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新新

9年前，在上海市一家外企工作的湖北女孩王琴琴與英國籍公司高管丹尼爾開啟了一段令人艷羨的跨國戀。婚后，王琴琴先后生下一兒一女兩個孩子。自由戀愛，嫁給老外，兒女雙全，王琴琴是眾人眼中最幸福的女人。然而，2017年3月，王琴琴卻用一把刀結(jié)束了丹尼爾的生命。

2018年7月，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

嫁給英國高管：意外懷孕“丁克”夢碎

2010年7月的一天，剛剛新婚不久的王琴琴在上海市婦幼保健院確認(rèn)懷孕了，回家后，她對丈夫丹尼爾說：“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陪我去醫(yī)院做流產(chǎn)手術(shù)?！钡つ釥柭犃梭@呆了，他十分不解地攤開雙手，問妻子：“為什么？為什么要做手術(shù)？”王琴琴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們剛剛結(jié)婚，我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做母親?！钡つ釥柹鷼獾卣f：“NO，我們英國人是絕對不允許墮胎的，孩子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禮物，我們沒有理由剝奪他的生命！”王琴琴提高了聲音：“這在中國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王琴琴1987年出生于湖北省襄陽市，兩歲時，父母雙雙去了江蘇省蘇州市打工，幼小的王琴琴跟著奶奶生活，成了一名留守兒童。對父母的思念讓她難以安心學(xué)習(xí)，初中畢業(yè)后，父母把她接到了蘇州。2002年，她應(yīng)聘到上海一家英國服裝外企做導(dǎo)購員。眼看著身邊的同齡人都戀愛結(jié)婚了，可王琴琴還是單身。從小父愛母愛缺失的經(jīng)歷讓她對婚姻的看法與眾不同，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像大多數(shù)年輕人那樣，生兒育女，操勞一生，而是想要找一個一直疼愛她的丈夫，做丁克夫妻。

2009年3月的一天，王琴琴正在賣場工作，公司副總帶著一位年輕的外國帥哥走進(jìn)店里，向員工們介紹說：“這位是你們的新上司，丹尼爾先生，從英國總部剛調(diào)來我們上海分公司做經(jīng)理，26歲，英國人，大家歡迎！”員工們鼓起掌來，丹尼爾用帶著異國語調(diào)的漢語，禮貌地跟大家打著招呼：“大家好！我是丹尼爾，請多關(guān)照！”丹尼爾身材挺拔，藍(lán)色的眼睛深邃迷人，令王琴琴心動不已，她熱情地跟丹尼爾握手，大大方方地說：“你好，丹尼爾！你還會說中國話?。俊钡つ釥枦_著這個漂亮的女孩點點頭：“會一點兒，我在中國上學(xué)過兩年。”丹尼爾略顯蹩腳的漢語逗得王琴琴忍不住掩面而笑。

王琴琴被丹尼爾的帥氣所吸引，更重要的是她覺得丹尼爾來自全世界最紳士的英國，肯定會像外國愛情電影上那些男主角一樣富有紳士風(fēng)度，對女友細(xì)心呵護(hù)，而她通過影視劇所了解的西方的婚姻理念也是自由開放的，如果能嫁給丹尼爾這樣的老外，那么自己的婚姻理想輕易就能實現(xiàn)。

這樣想著，王琴琴開始利用工作機(jī)會主動接觸丹尼爾，并要了他的電話和QQ號碼。此后，她在閑暇時經(jīng)常對丹尼爾噓寒問暖，在丹尼爾的生日精心挑選精美的蘇繡領(lǐng)帶送給他。丹尼爾出生在英國諾丁漢一個中產(chǎn)家庭，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進(jìn)入英國這家著名的跨國服裝公司工作，為此還曾在入職初被公司派到中國北京學(xué)習(xí)過兩年漢語。在王琴琴熱情似火的追求下，兩人很快熱戀。丹尼爾整天“親愛的”“寶貝”不離口，生活中一些貼心的小細(xì)節(jié)更讓王琴琴幸福無比。兩人去餐館吃飯，哪怕是快餐店，丹尼爾都會第一時間拉開凳子讓王琴琴先坐，自己去取餐。他隔三差五就會為她帶上一束鮮花，還利用假期帶她到國內(nèi)國外游玩。王琴琴認(rèn)定，丹尼爾就是那個能一直寵愛她的男人。

2010年6月，王琴琴和丹尼爾領(lǐng)證結(jié)婚，租住在長寧區(qū)的一處房子里。丹尼爾下了班就開車去接王琴琴回家，而王琴琴除了考慮每天吃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讓公司其他員工羨慕不已。但王琴琴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自由自在備受寵愛的日子隨著一個小生命的到來被徹底打破。

