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常喜
崔瑗(78—143),字子玉,崔骃之子,涿郡安平(今屬河北深州)人,工篆、隸,尤善章草,為東漢著名書家。瑗書師法杜度,草書成就斐然,在書史上與杜度并稱“崔杜”。瑗長于詞賦,年少銳學多思,聰穎伶俐,年十八問學于京都洛陽,結識扶風馬融、南陽張衡等英賢,其間情誼甚篤,永初元年官至濟北相。其撰文章《草書勢》用韻精致、言簡意賅、喻象豐富,是迄今可以見到的最早書法理論文獻,其影響十分深遠。
崔瑗《草書勢》流傳版本較多,在衛(wèi)恒《四體書勢》、韋續(xù)《墨藪》、朱長文《墨池篇》、陳思《書苑精華》、王原祁等撰《佩文齋書畫譜》中皆有收錄,只是言辭微異、大意不盡相同。
在漢魏六朝文學、繪畫、書法等藝術門類中,作為廣泛而普遍存在的美學范疇,“勢”可謂包羅萬象、意蘊無窮。也正是由于“勢”的存在,才使得漢字藝術得以彰顯華夏文明的無限生命力;折射出古代先賢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哲學觀?!恫輹鴦荨返膯柺浪坪醣砻鲿ㄩ_始脫離文字典籍的附庸地位以及純粹實用的功利性,由此而進入了一個自覺時期。“草書之法,蓋又簡略”較之篆、隸,草書的形成與發(fā)展再一次進行省簡,使其筆畫和字形更加自由奔放,賦予變化無窮的動態(tài)美。
在《漢語大詞典》中可以清晰地認識有關“勢”的解析,亦是長篇巨幅的文字釋義,其內涵頗為豐富,比如說“筆勢”“字勢”等。這兩個概念強調的是它的方向、趨勢、力度,但《草書勢》文中“勢”應該是指這種字體的動態(tài)美。馬國權先生主編《沈尹默論書叢稿》文中記錄了現(xiàn)代書家沈尹默對以“勢”名篇給予褒獎說:
何以不用“法”字而用“勢”字。我想前人在此等處是有深意的?!胺ā弊趾卸ň值囊馑迹遣豢蛇`反的法則;“勢”則處于活局之中,它在一定的法則下,因時地條件不同,就得有所變異。[1]
崔瑗在文中對于“勢”的描述,可以說是因“活局”和“變易”所產生的“靜中寓動”之美,通俗講應是所賦予草書的“動感態(tài)勢”的瞬間。在漢代甚至包括魏晉時代,古人對于草書動態(tài)美的塑造方式尤為特殊,或通過比興、比喻等修辭手法,用自然萬物進行形容。自然在古人的眼中是美的化身、美的標準,如果說以自然去比喻藝術,那么就是對這種藝術最高的首肯。
“勢”作為中國傳統(tǒng)美學范疇,其歷史極其悠久?;谖幕r代背景的特殊性,歷代文人學者對此作出不同解釋,較之西方美學范疇,“勢”的獨特性價值在世界美學史上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涂光社先生《因動成勢》[2]一文中曾對“勢”這一概念進行詳盡闡釋,并從不同視角論“勢”出新對其內涵、美學特征、當代價值充分肯定。
關于“勢”早在先秦諸子古書典籍中就有記錄。成書于春秋時期的《管子·明法解》就社會關系論中的“勢”這樣敘述:
明主在上位,有必治之勢,則群臣不敢為非。是故群臣之不敢欺主者,非愛主也,以畏主之威勢也;百姓之爭用,非以愛主也,以畏主之法令也。故明主操必勝之數,以治必用之民;處必尊之勢,以制必服之臣。故令行禁止,主尊而臣卑。故《明法》曰:“尊君卑臣,非計親也,以勢勝也。”[3]
“勢”作為地位、權利的象征,在古代等級森嚴的社會并無公平可言,君主坐擁天下最有利的地位和最大的權勢。并非群臣擁戴君主不敢以下犯上,而是權勢的威嚴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和制約;因此這種令人畏懼的“權勢”“威嚴”是統(tǒng)馭百姓的最佳利器。齊人孫武編著的《孫子·虛實》篇說: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4]
