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滋,天界雷劈警告

2019-02-12 05:13竹里有魚
桃之夭夭A 2019年12期
關(guān)鍵詞:馬夫

竹里有魚

【簡介】為了成為體面的天界馬夫,我苦練套馬技藝,終于成功地……套中了一個男人。在愛美之心的驅(qū)使下,我決定對他負(fù)責(zé),為他買房、幫他娶媳婦,哪怕花光五百年的積蓄也在所不惜??墒牵趺催€是不高興?

1套馬絕技

細(xì)碎的晚風(fēng)吹來一股子焦煳味,震耳欲聾的鑼響在街巷炸開:“走水了!‘百味居走水了!”

我急忙停下小推車,匆匆循聲趕去,盼望著能救個什么人,積個什么功德。

百味居位于明州城南,他家后廚正處在一片火海中。有個人影在火光里若隱若現(xiàn),跳蚤似的到處亂蹦。我見此人深陷險境,毫不猶豫地卸下腰間的繩圈,在半空轉(zhuǎn)了幾圈,借力甩出去,把人給套了出來。

死里逃生的男子整張臉被勒得紅里透紫,脖頸上青筋畢現(xiàn),嗆咳了好一陣也沒緩過來。我有些歉疚,拍著他的背說:“抱歉,套馬脖子套慣了。”

此男子十分不知感恩,沒有良心地指責(zé)我:“人脖子和馬脖子能一樣嗎?!”

我承認(rèn)下手是重了些,這不是沒套過人的脖子沒有經(jīng)驗(yàn)嗎?我看他踉蹌著要起身,便扶了他一把,誰料他回眸看我時,眼神呆了一下。

這雙眼周泛紅的眸子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我心里,在心上砸出細(xì)細(xì)的漣漪來。原來是個美人,雖說臉上有臟污,但仍掩不了他的清雋俊朗。

美人目光涼涼地打量了我一遍,問道:“你身上什么味?”

我沉浸在美色當(dāng)中,說話沒怎么經(jīng)腦子:“馬糞呀?!?/p>

美人的神情卡了一下,白里透青的小臉蛋似曾相識。

我摟緊懷里的美人的胳膊,情不自禁地湊近:“小哥哥,我是不是見過你?”

“救個情郎,哪來這么多戲!嫌大伙的眼睛還不夠瞎嗎!”

潛火隊(duì)的仁兄一嗓子叫回我的魂。我松開美人的胳膊,迷惑地道:“什么情郎?”

仁兄睚眥欲裂,不可思議地道:“前夜我們不是同你們馬苑的在這里喝酒嗎?當(dāng)時你醉了,碰巧他路過,你摟著他親了一口,大伙可都看見了?!彼f著還噘嘴,明示得非常到位。

平地一聲雷,我完全沒有印象。

如此驚天動地的勾當(dāng),非得求證當(dāng)事人才行。然而我一回頭,美人已挪開三丈遠(yuǎn)。

我不禁開始對自己的罪惡行徑展開反思,企圖找回?cái)嗥挠洃?,可惜徒勞無功。話說起來,我這兩天的確因?yàn)楹染普`事的問題被管事罰運(yùn)馬糞來著,如今回想起馬苑同僚們八卦的眼神,怕是皆與這份“罪惡”脫不開干系。

美人閃躲的目光證明了一切,無可辯駁。我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渣。

師父常教導(dǎo)我,做人要敢作敢當(dāng)。我鼓起勇氣,打算同美人聊一聊,至少得弄清他姓甚名誰。然而我才剛把腿伸出去,百味居的老板突然從角落里躥出來,猛地將美人推倒在地。

老板兇神惡煞地踹了美人一腳,怒罵道:“有你在就沒好事!你個賠錢貨!讓你煮碗餛飩也能著火,看我不……你誰呀!”

我把美人從老板腳底下救出,狠狠地瞪著老板:“百味居還未打烊,廚房里又不止他一個人,你憑什么說是他干的!”

老板冷笑道:“他是賣身給百味居的,誰知道他一來就處處觸我的霉頭!這個掃把星,我說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話太過傷人,我轉(zhuǎn)身想捂住美人的耳朵,卻見他的眼底反射出零星的光,像是淚水。

我的腦子里像燒開一壺水,倏地拔地而起:“多少錢!我贖他!”

2學(xué)渣職業(yè)規(guī)劃

刺骨的夜風(fēng)吹涼了我腦子里的水,我藏在一棵歪脖子樹后面,抖出一枚傳音鏡。鏡面上白光潮水似的蕩開,我沉痛地說:“蕎蕎,我買了一個男人?!?/p>

須臾間,白光激蕩如驚濤拍岸,我聽見師妹的咆哮:“時莞,你腦子進(jìn)水啦!”

