J]. 臨床醫(yī)藥文獻雜志，2016，3（6）：1121-1122.

[14] SUGIDACHI A，OGAWA T，KURIHARA A，et al. The greater in vivo antiplatelet effects of prasugrel as compared to clopidogrel reflect more efficient generation of its active metabolite with similar antiplatelet activity to that of clopidogrels active metabolite[J]. J Thromb Haemost，2007，5（7）：1545-1551.

[15] WALIENTIN L，VARENHORST C，JAMES S，et al. Prasugrel achieves greater and faster P2Y12 receptor-mediated platelet inhibition than clopidogrel due to more efficient generation of its active metabolite in aspirin-treated patients with coronary artery disease[J]. Eur Heart J，2008，29（1）：21-30.

[16] 李賢峰，王兆君. 新型抗血小板藥普拉格雷在冠心病應用中的研究進展[J]. 臨床軍醫(yī)雜志，2009，37（1）：125-126.

（收稿日期：2018-04-02 修回日期：2018-08-27）

（編輯：張元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