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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guī)熜痔兦?/h1>
2018-11-06 10:14白墨
花火A 2018年8期
關鍵詞:南音玉佩姑娘

三句話:

現(xiàn)在想來那滿江湖的懸賞令,還有那飛奔逃亡的一個月,其實都是這個男人蹩腳又真誠的愛慕。

(新浪微博:@白墨Coco)

作者有話說:這是我第二篇以江湖為背景的愛情甜文了,能順利過稿,真的蠻開心的,感覺可以寫個“戀江湖”系列了。

最近新番都在狂撒狗糧,看得老夫深藏已久的少女心都撲通撲通的。一個各項技能滿點的帥哥,在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時,語言系統(tǒng)、動作系統(tǒng)、面部表情都開始紊亂,然后當他滿臉通紅憋出一句“喜歡”時,足以撩撥得我不要不要的。所以,就有了筆下這個男主角,希望他也能萌到你們呢。

另外,歡迎來微博和作者嘮嗑,么么噠。

【一】

江湖趣聞年年有,今年更是別樣多,從半個月前,整個江湖都籠罩在了八卦的“腥風血雨”之中。

試問武林盟主的寶貝兒子被人“戴了綠帽”這種事情誰不感興趣?!

誰不想八卦八卦,是哪位不怕死的壯士,偷腥居然偷到了青越盟的頭上?居然還讓青越盟未過門的媳婦——嬌嬌大了肚子?

于是,緊跟著的是一場腥風血雨,滿江湖的懸賞令上,兩個大字異常醒目——白顏。

白顏是誰?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嗎?

江湖各路殺手都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包括白顏本人。

自己到底和青越盟的少主結下了什么仇,種下了什么怨,讓少主大人不惜自戴綠帽、自毀清譽也要滿江湖地追殺她?

只可惜,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被抓了。

白顏跪在殺手的劍下,雙腿打著戰(zhàn),帶著整個身子都哆哆嗦嗦的。

“大俠,我……”

“跑,你倒是跑啊,小子你還挺能跑!”

她摸了一把腦門的冷汗。

“那啥,幾位大俠,你們怕是認錯了人,我們只是同名而已,你看啊,我是女子!不是你們要追殺的白顏。”

“什么!女的?”

其中一個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展開擼平后,瞪著眼珠子來回對比。

“我覺得像!”

“我覺得也像!”

“可她是女的?!?/p>

然后,幾人齊齊將目光移至白顏的胸口。似是為了證明些什么,白顏努力地挺了挺胸膛。片刻后,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肯定地道:“男的,男的。”

“就是,差點被騙了?!?/p>

“帶走,帶走?!?/p>

白顏眼皮一翻,氣暈了過去。

她唯一慶幸的是,青越盟要求的是活捉,雖然活捉了以后多半是生不如死,但是也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后來,白顏才知道,她跑得了這次,跑不了下次,這次滿江湖的懸賞任務,實在是有太多人來湊熱鬧。

有的人純粹是為了賞金,有的是為了來瞻仰白顏壯士,順便賺點賞金,還有的純粹就是來八卦的,來看看她白顏會被青越盟如何折磨致死。

所以,白顏前腳剛出虎穴,后腳就進了狼窩,后腳出了狼窩,緊接著就已經(jīng)被扭送至了青越盟。

至此,這場長達一個月的“腥風血雨”終于在白顏被押入青越盟時推上了高峰。據(jù)說還是宋少主親自來提的人。

那日,宋少主提著劍立在青越盟的門口,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同色發(fā)帶隨風而舞,端的是好一派風流雅致,卻無端地讓人覺得他綠得油亮。

兩個江湖客騎著兩匹駿馬,帶人而來。

由于白顏的逃跑經(jīng)驗十分豐富,兩人在第一時間用麻繩將她捆成了大粽子,只露出一個頭和一雙腳,眼睛上也裹了三四層的黑布。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雙方談妥后,巨型粽子被扔下了馬,重重的一聲悶響后,揚起了不少塵土。

“哎喲!扔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

白顏被摔得不輕,也氣得不輕:“都說了你們抓錯人了,我是女子,是女子??!怎么一個個這么缺心眼呢?!?/p>

其實,這兩個江湖客也拿不準,這個白顏是不是宋少主要找的白顏。只見宋少主提著劍踱步而來,行至“大粽子”前駐足,細細打量,而后點頭示意:此貨很正,他很滿意。

“你們兩個,拿了錢快滾!”