仔細(xì)想想,我的做法也不能完全歸納為腦子進(jìn)水。師門規(guī)條有“鋤強(qiáng)扶弱”一說,再加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能見死不救,何況還是自己親過的美人。

待我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師妹蕎蕎差點(diǎn)從鏡子里爬出來掐死我:“你又發(fā)酒瘋了!下凡前你不是以師父的名譽(yù)發(fā)誓說不喝酒的嗎!”

師父的名譽(yù)可以撇開不談,我比較關(guān)心另一個重點(diǎn)。我問她:“為什么是又?”

蕎蕎沉默了一會兒,悲憤地譴責(zé)道:“因?yàn)槟闵匣赜H的……親的是我!”

看來我的審美水平不太穩(wěn)定,肯定是天界競爭過于激烈,壓力太大所導(dǎo)致的失準(zhǔn)。

說到天界競爭,著實(shí)比凡間要慘烈得多,千萬年來不變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我考了五百年,連一個低階仙官也考不上,但師父并沒有放棄我這個學(xué)渣。按照他的計(jì)劃,我必須通過考核,當(dāng)上常年職位空缺的弼馬溫占一席之地,才能談未來。

弼馬溫即馬夫,聽起來不比小仙娥高級多少,但好歹算是一個官職,也只有這個職位的考卷我能做對六七成。相比之下,仙官的考卷……唉,不提也罷。

一開始,我同其他參與天界職位考核的小仙娥一樣,對“弼馬溫”嗤之以鼻孔。但蕎蕎的一句話令我醍醐灌頂:“難道你甘心一年到頭跟著引仙使在各處破爛的洞府轉(zhuǎn)悠,成天風(fēng)吹日曬嗎!”

當(dāng)時我看了一眼隨身攜帶的銅鏡,看著自己的膚色,頓覺蕎蕎說得頗有道理。我得道升仙五百余載,各仙家的臉至今認(rèn)不全,還曬黑了,的確不利于職業(yè)規(guī)劃。于是,我毅然下凡磨煉技藝,在人間練就了一手高超的套馬技術(shù)。

想到被我套著的美人,我深深地嘆息:“蕎蕎,是我先招惹的,我得負(fù)責(zé)。”

愛美之心同樣嚴(yán)重的蕎蕎怒斥道:“你當(dāng)然得負(fù)責(zé),老流氓!你都多少歲了,少欺負(fù)人家年輕貌美!話說你什么時候能改改這花癡的毛病……”

我面無表情地收起傳音鏡,將師妹的嘮叨掐斷于九天之上。

不得不承認(rèn),這次的事確實(shí)有點(diǎn)失控,嚴(yán)重違背了我“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花癡原則,逼得我頭一回摸索起“負(fù)責(zé)”二字的真諦來。

我一邊掰手指計(jì)算數(shù)百年來累積的資產(chǎn),一邊往回走,赫然瞧見美人形單影只地站在院子里。寒風(fēng)裹著衣衫緊貼身體,襯得他一身形銷骨立。我看得很心疼,禁不住埋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忙褪下外衣給他披上。

美人回過頭,表情有些錯愕,作勢要把衣服還給我:“我不冷?!?/p>

看他嘴里冒著白氣,我皺著眉頭,又替他將外衣裹緊了些:“都怪我不好,見你在明州城里無依無靠,便自作主張把你接回這北郊馬苑。走得急,竟忘了給你添幾件冬衣?!?/p>

美人瞅了我老半天,強(qiáng)調(diào)道:“真的不冷。”

他的聲音很好聽,每一個字都說得我心里十分熨帖。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寫在賣身契里的那個名字,立時脫口而出:“岳連,你今晚先在我房里將就一下,明天我就去求管事騰一間房給你。你放心,既然我買了你,就一定會負(fù)責(zé)到底?!?/p>

岳連的神色復(fù)雜,眼尾一頓顫抖,那美好的弧度讓我倍感羞澀。我微微垂頭,視線又掃過他脖頸處觸目驚心的瘀青,內(nèi)疚之情忽地涌上喉嚨口。

我重新仰起頭,更加堅(jiān)定地說:“讓我照顧你,請你一定不要拒絕?!?/p>

3爭取早日買房

無論天上地下,我都是一個皮糙肉厚的主,面對房內(nèi)只有一張床榻的窘境,自然當(dāng)機(jī)立斷地主動睡地,絕對能不讓美人感到為難。

我是這么勸他的:“你一個細(xì)皮嫩肉的男孩怎么能睡地呢?再說你明天就有自己的房間了,不必顧慮,床讓給你?!闭f完,我躺到地鋪上,悶頭就睡。

事實(shí)證明,說大話是要遭報(bào)應(yīng)的。第二日天一亮,我就后悔了。

初晨的日光自窗外蔓延而來,靜靜地鋪散在岳連的睡顏上。他鴉羽似的睫毛低垂,肌膚白皙如玉,漂亮的薄唇抿出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簡直比我這個仙娥還仙。

我一覺醒來,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越發(fā)舍不得與他分房而眠。但我是一個理智的仙,向來清楚自己遲早要回天界,總不能因?yàn)橐患核接⒄`他一輩子。

也許是日頭刺目,岳連不舒服地把頭轉(zhuǎn)去里側(cè),中衣被微微拉扯,瘦削的鎖骨瞬間跌入我的眼簾。我登時呼吸一窒,頓覺鼻腔深處隱隱有熱流涌動,立即掀開棉被,沖出屋外。

阿嚏!這該死的老鼻炎!

