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文
(福州外語外貿(mào)學院 鄭振鐸與閩海文化研究中心,福建 福州350007)
眾所周知,福州別名“三山”,即府城西南的烏山(又稱烏石山或道山)、東南的于山(又稱九仙山)和城北的屏山(又稱越王山)。如果對此三山的文學活動情況加以考察,我們會發(fā)現(xiàn)烏山的文學活動最繁盛,于山次之,屏山則相對較為寥落。本文所考論的分燈吟社是清朝道光年間,準確地說,是十九世紀二十年代末,活躍在屏山的一個詩社。分燈吟社又稱“分燈詩社”或“環(huán)翠樓詩社”,主要活動地點是屏山環(huán)翠樓。
何振岱《西湖志》卷十在“環(huán)翠樓”一條有如下記載:“道光戊子,王景賢、林仰東、張振鳳、謝宗善與楓結社于此,曰‘分燈吟社’。”謝宗善《夜不成寐回念山樓聯(lián)吟之樂忽已廿載茲乃風流云散韻事銷沉客枕傷秋想有懷者同此惆悵八疊前韻寄小香》自注:“早歲偕林子萊、林黼庭、葉倬人、張羽侯、王子希讀書屏山環(huán)翠山樓。每值嚴冬,疏梅繞屋,密雪侵檐,煮酒圍爐,分題索句,不知人間更有樂事?!贝嗽娮饔诘拦舛吣辏?847),逆推二十載,正是道光戊子年(1828)。林楓《聽秋山館詩鈔》卷三為《環(huán)翠樓集》,編年為戊子、己丑,林楓自述“戊子假館于越麓之環(huán)翠樓”。據(jù)此,分燈吟社始于道光戊子年(1828)。
戊子年九月,分燈吟社社員在環(huán)翠樓飲宴,參與者是林楓、林仰東、王景賢、謝宗善四人,張振鳳因故未到。林楓有《暮秋十八日王子希謝樵云家子萊攜酒過環(huán)翠樓食蟹次子萊韻》記其事,謝宗善還現(xiàn)場畫菊花于壁上,以助吟興。詩中有“卻喜過從多舊雨,一燈相對話尖團”“入夜西風滿小樓,空庭如水暮煙收。人憐黃菊三分瘦,地占綠榕十里秋”“樓頭簾卷秋無恙,婪尾杯深酒不辭。索句全神爭險韻,揮毫隨意補疏枝”等句描述環(huán)翠樓與社員的活動。其后社員們以儲錢罐為題分別作詩,林楓有 《分燈詩社以撲滿命題諸作妙義坌涌予無能為役焉戲為諧體聊博一笑》記其事。道光二十年(1840)林仰東逝世,林楓《哭家子萊仰東孝廉》:“環(huán)翠樓頭樂事多,一燈風雨共吟哦?!弊宰ⅲ骸拔熳迎h(huán)翠樓吟社得詩五百余首,子萊手繕成帙藏之,顏曰《分燈吟草》?!币荒陜?nèi)得詩五百余首,可見當時的詩社活動頗為頻繁,社員們的創(chuàng)作力也比較旺盛。
此后林楓離開福州府城去閩清,屏山環(huán)翠樓也歸于他姓,分燈吟社的活動就終止了。因此,分燈吟社的活動主要集中在道光戊子年(1828)。
從相關文獻列舉的分燈吟社成員來看,均未超出前引謝宗善詩所載六人,而且謝宗善本身是詩社成員,他的記載應屬可信。本節(jié)就以謝宗善所載六人為據(jù),依照年輩先后考述分燈吟社社員的生平情況。
林楓(1798~1864)字芾庭,又作黼庭,號退村居士,福建侯官人。道光二十四年(1844)舉人,兩上公車均不第。其生活狀況為“老屋三楹,炊煙不繼,朝吟暝寫,閉門于其間,若甚自得”。其人“性伉直,有不如意事,即老友輒罵之”。林楓博聞多能,工詩通音韻,諳熟鄉(xiāng)邦地理掌故,精于岐黃,勤于著述,有《聽秋山館詩鈔》《榕城考古略》《全閩郡縣圖記》《喪禮備覽》等。其詩以七言為勝,七古《烏山石天歌》想落天外,如天風海濤,令人目不暇接;七律《餞秋分體得七律四首韻限同心之言》四首句句可誦,幾可繼武王漁洋之《秋柳四首》;七絕《李遠泉夢中得句云春風碧草又天涯漁梁道中書所見續(xù)成之》:“飄蕭落葉戍樓斜,斥堠無人噪亂鴉。立馬斜陽閑縱目,春風碧草又天涯。”以秋景發(fā)端,以春意作結,變幻之間,令人神遠。