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文

每次收到郵局寄來的天津問津書院系列印刷品，無論是“小黃本”的《問津》雜志，還是“問津文庫”學者的新鮮著述，或者《開卷》《參差》這樣簡樸可人的小冊子，展卷摩挲，總是愉悅不已。這些“問津”字號的出版物，在書架上越積越多，漸成規(guī)模，讓人忍不住嘆服天津問津書院強大的文化生產(chǎn)力。而每次前往位于大悲院附近的天津問津書院，無論是出席各種講座會議，還是在巷肆書吧主持讀書活動，總有一種置身其中、心向往之的欣悅之感。

探索天津：“問津”正在成為一種傳承

海河兩岸新的租界風情和城市景象，正在取代昔日影視劇中人們熟悉的天津表情，而要找尋一處與傳統(tǒng)天津歷史文化息息相關(guān)的城市場景，我想不是復建的大號鼓樓，不是熙熙攘攘的所謂古文化街，甚至不是老城廂的文廟、會館、教堂，而是位于大悲院附近的一處紅磚院落。

這里就是重建后的天津問津書院，坐落于河北區(qū)四馬路158號巷肆創(chuàng)意產(chǎn)業(yè)園內(nèi)。這里既不同于老城廂的青磚瓦屋，也不同于租界地的紅磚洋樓，而是一處經(jīng)過改造的中西合璧的廠房院落?；齑畹慕ㄖL格與周圍百年前蜚聲世界的河北新區(qū)街區(qū)風格頗為契合，讓那些習慣了腳步匆匆的人們?nèi)滩蛔●v足、踏入、感受這里獨特的書香氣息和文化格調(diào)。

天津問津書院的主體為巷肆書吧，與一般人印象中的書店不同，這里可售的圖書并不算多。但是，它卻牢牢吸引著老中青少四代的愛書人，他們在這里可以讀書、品茶、喝咖啡，可以觀摩涉及天津歷史文化的影像，還可以聆聽學術(shù)講座或參加讀書活動，遇到心儀的名家甚至可以索得簽名……按照當下的新詞講，這里更像是一個“書店+”的書香復合體空間。書院宣傳品上印有這樣一段文字：“書院建筑，周遭合圍，因得天井式庭院。院內(nèi)辟雙池，其側(cè)植梧桐。夏秋之際，水花輕翻，清風徐送，水韻梧聲，交相襲來，令人心境怡然。文人騷客，濡墨揮毫，寄情遣興，堪為人生樂事也?！比绱烁挥性娗楫嬕?、情景交融的問津書院，就坐落在這處充滿書香的院落里。

書院主體空間，分為三個部分。

一樓閱覽館——雙槐書屋，又稱巷肆書吧，是免費對公眾開放的社區(qū)閱讀場所，同時出售少量天津地方文化讀物。其中，多數(shù)都是書院自行編印的印刷品。書屋面積80余平方米，藏書總量超過萬冊，內(nèi)容主要涉及文學、歷史、美術(shù)、建筑、生活等領(lǐng)域，供讀者免費閱讀。書吧還經(jīng)常舉辦各種文化交流和閱讀推廣活動，來新夏、王春瑜、馮驥才、李長聲、陳子善、吳興文、楊小洲、王稼句、徐雁等文化界、讀書界知名人物，都曾來這里做客或參觀。2014年10月，天津市新聞出版局組織首批示范“津城書吧”評選，巷肆書吧名列榜首。2015年5月，第十三屆全國民間讀書年會在天津問津書院舉辦期間，這里又被中國閱讀學研究會授予“華夏書香地標”稱號。

二樓藏書室——雅雨堂，面積103平方米，主要收藏天津歷史文獻和名家著作等，目前存有各類文獻圖書逾5000冊。藏書全部來自社會捐贈，除了馮驥才、來新夏等文化名人所饋，還有天津地方史學者章用秀捐贈的全部個人著作，井振武捐贈的200余冊天津知青史料等。此外，出生在天津的日本友人近藤久義，捐贈了數(shù)千張?zhí)旖蚶险掌?，天津青年學人陳碩，捐贈了十余部新中國成立前的天津紀錄片，總長超過一個小時。雅雨堂的室內(nèi)裝修設(shè)計，由國際著名建筑與工業(yè)設(shè)計大師黑川雅之先生完成，空間利用可謂達到極致，具有濃郁的現(xiàn)代風格。能夠得到國際頂級設(shè)計大師的垂青，并由黑川雅之親自設(shè)計的雅雨堂，無疑是天津問津書院的一大幸事和巨大亮點。