宋少主望著送貨的兩人,眼中殺意很盛,他們兩個連忙拿錢上馬,策馬離去。

跑遠了,兩人偷偷回頭,卻見宋少主背對著他們,白色的衣衫被塵土裹挾,同色發(fā)帶在狂風中獵獵翻飛,一套“挽霜劍法”使得頗為凌厲,正對著地上的大粽子一劍一劍削得正歡……

兩人頓感一陣惡寒,連忙抽了馬屁股重重一鞭子,馬兒嘶鳴著疾奔而去。而后江湖便有傳言,白顏壯士被“挽霜劍法”凌遲致死,肉骨分離,十分慘烈。

【二】

麻繩盡碎,宋南音收劍入鞘,蹲下身子挑開白顏眼前的黑布,露出一個局促而靦腆的笑容。

“白姑娘?!?/p>

“是你!”

追殺了自己一個月的男人,突然對她露出這般詭異的笑容,她瞬間寒毛倒豎,連連往后挪著屁股:“你是青越盟的少主?”

宋南音點頭。

自此,白顏終于知道自己和青越盟的少主結下了什么仇,種下了什么怨。只是,她沒有想到宋南音會如此小肚雞腸,那點破事至于這么興師動眾?

那點破事發(fā)生在白顏離家出走的第二個月,她花光了老爹埋在梨花樹下的私房錢,餓了一天的她,牽著頭花驢子,正望著餛飩攤流口水。

宋南音牽著匹高大的黑鬃馬,在幾個師弟的簇擁下往桂月酒樓行去。路過餛飩攤時,他不過是側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訛了一頓。

“大哥!你的馬踹了我,還踹了我的驢!”

白顏坐在地上,抱著宋南音的腿不撒手。

“嗷——啊——嗷啊——嗷啊——”

她的花驢子也沖著黑馬叫著,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敢訛青越盟的人,很少見,敢訛青越盟少主的人這還是頭一個,幾個師弟捅捅對方的胳膊,一個個都密切關注著自家大師兄的表情。

只見宋南音身子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看了看地上的白顏,看了看嗷嗷叫的驢子,而后實在沒啥好看的,只好看向了前方,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

這一副打死不認的樣子,瞬間惹怒了圍觀的人群。

“有人仗著馬大、人高欺負人呢!”

“有人撞了人和驢子想跑路呢!”

“這驢子叫得真慘呢!”

“虧得爹媽把長相生得這么好,居然敢不負責任呢!”

身為武林盟主的兒子,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正氣,被這么多人指著鼻子罵,可是頭一遭。他目光掃過,發(fā)現(xiàn)他那幾個好師弟居然混在人群中嗑起了瓜子,見他望來,各個都擺出一副“我和你不熟”的表情。

“大師兄,這也是江湖歷練的一種?!?/p>

留下這么一句話后,幾人便利落地轉(zhuǎn)身,繼續(xù)往桂月酒樓行去。

一刻鐘后,宋南音和白顏,一左一右并行而來,一個牽著馬滿臉通紅,一個拉著驢子滿面春光。

“大師兄,你們講和了?”

宋南音還沒開口,白顏便開心地道:“你們大師兄,要請我吃酒樓?!?/p>

得,他被訛了一頓飯。

不過,對此結果,幾個師弟似乎頗為滿意,笑著將兩人迎進了酒樓,畢竟對大師兄不能要求過高。

如果讓他們知道白顏還訛了他們大師兄一百兩看病錢,不知道作何感想。

白顏找了個靠窗的位子,招了小二過來,不客氣地大點特點。宋南音默不吭聲地往白顏邊上一坐,僵著身子側頭看著窗外開得正盛的桃花。

“欸?怎么回事?從剛剛開始就一聲不吭的。”

“他臉怎么紅了?”