被譽為“古代第一兵書”的《孫子兵法》一文中“勢”論則是陣形、格局的外化。論兵法之勢,不僅要懂得用兵作戰(zhàn)沒有一成不變的形式,更要運籌帷幄知曉敵我態(tài)勢進而制定策略和布陣排兵,才能達到高深莫測百戰(zhàn)不殆的境界。而在王羲之《題筆陣圖后》中提到書家的創(chuàng)作過程就如同善于指揮的將帥能使全軍處于高屋建甄之“勢”:
夫紙者陣也,筆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硯者城池也,心意者將軍也,本領者副將也,結構者謀略也,飏筆者吉兇也,出入者號令也,屈折者殺戮也。[5]
以征戰(zhàn)比喻書藝,可謂形象生動,更能清晰地展現(xiàn)書法藝術精妙絕倫之處。
在中國傳統(tǒng)的繪畫藝術中“勢是動態(tài)的形”已經成為人們的普遍認知,雖然它與書法都歸屬于視覺藝術門類,但其與書法的最大不同就是它所描繪的形象一般都是客觀世界某一具體原型的再現(xiàn)。
郭熙《林泉高致·山水訓》論“勢”堪稱有宋一絕:“山水,大物也,人看之者須遠而觀之,方得見一障山川之形勢氣象。”[6]
山水作為客觀存在的事物,在畫家的筆下顯得格外突兀,這也體現(xiàn)了畫家對于整幅山水造型和布局深切把握,對所營造的勢態(tài)趨向深刻理解。
在文學領域“勢”作為理論術語出現(xiàn)在漢魏之際,只是在齊梁時期劉勰《文心雕龍》這一文論中受到高度重視?!段男牡颀垺ざ▌荨菲姓f:
夫情致異區(qū),文變殊術,莫不因情立體,即體成勢也。勢者,乘利而為制也。如機發(fā)矢直,澗曲湍回,自然之趣也。圓者規(guī)體,其勢也自轉;方者矩形,其勢也自安:文章體勢,如斯而已。[7]
引文中談到“因情立體、既成體勢”應該這樣理解,基于“情”的特征和表現(xiàn)需要而確立“體”,當然“勢”是與“體”相適應的形式范疇;根據一定的創(chuàng)作內容和體制要求來選擇表現(xiàn)形式,即為由“體”向“勢”的轉化過程。
“勢”這一重要概念,不僅代表著古代賢哲的智慧結晶,而且其廣泛性涉及古代政治學、兵法、書法、繪畫、文學等藝術領域。然而在不同的領域對于“勢”的解讀也各具特色,就書法藝術而言,在古代書法論著中我們最為熟悉的關于“勢”的概念化術語莫過于“書勢”“字勢”“筆勢”“體勢”“氣勢”“形勢”之類,但他們具體含義卻大同小異、各有側重。
崔瑗《草書勢》記:
“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圓不中規(guī)?!盵8]
“法象”一詞,在古代文獻中是一個重要的概念?!胺ā敝傅氖堑孛嫔系淖匀晃?,“象”指的是天象、星象,所以有地有天合稱指代天地之間一切自然物,這種自然美已經深深地蘊含在草書之中。所謂“觀其法象”即是強調草書藝術形態(tài)。然而對于草書藝術欣賞的同時,大多數書畫藝術家會有一種深切的感受,能夠感受到自然物方方面面的美感、力度、動態(tài)、情趣等,這些都蘊含在草書里。從不同的角度觀看它都有一定的儀態(tài)、姿勢,這種形態(tài)最完美的概括為“方不中規(guī)、圓不中矩”。這八個字看似是悖論之言,但這里應該這樣理解頗為恰當:一方面草書這些形態(tài)它是有法可循的,但它在表現(xiàn)上又有很大的靈活性(崇尚無法);一方面“方、圓”又分別代表著“有法”與“無法”的結合,這也是代表中國人很重要的哲學思想?!胺ā惫倘恢匾?,但對于草書,這種情趣品質的因素始終是第一位的。當代著名書法家胡秋萍女士曾在其北大講稿《草書的筆法與形式》一文中談道:“草書是極理性與極浪漫詩性相結合的藝術。”[9]