我不敢進(jìn)屋擾岳連清夢,只得用仙術(shù)變了身衣衫,趕去找管事要房間。

世事難料,我本自信地以為我套馬技術(shù)高超,平日里又有仙術(shù)作弊……不,加持,故而套馬一套一個準(zhǔn),乃是北郊馬苑最強(qiáng)馬夫,以此身份向管事討一間空房應(yīng)該不難。沒想到管事斷然拒絕了我,還甩給我一句話:“自己男人自己養(yǎng)!”

我認(rèn)為,一定是這個母胎單身四十年的男人嫉妒我。

只不過,我該怎么同岳連交代呢?

我走四步退三步,磨磨蹭蹭到中午才遠(yuǎn)遠(yuǎn)地瞄到院子的小籬笆,還有端著一筐馬草走去后頭馬棚的一襲青衣。

岳連怎么干起活來了!這里又不是百味居,哪里需要他辛苦?

我急忙飛奔過去,擼起袖子準(zhǔn)備搶他的馬草,結(jié)果目睹他輕撫馬腦袋的溫柔模樣。忽然之間,我覺得對不住管事,因?yàn)槲乙粋€母胎單身六百年的女仙嫉妒上一匹馬了。

微風(fēng)帶著岳連身上的皂角香來到我身邊,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專注地端詳他的小表情,直到岳連轉(zhuǎn)過一雙如星似月的眼睛,冷不丁來了一句:“我的房間呢?”

此時此刻,我宛如一個把家產(chǎn)輸光的賭徒,頹廢地等待媳婦丟塊搓衣板讓我跪下。我心虛地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只有鼻子能聽見:“以后會有的?!?/p>

誰知岳連盯著我笑了:“好啊,我等著。”

我癡癡地看他,向他許諾:“從今日起,我會加倍努力干活,爭取早日在城里給你買房。”

岳連聽罷,感慨般地嘆了口氣:“這個就不要勉強(qiáng)了?!?/p>

我當(dāng)然不能告訴他,我的私房錢存了五百余年,只要再奮斗個三五年,買房不在話下。

于是我自信地吹起口哨,拎起木桶去打水。豈料我剛走到井邊,五丈外的馬棚傳來一聲極細(xì)微的聲響。若非我乃仙身,根本聽不真切。

我循聲回頭瞧了一眼,驚見兩匹老馬打架,撩蹄子踹了棚柱子。棚頂一陣劇烈搖晃,一根老舊的木梁直接松脫,直直地往下墜落。

“岳連,你快出來!”

岳連終歸是凡人,他聽到我的示警時,已然太晚,木梁距他已不到一尺!

情急之下,我暗中彈出一簇仙力打飛木梁,但由于仙術(shù)用得太急太狠,準(zhǔn)頭略微偏了一些,竟把岳連的發(fā)髻削了一角。

一束青絲隨風(fēng)飄搖,貼著地?fù)潋v到我跟前。我心一涼,暗道:完了。

是夜,我避開岳連,偷偷跑去馬苑后頭的荒林里,跪姿端正地迎接我的命運(yùn)。

天規(guī)有云,為仙者在凡間不得以仙術(shù)傷人,若有犯者,雷刑罰之。

我曾問過師父,傷人到何種地步才會被雷劈。那時師父答我一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連凡人的一根頭發(fā)絲也碰不得,懂嗎?”

這回不是一根,是一束??墒俏揖尤挥悬c(diǎn)慶幸,至少沒讓美人變禿頭。

烏沉沉的黑云由遠(yuǎn)而近,其間隱有電光環(huán)繞。我握緊拳頭,雙肩止不住地顫抖。我害怕。

“你跪在這里做什么?地上不涼嗎?”岳連握著一柄傘,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我……”我后背的毛都要炸了,總不能說在等著被雷劈吧!

岳連靜靜地看著我:“我見天要下雨,出來給你送傘。找遍了馬苑,原來你在這里?!?/p>

清風(fēng)徐來,我下意識地仰望夜空,瞳孔悚然一縮——黑云散了!

我揉了揉眼睛,熱淚盈眶地?fù)涞皆肋B懷里,開心地抱住他:“沒事了,沒事了!你真是我的福星!”熟悉的皂角香鉆進(jìn)鼻尖,我腦子清明了幾分,趕緊去摸他的頭。我摸過來又摸過去,親手確認(rèn)他少了一撮頭發(fā),可師父說……哼,那老家伙嚇唬人!

