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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第一炒作師

2018-11-06 04:49宋純潔
桃之夭夭A 2018年7期
關(guān)鍵詞:天界昆侖山

宋純潔

簡介:我叫郭嬋嬋,是一個意外成仙又被就業(yè)辦壓迫的鍋鏟。為了不去挖煤,我開始了自己的炒作事業(yè),但是為什么第一單就不是個正常人,不配合我工作就算了,他還想撩我!

1.我去炒作行不行!

2.色勝春花的前天界男神

3.不要再來倒貼我

4.你自己要先喜歡我

5.忍無可忍,加油再忍

6.阿宿只喜歡我這樣的

7.天界人太復(fù)雜了

8.你長得好看我不虧

9.一魄無恥

10.我求之不得

1.

今日太白金星又找我談話。

他老人家年紀(jì)很大,眉毛胡子全都白花花,我在人間的時候沒什么機(jī)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故而覺得十分稀罕,聽著聽著就忍不住伸了手去抓。

太白金星感官比較遲鈍,被我抓了老半天還反應(yīng)過來,有些惱怒:“郭嬋嬋,你嚴(yán)肅點(diǎn)兒?!?/p>

我成仙成的理不直氣不壯,唯恐他老人家一個生氣又把我發(fā)配到人間去當(dāng)鍋鏟子,因而迅速正襟危坐,神色端肅:“您……您接著講?!?/p>

太白金星捋捋自個兒的拂塵,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如今世道變了,天庭雖然不染凡塵,但也不可避免地在發(fā)展,先前成仙的人少,劃一處洞府倒也罷了,可神仙不老不死,人口只多不少,天庭財政實(shí)在吃緊,所以養(yǎng)不了閑人。”

“雖然你成仙實(shí)屬意外,但既然來了天庭,就要遵守天庭的規(guī)矩?!彼先思肄弁攴鲏m又順了順自個兒的胡子,“所以,你懂我意思吧?!?/p>

我點(diǎn)頭。

可是懂歸懂,雖然我也想為天庭貢獻(xiàn)GDP,但天庭諸位以花露為食,沒人吃菜,自然也就沒有我的用武之地。為了找工作,我也曾厚顏無恥地去找過諸位仙友,心想天庭個個養(yǎng)花,我一個鏟子,炒不了菜,翻翻土也是可以的??墒窍捎褌€個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我。后來我扒著月仙子的大門不放,才知道仙友們是怕我翻過土的花,盛的花露都帶著鐵銹味兒。

所以在這件事上,我也很委屈。

“所以郭嬋嬋,你本月之內(nèi)再找不到工作,天庭就業(yè)辦就決定強(qiáng)制送你去西山挖煤了!”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對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哆嗦著送走太白金星,回來對著斥巨資購買的《天界職業(yè)大全》一個一個的翻找,試圖找出來一個和“炒”有關(guān)的職業(yè)。

直到金烏升起的時候,我頂著黑眼圈去了天庭就業(yè)辦,就業(yè)辦個個當(dāng)我是釘子戶,一堆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也沒一個上來搭理我。我有些生氣,氣沉丹田一聲怒吼:“我炒作還不行嗎!”

就業(yè)辦沉默兩秒,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

為了慶祝我終于成功就業(yè),就業(yè)辦負(fù)責(zé)人太白金星和其他人打了招呼,雖然我自立門戶,但是一系列證件都辦得飛快。

但是之后的日子并不好過,我的小破店整整兩月無人問津,在我即將絕望倒閉的時刻,一位仙友推開了我的門。

我瞅著面前面容英俊、貴氣逼人的男仙,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仙友,你確定你沒走錯門?”

仙友推了推鼻梁上掛的琉璃鏡,一臉冷酷:“你就是郭嬋嬋?”

我心想我既然已經(jīng)注定要被發(fā)配到西山挖煤,那破地界可能挖到我羽化也碰不著這個模樣的極品貨色,所以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反問:“對,仙友是來娶我還是來殺我?”

對方面色不變:“找你炒作?!?/p>

我“哦”了一聲:“找我炒作啊……”

我又念叨一遍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我有生意上門,拍著桌子蹦起來:“什么!你找我炒作!”

男仙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叫蒼宿?!?/p>

我沖他眨巴眨巴眼:“蒼宿?”

他點(diǎn)頭。

我在腦袋里很認(rèn)真的把這個名字翻滾了幾遍,確定這位仙友的知名度真的不如他自己所以為的那樣高以后,誠懇篤定地加了句:“我真不認(rèn)識。”

2.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蒼宿惜字如金地向我講述了他的要求和原因。

蒼宿是個活了很久的男神仙,幾乎與天地同壽的那種。千年前蒼宿因?yàn)閳?zhí)行任務(wù)受了重傷,又正好碰上修為門檻需要突破,索性直接閉關(guān)千年,近日才剛剛出關(guān)。

蒼宿閉關(guān)之前,一直常年盤踞在由天界女仙投票排行的“最想嫁的男神仙”和“最想睡的男神仙”的榜首,任憑底下排名天翻地覆,他老人家永遠(yuǎn)都在榜首巋然不動。

這也難怪,在那個年代,一則天界美男子本來就不多,二來蒼宿確實(shí)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加上千年之前天界的審美文化本來就比較單一,一個與天地同壽的帥哥,能打有錢,偏偏還冷酷得嚇人,人氣超高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p>