林楓于道光丁亥年(1827)作《三十初度自嘲》,則其生于嘉慶三年(1798);至于其卒年,《清人別集總目》《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清代人物生卒年表》和《福建清代科舉人名錄》均定為1864年,其《聽秋山館詩鈔》收詩也止于該年,茲從之。屏山環(huán)翠樓是林楓的讀書樓。林楓居環(huán)翠樓的時間為道光八年(1828)至九年(1829),時間雖然不長,但這里儼然成為分燈吟社文人詩酒流連的中心。從分燈吟社又稱“環(huán)翠樓詩社”來看,環(huán)翠樓是詩社的主要活動地點,林楓是詩社的東道主與核心成員。
王景賢(1798~1873)字子希,號希齋,福建閩縣人,林則徐堂侄女婿。其家世代從商,至景賢乃讀書。道光十九年(1839)舉人,六上春官皆不遇,咸豐元年(1851)舉孝廉方正。晚年好程朱之學,尤喜施濟。工書,善文章,有《羲停山館集》《伊園文鈔》《伊園詩鈔》等?!段骱尽份d:“伊園在屏山麓,清王景賢別業(yè)”,其詳情可參見王景賢《伊園記》。王景賢另有冶山書樓,冶山系屏山東麓。劉存仁有《過王子希冶山書樓》,詩恰好作于道光戊子年(1828),也就是分燈吟社社集的當年。謝章鋌評其“著述殷富,悉關名教,將合文與道而一之”。林壽圖則說王景賢“善談理而詩不為理障,能去古人之跡”。林壽圖的《孝廉方正王君傳》載景賢“四十二登道光己亥鄉(xiāng)試”,逆推王景賢生于嘉慶三年(1798);又載其“卒年七十有六”,順推王景賢卒于同治十二年(1873)。
張振鳳(1802~1861后)字仲凡,號羽侯,福建侯官人。道光二十四年(1844)舉人。張振鳳有冶山別業(yè),《西湖志》“冶山別業(yè)”條:“在冶山,清張振鳳所居?!绷謼鳌都o游》:“高齋選勝白云根,吟韻茶聲鎮(zhèn)日喧?!弊宰ⅲ骸案剑?820)夏訪張羽侯于冶山別業(yè)?!薄jP于張振鳳的史料較少,茲引王景賢詩以見其人:“羽侯樸野見豐姿,論史評詩亦我?guī)?。更有一枝幽峭筆,耐人尋味耐人思?!睆堈聒P生年據(jù)《福建清代科舉人名錄》,卒年待考。咸豐十一年(1861)林楓作《過環(huán)翠樓感舊》時提及張振鳳尚健在,則其享年在六十以上。
林仰東(1803~1840)字子萊,福建閩縣人。幼穎異絕人。道光十二年(1832)舉人,會試屢黜,終生未仕,課徒為生,曾坐館于通賢龔氏家族。結茅居屏山之麓,室名“小芙蓉舫”。生平以詩人自命,其詩初學袁枚、黃任,后肆力于漢魏、唐、宋、元、明諸大家,因肝病早卒。林仰東在每次詩社活動后負責匯總社員的詩稿。所著 《讀史纘記》《小芙蓉舫雜錄》《浣紗石傳奇》《小芙蓉舫雜文》《小芙蓉舫詩集》,另有手繕之《分燈吟草》五百余首,均藏于家,遺孤無力付梓,今皆未見傳本。除分燈吟社成員外,與林昌彝、劉存仁交好,后者編《篤舊集》,錄其詩四首。林昌彝《林子萊詩集小傳》載:“庚子夏,余從京師歸于南浦,旅次聞子萊訃,驚疑交集。及抵家,知其于五月歸道山,時年三十有八?!眲t林仰東生于嘉慶八年(1803),卒于道光二十年(1840)五月。林仰東是分燈吟社成員中最早去世的,也是享壽最短的。
葉倬昌(1805~1843)字寅勤,號卓人,葉觀國孫,葉申藹五子,福建閩縣人。優(yōu)附生,官江蘇靖江縣知縣。據(jù)《三山葉氏族譜》,其生于嘉慶乙丑(1805),卒于道光癸卯(1843)。葉倬昌出生名門,然久困科場,在這個“一門卌科甲,五代八翰林”的望族中,實在名不甚顯。由王景賢《對雪懷同社諸友》:“卓人瘦骨太珊珊,風雨三更大被寒。滿架牙簽池館靜,好邀難弟共盤桓?!笨梢娙~倬昌體質(zhì)瘦弱,喜藏書讀書。葉倬昌算不上詩社的骨干成員,有時沒有參加社集活動。