岳連驀地擒住我的手,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似我想象的那般柔弱。他沉聲道:“你住手?!?/p>

我抬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岳連的俊臉緋紅,兩顆眼珠子飄忽不定。我震驚之余,感知到自個兒胸膛里的小東西跳得飛快。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回到馬苑,我竭盡全力把岳連哄上床,然后躲到柴房,心煩意亂地抖出傳音鏡。

九天之上的師妹似乎正在打瞌睡,帶著起床氣吼我:“你不會又買男人了吧!”

我連連否認(rèn):“不不不,我窮得很。你快幫我查個命簿!”

蕎蕎登時清醒過來,冷聲道:“你是要我死嗎?”

我軟聲哀求:“我的好師妹,你是司命殿的仙官,不找你找誰呀?我跟你說,岳連的命格好像很糟糕,前些天差點(diǎn)被火燒死,今天又險些被木梁砸破腦袋。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可我怎么看他都是大難不死,一死再死的那種。你幫我查查,下不為例?!?/p>

蕎蕎警惕地道:“師姐,照你這么說,你已經(jīng)干預(yù)他兩回了!”

我清了清嗓子:“反正我在凡間也待不了多久,在我離開前幫他擋擋災(zāi)也好。師妹呀,你不是也要我對他負(fù)責(zé)嗎?”

蕎蕎嚴(yán)肅地問:“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艱難地憋出一個詞:“他樸實(shí)?!?/p>

蕎蕎聽了我的論述,用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調(diào)子說:“時莞,你太虛偽了?!?/p>

4我綠我自己

我實(shí)在是不認(rèn)同蕎蕎對我的評價。真心實(shí)意,豈是虛偽!

為了證明我對岳連的純潔心態(tài),我連日惡補(bǔ)凡間軼事,困得連套馬命中率都下降了兩三成,被管事臭罵了好幾頓。怪只怪我生于道門,打小在山里清修,得道飛升后也沒去人間體驗(yàn)生活,可以說把不食人間煙火做到了極致。如今才曉得,人的一生如何才算是圓滿。

置業(yè),成家,家財(cái)萬貫,兒孫滿堂,無災(zāi)無病,壽終正寢。

我仔細(xì)掂量,估摸前兩樣還算幫得上忙。

賣身契里寫明了岳連的年歲,我掐指一算,他到了該嫁娶婚配的年紀(jì)。

兵貴神速。當(dāng)晚,我趁岳連睡著,果斷動用仙法為他繪制畫像??上也艅偘阉哪槒?fù)刻到畫卷上,就看見他雙目幽深地盯著我。

畫軸“吧嗒”一聲落地,岳連走上前來俯視我的大作。他那雙會說情話的眸子又盯了我許久,頓悟道:“你就這么喜歡我?”

我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慌氣短地把實(shí)情給說出來:“你誤會了,我是要給你找媳婦呢!”

那一刻,岳連的臉陰沉得像化不開的墨。他一個字也沒說,躺回床上,背對著我睡了。

雖然岳連的反應(yīng)貌似很抗拒,但我第二日依舊咬咬牙,帶著墨香未散的畫像找上明州城內(nèi)辦事最穩(wěn)妥的媒婆。媒婆本來看不上我一個馬夫,可我一抖出岳連的畫像,事情就順了。

兩日后,幾位正值嫁娶之齡的少女應(yīng)約到北郊湖邊,與岳連相親。

當(dāng)我把這事告訴岳連時,他非但沒有拒絕,反倒悉心打扮了一番,衣衫發(fā)帶飄逸得像個小神仙,怡然自得地飄去湖邊,同那些妙齡少女談笑風(fēng)生。

我牽著一匹老馬,遠(yuǎn)遠(yuǎn)地看。我跟蹤他的目的本是替他支招,總想著他一個自小被人販子賣來賣去的男孩不知情事,流連花叢難免會拘謹(jǐn)。而我一個看了幾百年小話本的資深套路王,學(xué)貫天地,怎么著也能幫上忙??晌胰f萬沒想到,岳連同姑娘調(diào)起情來,居然比我還熟練。

岳連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在姑娘堆里混得如魚得水。我看得心里泛酸,一個氣不過就撈起腰間的小酒壺,不管不顧地灌了一大口。身邊的老馬沖我嘶鳴,我只嘆師父教得好,它一張嘴,我就知道它在嘲笑我。

我再看向岳連那頭,見他不過拿著幾根草,那群少女就跟沒見過世面似的,爭先恐后地往岳連身上擠,連胸都快貼上去了。我低頭審視自己胸部的起伏,氣得腦門青筋直冒。

看來這里并不需要我,我牽著老馬走出不到五步,湖面倏地傳來“嘩啦”一聲響。

“那個馬夫快過來救人啊!本姑娘給你五十兩,雇你把岳公子撈上來!”