畢竟,冰山系帥哥是個經(jīng)久不衰的類型,因?yàn)椴还苣膫€女性都希望自己有把冰塊焐化的能力。

可是蒼宿出關(guān)以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被全天界遺忘了。

往常他閉關(guān)幾年,出來定有一大堆女仙聚在洞口,拿著帕子抹眼淚,嘴里念叨著“思君朝與暮”“緣愁似個長”這樣那樣的情詩,來訴說幾年不見的相思之情。這一回他閉關(guān)千年,原本以為陣勢排場會相當(dāng)之大,結(jié)果出來之后,只有他的坐騎白澤匍匐在地,嗚嗚咽咽地訴說思念之情。

說到這里,蒼宿頓了一下,推了下琉璃鏡,皺著眉頭偏過臉去:“后來我拜訪了幾位老友,才曉得這千年里滄海桑田,萬事都變了。”

他擺出這樣一副感懷往事的姿態(tài)來,我雖然沒啥經(jīng)驗(yàn),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女性的心思總是很容易變的,像我當(dāng)年在人間的時候,她們連鍋碗瓢盆都要換個不停,別說男人了?!?/p>

“所以你也不必太傷懷,畢竟你這種類型還是很有市場的,過兩年她們膩了小奶狗、小狼狗了,還是會喜歡你的。”

我拍拍蒼宿的肩膀,蒼宿幾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浮名都是身外物,先前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跟著,我并不喜歡,只是如今……”

我在內(nèi)心里咂了咂嘴,心想這男仙的心思也是海底針,圍著你不喜歡,不圍著你還有意見,一個沒忍住就打斷了他:“這也是正常的,先前我在人間,華樓里的花魁也是這樣的,被人簇?fù)碇臅r候總嫌煩,別人換了心思又嫌沒人追捧,凡人把這個問題看得比較透徹,統(tǒng)稱一個字,賤?!?/p>

蒼宿仙友的櫻桃色薄唇又抖了抖:“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一個前戰(zhàn)神一般的人物,大約實(shí)在為這個話筒感到羞恥,一張臉上顏色紅紅白白,我坐他對面端詳著,覺得這位仙友,真真是色比春花。

哦不,色勝春花。

過了良久,他似乎終于在這滅頂?shù)男邜u感里掙扎過來,換了一張冰山臉孔:“我來此,并非是因?yàn)榕蓚兊淖放酰皇怯幸晃焕嫌颜椅規(guī)兔?,做了她仙山學(xué)院的代言人,如今我這個境況,沒什么號召力,嚴(yán)重影響了她的招生,所以無奈之下,找到了你這里?!?/p>

蒼宿一個眼神掃過來,冰冰涼涼,在這三伏天里格外好使。然而在這短暫的接觸時間里,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與天齊壽的仙友,冰山臉是拿來嚇人的,本質(zhì)上還是個十分可愛的神仙。

所以我并不害怕,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蒼宿握緊了拳頭,然后又松開:“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奪回千年前的人氣?!?/p>

“報酬不是問題?!?/p>

終于聽到想聽的話,我眉開眼笑地接下這活兒:“好說,好說。”

3.

為了幫蒼宿再度翻紅,我特意制定了一堆方案。

現(xiàn)如今天界審美多元化,什么鄰家弟弟流、小奶狗流、小狼狗流男神數(shù)不勝數(shù),毫無特色。而蒼宿作為一個老牌冰山男神,個人特色非常強(qiáng)烈,根據(jù)我多方評估顯示,我覺得他還不至于涼透。

我把這個分析告訴了蒼宿,蒼宿抿了口花露泡的茶思索半晌,忽然抬頭告訴我:“你家的茶有鐵銹味兒?!?/p>

我:“……”

“因?yàn)樨毟F自己翻的土,對不起了哈?!蔽夷樕闲ξ瑑?nèi)心哭唧唧。心想要不是看他是個金主……

算了,他不是金主我也打不過他。

蒼宿那邊喝完了鐵銹味的茶,總算好整以暇地開了口:“女仙的心思我搞不懂,你既然有這個分析,自然有你的道理,不過既然這樣,你打算怎么辦?”

蒼宿長了張偶像派的臉,內(nèi)里倒是個務(wù)實(shí)派。我扶著額頭開頭:“所以我認(rèn)為,你現(xiàn)在之所以沒有人氣,并不是因?yàn)槟惚粫r代所拋棄,而是你根本就缺乏曝光度?!?/p>

“現(xiàn)在神仙的生活都挺豐富多彩的,千年前娛樂形式單一的情況下,仙君你這種優(yōu)質(zhì)的男神仙得到追捧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就算你深居簡出??墒乾F(xiàn)在什么都變了,曝光度就是關(guān)注度。”我頓了一下,“我這么講,你明白我意思的吧。”

蒼宿的琉璃鏡在金烏的映照下閃出一絲金光:“馬馬虎虎吧?!?/p>

“所以我的第一步戰(zhàn)略是,找個勢頭正好的女仙,炒炒“最佳仙侶”,增加你的曝光度?!?/p>

蒼宿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繼續(xù)開口:“人選我已經(jīng)挑好了,月仙子枕寒月?!?/p>

蒼宿吞吞吐吐半天:“這樣,不太好吧……”

不好你個頭!