婚前，王琴琴就跟丹尼爾說，她不想結(jié)婚就馬上生小孩，丹尼爾答應(yīng)了，兩人婚后也一直采取避孕措施，可沒想到，王琴琴還是意外懷上了，這讓她十分惱火。可是，她要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的想法卻遭到了丹尼爾的強(qiáng)烈反對：在英國從來不允許墮胎，那是犯罪！王琴琴說，這是在中國。丹尼爾毫不妥協(xié)：“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做出殘害我的孩子的事情來，我也不允許我的妻子做出這種事情！”王琴琴只好無奈地留下了孩子。

“作”得無極限：英國紳士載不動“公主病”

2011年4月初，王琴琴生下一個兒子，取名湯米。她本來就抗拒帶孩子，加上沒有任何養(yǎng)育孩子的經(jīng)驗，只好請母親過來幫忙。這讓丹尼爾很不適應(yīng)：“我們?yōu)槭裁匆愕哪赣H住在一起？我們自己的孩子難道不應(yīng)該自己來帶嗎？”王琴琴說：“我不會帶小孩，也不想帶，你要帶你來帶?！钡つ釥栒f：“可以呀，我很愿意跟孩子在一起，但是我要辭掉工作，你出去工作賺錢養(yǎng)家，怎么樣？”

一句話讓王琴琴啞口無言。好不容易盼到了產(chǎn)假結(jié)束，王琴琴上班了，可丹尼爾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每天下班來接她了，他要加班，總是讓她先自己回家。翻看之前與丈夫四處游玩的照片，想起他曾經(jīng)的呵護(hù)，她無比失落。

終于把兒子帶到三歲上了幼兒園，王琴琴又懷孕了。這次她有充分的理由不要這個孩子，因為當(dāng)時中國只允許生一個，但丹尼爾卻說他是英國籍，可以生：“在我們英格蘭，一般的家庭最少有兩個孩子，這樣才不會讓孩子感到孤獨，你不想要小孩就是太自私……”

見王琴琴生氣，丹尼爾又哄她：“養(yǎng)一個跟養(yǎng)兩個不是一樣的嘛，等孩子大一點之后我們就回英國去，好嗎？”

在丹尼爾的堅持下，王琴琴又生下了女兒艾拉，隨后辭去工作留守家中帶孩子。兩個孩子，一個蹣跚學(xué)步，一個調(diào)皮搗蛋，每時每刻都是雞飛狗跳的狀態(tài)，王琴琴簡直要崩潰。而女兒的出生和妻子的辭職也讓丹尼爾的壓力增大，他加班更頻繁了。每天很晚回來，輕手輕腳地來到孩子房間親親兩個早已熟睡的寶貝，他就疲憊地匆匆洗漱睡覺了。王琴琴雖也心疼丈夫的辛苦，但心底的落寞卻一點點加深。

一天早上，王琴琴用嬰兒車推著女兒送兒子去幼兒園回家的路上，偶遇了一個以前的小姐妹。小姐妹驚訝地說：“天哪！你怎么老成這樣了？差點認(rèn)不出你了……”王琴琴尷尬地應(yīng)付了幾句就逃也似的回了家，對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嚎啕大哭。

晚上，丹尼爾回來后，怨氣未消的王琴琴沖著他吼道：“我跟你結(jié)婚不是為了做家庭主婦，可是你看看，我現(xiàn)在除了帶孩子就是干活，過的簡直不是人的日子！”

丹尼爾很是不解：“在英國，全職太太比比皆是，作為妻子和母親，英國的女人不光要照顧孩子和家庭，有的還會抽時間工作或者理財、做公益，這是大家默認(rèn)的分工，沒有任何女人覺得哪里不對呀，為什么你們中國女人就這樣嬌氣呢……”

王琴琴吼道：“我不管英國全職太太怎么樣，這里是中國，我是中國人。你沒看到嗎？中國幾乎所有的媳婦都有公婆給帶孩子，而我只有自己一個人帶，我的孩子就像根本沒有爺爺奶奶一樣！我受夠了！”

王琴琴的話，讓丹尼爾覺得不可思議，他搖搖頭，無奈地嘆息。見兩個孩子嚇得縮在角落，大哭起來，丹尼爾趕緊抱過他們安慰。王琴琴仍無動于衷，她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帶孩子，丹尼爾卻認(rèn)為這都是應(yīng)該的，心里委屈不已。