三樓報告廳——學海堂，這是天津問津書院舉辦各類主題文化活動的主要場所。每月最后一個星期六（春節(jié)期間和12月份各停一次）的下午，學海堂會固定推出在天津已成為知名品牌的公益講座——問津講壇，每期都約請卓有建樹的專家學者開壇主講，內(nèi)容涉及天津歷史文化的方方面面。論壇免費向社會開放，并與《渤海早報》《每日新報》先后合作，對論壇內(nèi)容及主講專家進行全方位報道，擴大社會影響和服務(wù)范圍。每次講座之后，還有例行的津沽學者沙龍和冷餐會，專門討論讀書和天津地方史話題。

天津的問津書院肇始于乾隆十六年（1751），光緒二十六年（1900）毀于八國聯(lián)軍炮火。它是津沽歷史上建筑規(guī)模最大、持續(xù)時間最久、社會影響最大的民辦教育機構(gòu)，在天津文化發(fā)展過程中有著重大影響。這里曾是清代中后期天津文人名士讀書、聚會、活動的重要場所和雅文化中心。

重建的天津問津書院是民政部門批準成立的民辦非企業(yè)單位（非營利機構(gòu)），2012年9月開始籌備，2013年1月啟動運作，6月29日由馮驥才先生揭牌。重建的天津問津書院致力打造天津地方文化研究、交流、協(xié)作、推廣的平臺，以“追尋津沽記憶，守望文化家園”為主旨，積極推動天津歷史文化資源的搶救、發(fā)掘、保護、宣傳，同時大力推廣全民閱讀和營建書香社會。

在這樣一個浮躁的年代里，天津還有這樣一處“古舊”的空間，一處“存典”的所在，一個“書香”的家園，總是件讓人欣慰不已的好事。書院編印的《問津》，每期封面都印著英文“探索天津”，與書院的宗旨可謂十分契合，鐘叔河先生為此專門寫信給理事長王振良先生，稱刊名“取得很好，遠勝泛泛者流”。

天津問津書院除了固定的問津講壇外，還不定期舉辦各種主題的研討會、讀書會、簽售會等，將文化研究與文化普及相結(jié)合。如2013年舉辦盧靖盧弼學術(shù)研討會，2014年舉辦紀念華世奎150周年學術(shù)討論會，2015年舉辦念章鈺誕辰150周年學術(shù)研討會等。此外，天津問津書院還承辦過天津著名文史學者章用秀先生的學術(shù)研討會，為潛心研究漢沽文化的市民李瑞林舉辦李瑞林與漢沽文化學術(shù)討論會。尤其是后者，由無任何官方色彩的社會組織發(fā)起主辦，為一個致力地方文史研究的學人舉辦專題研討會，這既是對民間學人努力和成果的認可，也體現(xiàn)了天津問津書院獨尊學術(shù)、不唯權(quán)威的文化品格。

重建的天津問津書院還選出了“問津十景”，名稱皆取自原書院和新書院的典故，包括梧庭水韻、槐屋蕓香、集堂論道、學海談玄、郁文呈藝、雅雨藏珍、軒臺止月、楮墨傳馨、竹間貯寶、梓里尋珠。這些命名醇正典雅，相關(guān)的版畫、刻磚、刻竹、箋譜、書簽等文創(chuàng)產(chǎn)品已陸續(xù)問世，這不僅是對歷史的簡單借鑒和復刻，更是一種“楮墨傳馨”式的對天津歷史文化探索的創(chuàng)新與傳習。

存錄天津：“問津”正在成為一個系列

雖然各地都有文史館、史志辦、文史委之類官方編制，但地方文獻資料的整理和出版素為“老大難”問題，尤其是由民間社會組織操持此事，難度更是可想而知。但在理事長王振良的主持下，天津問津書院在不到四年時間內(nèi)，竟然打造了一個即使在全國也極為罕見的“問津”系列書刊群。