接下來的幾日里,我把自己殫精竭慮寫的《八一八枕寒月與蒼宿的二三事》、《震驚!月仙子初戀竟是他!》、《千年緣:枕寒月,你還記得蒼宿嗎?》等等一系列三流廣告小文貼滿了天界各處的廣告牌。枕寒月作為天界蟬聯(lián)三屆“夢中女仙”的冠軍人選,十分順利地帶給了蒼宿相當(dāng)多的話題度。

我春風(fēng)得意地去找蒼宿炫耀成果的時候,正碰上枕寒月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身后帶著一大批男男女女的支持者。

枕寒月是個美人,而且是個好脾氣的美人,見到蒼宿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蒼宿仙君,許久不見了?!?/p>

蒼宿喝著茶,冷著一張臉。

枕寒月又說:“近日來,關(guān)于我與仙君的桃色逸聞快傳遍整個九重天了,仙君怎么看呢?”

蒼宿一杯茶飲盡,又續(xù)了一杯:“無稽之談罷了?!?/p>

枕寒月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也是呢,無稽之談。既然如此,仙君也麻煩管管手底下的人,別再倒貼我枕寒月了?!?/p>

話說完,刀子一搬的眼神掃過我。我有些心虛,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蒼宿背后。

所幸蒼宿還算義氣,微微挪動了身子,將我護(hù)在后面。

枕寒月說完話,一杯茶也沒喝,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又要離開。臨走前她還是回了頭,意味深長地盯了蒼宿須臾:“許久不見,仙君真是變了。”

蒼宿也不搭理人家,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像剛跑完馬拉松似的。

我心里頭卻有了計較。

一豆燈火亮在旁側(cè),我桌上攤滿了關(guān)于蒼宿從前事跡的資料。等到天光微亮?xí)r,我坐在地上,望著外頭的晨光,得出了結(jié)論。

這個蒼宿不對勁兒。

千年前的蒼宿,雖然是個冰塊。但是個非常無恥的冰塊,在戰(zhàn)場上被魔君調(diào)戲長得像個姑娘家,他面無表情地講著葷段子打爆了魔君的狗頭,最后還補(bǔ)上一句:“被姑娘家打得爽嗎?”

魔君最后屈辱自爆,蒼宿一戰(zhàn)成名。

而千年前天界各種八卦小刊上的粉絲采訪也證明蒼宿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甚至發(fā)現(xiàn)了一位名叫“宿寒月”的讀者留言,說就喜歡蒼宿一本正經(jīng)地耍流氓的樣子。

我不否認(rèn)千年之間,性格這種東西是有可能發(fā)生巨大變化的。但是一個小純潔在千年之間因?yàn)楦鞣N原因變成小流氓這種事情還有點(diǎn)兒可信度,一個老流氓在千年之間變成了小純潔這種事要能信,我血書請求出個教程。

我恍恍惚惚了一整天,夜里蒼宿來找了我。他穿著白衣,站在光影變幻的臨界點(diǎn),面容都在陰影里被蒙上了一層面紗。我向來知道這個人長得好看,第一次瞧見他就厚顏無恥地調(diào)戲了他一把??晌疫€是覺得這樣的蒼宿,害得我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蒼宿蹲下來,皺著眉頭:“怎么坐在地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扶我起來。我一天都恍恍惚惚地保持一個姿勢,直到這會兒才覺察到不舒適,被他拉起來的同時一個不穩(wěn),身體控制不住地前傾。蒼宿也沒有防備,被我壓著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我的嘴巴碰上了他的唇。

蒼宿睜大眼睛看著我,活像一個被輕薄了的良家公子,我被他看著,越發(fā)不知道如何是好,腦袋一熱,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對……對不起啊。”

蒼宿直接暈了過去。

4.

自那次意外親吻之后,我發(fā)現(xiàn)蒼宿整個人都有點(diǎn)兒不對勁。

雖然冰塊臉還是那個冰塊臉,但是現(xiàn)在的冰塊臉總感覺混進(jìn)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成了一張?jiān)幃惖谋鶋K臉。

我和他商討炒作策略的時候,他一改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作風(fēng),開始愛答不理。我甚至在心里盤算過,蒼宿是不是因?yàn)椴幌虢o錢所以開始不配合我工作了?

這一日風(fēng)輕云淡,蒼宿縮在自己的仙府里納涼,執(zhí)著一把扇子蓋住自己的臉,風(fēng)似乎都格外眷顧他,把他的衣袖吹得飄飄然,襯的這個人懶都懶得很有仙氣。

我欣賞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走到他跟前說:“按照我們的計劃,今日你該去九重天走走的。”

蒼宿頓了頓,把扇子拿下來,一張冰山臉波瀾不驚的,又偏偏掛著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問我:“今日就算了吧,我有點(diǎn)兒累。”

我怒其不爭:“之前你找我?guī)兔Φ臅r候,不是這樣的?!?/p>

蒼宿意味深長的“哦”了聲:“可是先前的計劃我都配合你了,除了被枕寒月一通嫌棄,順帶著敗壞了我名聲之外,有什么作用嗎?”