“他,你們還不知道嗎?被那么多人罵,臉皮薄唄?!?/p>

也是,大師兄臉皮薄,全青越盟的人都知道,幾人認同地點了點頭,紛紛坐下。因著白顏點得多,小二也分外殷勤,菜上得很快,最后還送了幾人一盤特色糕點。

“本店特色,桂月糕,幾位慢用?!?/p>

桂月酒樓的桂月糕十分有名,這也是宋南音幾人來這里的原因。雖說有名,但味道一般,也就比普通的桂花糕更綿軟香甜些,有意思的是糕點的形狀和寓意。糕點按著月亮每日的圓缺變化來捏,共十五塊,由缺到圓,放在最中間的是滿月。

桂月糕只送不賣,據(jù)說吃了桂月酒樓的桂月糕,便會在下個月圓之夜遇見自己的心上人。

幾個單身漢,連忙拿了糕點往嘴里送。

白顏不喜甜食,只覺得這些糕點做得玲瓏可愛,便多看了兩眼。

也就是這兩眼間,白顏發(fā)現(xiàn)那塊滿月形狀的糕點上落了只蒼蠅,正要抬手去趕,那蒼蠅撲騰了兩下翅膀,骨碌碌地滾了下來,四腳朝天蹬了蹬,而后便一動不動地挺尸了。

“別吃!糕點有毒!”

白顏一拍桌子,大吼出聲。

一時間,滿桌寂靜,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顏,白顏指著盤子上四腳朝天的死蒼蠅,認真地道:“相信我,剛剛落上去的蒼蠅,瞬間便死了。”

見幾人依舊呆愣愣的,白顏抽了枚銀針便往糕點上插,在銀針變黑的那一瞬,白顏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催吐聲:“嘔——”

白顏擔心地望著眾人,卻見宋南音依舊端坐著,不為所動,出于醫(yī)者本心,她連忙便代勞了。

“我……”

宋南音才開口,白顏便趁機將素白的小手伸入了他的口腔。宋南音瞬間睜大了眼睛,上下牙一合,咬住了她的手指。

軟嫩的手指在他的舌上急切地敲了敲:“快松開,再不催吐,會毒發(fā)的,我沒時間判斷這是什么毒,所以得盡快采取應急措施。”

宋南音哪里聽得進去這些,只覺得腦袋騰地燒了起來,這種感覺太微妙了,比起剛剛在大街上白顏抱著他、胸口緊緊貼著他的腿還要微妙。

“我的手剛剛撿過驢糞的!”

宋南音瞬間回神,一把推開白顏。

“嘔——”宋南音青著臉也吐了。

見他吐了,白顏松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順便將手指上的口水在他的身上擦了擦。

而后,白顏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青色小瓷瓶,倒出幾粒丹藥,挨個給喂了下去,獨獨宋南音十分不配合,一邊擺手,一邊吐,一邊吐,還一邊嗚嗚地說著些什么。

白顏趁他不備,手疾眼快地給塞了進去。

“身為大夫,我最討厭不聽話的病人了?!?/p>

剛吐完,宋南音便被飛入口腔的丹藥嗆著,咳了兩聲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咽下,連忙抓過白顏的胳膊,緊張地開口:“如果沒中毒的話,吃了這個藥會如何?”

“會拉三天肚子?!?/p>

宋南音的臉又青了:“可……可有解藥?”

“這又不是毒藥,哪來的解藥?”

宋南音想要再次催吐,才一動作,便覺得腹部隱隱作痛。

遲了……她制的藥向來效果顯著。

而白顏也在這一瞬間悟了,原來他壓根沒吃糕點,真是眼角眉梢都是誤會。

宋南音捂著肚子奪門而出,白顏揣著訛來的銀子,翻窗而逃。

她本打算去馬廄牽了小花驢再走,只是沒想到,那驢子今日出奇地倔,朝著那匹黑鬃馬嗷嗷叫,死活拖不動。

沒辦法,她只好棄驢而逃,江湖不見。

所謂那點破事,在白顏看來,便是勒索了這個男人一百兩銀子,讓他上吐了一次,下瀉了三日。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會被這個男人滿江湖地追殺了一個月。

【三】

在白顏警惕的目光中,宋南音扯著僵硬的嘴角,向她伸出一只手來,寬大的掌心上躺著一個青色的瓷瓶,瓶底的蠅頭小字正是她的大名。

“這是上次姑娘留下的……”

白顏心下一涼,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快就要和她算賬,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又往后挪了挪屁股,那只手掌很是執(zhí)著地往她眼前又伸了伸。

“還你?!?/p>

“不用,不用,丟了吧,丟了!”

