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愛,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常談常新又不可避免的主題,這里有兩性之間的愛,也有宏大的家國情懷之愛,女作家舒婷在20世紀(jì)70年代,“紅色主題”占據(jù)詩壇的背景下,獨特而大膽抒發(fā)自己對戀人的情愛觀與對祖國深刻的愛,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為人為詩所恪守的初心。
關(guān)鍵詞:愛;愛情觀;大愛;本真
作者簡介:馬敏(1984.2-),女,回族,寧夏人,文學(xué)碩士,寧夏警官職業(yè)學(xué)院助教,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代文學(xué)。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27-0-01
在20世紀(jì)70年代“紅色詩歌”的大背景下,舒婷的作品女性作家獨有的細(xì)膩與柔情勇敢的表達(dá)出了“愛”,愛像一條紅線貫穿于詩人的作品中,“行則當(dāng)行,止則當(dāng)止”是舒婷的創(chuàng)作原則,舒婷說自己有“感情潔癖”、“語言潔癖”,簡潔的文字與真摯的情感反映出詩人內(nèi)心對愛恪守的真誠和永恒。
一、獨立的愛情宣言
在“政治情詩”模式大充其道的詩歌創(chuàng)作背景下,尤其是“政治掛帥”的“文化大革命”期間,個人的真情實感情感,甚至是人的尊嚴(yán)被政治潮流無情淹沒,絕大多數(shù)人只能筑起心墻,將自我層層封閉起來。這時候,詩人舒婷以獨立女性的身份站了出來,勇敢地道出了女性獨立的愛情觀,她告誡所有女性,即使在炙熱的愛戀中,也不能忘缺女性的人格尊嚴(yán),“你怕嗎?我默默轉(zhuǎn)動你胸前的紐扣。是的,我怕。但我不告訴你”“你快樂嗎?我仰起臉,星星向我蜂擁。是的,快樂……我不告訴你他是誰?!?;既有對“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神女峰》)的靈肉一體的現(xiàn)實愛情的呼喚,又有“不怕天涯海角/豈在朝朝夕夕”(《雙桅船》)的心靈相通,又如《黃昏里》在“我的城市的黃昏”里“期待你的來臨”深信“你會來臨”,甚至懷著些微的任性 “確信你已來臨”。[1]
不能忽視的是《致橡樹》是一篇典型的愛情宣言書,這是中國新時代女性在感情中自我意識的強(qiáng)烈覺醒。詩人將自己比喻為一株木棉,伴侶則是另一株木棉,兩棵樹并排站立,共迎風(fēng)雨,它們的根和葉緊緊相連,寓意著愛人必須相知相惜;當(dāng)然,僅僅相愛還不夠,更應(yīng)有彼此的尊重和成全的默契,在這里,詩人對愛情開始賦予一種嶄新的含義——相愛,不僅僅是時時相伴,彼此的理解與扶持更重要。舒婷曾經(jīng)說:“我通過我自己深深地意識到:今天,人們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溫暖。我愿意盡可能地用詩歌來表現(xiàn)我對他們的一種關(guān)懷。[2]
數(shù)千里來,所謂的“賢惠”“淑德”貌似完成了女性生命價值的實現(xiàn),實則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面對新中國的勞動女性,舒婷不禁感慨:“從‘五四反封建至今,我們對女性的奉獻(xiàn)、犧牲、大義大仁大勇精神除了贊美褒揚之外,是否常常記住還要替她們惋惜、憤怒,并且援助鼓勵她們尋找自我的同時,也發(fā)揚一下男性自己的民主意識和奉獻(xiàn)犧牲精神?我不是個女權(quán)主義者……但我不放棄作為一個女人的獨立和自尊。”[3]這是舒婷愛情詩作的緣起。
二、詩作中的大愛情懷
弗洛姆對愛的定位是“真誠地愛著一個人意味著愛所有的人、愛世界、愛生活”。[4]除了對戀人那份真摯的愛意,舒婷還有對父親、母親、兄弟、友人以及戰(zhàn)士與祖國的大愛。
親情是強(qiáng)大安全的力量,是舒婷《??!母親》中,“不敢睜開眼睛”甚至“不敢呻吟”唯恐“驚動你的安眠”[5]的柔心與暖意。友情,是熨帖平和“答應(yīng)我,不要流淚/假如你感到孤單/請到窗口來和我會面/相視傷心的笑顏/交換斗爭與歡樂的詩篇?!痹谇绾偷囊雇砝铮骀糜焉频难堄讶恕白叱瞿愕臅俊比ジ惺堋按档媚槹l(fā)燙的風(fēng)/照得人心歡的月”,只問一句,“可還記得我們的心愿和向往”。[6]
1976年11月,舒婷為了紀(jì)念一位被迫害致死的老詩人,創(chuàng)作了《悼》,深深地表達(dá)了文學(xué)界一個后起之秀對老前輩的尊崇與生命逝去的哀悼,“請你把沒走完的路,指給我……請把你剛寫完的歌,交給我……但你為自由所充實的聲音,決不會/因生命的消亡而喑啞……詩因你崇高的生命而不朽/生命因你不朽的詩而偉大。”[7]
深深地愛著祖國的舒婷,時刻以強(qiáng)烈的責(zé)任感對社會和人生進(jìn)行思考;對祖國的關(guān)心與期許濃縮在《祖國阿,我親愛的祖國》中,“為了孩子們的父親,為了父親們的孩子,為了各地紀(jì)念碑下,那無聲的責(zé)問不再使人戰(zhàn)栗……為了天空的純潔,和道路的正直,”詩人用詩歌做武器,呼喚每個中國人,拯救民族,追求真理。
對于那群最可愛的人,“在歷史的聚光燈下/由最粗糙的線條打鑿出來的/這一群戰(zhàn)士”在詩人的眼中“本身便是/預(yù)言中年輕的神”。舒婷深深地愛著這“血運旺盛的熱乎乎的土地”,運用“憂憤的、泥濘的、龜裂的土地”所賜予的“膚色、智慧和力量”。 [8]
梁宗岱在《談詩》中說:“一切偉大的詩都是直接訴諸我們的整體,靈與肉、心靈與官能的。它不獨要使我們得到美感的快樂,并且要指引我們?nèi)⑽蛴钪婧腿松膴W義。所謂參悟,又不獨是間接解釋給我們理智而已,而且要直接訴諸我們的感覺和想象,使我們?nèi)烁穸际芩谢c陶熔?!?/p>
舒婷詩歌字里行間中對愛的流露,對情的表白,正如弗洛姆說:“通過愛塑造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愛的王國,在那里,人和人和諧相處,理解、自由、平等、互愛?!盵9]舒婷的詩歌充滿著真情至,因為她意識到:“今天,人民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溫暖,我愿意盡可能地用詩來表現(xiàn)我對‘人的一種關(guān)切”,“我相信,人和人是能夠相互理解的,因為通往心靈的道路可以找到。”[10]
參考文獻(xiàn):
[1][5][6][7][8]中國當(dāng)代名詩人選集[M].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 2008.
[2]舒婷.以憂傷的明亮透徹沉默[J].當(dāng)代文藝探索,1985.
[3]舒婷.女祠的陰影[A].舒婷文集·凹凸手記[C].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7.
[4]弗洛姆.愛的藝術(shù)[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
[9]弗洛姆.愛的藝術(shù)[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
[10]舒婷·青春詩會[J].詩刊, 198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