“這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huán),先有了關(guān)注度,這樣以后才能……”我話沒說完,蒼宿已經(jīng)伸出來一根手指,堵住了我的嘴。

“郭嬋嬋,你在凡間有過喜歡的人嗎?”蒼宿問我。

我在人間的時候,只是一個平凡的鍋鏟,被別人抓在手里炒菜的那種,但是做廚子的大多膀大腰圓,十分健碩,我本人又不太喜歡這樣的身材,所以在人間時沒什么春心萌動的機(jī)會。

我正準(zhǔn)備搖頭,又突然記起來我的第一個主人。時間隔得太長,我連他的樣子都已經(jīng)記不清楚,只記得他長得不錯,但是做菜很沒天賦,抓著我一通亂揮,做出來的東西又大多都是黑暗料理,鮮少能入口??墒俏遗c他很有機(jī)緣,因?yàn)槲沂窃谒掷镉辛艘庾R的,后來他無故消失,我的主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我險些都要將他忘記了。

我思考的時間太長,導(dǎo)致蒼宿以為我是一個普通的鍋鏟。所以他自顧自地開了口:“你要是有過喜歡的人,就該知道,對方身上有很多迷人的地方,是只有你喜歡了才能發(fā)掘出來的。所以你接了我的單子這么久都沒有動靜,不如你自己先試試喜歡我?”

他還是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明明臉上應(yīng)該沒什么情緒的,卻幾乎將我吸進(jìn)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里。我掙扎了半晌才冷靜過來,對著蒼宿就是一通吼:“你無恥!”

然后滿臉通紅地從蒼宿的仙府里跑了出去。

我一個努力生活的低等小仙,遭到了來自大仙的職場性騷擾。我嗚嗚咽咽地哭,覺得我對蒼宿盡心盡力想讓他翻紅,他卻只想泡我,實(shí)在不是個東西。所以我花了許久把他罄竹難書的罪狀整理了下,準(zhǔn)備去找就業(yè)辦申訴。

可是臨走時,腳步卻又有點(diǎn)兒不太聽話。

猶豫之間,蒼宿突然推開了我的門。

他逆著光,帶著一種救人于水火的英雄氣場,開口卻十分小人:“郭嬋嬋,當(dāng)初我們談條件的時候,沒講時限嗎?”

我手里一抖,整理的罪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蒼宿低頭,我慌慌張張?jiān)傧肴煲呀?jīng)來不及。蒼宿從我手里搶過去,很認(rèn)真地翻看了一遍。

“性騷擾?”他念叨了一遍,然后抬頭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很不以為然的笑了聲。

我整個人就在那聲嗤笑里不知所措,羞憤欲死,繼而惱羞成怒。

蒼宿卻在這樣的時候很不知死活地湊到了我面前,我的怒火被他一張好看的臉?biāo)查g壓退。他睫毛很長,如今距離我太近,眨眼時睫毛幾乎掃在我臉上,呼吸挨著我的呼吸,我有些喘不上氣。然后他問我:“郭嬋嬋,這樣算性騷擾嗎?”

我支支吾吾好半天,最終在他難得一見的笑顏里哭出聲來,整個人都沒有一點(diǎn)兒力氣,只能抓著他的衣襟,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蒼宿,你欺負(fù)人……”

“你真的好壞啊。”

5.

但是他壞任他壞,我干的畢竟是個服務(wù)行業(yè)。

服務(wù)行業(yè)守則就一個字,忍。

業(yè)界前輩就曾說過,忍無可忍,加油再忍。

所以第二天,我還是堅(jiān)強(qiáng)地去找蒼宿商議炒作的細(xì)節(jié)。

過兩日就是天界三年一度的蟠桃會。先前只是吃桃喝酒,可隨著仙界大齡男仙女仙愈來愈多,蟠桃會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相親會的苗頭。

負(fù)責(zé)人月仙子枕寒月,是一個緊跟潮流的仙,每一年的蟠桃相親會都能搞出來一些新花樣來。所以這也直接導(dǎo)致近些年蟠桃會上的年輕人越來越多。

蒼宿要想打開知名度,狂刷存在感,這樣的宴會勢必不能錯過!

文娛辦為了配合這場蟠桃會,特意學(xué)人間的梨園,搞出來一出戲,又因?yàn)樘旖鐩]有意外成仙的梨園中人,把戲劇七改八改,改成了不需要唱詞的戲。

由于第一屆嘗試,大家都猶猶豫豫不敢試,枕寒月作為負(fù)責(zé)人,勇猛的承擔(dān)了第一女主的位置,還大力邀請蒼宿當(dāng)男主。我一得到消息,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找了蒼宿,覺得他翻紅的時刻真的來臨了。

蒼宿十分果斷地拒絕。

他老人家悠悠閑閑地又在納涼,被我糾纏得緊了,涼涼地問了我一句:“郭嬋嬋,我要是答應(yīng)了,你給我什么好處呢?”

我一口氣堵著差點(diǎn)兒沒上來,我殫精竭慮蹭熱度,哪一點(diǎn)兒不是為了他,他不配合就算了,還要和我講條件,太不是人了。

但是自從蒼宿性情大變之后,就異常的不要臉,并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思慮再三,覺得我再怎么斥責(zé)他也決計不會當(dāng)回事,權(quán)衡之下,我還是十分之喪權(quán)辱國地點(diǎn)了頭。

蒼宿伸出長指,在我送來的戲本子上點(diǎn)了點(diǎn):“我演男主可以,你演女二?!?/p>

我:“……”

戲本子里男女主真心相愛,男主卻因?yàn)橐馔饨Y(jié)識了兇神惡煞的女二,還被女二擄上了山當(dāng)了壓寨相公,直接導(dǎo)致了女主氣出病,男主跳崖等一系列慘案,當(dāng)然,戲劇標(biāo)準(zhǔn)結(jié)局,是男女主恩愛動天,天意收拾了女二。

我有點(diǎn)兒搞不清楚蒼宿的腦回路,雖然女二最后狗帶 ,但是那是天收的,干他男主什么事?想搞我也不是這么個搞法吧?