張岱年《中國古典哲學概念范疇要論》中說:“勢的基本含義是事物由于相互之間的位置而引起的變化趨向。這里包含兩層意思,一是事物與事物之間的相對位置,二是由此等相對位置而引起的變化趨向。前一意義即今日所謂形勢,后一意義即今日所謂趨勢?!盵10]
對形勢和趨勢兩個概念,崔瑗《草書勢》中均有相應描述,如草書多變的“形態(tài)美”以及書寫過程中所表現(xiàn)的速度、動感等。草書書寫并非速度至上,關鍵是否能夠善于把握好每一個階段的特點,為其藝術性而“蓄勢待發(fā)”。[11]
在草書創(chuàng)作初始階段,書家對于蓄勢的把握在整個單字創(chuàng)作過程中起關鍵性作用,蓄勢的營造決定發(fā)勢的成功與否。草書作為社會應用而產生的新興字體,相對于篆隸來說,本身就具有較高的藝術品質以及強烈的感染力?!耙肿髶P右,望之若欹”,言外之意即草書的字形結構與篆隸左右對稱平衡狀態(tài)有很大不同,也是說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橫平豎直”,而是“左低右高”的一種“欹側”勢態(tài)。分別對比圖一、圖二和圖三中文字可以清晰看出,圖一和圖二兩件書法嚴謹端莊、字形公正勻稱,圖三則表現(xiàn)得相對自由活潑而不失法度,尤其是草書字中的橫畫略向右上傾斜,這與書家創(chuàng)作實踐對“勢”的營造不無關系,對于筆勢的深刻認識則顯得更為重要。作為抒情性極強的書體,它變化多端、奇異飛動,通過意象描繪展現(xiàn)出自然萬象的藝術美,折射出書家內心的人格美。在《草書勢》中有關蓄勢描述最為關鍵的是“獸跂(通 ‘企’)鳥跱,志在飛移;狡兔暴駭,將奔未馳”,草書的姿態(tài)就像即將踮起腳尖奔跑的野獸、似鳥兒聳起翅膀即將飛翔的瞬間、受到驚嚇的兔子將要奔馳,運用一系列生動形象的意象比況來描繪蓄勢的寓動于靜、引而未發(fā)。仔細觀察傳為張芝所作的《秋善平涼帖》分析得出“芝”(第一行第五字)、“想”(第二行第三字)、“懃”(第三行第五字)等在字形上保持一種運動的狀態(tài),然而這種通過運筆所體現(xiàn)出的趨勢卻是含蓄的,或許再加上欣賞者對作品的意象聯(lián)想才能體會到這種靜中寓動的感覺以及中國漢字的審美內涵。
圖一 嶧山刻石 藏于山東鄒城市博物館
圖三 轉引藝術迷網《秋涼平善帖》故宮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圖二 熹平石經殘石 藏于西安碑林博物館
在單字草書創(chuàng)作的第二個階段,最為耐人尋味的就是草書藝術性表現(xiàn)和多樣變化。草書在發(fā)勢的過程中,如果說很快地完成,就沒有任何藝術情感而言,而應在不同的側面將其進行修飾來達到奇逸的效果?!盎蝼铧k·,狀似連珠,絕而不離”即指草書的每個字都有墨色上的變化,顏色也要有所區(qū)別。與趙壹《非草書》里提到“草書就是意味快寫”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而在這里主要強調作為可鑒賞的草書藝術品質存在;有些字的形態(tài)如同連珠一般、書寫遒勁、似斷還連、不絕如縷;但是每個字又不是獨立的,字與字之間它有氣韻和節(jié)奏的聯(lián)系,既賦予漢字的墨色變化,又使其氣韻生動。如圖四所示:
“畜(通 ‘蓄’)怒怫郁,放逸生奇”如同一個人很生氣時卻含而不露,感受到心情極其不舒暢,但到了一定程度上就會暴發(fā),這可能是一個酣暢淋漓的過程。那么草書也是這樣一直造勢,但并不始終這樣,如果一味的造勢,那么這件作品是很失敗的,因為它沒有節(jié)奏上的一種過渡。總而言之,這個過程是必須的。然而“放逸生奇”即理解為草書所表現(xiàn)的奇逸之美,所謂奇逸也就是生動自然有情趣。