天津問津書院編印的內(nèi)部交流資料《問津》雜志，堅持用牛皮紙做封面，我愛稱它為“小黃本”，這是天津問津書院著力打造的基礎(chǔ)傳播平臺。2013年1月起，《問津》每月印行一期，內(nèi)容主要圍繞天津歷史、文化、民俗等展開，匯集保存了大量天津?qū)W人的研究成果，截至目前已印行44期?！秵柦颉窡o論是辦刊宗旨還是編輯理念，都繼承了此前振良先生主編“小白本”《天津記憶》的傳統(tǒng)，在內(nèi)容的重要性和學術(shù)性上又有一定程度提升。對此，國內(nèi)著名書評人朱曉劍評論：“這大致也是《問津》的特色所在，猛一看，是《天津記憶》的延續(xù)，實在是繼續(xù)將地方文史向縱深挖掘?！薄缎挛膶W史料》主編郭娟則評價稱：“每一本像過去小人書那樣的開本，一本一個主題，有關(guān)于孫犁、劉云若等作家的，有關(guān)于天津某地界兒的，有關(guān)于曲藝的，有關(guān)于津門煙話的，有關(guān)于各類人物如盧木齋的，都是難得的史料?！?/p>

為了突破地方文獻資料“出書難”的瓶頸，天津問津書院與天津古籍出版社合作出版了“問津文庫”系列叢書。這套文庫由天津問津書院策劃，王振良先生任總主編，以挖掘、整理、出版天津地方文史資料為主，多部著述填補了天津地方歷史文化研究的空白。問津文庫題材選擇不拘一格，無論是否為問津同仁，只要其著作有學術(shù)價值，即可納入出版范圍，解決了許多民間作者出書難及成果難以被社會承認等問題，極大地推動了天津地方文史研究隊伍建設(shè)。目前，文庫已推出近40種，分屬“天津記憶”“通俗文學研究集刊”“津沽文化研究集刊”“津沽名家詩文叢刊”“津沽筆記史料叢刊”“三津譚往”“九河尋真”七個系列。

“問津文庫”是天津問津書院探索出來的一種新型合作出版模式。王振良先生在《應(yīng)棄須棄 當止則止——答〈梧桐影〉主編夏春錦問》一文中，對這種模式進行了簡練總結(jié)：“從公益的角度講，四個合作方都是奉獻者：書院提供排版和印刷經(jīng)費，出版社提供統(tǒng)一書號和三級審校，作者提供稿件放棄稿費，主編無償組織協(xié)調(diào)和編校稿件。從世俗的角度講，四個合作方又都是受益者：書院成果看得見、摸得著，既營建了企業(yè)文化氛圍，也提升了社會認知程度；出版社快速打造出了文化品牌，短期內(nèi)經(jīng)濟效益可能不高，但社會效益乃至政治效益極好；天津地方文化類書稿，很長時間以來備受冷落，要想出版大都要走自費渠道，納入文庫能不花錢公開出版，同時作者還可獲得100部樣書，實際上相當于以書代酬；而作為主編者，顯然可以通過策劃組織這種大型叢書的出版提升社會影響力。綜合比較來看，受益最大的還應(yīng)該說是作者（尤其是初次出書的作者）——這種四方合作模式，不但解決了作者出版難的問題，而且‘問津文庫的整體包裝推廣（如每年正月初五集體簽售、正式報刊發(fā)表書評、各類書展的海報廣告，部分圖書還與講座、研討會等配合），對作者的社會知名度和學術(shù)影響力提升都大有好處?！畣柦蛭膸煸谔旖虻挠绊懸呀?jīng)初步形成，目前稿源十分充足，而且質(zhì)量也在提升?！?/p>

除了《問津》和“問津文庫”，掛靠在天津問津書院名下的內(nèi)部資料性刊物還有《開卷》《品報》《參差》等，這些多已成為在全國讀書界頗有影響力的品牌。

2014年1月，天津問津書院與南京的開卷書坊合作，2014年1月起合編著名的讀書類內(nèi)部資料《開卷》，每月印行一期。2014年10月，繼策劃在讀書界頗具影響的《開卷文叢》《開卷書坊》后，由《開卷》雜志策劃、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的又一套“開卷”系列《問津文庫·開卷閑書坊》在京首發(fā)。此套書共六本，包括《壹壹集》《清古書蔭》《尺素趣》《萍水生風》《書裝零墨》《開卷閑話序跋集》。值得一提的是，該書裝幀由多次榮獲“中國最美的書”獎的著名裝幀家周晨操刀，采用法式精裝，小開本，簡潔素雅。書名分別由張充和、周退密、邵燕祥、流沙河、白謙慎、王稼句六位文化名家題寫。這種“強強聯(lián)合”的協(xié)作模式，無疑又將天津問津書院和問津文庫的影響力推上新的高度。