結(jié)果蒼宿微微笑著瞅我:“不要想我為什么讓你演女二了,沒那么復(fù)雜,我就是想被你搶一回。”

到底誰說他一本正經(jīng)耍流氓帥的?。∵@個油膩得要死的男性到底是誰?。?/p>

神仙演戲有一個好處,就是布景什么的揮揮袖子就好,但是認(rèn)真的愚公老先生為了配合我們這出戲,特意把家門口一座山搬到了蟠桃園,看得我目瞪口呆,由衷覺得做神仙真好。

前期沒我什么事,我在后臺等得昏昏欲睡,突然被趕上了場。茫然間看到蒼宿一身白衣在桃樹下等人,嘴角微微彎著,好看得不像話。一時間正有些發(fā)愣,被桃樹戳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擺出一副流氓樣上前:“小相公,在此處等人吶?”

蒼宿眉頭一緊。

我流里流氣又接一句:“我也在這兒等你許久了。”

然后二話不說一個公主抱,把他抱上了山。

因?yàn)槲冶硨χ^眾,所以蒼宿在我懷里可勁兒作死,甚至還刻意增加自己的體重,沉得我想直接把他從山腰扔下去。

枕寒月在山下慌慌張張地尋找愛人的時候,她設(shè)定的“愛人”正靠著我肩膀躲在山后邊啃桃子,還要評判枕寒月的表現(xiàn)實(shí)在太浮夸,不如演我流氓演得真實(shí)有趣……

讓我愈發(fā)后悔剛沒把他扔下去。

演到了夜來入夢時,蒼宿已經(jīng)靠著我的肩膀睡著。枕寒月在下邊呼喊了好幾聲“宿郎”,他也沒點(diǎn)兒反應(yīng)。我推了他好幾把也沒反應(yīng),觀眾席都開始有一些議論的聲音,我心里頭一急,推了他一把。

他之前為了整我,特意增加了自身體重,磐石一般不動就罷了。我因?yàn)橛昧^大,這一處又有些陡峭,幾步踉蹌反而掉下了山。

我沒忍住一聲尖叫,蒼宿忽然轉(zhuǎn)醒,神色緊張地跟著我跳了下來,然后掉到了為蒼宿跳崖準(zhǔn)備的道具里。

我:“……”

蒼宿:“你跳什么!”

我:“我不小心摔下來的!”

枕寒月那里沒反應(yīng),我們這邊倒來了個跳崖殉情。我一邊閉著眼睛裝死,一邊想著完了完了。蒼宿卻突然來了個騷斷腿的操作,他化了一縷幽魂飄至枕寒月那里。枕寒月一臉蒙,他就開了口:“月姑娘,小生已經(jīng)與郭嬋嬋結(jié)了夫妻,也是被擄上山之后,才曉得幾年前讓我動心的人原來是娘子而非姑娘。可惜天不佑有情人,娘子她發(fā)了瘋病跳崖,小生救不得她,便只有死生相隨了。”

蒼宿這種不知哪里學(xué)來的狗血劇情,直接把枕寒月從女主的位置甩到了配角上,我強(qiáng)行被女主,又強(qiáng)行被發(fā)瘋,看著枕寒月氣得發(fā)抖的身影,我覺得自己眼前都黑了。

蒼宿靈識歸位,捏了捏我的手:“得,雙宿雙飛了?!?/p>

6.

枕寒月約我喝茶。

財貌雙全又極具品位的月仙子挑的茶館都不一般,乃是昆侖山神閑來無事,在昆侖山頂開的一家高級茶館,用的水是昆侖山雪化之水,用的茶是昆侖山三年一開的昆侖雪菊。茶館之外云霧繚繞,月仙子飄飄裊裊地來,搞得云霧更加繚繞。

枕寒月是個很直接的人,這一點(diǎn)上次同她打交道時我就已經(jīng)明了。這一回她仍然貫徹了開門見山的作風(fēng):“你是蒼宿的新寵?”

我一口水噎在嗓子眼兒里,咳了半天才緩過來。曉得這是蒼宿隨便改戲帶來的后果,只能埋怨著蒼宿搖了搖頭。

枕寒月點(diǎn)頭:“那你是蒼宿新養(yǎng)的寵物?”

我:“……”

現(xiàn)在天界人講話都這么過分的嗎!

枕寒月緊跟著又插了一刀:“蒼宿什么時候喜歡你這樣的寵物了?眼光也降得太快了吧?”

我艱難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捏著嗓子溫柔開口:“是,他當(dāng)然不喜歡我這樣的寵物,他只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宿寒月,你明白了嗎?”