白顏只覺得后脊梁骨涼涼的,就好像被捅了她一刀子的人將刀子拔出來,皮笑肉不笑地遞到她的面前,說要把兇器還她,怎么都覺得瘆得慌。

宋南音微微遲疑后,終于收回了手,掏出一塊素白的方巾將瓶子仔細包好揣回了懷中。

“既然白姑娘不要了,不如送給在下吧?!?/p>

白顏柳眉一皺,只覺得腦袋生疼,這家伙到底唱的是哪出?她正尋思著,那只修長的手再次伸到了她的面前。

“白姑娘還要在地上坐多久,快些起來吧?!?/p>

白顏不敢貿(mào)然伸手過去,宋南音的手便在她的眼前靜靜地等著,紋絲不動!

“姑娘,你屁股邊上有只蜘蛛?!?/p>

聞言,白顏連忙拽住眼前的手,一屁股彈了起來,還沒站穩(wěn),雙手便急急地往屁股上掃。

“哪里,哪里!有沒有爬到我的身上?”

“噗……”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她抬眼望去,宋南音的笑意還未散去,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弧度。

比起剛剛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這個樣子的宋南音讓白顏覺得安全許多。

只是,兩人目光相撞的那瞬,宋南音的笑容突然僵住,而后嘴角艱難地往上扯了扯,看得出來他在很努力地保持微笑,可是白顏快要哭出來了。

“宋大少主,你要殺要剮隨便招呼,別再這樣沖我笑了,我怕!”收到宋南音疑惑的目光后,她再次鄭重地開口,“是真的怕。”

“好的,白姑娘,我不笑便是。”

宋南音斂了笑,嘴角往下耷拉著,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白顏真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比笑更可怕了……

“還有,在下從沒想過要殺姑娘,更別說要剮姑娘,在下只是想請姑娘來青越,好當面謝謝姑娘對我?guī)孜粠煹艿木让?。?/p>

白顏嘴角抽了抽,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還好宋南音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而且還知恩圖報,只是……

“你這‘請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宋南音訕訕一笑,目光越過白顏的肩頭,看向她身后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柳樹,粗壯的樹干后探出五個圓溜溜的腦袋,十只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見他望來,連忙擠眉弄眼地提醒著他快進入正題。

“嗯……師弟們說這個方式比較快?!?/p>

可不是快嗎,一路綁著、快馬加鞭給送過來的,連去個茅房的時間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我是個姑娘?”

這個問題可真有意思,直接把宋南音問傻了,只見他劍眉微皺,似乎在很努力地思索著。

“你耳朵怎么紅了?”

白顏不問還好,這一問,宋南音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那日,姑娘抱著我的腿時,貼得比較近,我感受到了姑娘的……在下冒昧?!?/p>

原來是被蹭到胸了,白顏有些窘迫。不過,看著宋南音這副樣子,她覺得實在是有趣,沒想到青越盟的少主,居然如此純情!

“那你有沒有感受過別的姑娘的?”白顏調(diào)笑地問。

“沒有?!彼\懇地答。

而后似是怕白顏不信,他補充道:“真的沒有?!?/p>

宋南音這股莫名的認真勁,讓白顏有些猝不及防,心底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隨著柳樹后那幾個腦袋的表情越來越豐富,宋南音看著白顏頗為認真地開了口。

“白姑娘,在下青越盟宋南音,年方二十,尚未娶妻,父母健在,有一幼妹,無不良嗜好,自幼習的是挽霜劍法,能護姑娘周全……”

白顏越聽越不對勁,連忙抬手打斷了他。

“宋少主,我……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p>

啪嗒——

一顆純情的少男心就這么硬生生地被掰碎了,痛得宋南音說不出話來,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樹后的五顆腦袋似乎聽到了這慘烈的聲響,齊齊扶額縮回樹后,彼此交換了個悲痛的眼神。

【四】

白顏有了心上人,離家出走就是為了找他,可是,聽說他早就被趕出師門,不知去向,所以,白顏尋了數(shù)月,依舊未果。

好巧不巧,那人正是宋南音的結拜兄弟——言楓;好死不死,他前幾日剛剛收到了言楓的來信。

在宋南音承諾會幫忙找言楓后,白顏痛快地答應了他暫時住在青越山莊。

一刻鐘后,便有弟子將白顏領進了山門,宋南音則耷拉著腦袋繞到了柳樹后。

師弟五人敲了敲蹲麻的腿,一個個站起身來,排著隊依次在他的肩頭拍了拍,給予寬慰。

“堅強?!?/p>

“無妨?!?/p>

“莫傷心?!?/p>

“天涯何處無芳草?!?/p>

“沒事,你還有嬌嬌?!?/p>

宋南音臉色一沉,拔劍出鞘,沖著五人就劈了下來。

幾人撒腿便跑,一邊跑,一邊抱怨:“是哪個作死提的嬌嬌?”