“岳公子是我的,我出一百兩!”

“窮鬼滾開!二百兩!”

她們以為這里是花魁競標(biāo)現(xiàn)場嗎?

我望著湖面撲騰的水花,搞不懂水深不過齊腰的小湖他有什么可折騰的。最后,我說服自己看在錢的面子上,把他撈上岸。我一看,他還真溺水了!

大難不死,一死再死。果真如此。

我心慌了,趕忙將他平放在地上。這時,我見他手里捏著一只編了一半的螞蚱。

嘖,岳連這小子還挺會撩啊。

我氣呼呼地把螞蚱塞進(jìn)自個兒懷里,接著埋頭給他渡氣。哪曉得我的嘴剛準(zhǔn)備貼上去,他便醒了。在他幽深的目光中,我喉嚨一堵,愣是沒收住氣,斷斷續(xù)續(xù)地給吐了進(jìn)去。

岳連無視姑娘們擔(dān)憂的眼神,一抹嘴問我:“你喝酒了?”

我毅然地點(diǎn)頭承認(rèn),畢竟只有那兩口破酒能解釋方才不小心把口水噴進(jìn)他嘴里的事。

懷里的傳音鏡在發(fā)熱,我忙將岳連一把推開,騎上老馬,溜得又快又遠(yuǎn)。

蕎蕎的聲音帶著一縷詭異的哭腔,從鏡面躍入我的耳朵里:“師姐,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慘的命格,真的是大小災(zāi)劫不斷,簡直是瘟神轉(zhuǎn)世。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終于靠著一副好皮囊入贅一戶人家后,還日日被老婆家暴,連岳丈也虐待他……”

后面的林林總總我沒聽清,我想如果不是實(shí)力懸殊,我也許會把司命星君給暴揍一頓。

我仰天長嘆,暗下決心要待他再好一些。不管他如何拈花惹草,也必須寬容他、原諒他。

等會兒,鏡子里的我為何感覺有點(diǎn)綠?

5自欺欺人

第二日,我把登門的媒婆盡數(shù)趕跑,還一把火燒了前些日子囤積的少女畫像。

我拍著岳連的肩膀,張嘴胡說八道:“其實(shí)一個人過也挺好。娶老婆可費(fèi)勁了,婚前聘禮湊不齊,婚后破事一大堆。什么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吵起架來還動手。你孤家寡人一個,一拳難敵十八手,要是老婆娘家人一起揍你,你扛不住啊?!?/p>

岳連裝模作樣地表示認(rèn)同,勾起嘴角說:“你是不是怕我娶別人?”

我的臉霎時跟火燒似的,沒出息地跑了:“別瞎說!”

是夜,我睡得很不安穩(wěn),滿腦子都是岳連那抹意味深長的笑。睡得沉了,岳連又出現(xiàn)在我夢里。他穿著一身我沒見過的華服,以芝蘭玉樹的模樣跪在我跟前,涕淚橫流地抱住我的大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莞莞,別丟下我!你買了我,我們是注定要做夫妻的呀!”

這夢境極為夸張,假得連我本人都不信。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聞得我神魂一震,隨即感覺有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

情話似的嗓音當(dāng)頭劈下:“別鬧,好好睡?!?/p>

我腦子一僵,陡然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正懟著兩塊胸肌,胸肌的主人把我整個人摟在懷里,下巴還靠在我頭頂上磨蹭。

我的祖師爺爺哎!

我“噌”地坐起,盯著依然纏在我腰間的手臂,吞了口口水:“我怎么在床上?”

岳連半瞇著眼,用半敞的衣襟闡釋他的無辜。他沉吟道:“也許……是你夢游?”

回想起那個夢,我心驚肉跳,注視著岳連的睡顏,對自身的自制力感到萬分慚愧。

然而盡管我再三反思,甚至為了防止本人餓虎撲羊,還主動去睡了柴房,可結(jié)果并沒有任何改善。次日夜里,我再度夢游到岳連的床上。

面對他越敞越開的衣衫,我欲哭無淚,完全不敢相信他胸口的“小草莓”是我干的。

岳連倒是挺看得開,安慰我說:“既然你買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一起睡不打緊。要不,我娶你吧?!?/p>

我傻乎乎地愣在那里,他又說:“你不讓我娶別人,我就只能娶你了。真的,我想過了,單身不適合我?!?/p>

聽他言罷,待天一亮,我就去馬棚撬了一塊木板,釘在床中央當(dāng)楚河漢界。我謹(jǐn)慎地把板子上的木刺磨干凈,然后對他說:“夢游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先湊合著睡吧。”

岳連的表情不太好,冷漠地問:“你不嫌硌得慌?”