此后，只要丹尼爾休息，王琴琴便把兩個孩子丟給他，自己約上小姐妹去逛街、購物、吃飯、做美容，丹尼爾作為分公司經(jīng)理，隨時都會有公司各個部門的人找他，但他卻被兩個孩子纏著無法分身，丹尼爾為此傷透了腦筋。

2016年秋，丹尼爾帶王琴琴和孩子回了趟英國。王琴琴從進(jìn)家門開始，便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要么就是到外面院子里不停地拍照發(fā)朋友圈，對兩個孩子和公公婆婆理都不理，這讓丹尼爾的家人很是反感。

丹尼爾的父親更是看不過去，他悄悄問丹尼爾：“你的老婆為什么不理孩子也不理我們？我們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這么美妙的時光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難道不好嗎？”

丹尼爾幾次提醒妻子放下手機(jī)，多陪陪孩子，王琴琴不以為然：“我們帶孩子回來不就是給爺爺奶奶看的嗎？他們看就行了，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帶孩子，我也要休息一下……”丹尼爾無言以對。

丹尼爾對王琴琴在家中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從英國回來后，他就開始指責(zé)她不負(fù)責(zé)任，沒有教養(yǎng)，說自己再也不會帶她回英國的家。王琴琴則大罵他沒有良心，把自己當(dāng)生育工具和保姆，夫妻倆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執(zhí)。王琴琴一賭氣開始罷工，家里的臟衣服放了幾天都不洗，兩個孩子餓了她就給訂外賣，還將丹尼爾趕出了臥室，讓他睡客廳。丹尼爾氣憤之下索性從家里搬了出去，在北漁路又租了一套房子。王琴琴沒想到丹尼爾竟然開始不回家，心里有點發(fā)毛，干脆找到丹尼爾提出離婚。其實，王琴琴內(nèi)心根本不想離婚，這段婚姻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她怎會輕易放棄，而從內(nèi)心來說，她對丹尼爾也仍有眷戀。她覺得只要孩子在，她和丹尼爾的關(guān)系就不會斷，提出離婚只不過是一種要挾的手段，以此來引起丹尼爾對自己的重視，今后多體諒自己，卻萬萬沒有想到，丹尼爾的想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感情分崩離析：貪圖享受的婚姻慘烈收場

丹尼爾對王琴琴提出的離婚要求滿口答應(yīng)：“沒問題，等我這一段忙完我們就去辦理離婚?！奔热粌扇朔志樱褱?zhǔn)備辦理離婚手續(xù)，那他找個新女友就是理所當(dāng)然，丹尼爾很快與公司另一名女孩顧菲戀愛同居了。

王琴琴見丹尼爾長期不回家，有點后悔提出離婚了，丹尼爾幾次催她去辦手續(xù)，她都以各種理由推托。為了挽回丹尼爾，她提出孩子想爸爸，要跟他輪流帶兩個孩子，丹尼爾答應(yīng)了。

兩人約定每半個月輪流一次，孩子們見了爸爸都很高興，只是不明白父母為什么要分開居住。王琴琴告訴孩子：“爸爸過一段時間就回家了?！?/p>

而每次孩子來之前，都是丹尼爾開車把兩個孩子接到他的租住處，并提前告訴顧菲那幾天不要過來，這樣兩個孩子都沒有看到過顧菲。

每當(dāng)孩子問：“爸爸你什么時候回家呀？”

丹尼爾總是答非所問地對孩子說：“不管怎樣，爸爸永遠(yuǎn)都愛你們?！?/p>

2017年3月5日，丹尼爾把在自己那里住了兩周的孩子送回了王琴琴處。晚上，王琴琴給孩子洗衣服的時候，在艾拉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支口紅，她好奇地打開一看，口紅已經(jīng)使用過一半。她問艾拉這是哪里來的，艾拉用稚嫩的聲音說：“是在爸爸的衛(wèi)生間里拿的。媽媽，這是你的口紅嗎？”王琴琴大腦一片空白，直覺告訴她，丹尼爾的住處有了女人！她要捉奸！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她開始苦思冥想捉奸的辦法。