枕寒月被扒了黑歷史,臉上青青白白的有些尷尬,我乘勝追擊了一番:“我聽說你喜歡阿宿一本正經(jīng)地耍流氓?”瞧著她臉色變化,我拖長了嗓子,“可是啊,阿宿如今除了在我面前這樣子,在外頭都冷冰冰的,害得他人氣都低了呢?!?/p>

枕寒月沒聽我說完,一掌拍碎了昆侖山神的桌子,憤怒離去。

我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笑,雖然似山泉泠泠,我卻突然變了臉色,僵著脖子轉(zhuǎn)過去,對上蒼宿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也不算是似笑非笑,他是真的在笑,嘴角彎著,眼睛里滿滿裝著笑意,雖然很克制,但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此刻心情很好。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只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只在你面前一本正經(jīng)耍流氓?”

他連問兩句之后,頓了須臾,才終于好整以暇地問了第三句:“還有,阿宿?”

最后一個問題問完,他幾乎已經(jīng)貼著我站著。那一日表演,他亂講話,害得我好幾日都不敢找他,他也已經(jīng)好幾日沒來招惹過我。雖然尚有工作任務(wù)在身,可這個人太會撩又不認(rèn)真,我怕把自己都給搭進(jìn)去。

可偏偏又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招惹上他,還被他發(fā)現(xiàn),我羞得滿臉通紅,閉著眼睛不知所措。

蒼宿卻突然貼近我的耳側(cè),用一種有些挫敗地語氣問我:“郭嬋嬋,我覺得這件事我藏的挺好的啊,怎么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本以為他又要羞辱我,心里念叨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卻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話。

我十分意外地睜開眼睛,蒼宿還在我面前。那天表演時的那句“雙宿雙飛”像小蜜蜂一樣在我耳邊嗡嗡飛,害得我腦子迷迷糊糊,很不清醒。我掐了他胳膊一把,蒼宿疼得齜牙咧嘴,還艱難地保持著紳士笑容:“郭嬋嬋,你謀殺‘親夫嗎?”

我腦子一抽,很小聲地補(bǔ)了句:“是呀?!?/p>

7.

昆侖山神邀我去昆侖學(xué)園開講座。

我當(dāng)時正在蒼宿旁邊給他剝瓜子,這個人懶得要死,我一臉嫌棄地瞅著他將我費(fèi)了半天勁剝的瓜子一口吃完,完事還甜甜蜜蜜地沖我一笑。

我在心里嘆口氣,心想自己招惹的禍水,哭著也要供下去。

正這時,昆侖山神過來了。他與蒼宿是多年老友,但兩個人很不一樣。蒼宿懶得要死,但昆侖山神是個很有上進(jìn)心的神仙,除了招呼他那座山之外,還開展了一系列副業(yè),諸如茶館,諸如女子修仙學(xué)園。

昆侖山神的邀請讓我有點(diǎn)兒蒙,雖然我不是個自卑的人,但我覺得我這小半生,實(shí)在沒什么值得稱道順帶著拿出來講講的經(jīng)歷。但昆侖山神盛情邀請,加之蒼宿助攻,我還是答應(yīng)了。

講座的主題是“成為前天界第一男神的女朋友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yàn)”。

我盯著那個飄搖的大紅色橫幅瞅了半天,還是覺得那個前字格外刺眼。于是在接下來的講座時間里,我竭盡畢生胡編亂造的功力,將蒼宿吹得地上無天上有且僅此一個。最后按照昆侖山神的叮囑,加了一句:“想找到這么好的男朋友,一定得找個靠譜仙山學(xué)園。昆侖學(xué)園,你們值得擁有?!?/p>

下面掌聲雷動,我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下去,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枕寒月架著祥云來,她的模樣在天界已經(jīng)是佼佼者,如今來了這里,說是艷驚四座也不為過。她臉上掛著笑,很不在意的撣了撣衣裳上并不存在的塵土:“聽說你要在這里開講座,我可是忙不迭地趕過來了,怎么就完了?”她捧著臉,很難過的皺皺眉頭,“嬋嬋,我對你們的戀愛史可很感興趣呢?!?/p>

我沒理她,但有人理。

這樣漂亮的人沒人會讓她冷場的,大家七嘴八舌將我方才胡編亂造的東西全部重復(fù)了一遍。枕寒月越聽,臉上的笑意越深,等到最后一個人講完,她捂著嘴巴笑了半晌,才問了句:“蒼宿為了你在仙府里種滿了玫瑰花?”

“為了你,閉關(guān)千年?還眼里只有你一個人,別的女仙理都不理?”

她連問三個問題之后又是一陣笑,我立在旁邊竭力保持微笑,反問了她一句:“你有問題?”

枕寒月終于停下來,嚴(yán)肅了神色看我:“也沒什么問題,蒼宿仙府我前幾日剛?cè)ミ^,府里樹木郁郁蔥蔥的,倒是沒見什么玫瑰花,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玫瑰也有可能?!?/p>

“可是,”她頓了一下:“你說蒼宿為了你閉關(guān)千年,還眼里只有你,那你知不知道,這是因?yàn)樯n宿失了一魄,心神不穩(wěn),意識不全所致?”

“你又知不知道,蒼宿失了的那一魄,其實(shí)是在你這里?”枕寒月伸手,戳了戳我肩膀,爾后湊近我耳邊,咬牙切齒又幸災(zāi)樂禍,“那你不妨也想想,蒼宿想要那一魄歸位,該怎么辦?與你行合歡之禮?或是要了你的命呢?”