我握緊錘子,繼續(xù)釘板子:“不嫌?!?/p>

后來,岳連整整五天沒理我,哪怕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也沒聽他吱一聲。

這些天我忙得很,岳連的好皮囊已全城皆知,媒婆為了賺錢抵死也不肯放棄,時不時替姑娘們捎來一沓情書。尤其是那位曾出二百兩撈人的土豪姑娘,她不僅寫信,還附上親手做的糕點(diǎn)。

這天,我燒著情書,吃著糕點(diǎn),懷里的傳音鏡又燙起來。蕎蕎說話像連珠炮:“考核時間下來了,就在十天后。不過因?yàn)殄鲴R溫空缺太久,天將那頭抗議得比較厲害,天君被迫提了這職位的階品,這下子你就多了十幾個競爭對手。師父說了,光是技術(shù)好還不行,文化程度也得跟上,讓你盡快回來背題庫,順便熟悉考場。師姐,祝你早日當(dāng)個體面的馬夫!”

所以,我要走了?

我腦子里止不住地恍惚,待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站在房門前。岳連在屋里干活,仿佛我喚一聲,他就會樂呵呵地牽著我的手去吃飯。這像極了我閱遍的天上地下的小話本,是我幻想中的小日子。

我這輩子干過很多自欺欺人的事,譬如我可能喜歡上岳連了。

鐵釘“哐當(dāng)”落地,岳連卸下床中央的木板,面無表情地對我說:“我硌得慌?!?/p>

我心念一動,慢慢走過去,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我買了你,并不意味著你要以身相許。”

岳連嘆了口氣,把我拉到懷里,低頭親吻我的頭發(fā):“但是我喜歡你?!?/p>

6因果

我當(dāng)花癡六百年,從未真正對誰動過心,岳連是第一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第一次違背師父的意思,只想多陪岳連兩年。我跟蕎蕎說,這回考不上,下回還能考,但心上人只有一個。誰知蕎蕎沒有如往常一般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反而心平氣和地贈我四個大字——浪子回頭。

今日是凡間的燈節(jié),岳連約我去逛街賞燈。我不懂兩個人住在一個屋里為何不能一起出門,非要一前一后到約定的地方碰面。

岳連輕輕刮著我的鼻子說:“這叫情趣。”

說實(shí)話,我很緊張。出門前,我不斷對著鏡子整理儀容,把臉的上下左右全方位看了一圈,努力研究微笑的方式,卻怎么也猜不出岳連偏好哪種調(diào)調(diào)。最終,我在良家婦女與浪子邪魅中選擇了前者。

我匆匆趕去夜市,見岳連在燈火闌珊處驀然一回首,心跳險些沒續(xù)上。待我走到岳連跟前,我的嘴角竟突然失靈,一抽一抽的,仿佛得了羊癇風(fēng),還不如浪子之邪魅。

瞧見我垂頭喪氣的模樣,難為他沒取笑我,牽起我的手說:“平日那樣就挺好?!?/p>

長街川流,花燈如晝,繪有彩蝶尋芳的小花燈讓我想起一個小話本。我試探著問他:“假如有一天我化成蝴蝶飛走了,你怎么辦?”

岳連眉眼溫柔地道:“你飛慢一些,我跟上便是?!?/p>

看樣子岳連看過的坑人的小話本一點(diǎn)也不比我少,豈會知道我這只蝴蝶轉(zhuǎn)瞬乘云御風(fēng),他想捉住影子都難。

趁我沒留神,一道婀娜的身影穿過茫茫人海湊到岳連眼前:“岳公子,別來無恙?!?/p>

我一眼認(rèn)出這位姑娘是當(dāng)日出二百兩撈人的土豪。只見她試圖往岳連身上蹭,從頭發(fā)到腳趾都充斥著造作的氣息。又聽她嬌滴滴地說:“岳公子,人家在胭脂鋪買多了東西,拎不動呢。不知公子可否幫人家一個小忙,好不好?”

“我?guī)湍?!”我一個箭步擋在岳連身前,不由分說地挽起那個嗲精的胳膊,直接把人往胭脂鋪?zhàn)?,還得空回頭沖岳連說:“你在右邊那個面攤等著我。”

“嗯,好?!痹肋B在嗲精震驚的目光里,乖乖地往面攤走去。

胭脂鋪離面攤不遠(yuǎn),我替嗲精扛起一扁擔(dān)有的沒的,問她:“送到哪兒?”

方才還千嬌百媚的嗲精轉(zhuǎn)眼換了一張面孔,用陰鷙的眼神盯著我:“糕點(diǎn)被你吃了吧?”

我理直氣壯道:“是啊,怎樣!”

嗲精露出滿意的笑容:“沒什么,很好。你想想啊,六品弼馬溫和男人你都想要,是不是太過貪心了,時莞仙子?”

一股涼意如毒蛇般攀上我的脊背,我冷下臉來:“你是誰?”

嗲精“咯咯咯”地笑開:“我是誰?你怎么不問問他是誰?”