謝宗善(1806~1870)字臺生,又字定甫,號樵云,謝金鑾次子。遠祖乃江西人,系謝枋得后裔。后遷福清,再遷侯官,遂為侯官人。師事陳用光。舉道光丁酉(1837)拔萃科,屢赴鄉(xiāng)試不中,以授徒、講學、游幕為生。晚年入福建通志局,襄校補遺訂誤。年未六十,絕意仕進,事親孝,為人磊落尚氣誼。生平博覽群書,著述甚富,然多毀于戰(zhàn)禍,現(xiàn)僅存《吟秋山館詩鈔》。郭曾炘評其詩“自抒性靈、不事藻繪、和平溫厚”。據(jù)王景賢《謝定甫墓志銘》,謝宗善“卒于同治九年七月二十六日,壽六十五歲”,逆推其生于嘉慶十一年(1806)。
道光五年(1825),林楓作《紀游》組詩十二首。這組詩按編年順序回憶“數(shù)年來與二三朋好琴樽山水之樂”。從中可以看出,最遲在嘉慶末年、道光初年之際,林楓與張振鳳、林仰東、謝宗善等便已經(jīng)熟識,他們的結社聯(lián)吟實屬水到渠成。分燈吟社活動終止之后,他們的同社之情并未結束。道光九年(1829)五月十八日,王景賢、林楓、謝宗善、林仰東、張振鳳等在福州西湖泛舟游玩,得詩三十余首,林仰東將這些詩匯為一冊。道光十二年(1832)三月初八,王景賢、葉倬昌、謝宗善三人同游福州桑溪,王景賢作《桑溪訪勝記》。
筆者近年撰著《福州府城文學地圖》(未刊稿),對福州府城內(nèi)的傳統(tǒng)文人建筑及其文學活動較為關注。從私家文人建筑來看,屏山一帶為數(shù)雖然不少,但有顯著影響力的確實不多。像烏山榕庵、石林、荔水莊、鱗次山房、雙驂園,或者于山紅雨樓、綠玉齋、宛羽樓、賭棋山莊這樣的閩中著名私家文人建筑,正是屏山所缺乏的。恰恰因為如此,環(huán)翠樓在屏山私家文人建筑中的地位就顯得尤為重要。本節(jié)便擷取分燈吟社活動終止后該社成員有關屏山環(huán)翠樓的詩作,既可見諸公對少時結社的緬懷,亦可見環(huán)翠樓長留于諸公心中。
道光十一年(1831)冬,林楓移居光祿坊玉尺山房后,回憶起和謝宗善在環(huán)翠樓的舊事。他在《冒雪訪謝樵云同飲津門酒家》中寫道:“四山風雨句如仙,環(huán)翠樓頭笑拍肩。一樣青衫同落拓,情懷蕭索不如前?!弊宰ⅲ骸拔熳佣栽泼坝暝L予于環(huán)翠樓,題詩壁間,有‘一客踉蹌攜屐走,四山風雨叩門來’之句?!?/p>
道光二十年(1840),林仰東逝世,林楓作《哭家子萊仰東孝廉》提及環(huán)翠樓:“環(huán)翠樓頭勝事多,一燈風雨共吟哦。清詞屢畫旗亭壁,小隊曾當曳落河。白首相期能幾輩,黃壚重過感如何?一矜嗟我如懸贅,不忍逢場更放歌。”自注:“丙戌游漳南,子萊贈余詩,有‘狂歌雙眼白,醉脫一衿青’之句。 ”
道光二十一年(1841)冬,王景賢作《對雪懷同社諸友》。當時林仰東已經(jīng)逝世,詩中述及分燈吟社其他四人。其中懷念林楓的一首提及環(huán)翠樓:“黻庭才調(diào)極雄豪,酒后長歌淚滿袍。欲向詩樓尋舊夢,越王山下月輪高?!?/p>
道光二十七年(1847)秋,謝宗善回憶環(huán)翠樓分燈吟社,作《夜不成寐回念山樓聯(lián)吟之樂忽已廿載茲乃風流云散韻事銷沉客枕傷秋想有懷者同此惆悵八疊前韻寄小香》:“梅花千樹繞吟廬,香壓茅檐雪壓閭。廿載光陰悲逐鹿,半生詞賦感潛魚。登樓怕唱依人曲,吮墨猶臨乞米書。不是屋梁逢落月,阿誰詩句解憐予?”自注:“早歲偕林子萊、林黼庭、葉倬人、張羽侯、王子希讀書屏山環(huán)翠山樓。每值嚴冬,疏梅繞屋,密雪侵檐,煮酒圍爐,分題索句,不知人間更有樂事。茲則子萊、倬人相繼下世,黼庭、子希、羽侯前后登賢書,仆仆征途依然。惟我低回靜夜,能不凄然?!?/p>
咸豐十一年(1861),林楓重經(jīng)環(huán)翠樓,作《過環(huán)翠樓感舊》:“昔日歌吟地,重來感寂寥。詩人今草宿(自注:謂家子萊),逸客尚萍飄(自注:謂張羽侯)。拂檻新篁老,分燈舊夢遙。(自注:環(huán)翠樓詩社所作名《分燈吟草》)卅年鴻爪跡,太息鬢毛凋?!?/p>