終于到了3月20日下午，又輪到孩子去丹尼爾那里了。這次王琴琴還沒等丹尼爾來接，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丹尼爾的住處。這天剛好是丹尼爾出差剛回到上海在家里休息，他正準(zhǔn)備晚上去接孩子，卻沒想到王琴琴已經(jīng)敲響了房門。他打開門看到母子三人站在門口，眼神中有點意外的驚慌。他用手拉著門拉手，只把兩個孩子放了進(jìn)去，卻把王琴琴堵在門外。王琴琴用力撥開丹尼爾，硬是擠進(jìn)了屋子。她的眼睛迅速在每個房間掃視，果然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陽臺上晾曬著女人的內(nèi)衣，廁所里也有女人的發(fā)夾、口紅、洗面奶、干發(fā)帽、衛(wèi)生巾等物品！王琴琴強(qiáng)壓住怒火，走出門外給最要好的朋友朱紅打了電話，哭訴道：“丹尼爾有了情人，我和他沒希望了，我要離婚！但離婚之前我要先拍到他出軌的證據(jù)，請你幫我這個忙！”朱紅一聽也為王琴琴打抱不平，當(dāng)即答應(yīng)幫忙。王琴琴又擔(dān)心丹尼爾人高馬大，兩個女人怕不是他的對手，于是又讓朱紅打電話叫來她的一個閨蜜。在等待與二人會合的時候，王琴琴決定先回家取結(jié)婚證和身份證，捉奸后，當(dāng)場就讓丹尼爾寫個離婚協(xié)議書然后二人簽字。在拉開抽屜準(zhǔn)備拿結(jié)婚證時，她看到里邊有一把小刀，就順手裝進(jìn)了口袋。

當(dāng)晚8點，王琴琴等三人會合后，一起來到丹尼爾租住的小區(qū)四樓。丹尼爾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又是王琴琴，立刻就要關(guān)門。王琴琴拼命擠了進(jìn)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公司的女同事顧菲也在，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丹尼爾出軌的對象竟然就是身邊同事！原來，丹尼爾見王琴琴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異常，在她走后便給顧菲打電話，讓她過來商量對策，沒想到王琴琴會殺個回馬槍，還帶了兩個人，丹尼爾和顧菲都有點蒙。

王琴琴的兩個朋友拿出手機(jī)，對著丹尼爾和顧菲就開始拍照。丹尼爾見狀非常惱火，揪住王琴琴的衣領(lǐng)把她往門外推，顧菲也上來一起推她。王琴琴使勁掙脫丹尼爾，從口袋里掏出小刀就刺向顧菲。丹尼爾抓住她的手臂奪刀，阻止她傷害顧菲。被怒火沖昏了頭的王琴琴像是瘋了一般，拿著刀的手對著顧菲和丹尼爾一陣亂揮，朱紅和閨蜜去拉她，想阻止她的瘋狂，卻根本拉不住她。直到顧菲和丹尼爾雙雙倒地，王琴琴才住了手，看著血泊中的二人，她才冷靜下來，讓朋友撥打120和110，朱紅二人也被王琴琴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嚇傻了，顫抖著手撥打報警電話。

兩個孩子湯米和艾拉早已被母親和父親的爭吵打斗聲嚇得不知所措躲進(jìn)了臥室。在等待警察到來的時候，王琴琴才想起孩子就在家里，她趕緊到臥室抱住兩個嚇呆了的孩子痛哭不已。

120急救醫(yī)生趕到后，立即將丹尼爾和顧菲送到醫(yī)院搶救，丹尼爾因被刀刺中頸動脈搶救無效死亡，顧菲受重傷，經(jīng)搶救脫離生命危險。上海市長寧區(qū)公安分局接到報警電話后趕到，現(xiàn)場勘查的同時，將王琴琴、朱紅等三人帶走調(diào)查。王琴琴對自己持刀捅刺丹尼爾和顧菲的犯罪事實供認(rèn)不諱。隨后，警方將她刑事拘留。

得知兒子慘死，丹尼爾的父母從英國來到上海，兩位老人悲傷不已，在處理完兒子的后事后，他們帶著孫子孫女和兒子的骨灰回到了英國。

2018年7月，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王琴琴無期徒刑，附帶民事賠償?shù)つ釥柕母改?5萬余元；賠償顧菲29萬余元。鐵窗內(nèi)的王琴琴對自己的魯莽行為后悔不已。然而，再深的懺悔也無法挽回丹尼爾的生命，也無法彌補(bǔ)兩個孩子一夜之間失去父親和母親所造成的傷害，她必須用一生為自己的罪責(zé)承擔(dān)代價。

（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編后]王琴琴與丹尼爾這段曾經(jīng)幸福美好的跨國婚姻，最終卻以悲劇方式落幕，不能不讓人惋惜。但回顧這段婚姻，我們不難看出，從一開始，王琴琴所抱持的就是一種不健康的婚戀觀?；橐鍪且环莩恋榈榈呢?zé)任，一味貪圖享受的婚姻是得不到想要的幸福的。同時，這場悲劇也提醒廣大青年男女，涉外婚姻看上去很美，但其背后卻橫亙著文化與習(xí)俗的巨大差異，要經(jīng)營這樣的婚姻，必須付出更多的心血與努力。

編輯/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