我循著她的視線,看到在面攤喝茶等我的岳連,壓著脊骨的冷意猝然攥住我的心臟。幾乎在同一瞬間,嗲精打了個響指,面攤上方的一排大燈籠應(yīng)聲而落!

“你瘋了!”我顧不得凡人在側(cè),飛快地將仙力打出。豈料從我體內(nèi)涌出的力量竟是我操控的十倍!這是……失控了?怎么會?

險些砸向面攤的大燈籠好似被一陣狂風(fēng)掀起,飄出十?dāng)?shù)丈遠(yuǎn),墜落在人流最為密集的街頭雜耍處,凄厲的慘叫聲如一根鋼針穿透我的大腦。

感知體內(nèi)的仙力全無章法地撞擊靈脈,我死死地瞪著她:“你在糕點(diǎn)里放了什么?”

嗲精得意地笑道:“你猜到了?看來你的確不差,再加上你在北郊馬苑練就的技藝,確實(shí)是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說罷,她化為一縷青煙,從我眼前消散。

雖說天界職位競爭激烈,但我想不通弼馬溫有什么值得爭的。利用仙者不得以仙術(shù)傷及凡人的規(guī)條,刻意給我下藥,誘我在人多的地方使用仙術(shù)傷及無辜,然后被雷刑劈至重傷,最終失去考核資格。

不,不止如此,傷了這么多凡人,恐怕我得重新做人了。

一片混亂中,岳連的眼神分毫不差地定在我的身上。此時頭頂?shù)睦坐Q如巨獸咆哮,我忽略他的注視,轉(zhuǎn)身就走,默默嘆著這雷刑果真是罪孽越重,來得越快。

悄無人聲的深巷中,我孤零零地跪在墻角,仰望夜空中猶如利刃的電光。急促的腳步聲從遠(yuǎn)方延伸至我的聽覺,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道黑影便將我籠罩其中。

岳連猛地把我摁在懷里,他弓起后背,將我完全包裹。

天雷刺向人間,我的視野蒙上一層白光。

俗話說得好,這人要作死,天是攔不住的。從某種程度上,可以用來形容岳連。

他躺在我懷里,濃郁的血腥氣如同我第一次見到他,攝住了我的神魂。我顫抖著想捂住從他傷口流出的血,卻無從下手。雷刑于凡人如千刀萬剮,我心底有一把火直燒頭蓋骨,眩暈得想撞墻。

岳連拼著最后一點(diǎn)力氣,順著我的哭聲,捕捉到我的唇。他笑了。

“這是第四次?!碧撊醯臍庖粢琅f情意綿綿,他說,“莞莞,不要哭,等我找你。”

原來,別說兩年,我們連兩天也沒有。

仙凡有別的果,終是報(bào)在了他身上。

7.此馬夫與彼馬夫

蒼天有眼,醫(yī)仙告發(fā)嗲精盜取禁藥,后者終是受到懲罰。

但,岳連已經(jīng)沒有了。

為了治療這段哀傷的情傷,我廢寢忘食地投入天界公務(wù)員考核準(zhǔn)備中,那駭人的努力程度把師父和師妹嚇個半死。十天后,我一舉奪魁,順利成為第七代弼馬溫。對此,師父很是后悔,他說早知我如此努力,就應(yīng)該讓我報(bào)考高階仙官。

兩個月后,我赴天河馬場就職,蕎蕎在馬場門口等著我。

我本以為她特地告假來恭喜我,沒想到她黑著一張臉說:“司命有請?!?/p>

“莫非……”我壓低聲音問她,“你查命簿的事,把我給供出來了?”

蕎蕎差點(diǎn)罵出聲,好在她很有職業(yè)操守,繼續(xù)說道:“司命他……要你負(fù)責(zé)?!?/p>

自岳連死后,我懷疑自己得了一種叫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的毛病,一聽“負(fù)責(zé)”兩個字就心率失調(diào),血壓飆得像只躥天猴。我提醒她:“能不說那兩個字嗎?”

蕎蕎翻了個白眼:“不行?!?/p>

我實(shí)在搞不懂偷查命簿的事該怎么負(fù)責(zé),我沒負(fù)責(zé)過,又沒有經(jīng)驗(yàn),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關(guān)鍵是司命他老人家挑在我上任的大喜日子,意頭很是不吉利。

仗著同門之誼,我賠著笑臉說:“給點(diǎn)提示唄?”

蕎蕎作悲嘆狀:“你下凡前,來司命殿找我喝了一頓酒?!?/p>

“我知道啊,我還親了你嘛?!蔽疫B連點(diǎn)頭,可蕎蕎露出一種看尸體的眼神,盯得我不寒而栗,“哈哈哈——你可別說當(dāng)時我親的是司命?!?/p>

“呵呵?!笔w蕎的回答簡明扼要,我覺得還是重新做人去算了。

與上回翻墻的情況不同,這回我堂堂正正地從正門入了司命殿。然后,我一入殿就跪下了,聲淚俱下地懺悔:“若小仙無意輕薄了仙上,還望仙上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蔽矣糜喙馔砗髵?,見蕎蕎退出了大殿,更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真沒義氣!