同治元年(1862)正月初八,林楓追憶往事,寫下了“一年環(huán)翠樓,滿天秋雨風颼颼。有客持螯躡屐走,叩門索醉不知愁”的詩句,并自注:“戊子假館于越麓之環(huán)翠樓。謝樵云、家子萊冒雨攜蟹至,沽酒共飲,作《啖蟹》。樵云有‘一客踉蹌攜屐走,四山風雨叩門來’之句?!?/p>
值得一提的是,在林楓居屏山環(huán)翠樓的同時或稍后,烏山也建起了一座環(huán)翠樓。民國六年(1917),陳寶琛《高穎生妹婿五十詩序》:“穎生既自浙歸,欲重修環(huán)翠樓,嘗征詩于予。環(huán)翠樓者,君曾大父教諭公筑以藏書,大父大庾公年未強仕,即棄官歸養(yǎng),讀書其中垂四十年,君《述德》詩所謂‘有道猶不仕’者。余詩久不就,而樓已于今夏成,于是君年五十矣。”同時陳寶琛《穎生重葺環(huán)翠樓成寄題》起云:“烏山一角青,我春復我秋。國改喬木在,卜居無此幽?!标悓氳〉拿眯龈呦蝈?868~?)字穎生,號郁離,福建侯官人,光緒十四年(1888)舉人,官至浙江知府,有《環(huán)翠樓文存》《還粹集》等。
烏山環(huán)翠樓系高向瀛曾祖父高鴻湘所建藏書樓,高向瀛祖父高明遠在此讀書近四十年。高鴻湘(1792~1851)字在京,號翥三,嘉慶二十四年(1819)舉人,官德化教諭。 高明遠(1810~1881)字純凱,號鏡洲,道光十五年(1835)進士,年未四十便棄官歸養(yǎng)。烏山環(huán)翠樓于民國六年(1917)由高向瀛重修落成。本文著重考論分燈吟社,故詳述屏山環(huán)翠樓,烏山環(huán)翠樓的具體情況只能先從略了。
經(jīng)過對分燈吟社的考察,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特點:第一,社員大部分居于屏山、冶山一帶。林楓在屏山環(huán)翠樓、王景賢在冶山書樓、張振鳳在冶山別業(yè)、林仰東在屏山小芙蓉舫。住所相近,自然便于開展社集活動。第二,嘉慶皇帝在位二十五年,如果均分為前后兩期,則分燈吟社社員均生于嘉慶朝前期。第三,社員的科舉仕途均不甚顯赫,科名不過舉人,官職不過知縣。第四,之所以選擇在環(huán)翠樓開展活動,一方面是由于環(huán)翠樓的地理位置正處于社員的聚居區(qū),另一方面是由于林楓在這個文人群體中的影響力。在分燈吟社成員中,林楓年齡較長,文學成就也較高,他是詩社的代表詩人。王景賢說林楓是“吾社中最豪爽者,詩筆尤壯”。林仰東詩作散佚殆盡,但詩名頗盛,林楓就說他“直以詩為命,有時吟欲顛”。
環(huán)翠樓分燈吟社存在的時間不長,在閩中文學史中的影響力也有限。但我們應該看到,從道光皇帝登基到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這二十年間,閩中詩社活動整體比較寥落,因此分燈吟社在此期間的活動還是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與分燈吟社成員同時出生的張際亮、林昌彝等福建文人,其自身成就雖高,但并沒有在閩中組織起更有影響力的詩社。倒是下一個二十年——也就是道光二十一年至咸豐十年間,西湖社、南社、聚紅榭詞社陸續(xù)涌現(xiàn),成為閩中詩(詞)社活動的一個繁盛期。
上文曾經(jīng)談到,屏山的文人建筑比起烏山和于山顯得遜色,詩社的情況同樣如此。分燈吟社應該可以視為屏山的代表詩社,從這一點來看,它還是在閩中區(qū)域文學中留下了不容抹殺的一筆。
注釋:
[1][1][11][12]何振岱纂、林貽瑞點校:《西湖志》,福州:海風出版社,2001年,第254頁。
[2][29]謝宗善:《吟秋山館詩鈔》,福建省圖書館藏民國十五年(1926)刻本,卷六頁六。
[3][20][32][33]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十頁二。
