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子
兩只籠子里各關(guān)著一只卷尾猴,每天都有人訓練他們,用石子交換食物。一開始的獎勵是黃瓜,兩只猴子都吃得高興。但是第二天,一只猴子得到了黃瓜,另一只卻得到了葡萄。得到黃瓜的猴子因此上躥下跳,十分氣憤。
在這個實驗中,人類科學家得出結(jié)論——追求公平,或者說不喜歡吃虧,是靈長類動物的天性。不過,大多數(shù)人對公平的理解也并不只是簡單的均等。在其他的實驗中,人類科學家又發(fā)現(xiàn),即便受試者處于更有利的地位,付出同樣的代價,獲得了更多的好處,但這些受試者在高興之余,也會因分配不公而不滿。
所以,對公平的追求,并不立足于個人的立場、身份、地位,而是人類最基本、最普遍的價值觀。當這種價值觀受到?jīng)_擊時,我們的不滿、憂慮、憤怒和委屈的情緒會飆升,甚至對自身和周遭的安全感會流失。
更何況公平如此抽象,與公平有關(guān)的問題又是那樣復(fù)雜。
在短片《校合唱團的秘密》中,學校里的每一個孩子都可以加入校合唱團,只是那些唱得不好的孩子不允許發(fā)聲,主人公索菲就是其中一員。索菲雖然享受了合唱團的榮譽,但卻更多地陷入了遇到不公平的心理壓力當中。當有人質(zhì)問這種制度時,合唱團的老師給出了這樣的答復(fù):“人生并非總是公平的。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合唱團,大家也都喜歡,都想成為其中一員。這里的每個人都在付出努力,讓我們保持第一,甚至那些沒出聲的也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么有天賦,如果只允許有天賦的人加入,那樣公平嗎?如果讓所有人都唱,我們就永遠成不了第一。有些人唱得不好,這是事實,這不是他們的錯,但你揭穿了秘密,就是錯。”
老師的這番話,乍聽起來合情合理——考慮到學生“天分”上的差距,看似“公平”地接收每一位學生,并在她的安排下,合唱團得到了最優(yōu)的結(jié)果。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卻又充斥著排斥、不公和欺騙。在“公平”的表面下,掩蓋的是追求利益的事實。
然而,公平從來不是追求利益的附加物,公平的價值也不等于最好的結(jié)果。追求公平是即便無利于自身,也但求俯仰無愧于天地。這才是我們在追求公平時,應(yīng)該認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