司命星君緩步向我走近,我偷偷一瞄,發(fā)現(xiàn)他的衣裳甚為眼熟。我正絞盡腦汁思考見過的每一個男人,忽地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如訴情話般的嗓音跌入心間:“莞莞?!?/p>

我的眼眶漸漸發(fā)熱,所有的氣息壓在喉嚨里,抱著一絲貪婪的期盼抬起頭,看見了替我斃命于雷刑的岳連。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是那夜夢里抱我大腿的岳連。

凡人也好,司命也罷,幸好,他還在。

岳連輕輕吻著我的頭發(fā):“對不起,那時我是凡人之軀,無法動用仙術(shù),讓你傷心了。我的神識歸位,本該馬上去找你的,但天君急命我往東海辦事,所以才耽擱至今日?!?/p>

我淚流滿面地埋在岳連懷里,無論他說什么,我都怕聽漏一個字,怕這聲音又如那個雷聲轟鳴的夜晚,慢慢地虛弱,最后靜如一潭死水。

我揪著他的領(lǐng)口,埋怨他:“你就不能給自己寫個好點(diǎn)的命簿嗎?”

岳連搖頭嘆息:“都是那些個下凡歷劫的上神,一天到晚到司命殿來投訴,說我不知感同身受,下筆太過殘忍。我為了堵他們的嘴,就借了一個極為凄慘的命格下凡體驗(yàn)一番。誰知不過二十年,便被你喚醒了。”

我的腦子像一團(tuán)糨糊,怎么也想不通我一個廢柴如何能喚醒司命大人。

“我下凡時對外宣稱閉關(guān)修行,蕎蕎是知道的。只不過某夜有個醉醺醺的人翻墻入了司命殿,還陰錯陽差入了我的寢殿,輕薄得我神魂激蕩。我剛囑咐蕎蕎不準(zhǔn)說出去,不想那個人下一刻又激醒了我落入凡間的那縷分神?!痹肋B在我的腦門上一彈,“你說,那個人是誰?”

迎著他調(diào)笑的目光,我羞愧地低下頭,卻又不甘心被他牽著鼻子走,立馬抓住機(jī)會轉(zhuǎn)移話題:“這么說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凡人了?”

岳連沒揪著我不放,順著我的話答道:“倒也不是。是那日你斷了我的頭發(fā),一個人灰溜溜地跑去荒林跪著,我才知道的?!?/p>

我恍然大悟道:“難怪雷公來了又走。”說罷,我感覺耳畔靜了許久,抬眼便撞進(jìn)他柔情似水的一雙眸子里。我紅了臉,抿了抿嘴唇,又問他:“你怎么不說話?”

岳連突然低頭吻上我的唇,輾轉(zhuǎn)纏綿:“我想你了?!?/p>

我飛快地回嘬他一口:“我也是?!?/p>

半個月后,天界流傳一則緋聞,說司命在凡間看上了一個馬夫,神識歸天后沒想開,又在天上尋了一個馬夫,以慰無果的愛情。我一見這八卦小報(bào)就撕成兩半,岳連的手臂繞過我的肩頭,把我摁到懷里哄道:“明日我便去天君面前澄清,說此馬夫正是彼馬夫?!?/p>

“不用這么麻煩吧?”真的,馬夫不必如此高調(diào)。

“去求天君賜婚,還是說清楚的好?!痹肋B輕柔我的手掌,與我十指緊扣。

恰逢人間冬去春來,漫山遍地花團(tuán)錦簇,而我的臉亦是姹紫嫣紅色。真巧。

猜你喜歡
馬夫
出丑獲贊
出丑獲贊
佛教小故事
徐悲鴻向馬夫贈“馬”
這個故事,你知道嗎?
Yan Zi Persuades Qi Jinggong Wisely晏子巧勸齊景公
曹沖巧救馬夫
中國頂級“馬夫”萊德:賣馬也玩全產(chǎn)業(yè)鏈
馬與馬夫
烈馬
长宁县| 宁蒗| 永靖县| 平塘县| 高唐县| 翁牛特旗| 梨树县| 汕头市| 凤山市| 兰溪市| 瑞昌市| 昭平县| 八宿县| 浦县| 沅江市| 三门峡市| 邵阳市| 鹿邑县| 平潭县| 盘锦市| 深水埗区| 绵阳市| 渑池县| 大名县| 钦州市| 襄汾县| 西吉县| 武穴市| 手机| 福州市| 呼图壁县| 黑龙江省| 苏州市| 崇阳县| 石棉县| 乌兰县| 长阳| 科尔| 屏东市| 兴义市| 平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