[4]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三頁一。
[5]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三頁十。
[6][31]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六頁十二。
[7]謝章鋌:《聽秋山館詩鈔序》,見林楓《聽秋山館詩鈔》卷首,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
[8]林楓《聽秋山館詩鈔》卷十頁四收錄沈秋澄和作,沈氏自注云云。
[9]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七頁十八。
[10]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二頁八。
[13]劉存仁:《屺云樓詩集》,見《屺云樓全集》第六冊,光緒四年(1878)刊本,卷一頁十二。
[14]謝章鋌:《〈伊園文鈔〉序》,見《清代詩文集匯編》59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22頁。
[15]林壽圖:《〈伊園詩鈔〉序》,見《清代詩文集匯編》59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73頁。
[16]林壽圖:《孝廉方正王君傳》,見王景賢《羲停山館集》卷首,同治甲戌年(1874)三山王氏刊本。
[17]何振岱纂、林貽瑞點校:《西湖志》,福州:海風出版社,2001年,第255頁。
[18][26]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一頁七。
[19][23][30]王景賢:《伊園詩鈔》,見《清代詩文集匯編》59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78頁。
[21]林昌彝著,王鎮(zhèn)遠、林虞生標點:《林昌彝詩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329頁。
[22]頁觀國、頁大焯、頁在□:《三山頁氏族譜》,民國二十三年(1934)遞修本,“本支世次錄”頁三十二。
[24]郭曾炘:《〈吟秋山館詩鈔〉序》,見謝宗善《吟秋山館詩鈔》卷首,福建省圖書館藏民國十五年(1926)刻本。
[25][36]王景賢:《伊園文鈔》,見《清代詩文集匯編》59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51頁,第333頁。
[27]王景賢:《伊園文鈔》,見《清代詩文集匯編》59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33頁、第334頁。
[28]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五頁十二。
[34][35]陳寶琛著,劉永翔、許全勝校點:《滄趣樓詩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351頁,第170頁。
[37]林楓:《聽秋山館詩鈔》,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光緒年間刻本,卷二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