圖四 轉引書法空間《二月八日帖》故宮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或凌邃惴栗,若據高(槁)臨?!保輹男螒B(tài)仿佛是一個人躍過深淵,戰(zhàn)戰(zhàn)栗栗十分恐懼的神態(tài);又好像在懸崖邊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物體不致于墜落,結果回首一望發(fā)現(xiàn)所依靠的是一棵即將斷裂的枯木,所營造的這樣一種“險”勢。如同孫過庭《書譜》中“臨危據槁之形”,[12]這里雖然強調的是“奇”,但實際上也是造“險”勢。結合圖三和圖四分析,兩幅作品中開始的第二個字“月”尤為值得注意,這兩個“月”字形雖相差甚遠但很清晰的一點就是它們的傾斜角度特別大,呈現(xiàn)出“左高右低”一種趨勢,并且這種勢態(tài)極具壓倒性、奇險無比。但我們知道書家是智慧的,對于經營位置可以說是輕車熟路,緊接著兩幅作品的第三字分別是“九”“八”兩字化險為夷,這兩字以“左低右高”的一種趨勢破解“月”字態(tài)之險?!芭渣c邪附,似螳螂而抱枝”,章草不像今草那樣連綿而下,行筆中間會出現(xiàn)點畫、短橫等,點畫就像夏天的金蟬,雖聞其聲不知在何地。實際上作者的言外之意應是金蟬及其聲音和樹木已經融為一體,草書的點畫、短橫又何嘗不是與整個章法渾然一體,自然生趣。這也是草書表現(xiàn)最為過癮的地方,亦可認為作者也是在強調這種“奇”。張懷瓘《書議》中有對草書奇崛意味的形態(tài)形容:“物類其形,得造化之理。皆不知其然也??梢孕钠?,不可以言宣。觀之者似入廟見神,如窺谷無底。俯猛獸之牙爪,逼利劍之鋒芒。肅然危然,方知草之微妙也。”[13]好的草書作品應具有這樣的震撼力——肅然巍然,對于草書佳作有種敬畏感,這樣才慢慢體會到草書的微妙變化。
僅僅有蓄勢、發(fā)勢兩個階段的書寫實踐是不能完成單字草書創(chuàng)作的全過程,還有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收勢”。這也是考驗書家藝術含金量最重要的一個階段,如何“收”的恰到好處,在整幅草書作品中才表現(xiàn)出勢均力敵的狀態(tài)。
“絕筆收勢,馀綖糾結;若山蜂施毒,看隙緣巇;騰蛇赴穴,頭沒尾垂。”至于“絕筆收勢,馀綖糾結”指代的是“筆勢”?!肮P勢”也可分為筆畫與筆畫間會護伸展之勢和行筆收放之勢。前者表現(xiàn)出布局及行氣之美;后者表現(xiàn)出含蓄及放逸之筆力美。[14]
作者在文中又用一些自然物象比喻加以說明,每當收筆的時刻,就仿佛蝎子遇到可怕的天敵,驚悚地豎起致命的毒刺;又像狡猾的蛇鉆進洞中,見尾不見首。草書的收筆形態(tài)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余韻不絕、值得回味。如圖三中許多單字草書,它的收筆末端不漏鋒芒,沉實有力,筆斷意連神采飛揚。對于草書的動態(tài)描述,《草書勢》一文從蓄勢(起筆)、發(fā)勢(運筆)、收勢(收筆)三個進行展開。當然一幅好的草書作品也應當從這三個方面去思考,每個階段都不能忽視。更為重要的是三個階段是一氣呵成,并非有意去造勢,而是一種自然書寫以及隨機應變表現(xiàn)出的作品唯一性特征。
“是故遠而望之,漼焉若阻岑崩崖;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崔瑗在文章結尾處用遠近的角度作仔細的觀察。宏觀上講草書的形態(tài)就像崩裂的山崖一樣,具有險峻的氣勢和駭人的局面,但在作品的整體感上具有渾厚的震撼力。微觀上講“一畫不可移”每一筆畫都不可有所變動,這說明了單字草書唯一性和創(chuàng)作中不可預定的隨機性。所謂“遠而望之,漼焉若阻岑崩崖”,講的就是情趣與無法、整體感與藝術性;“一畫不可移”講的是有法可循。