《品報》是以電子版形式交流的內(nèi)部資料，主要發(fā)表和轉(zhuǎn)載關(guān)于民國北派通俗文學的文章，在通俗小說研究者和愛好者中有相當影響力?！镀穲蟆?010年元旦創(chuàng)刊，目前已推出36期，內(nèi)容總量逾200多萬字。最初托名虛擬的民國通俗小說研究館編，每逢單月的1日出刊。2010年和2011年的2月1日，還增出過兩期春節(jié)特刊（序號統(tǒng)一編排）。2013年改為季刊，每逢1月、4月、7月、10月的1日推出，同時改署天津市文學編輯學會編，2014年起又改為天津問津書院接編。《品報》一直署張元卿、王振良、顧臻、林鷗編輯。合作形式是大家共同寫稿、約稿、搜稿（從網(wǎng)絡(luò)上檢索適合轉(zhuǎn)發(fā)的稿件），最初由王振良負責編輯和排版，從第23期起改由張元卿負責。電子刊的優(yōu)點是容量無限，投送精準，因此很容易形成影響力，如今已成為展示民國通俗文學研究成果的重要陣地。

《參差》是天津問津書院與被譽為“國內(nèi)毛邊書研究第一人”的沈文沖先生合作，目前為半年刊，由沈文沖先生負責約稿、編輯及募集稿酬等事宜，王振良負責排定版面，印刷費用由天津問津書院負擔。

王振良先生常謙虛地稱，他與天津問津書院參編《開卷》《品報》《參差》僅是“掛名”。實際上，這種跨地域合作模式，不僅僅“掛名”而已，而是開辟了讀書民刊發(fā)展的新路子，不僅使天津問津書院在全國的知名度和美譽度得到提升，也為舉步維艱的各地讀書民刊探索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新路提供了一種可能。

示范全國：“問津”正在成為一種范式

如今，歷史或者說“過去”，正在逐漸進入一個地方的公共記憶。按照法國歷史學家馬克·布洛赫的定義，“過去就是以后不會改變的資料。但對過去的認識卻在漸漸深化”。天津問津書院這樣一處書香空間的構(gòu)建與擴散，使天津的文史圈和讀書圈不僅有了一處集聚的公共平臺，有關(guān)天津“過去”的資料性挖掘、整理、認知、還原乃至推廣也正在逐漸深化，不斷刷新人們對這座城市深厚歷史文化的認識，不斷豐富人們對過去歷史細節(jié)的了解。這種價值，今日或尚不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未來研究者的關(guān)注利用，天津問津書院的文化價值還將更加凸顯。

提起天津問津書院，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天津問津書院的“山長”（理事長）王振良先生。王振良，筆名杜魚，今晚報社高級編輯，南開大學城市文化研究院特聘研究員，中國傳承人口述史研究所學術(shù)委員會委員。除了《今晚報》的“正差”，自2005年寫作“洋樓故事”起，振良先生由小說史研究轉(zhuǎn)入天津記憶的整理、尋訪及研究、推廣工作，業(yè)余從事天津地方歷史文化的研究，尤其在近代建筑的人文歷史方面有很多發(fā)現(xiàn)，并摸索出一套確認歷史建筑身份的有效方法，著有《稗談書影錄》《荏苒芳華：洋樓背后的故事》等，還主編了“問津文庫”中的多本集子。十多年來，他靠個人力量創(chuàng)辦并支撐《天津記憶》《問津》等小刊物，可以說創(chuàng)造了天津文化史上的一個“奇跡”。

回憶歷史，撰寫歷史，不僅要有“敬畏”之心，更當有“溫馨”與“通達”之情，以及可堪“玩味”之趣。以振良先生而論，他從來沒有將自己定位為歷史的主述者，然而卻“制心一處，無事不辦”，將正常工作以外的大量時間和精力，用于天津問津書院的紛繁瑣碎事務(wù)，通過主持編寫“問津”系列讀物，為天津歷史補上了精彩的拼圖，而這正是天津問津書院的一種追求和品格。振良先生曾將問津的出版物定義為“好玩”：“所謂好玩，于個體應(yīng)當有趣，于他人應(yīng)當有益，于社會應(yīng)當有用，只有這樣的平臺才有可能堅穩(wěn)牢固，不受或者少受外界風浪影響?！边@樣的追求，看似簡單，實則不凡。正如美國著名學者威爾遜在《阿克瑟爾的城堡》所稱，一些所謂學術(shù)大師與社會太隔離，“是純粹知性的思想操作，但卻不為任何社會力量所驅(qū)使，對人類生活的可能性也沒有任何渴望或創(chuàng)造性想象”，天津問津書院致力打破學術(shù)與社會之間的藩籬，搭建學術(shù)通俗化、大眾化的津梁，而不是致力于經(jīng)營小圈子的“卿卿我我”和冬烘先生式的自我陶醉。這樣的追求，這樣的付出，這樣的堅守，于今之世，殊為不易，更其難得。