宋南音雖然劍法凌厲,但生性靦腆,從不近女色,除了妹妹和母親之外,身邊唯一的雌性便是他那匹黑鬃馬,喚作嬌嬌。

師弟們時常以此為由,調(diào)笑他,常常被揍得滿地找牙。

白顏得知宋南音的這位“未婚妻”時,也是扶著宋南音的肩膀,笑得肚子生疼,宋南音破天荒地沒有追著她打,反而癡癡地望著她。

“你笑起來真好看?!彼文弦粽嬲\地說。

突然被這么直白地贊美,白顏的臉頰不由得一紅,連忙轉(zhuǎn)身去倒茶,狀似無意的問道:“言楓有消息了嗎?”

半晌,身后傳來輕飄飄的兩個字:“沒有。”

宋南音不會說謊,一說謊,聲音就飄,白顏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他。

“你在騙我?!?/p>

很篤定的語氣,讓他本來準備好的說辭在唇齒間輾轉(zhuǎn)多次,最后只剩下了“對不起”。

白顏從床底取出早就打包好的行李,沖他彎了彎嘴角。

“我知道你為什么騙我,謝謝你……”

說著,白顏遞過來一封信:“偷看了你的信,抱歉。”

那是言楓給宋南音的來信,字里行間都是即將成親的喜悅,末了,言楓留了地址和時間,并且一再強調(diào)需攜厚禮前去。

“打擾數(shù)日,我也該走了?!?/p>

聽到白顏要走,宋南音臉上的神色瞬間暗淡了下去,最后也只能心緒復雜地將她送到了門口。

“你還要去找他嗎?”宋南音問。

白顏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嗯,送禮去。”

看著白顏漸行漸遠的背影,宋南音心里正堵得難受,突然有什么東西飛來,帶起的氣流又急又猛,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俊俏的側臉上。

宋南音被砸得腦袋一歪,接住了落下的物什,是個藍布包裹。他一抬頭,便看見五個師弟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愣著做什么,言前輩還等著你去賀禮呢?!?/p>

“正好和白姑娘順路呢!”

宋南音將包裹甩上肩頭,翻身上馬便追了出去。

春末夏初,山下的桃花已謝得七七八八,而青越盟山道兩側的桃花后來居上,開得正盛,白顏踏著滿地落花前行,身后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白顏回頭,馬蹄揚起粉色的花瓣,在一片灼灼的花色中,馬上那英俊的少年沖她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向她伸出手來,寬大的手心落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我也去賀禮,一起?”

白顏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由得有些失神。

那只手在空氣中被冷落了很久,手指微曲,翻手掃落花瓣,正欲收回時,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抓住。被抓的手微微一僵,而后猛地收緊,拉著那只小手往上一提,將白顏拽上了馬背。

“怎么不帶嬌嬌?”白顏彎著嘴角問。

“它懷孕了?!彼文弦魺o奈地答,“孩子它爹是你那只花驢子。”

白顏大窘,合著,嬌嬌懷孕還真是她白顏害的,看來,江湖傳言也并非完全不實。

待白顏坐穩(wěn),宋南音便揚鞭策馬,兩人共乘一騎,踏著滿地落花而去。

許是山花爛漫,又或是氛圍正好,白顏看著宋南音肩頭的落花竟忘了為言楓傷情,只覺得這山道太短,馬兒跑得太快。

【五】

江湖從來不缺刀光劍影,而宋南音也從來不缺仇家。從上次桂月酒樓的糕點便可以看出,這位宋少主,在行俠仗義時得罪了不少人。

這一次可不是什么偷偷下毒的伎倆,而是花了一大筆錢雇了鶴唳的殺手,而且一雇就雇了八個頂級高手。白顏不由得嘖嘖感慨,這可比宋少主千金的懸賞大手筆多了。

白顏扯了扯宋南音的衣袖,低聲問他:“打還是跑?”