我的腦袋里轟隆隆地炸開。

枕寒月目的達(dá)成,揮了揮袖子便離開。身邊的女學(xué)員們?nèi)齼蓛蓽愖饕欢眩瑖\嘰喳喳地討論著什么,倒都很大度的沒有和我計較欺騙她們的事。只是她們雖然壓低了聲音,有些話聽起來還是格外刺耳,比如那句,

“她真可憐?!?/p>

我眼前發(fā)黑,踉蹌又恍惚地離開了昆侖學(xué)園。

回了自個兒仙府我仍是恍恍惚惚,喉嚨里又干又痛,我想給自己倒杯水,可手哆嗦著連茶壺都抓不住。

我腦子里翻來覆去地瞎想,最后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現(xiàn)在的工作,炒作這么累,還不如去西山挖煤。

當(dāng)天夜里,我和枕寒月因?yàn)樯n宿在昆侖仙山的凡人面前撕逼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天界,許多細(xì)節(jié)傳得不太對,但是大同小異。一個是天界女神枕寒月,一個是就業(yè)辦釘子戶郭嬋嬋,順帶著加上一個前天界第一男神的男主角蒼宿。我縮在自個兒屋里,都能聽到外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喊聲。

“賣報啦賣報啦!天界第一八卦報特別加??!月仙子郭嬋嬋和蒼宿的那些事了解一下!”

我嘆了口氣,心想蒼宿作為一個與天齊壽的男神仙,走過的橋不愧比我走過的路還多,我費(fèi)盡心思花式炒作,也只提高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蒼宿的知名度??缮n宿甚至什么都沒做,他只是同我虛情假意了一番,出賣了一點(diǎn)點(diǎn)自己的色相,就能讓自己完美翻紅。

夜色慢慢降下來,我哭累了直接昏睡過去。夢里又看到我第一個主人,云霧罩著他的臉,我看不太清楚,可我知道就是他。所以我顛顛兒地跑過去,哭得委委屈屈地和他抱怨:“主人,帶我回凡間吧,天界人真的太復(fù)雜了。”

主人湊近我,臉突然變成了蒼宿的,他笑瞇瞇地捏著我的臉:“可是凡人套路比天界的還深啊?!?/p>

我一聲尖叫,醒了過來。

正對上蒼宿平靜無波的臉。

8.

蒼宿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后嘆了口氣,伸手變了些小冰塊出來,然后小心用布包好,敷在我的眼睛上。

我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

蒼宿問我:“枕寒月跟你說什么了?”

我艱難地笑了笑:“也沒什么?!?/p>

蒼宿沒說話,我們就這樣靜靜坐著,過了會兒時間,他抬手將布包拿走。我攬鏡自照,發(fā)現(xiàn)眼睛的紅腫消了些。

可是這之后,氣氛就有些尷尬,我沒話找話:“不過經(jīng)過昨天月仙子那么一鬧,你的眾多迷妹女仙也終于再發(fā)現(xiàn)你的閃光點(diǎn)了。對了,今天天界八卦報的頭條應(yīng)該是你吧。既然如此,我們這筆生意也算目的達(dá)成,雖然法子不是我想的,但我畢竟配合演出,所以該結(jié)的帳不會給你打折的??!”

蒼宿抬頭看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卻還是不講話。

“你,反正挺有錢的,不差我這點(diǎn)兒吧……”我說得很沒有底氣,卻終于激怒了蒼宿。

他瞇著眼睛,冷笑了一聲:“郭嬋嬋,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什么事情只要錢算清楚了,就沒事了?”

我心虛地點(diǎn)頭。

蒼宿一掌拍碎我的桌子,手法和當(dāng)日的枕寒月如出一轍,我低著頭擺弄衣裳,覺得此時的我和喪心病狂摳糖吃的情侶粉有點(diǎn)兒像。

最后蒼宿問我:“你連枕寒月都可以信,怎么就不愿意問問我呢?”

他向來一副游戲人間的樣子,冰山臉的時候也是,耍流氓的時候也是。好像世上所有事情他都游刃有余。

我怪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解釋了句:“大概因?yàn)槲?,貴有自知之明吧?!?/p>

這個話題有點(diǎn)兒過于沉重,我想繞開:“對了,月仙子說,你有一魄落在我這里,你要怎樣拿回去?月仙子說可能要行周公之禮,或者要我性命。周公之禮還行,反正你長得好看,我也不虧,要是要我的性命……”

我吸了吸鼻子:“要是要我的性命,你也拿去吧,逢年過節(jié)的,給我燒點(diǎn)紙錢就好啦?!?/p>

蒼宿的手握成拳頭,大概實(shí)在生氣,把自個兒拳頭都摁出來響聲,然后一拳捶在了我旁側(cè)的柱子上。

他力度駭人,我小仙府弱不禁風(fēng),被捶了一下就搖搖欲墜,我瞪大眼睛,蒼宿一把把我扛在肩膀上,轉(zhuǎn)身就走。我掙扎不得,只能看著我的小破屋徹底在風(fēng)中壽終正寢了。

蒼宿帶我去了他的仙府,昆侖山神正在他府中做客,瞧見我們笑瞇瞇地打招呼:“回來了?!?/p>

他面前擺著一張銅鏡,畫面還停留在蒼宿扛著我的那一幕。我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銅鏡是個什么東西,指著他哆哆嗦嗦:“你……你偷看別人隱私?!?/p>

昆侖山神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非也非也,我這位老友萬年鐵樹,好不容易開一回花,我不注意著不行?!?/p>

然后他轉(zhuǎn)了下,看著蒼宿問:“現(xiàn)在還很生氣?”