與各地民間刊物略顯尷尬的現(xiàn)實處境比，天津問津書院一步一個腳印，確實走出了一條可供各地借鑒的新路子。早在成立之初，書院即已規(guī)劃了八年的發(fā)展方向，按照近期（2013—2014）、中期（2015—2017）、長期（2018—2020）分步實施，而其實際進展速度又大大超過了預(yù)期：雙槐書屋（巷肆書吧）每天免費開放，吸引了大量社區(qū)居民和各類學生；問津講壇每月定期舉行，形成了穩(wěn)定的聽眾隊伍；問津?qū)W術(shù)年會成功舉辦三次，已成為天津歷史文化研究者每年期盼的雅集盛會；《問津》《開卷》《品報》《參差》等系列刊物均按刊期正常推出，與其銜接的后續(xù)成果不斷涌現(xiàn)；雅雨堂（天津地方文獻中心）資料數(shù)量穩(wěn)步增長，目前已有圖書近五千冊，各類歷史照片數(shù)千張，1949年前的珍稀紀錄片一個多小時；大型天津歷史文化叢書“問津文庫”已出版近四十種，大型天津歷史文獻叢書《天津文獻集成》進展順利，首批成果即將推出；“問津十景”品牌的社會知名度日益提升，天津問津書院已被列入天津市河北區(qū)重要文化旅游景點；天津問津書院還申請了自己的商標專利并開通了微博、微信等。經(jīng)過四年來的努力和探索，通過媒體和自媒體的廣泛傳播，天津問津書院不僅得到了天津本地人越來越多的了解和認同，也得到了外地學者、書人和媒體的關(guān)注與好評，成為天津?qū)⑽幕占芭c民間學術(shù)相結(jié)合的綜合性文化平臺，以及在天津文化界乃至全國讀書圈有一定影響力和美譽度的知名文化品牌。

2013年6月，馮驥才先生為天津問津書院揭牌時說：“書院的探索如果成功，在全國將有著很好的示范意義?！?014年10月，在株洲第十二屆全國民間讀書年會上，陳子善先生稱天津問津書院的運作模式“對其他民刊有一定借鑒意義，可以說是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范式”。2015年5月，天津問津書院承辦了第十三屆全國民間讀書年會，近百位來自全國各地的學者、書人蒞會，對天津問津書院的發(fā)展模式贊不絕口。

民間文化人所做的工作大多比較瑣碎，或者帶有更多的“草根性”，但這種“草根性”往往具有難以替代的價值。2016年6月8日，石家莊文史學者彭秀良在《燕趙晚報》撰文《來自民間的文化擔當最可貴》稱：天津問津書院邀請散落在民間的各類文化高手“各顯神功”，“收獲的就不僅僅是一套書，而是民間文化力量的大聚合，將來或許會顯現(xiàn)出更大的力量。從歷史的視角觀察，許多文化成果都是起源于民間，最后經(jīng)過政府或其他途徑的肯定與推介，才在歷史上留下了顯赫的名聲，最終得以流傳下來”。

博采叢集，廣智新知，探索天津，書香傳習，這已成為天津問津書院的重要特色和人文品格。舉凡講座、出版、會議等各種活動，天津問津書院無不廣集博采，不囿于門戶之見，不限于官方民間，不標榜卿卿我我。從問津講壇到問津年會，從《問津》雜志到“問津文庫”，從《品報》到《開卷》，從《參差》到籌劃中的《郁文》，天津問津書院不僅聚集了一大批來自不同領(lǐng)域的天津地方文史愛好者和研究者，更與全國讀書界形成了同氣連聲的互動之勢。“問津”系列出版物提供了許多鮮為人知的文獻、檔案及民間記憶資料，大大開闊了研究者的學術(shù)視野，不僅廣見識，而且增學力，使今日及未來有志于天津歷史文化研究的人從中獲益，更為全國讀書民刊樹起了一個高蹈的標桿和可供借鑒的發(fā)展范式。

（作者系城市作家、獨立策展人、天津民國故事會創(chuàng)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