“我打,你跑?!?/p>

宋南音將白顏扔上馬,拔劍出鞘。沒想到,平時看著靦腆溫和的人,拿起劍來會是這般凜冽而凌厲,白顏腦海里突然躥出一句話來:“自幼習的是挽霜劍法,能護姑娘周全?!?/p>

只可惜,那馬沒跑出幾步,前腿就被暗器打中,猛地跪了下去。白顏整個人朝前倒翻了出去,懷中掉出一堆的瓶瓶罐罐,還有一塊半圓形的青色玉佩。

“白姑娘!”

既然花了重金想要宋南音的命,來的殺手自然不是傻的,眼看宋南音因為白顏露出了破綻,瞬間抽了一人出來對付白顏。

白顏摔在地上,顧不上疼痛,低頭在那堆瓶瓶罐罐中翻找著那塊玉佩。眼前突然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如毒蛇般向她面上游來,和著風聲發(fā)出刺耳的鶴唳聲。

她連忙后仰,依舊避閃不急,眼看那劍便要刺穿喉嚨,拿劍襲來的殺手身子一僵,眼睛驀然睜大,而后便向她直直地栽了下來,背上赫然插著宋南音的佩劍。

白顏連忙往邊上一滾,正想松一口氣,頸邊突然一涼,一把軟劍自后纏上了她的脖子。她數(shù)了數(shù)眼前的尸體,正好八具,她和宋南音都沒料到還有一人,而且此人武功深不可測。

白顏顫抖著閉上眼睛,乖乖認命,而拿劍的人并沒有干脆利落地剌進她的脖子,反倒是威脅起了宋南音。

“想要她活命,喝了這毒藥。”

耳邊似有東西呼嘯而過,白顏猛地睜開眼睛,正好瞧見宋南音接住了那個瓷瓶。

白顏對那個白瓷瓶十分熟悉,是玄黃谷谷主之物。

“別喝!那是……”

宋南音話不多,但是動作利落,白顏這邊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仰頭喝了那瓶毒藥。

“白姑娘,在下說過會護你周全的?!?/p>

白顏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從未有過的悸動讓她失了神,只是呆呆地看著宋南音,看著他嘴角溫和的笑意漸漸僵硬,看著他燦若星辰的眼眸輕輕合上,看著他修長的身形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我去,這小子真喝?。 ?/p>

白顏身后的人不由得出聲感慨:“閨女,我覺得這小子比言楓好多了。”

“老爹,我覺得是時候告訴娘親,你偷藏私房錢了。”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聽到這話,白軒自覺地扛起了宋南音,全然忘卻了要抓白顏回去的重大任務,只求閨女嘴下留德,不用讓他跪算盤。

“閨女,你去哪?不管這小子了?”

“我去找言楓,你照顧好他?!?/p>

白顏手中拽著玉佩走得很急,白軒同情地望向肩頭的小子,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笑。

【六】

言楓和宋南音都長得極好,如果說言楓是妖孽,勾得女子魂不守舍,那么,宋南音就是謫仙,讓女子不忍染指。而今天,在言楓的婚宴上,大家終于有幸目睹了這一仙一妖的交鋒。

一個紅衣似火,更顯妖嬈,一個白衣出塵,氣質(zhì)斐然,兩人往那里一站,瞬間讓不少男女賓客兩眼發(fā)直。

“宋南音,怎么說今天也是我成親的日子,你穿這一身喪服來,不太好吧?!?/p>

面對言楓的調(diào)侃,宋南音沒有回應,上來就拔劍,嚇得言楓的小新娘撩了蓋頭,露出一張煞白的小臉。言楓不由得皺眉:“你這什么毛?。俊?/p>

宋南音拿劍架著言楓的脖子的時候,白顏才匆匆趕到門外,對于宋南音趕在自己之前到了婚宴現(xiàn)場,白顏得出一個結論,騎馬的總歸是快過拿腿跑的。她見架勢不對,連忙沖了進去。

“聽說你要娶白顏做小妾!她只做妻,不做妾!”

白顏望著宋南音殺氣騰騰的背影,不由得腳步一頓,這又是哪里聽來的消息?聽這語氣,怎么像是宋南音還替她委屈上了?

言楓沒有答他,慌忙摟住身邊的小新娘:“別聽他瞎說!我只娶妻,不納妾,我發(fā)誓!”

看著言楓和他的新娘子配一臉,白顏連忙上前將宋南音拽了過來。

“誰說我要給他做妾了?”