蒼宿不說話。

昆侖山神笑瞇瞇的:“要不怎么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呢,你只看到了郭姑娘輕信別人,我方才怎么聽著,她為了還你那一魄,愿意為你去死呢?”

我:“……”

蒼宿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我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我說了什么話,只能十分掙扎地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若不是這個意思,我還能是哪個意思呢?

9.

千年前蒼宿閉關(guān),不只是因?yàn)槭芰藗?/p>

其最主要原因是,天界戰(zhàn)神一般的人物,突然愛上了下廚。

然而當(dāng)時的蒼宿,作為天界第一男神,偶像包袱很重,所以思慮再三,他在好友昆侖山神的幫助下,搞了個閉關(guān)的幌子,偷偷去了人間過癮。

更順手牽羊地帶走了昆侖山洞府里的一塊千年玄鐵,親手打造了一把鍋鏟。

可惜蒼宿雖然裝備牛逼,但實(shí)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屢屢做出來一堆黑暗料理,嚴(yán)重挫傷了蒼宿作為天界第一男神的自信心。

但是那把鍋鏟畢竟是千年玄鐵打造,又長久的被他使用,故而于混沌之中生出來一些神識,蒼宿認(rèn)為這是個機(jī)緣。故而后來他匆忙離開時,將自己的一魄無恥留在了鍋鏟身上。

再后來他安靜閉關(guān)整整千年,一直到他將近出關(guān)時,人間那把鍋鏟也終于感覺到了本體的異動,飄飄然升了天,然后成了仙。

昆侖山神是個講故事的好手,雖然事關(guān)乎己,我還是聽得津津有味,只是中途有一些疑惑:“三魂七魄里,有一魄叫無恥嗎?”

蒼宿一把把我抱到懷里:“你別聽他胡說,只是留了幾分神識而已?!?/p>

昆侖山神也不反駁,繼續(xù)講:“后來蒼宿出關(guān),因?yàn)樯褡R不全,性格都大變,偏生他因?yàn)榇筮M(jìn),將那些往事都忘記了。我作為老友,自然不愿看到他那樣子,故而拿著曾經(jīng)的約定當(dāng)幌子,讓他來了你這里?!?/p>

我回想了一下從前的蒼宿,又轉(zhuǎn)過臉瞅了瞅如今的蒼宿,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可是,最初來找我的蒼宿已經(jīng)和現(xiàn)在很不一樣,所以他是不是已經(jīng)……”

蒼宿點(diǎn)頭:“當(dāng)日和你意外嘴對嘴,那幾分神識已經(jīng)回來了?!?/p>

這個人怎么能把接吻這種事說得毫無浪漫感呢……

我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蒼宿毫無所覺,繼續(xù)跟我解釋:“所以那天枕寒月跟你說的那些事情,原本就真真假假,我最初知道的時候,沒來找你,是覺得你腦子還行,不至于信了。”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摸著我的腦袋感慨,“我不該高估你的?!?/p>

昆侖山神后邊默默補(bǔ)了一刀:“是了老友,今日之事,我若是高估你了,你怕是要和郭姑娘玩完了?!?/p>

蒼宿難得的沒有生氣:“那倒不會?!?/p>

他看著昆侖山神笑瞇瞇的臉,心平氣和的解釋了句:“若是沒你這個局外人,我與嬋嬋,興許會好事多磨,但是我蒼宿既然喜歡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

我趴在他胸前看著他,眼睛眨呀眨,想把他此時此刻頗為英俊的模樣完整地刻進(jìn)心里好好保存。

蒼宿戳了戳我腦門兒:“看什么呢,還看不夠?”

我笑嘻嘻地點(diǎn)頭:“對呀,一輩子都看不夠?!?/p>

10.

蒼宿準(zhǔn)備和我大婚。

我聽聞他這個打算,立即從床上蹦起來,披頭散發(fā)地抓著他肩膀猛搖:“你醒醒啊蒼宿,你人氣剛剛回來,你現(xiàn)在搞這么大陣仗結(jié)婚真的會掉粉的!”

蒼宿不為所動,抓著我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那些都是身外物,不重要。”

我揪著他的衣服反駁:“可是這些身外物是我被枕寒月當(dāng)眾羞辱才換回來的??!”

蒼宿頓了頓:“那,如果真的掉粉了,你再幫我炒回來不得了?反正現(xiàn)在你這么喜歡我,想炒作不是應(yīng)該很輕松?”

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才會覺得這個人是我大炒作界的前輩!

我欲言又止好半天,蒼宿湊過來問我:“想什么呢?”

“想你從前說過的理論。只有喜歡你,知道你的閃光點(diǎn)才能更好的炒作,讓別人更喜歡你?!蔽翌D了一下,看到蒼宿沾沾自喜地點(diǎn)頭,很不忍心的補(bǔ)了一刀,“可是我認(rèn)為這個理論是不成立的,真正喜歡一個人了,只會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都藏起來吧,干嗎要給自己增加情敵?。 ?/p>

我說得氣急敗壞,蒼宿笑得見牙不見眼,穿了一半的衣服也直接丟開,撲在我身上,輕輕咬了下我的嘴唇,然后湊在我耳邊,誘惑一般地開口:“如果是這樣子?!?/p>

“那我更加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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