崔瑗《草書勢》體例效仿《周易》的創(chuàng)作手法,亦對后世的書法理論也有重大影響,像蔡邕《九勢》、成公綏《隸勢》、衛(wèi)恒《四體書勢·字勢》在內容及形式方面與崔瑗《草書勢》大同小異。如下:
衛(wèi)恒《四體書勢·字勢》:“遠而望之,若翔鳳歷水,清波漣漪;就而察之,有若自然?!盵15]
蔡邕《篆勢》:“遠而望之,若鴻鵠群游,絡繹遷延。迫而視之,湍漈不可得見,指撝不可勝原?!盵16]
“略舉大較,仿佛若斯”,崔瑗用此作結,蔡邕在《篆勢》中說:“舉大略而論旃?!毙l(wèi)恒《四體書勢·字勢》云:“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辭之所宣?!薄端捏w書勢·隸勢》云:“聊佇思而詳觀,舉大較而論旃。”這些大致相似的文章首尾不僅僅出于體例的模仿,更多是不同作者對書法藝術創(chuàng)作有真摯的體會,正如揚雄《法言·問神》所言:“言不能盡其心,書不能達其言。”
《草書勢》作為書法理論史上的開篇之作,其中所蘊含的藝術思想頗為豐富;作為草書技法實踐的指導性文章,自然喻象更是通俗易懂。它的出現(xiàn)也意味著書法進入了一個自覺階段,對于書法的審美價值認識得到肯定。草書的產生離不開社會需要的客觀因素,當然“快寫”并不是首要的追求,泛觀草書書寫過程無不傾注著書家強烈的主觀情感,表現(xiàn)出浪漫主義草書藝術品質。就像崔瑗在文中所提到的那樣,對于草書動態(tài)美的描述需要蓄勢、發(fā)勢、收勢三個階段的全力配合,始終圍繞著“勢”而自然書寫,進而達到全篇草書動態(tài)美展現(xiàn)的整個過程。
注釋:
[1]馬國權.沈尹默論書叢稿 [M].香港:三聯(lián)書店香港分店,1981.42
[2]涂光社.因動成勢 [M].南昌:百花文藝出版社,2017.3-213
[3]參考《四庫全書》子部,法家,《管子》
[4]參考《四庫全書》子部,兵家,《孫子兵法》
[5]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26
[6]涂光社.因動成勢 [M].南昌:百花文藝出版社,2017.116
[7]古敏.文心雕龍 [M].第二版.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88
[8]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16
[9]參考360網絡個人圖書館
[10]張岱年.中國古典哲學概念范疇要論 [M].第一版.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9.138
[11]甘中流.中國書法批評史 [M].人民美術出版社:甘中流,2014.30-40
[12]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125
[13]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148
[14]馮翠兒.漢魏六朝書法理論與文學理論關系探微 [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6.44
[15]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13
[16]華東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室選編.歷代書法論文選 [M].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