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對名利很淡泊,他工作了幾十年,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級別。1958年,他到河南出差,單位給他買了軟臥,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高干”了。不過好景不長,不久他就成了右派,被下放到張家口勞動?;鼐r,再乘火車,就只有坐硬座的份兒了。后來,他的右派問題得到糾正,他也從來沒向單位提出過什么要求,直到辦完離休,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局級干部。
但汪曾祺也并不是對什么事情都無所謂。比如,他認(rèn)為自己的老師沈從文多年來一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便不斷地寫文章為沈從文正名。
又,他住在北京蒲黃榆時,一次乘電梯回家,開電梯的小姑娘沒注意,差點(diǎn)把一個老太太夾住了,那個老太太的兒子竟當(dāng)場打了小姑娘一個嘴巴。汪曾祺很生氣,找到幾位長者,請他們出面主持公道,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但他還是不放棄,寫了一篇題為《胡同文化》的文章,登在報(bào)上,把那個小伙子狠狠地批評一通。
對自己的事淡泊,對別人遭遇的不公卻據(jù)理力爭,汪曾祺可謂展現(xiàn)了一代大師的風(fēng)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