宋南音眸中的怒火噗地滅了,詫異過后染上些興奮的神色:“這么說,是你爹騙我?”

白顏點了點頭,而后啪的一聲,將臉拍進掌心,她可以想象她爹是以何種姿態(tài)向宋南音胡謅的。

宋南音被白軒救醒以后,四肢酸軟,頭也暈乎乎的,得知白軒是白顏的父親,依舊不忘恭敬地施了一禮。

而后,白軒痛心疾首地望著窗外,雙手顫抖地撓著心窩,淌下一行老淚,分外悲痛地告訴宋南音:“言楓說要納我家閨女做小妾,她居然屁顛屁顛就去了,你說我玄黃谷的閨女怎么可以……”

話還沒說完,宋南音的頭也不暈了,四肢也不酸了,連忙翻身下了床,提著劍奔出了門外。白軒望著少年的背影淚流不止:“這催淚散太要命了……”

白顏來尋言楓,是為了還他的玉佩,不是來做小妾。

宋南音知道此事后,頓覺神清氣爽,看著言楓那張妖孽臉都覺得可愛了許多。

只是,白顏將那塊玉佩遞過去時,言楓的小媳婦瞬間怒了,看著言楓那張生得極好的臉覺得可惡極了。她掏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啪地一下甩在了言楓的臉上。

“說,這樣的玉佩你有幾個,是不是看見漂亮姑娘就送?”

言楓捂著臉,一臉委屈地看著小媳婦:“我就這一塊,她手上的那塊不是我的!”

“這玉佩分明就是一對!不是你的,難不成是他的啊!”小媳婦生氣地指向發(fā)愣的宋南音。

言楓也生氣地踹了宋南音一腳:“愣著做什么,把你的玉佩拿回去!”

宋南音被踹得往前踉蹌幾步,在白顏跟前停了下來,他仔細地盯著那塊玉佩看了很久,才確認道:“這玉佩是我多年前丟的,姑娘在哪里撿到的?”

“這是你的?”

宋南音認真地點頭。

白顏眼中的情緒萬分復雜,她感慨了陰錯陽差,又感慨了緣分使然,最后不由得感慨宋南音真是個善良純真的好少年。因為這塊玉佩根本不是她撿到的,而是她小時候從一個少年身上偷偷拽下來的。

五年前,玄黃谷的谷主閉關制藥,白軒興沖沖地拎了白顏出谷,說是要趁著母親閉關,帶她去見見世面。

兩人一起逛到了天黑,白軒進了一家名叫“憐香閣”的酒樓后,白顏便徹徹底底地落了單。

白顏鼻子很靈,受不了酒館門口那些姑娘身上的香味,便一個人鼓著腮幫子趴在橋沿上數(shù)河燈。她數(shù)到三十盞的時候,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她正想回頭看個究竟,一黑衣男子揣著個紅木盒子沖了過來,她避閃不及,被黑衣人一撞,仰面倒了下去。

眼瞅著就要扎進河里,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向她伸了過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抓住了她的手。那手很好看,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在迷蒙的月色中,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里,將她拽了上來,她和手的主人撲了個滿懷。

少年慌忙推開白顏,轉(zhuǎn)身便朝黑衣人的方向追去。夜色中,白顏沒能看清少年的五官,看輪廓約莫是個俊俏的少年,不知道他的具體樣貌,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手里偷偷拽下的玉佩成了她唯一的線索。

多年以后,言楓來谷里取藥,她瞧見了他腰間的青色玉佩和他極好的樣貌,便認定了他是那日救她的少年。只是,她這還沒說上話呢,他就失蹤了,為了不留遺憾,她離家出走去表白,卻沒想到被人表了白……

現(xiàn)在想來,那滿江湖的懸賞令,還有那飛奔逃亡的一個月,其實都是這個男人蹩腳又真誠的愛慕。

白顏將玉佩塞進宋南音的手里,緩緩開口。

“宋少主,小女玄黃谷白顏,年方一十八,尚未許親,父母健在,家中獨女,有一義兄,懂玄黃之術,嗜好……”白顏抬起頭來,對上宋南音那雙好看的眼眸,“嗜好,宋南音?!?/p>

宋南音的目光瞬間被點亮,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再上揚,直到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滾燙的一吻。

“明日我便去玄黃谷提親。”

編輯/顏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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