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辰
【摘要】我理想的學校應(yīng)該是有歷史的,應(yīng)該是大的,還應(yīng)該是處處有書的;我理想中的老師是有教育理想的,有個性的,能激發(fā)學生求知創(chuàng)新的,能教學生成人的。
【關(guān)鍵詞】學校;教師;理想
我理想的學校應(yīng)該是有歷史的。
也許我是懷舊的人,我常常在校史館去看,看到了有一百多年歷史的中學歷程,那些珍貴的照片寫著“匯文學院”“金陵大學附中中學”“南京十中”,心中便有絲絲遺憾,學校的名字幾經(jīng)改變,感覺好像被改了血脈。
我理想的學校應(yīng)該有個始終如一的名字,它甚至很少搬遷。那每一寸土地應(yīng)該是原來的師生踏過的,也只有屬于這所學校的師生才可以腳印疊加,世代不衰??上?,我生活的學校并非如此。我聽說四川有個石室中學,已經(jīng)兩千多年,且還是原址,讓我不禁神往。我在猜想,那里的樹已有千歲,那里的石頭擺件也淋千年風雨,那里有一座教室還存有千年前的地基,這是多么讓人心醉的事情啊。我的媽媽張羅同學聚會,她很感傷地說,她的母校不見了,拆遷后成了一個大型超市。等我多年后再回學校,我希望我的教室還在,還是當初的樣子。好像那樣的話,我還能聽到當年的歡聲笑語。
我理想中的學校還應(yīng)該是大的。
希望空間盡量大,那我可以找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在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可以聽不到人群的喧鬧,也不讓他人輕易找到我,我可以一個人在最安全的地方,享受獨處的清幽。
這么大的校園它也應(yīng)該有一處是荒的,因為大,不方便給每一寸土地蓋上堅硬的瓷磚,不能把每一個角落制成景觀,于是,就有那么一片土地是荒蕪的。當然,也可以是人為地冷落它,故意留點“野趣”給學生們,讓十幾歲的生命聞天然的味道,那里會有動物悄然出沒,有飛鳥前來筑巢,它是“三味書屋”里的“百草園”。我希望那一片所在,永遠彌漫自矜自豪的荒蕪,自在坦蕩的蔓草,隨意屈伸的樹木,忘記春色的野花,一起陪伴著愛它的學子任性生長。
如果它在城市的中心,只能是小的,那我依然希望它有一處是荒的,在鋼筋水泥中保存農(nóng)耕的純真和樸素。
我也不要求它有多現(xiàn)代,現(xiàn)代教學設(shè)備,也只是教學所需,并不需要夸飾。我看到很多學校放了巨大的顯示屏,它好像是商廈的廣告牌,我想它沒有什么用,因為每天上面也沒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再說即使內(nèi)容豐富,學生也沒有時間駐足觀看。我也不喜歡學校里標注過多的詩文警句。只要標清路牌,在有限的空間里設(shè)置零星優(yōu)美的文字就夠了。就如同一個人化妝,應(yīng)該避短揚長,不需要滿臉濃妝。學校應(yīng)該是大氣自然的,在樹下讀書,在草叢散步,在布滿青藤的隱蔽的樓內(nèi)學習,每一個人每一天按自己的心情都可以有不同的詩句,眼中多看自然,多想自然,美,便自然伴隨。
我理想的學校應(yīng)該是處處有書的。
它應(yīng)該有十幾個書吧,而不是只有一個圖書館。書可以隨意翻閱,開學之初,它應(yīng)該教學生怎么看懂圖書編碼而做到準確歸類,取還自如。還應(yīng)該有有聲讀物。
我理想的學校里有一群可敬的老師,他們是有個性的,像是民國的先生們。雖然過去的人和事因時間而自帶了光環(huán),我不能免俗地具有“忽近而貴遠”的心理,但是我期待我的老師們各有特點,不要所有老師一個樣。我常在想學校里的老師不拘一格,哪怕他們有缺點,比如個性急躁,或者不拘小節(jié)等,但只要他們正直端方,富有才華,都是我心中的理想老師。一個真正熱愛教育的老師,他(她)的缺點就是特點。我相信富有個性的老師就會有富有個性的課堂,吸引人的、令人期待和難忘的課堂。
我理想的老師,他們絕不會把績效當作教育目的,他們不會為了所謂的分數(shù),搞作業(yè)大比拼,他們尊重課堂效率,尊重課間十分鐘的權(quán)利,他們不愿意為了所謂的證書犧牲他們的教育理想。
我理想的老師不是告訴學生“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老夫子,他們不會定下很多的規(guī)矩,我希望他們可以告訴我們“這個可以嘗試”“那個可以爭取”。他們會用鼓勵點燃我們更大的熱情,激發(fā)我們創(chuàng)造更多的可能。我希望我的老師們可以打開一扇窗,讓我們看到遠方;也打開一扇門,讓我們走向遠方,讓年輕的我們身上的怯懦猶豫、懶散迷茫通通消散。
當然我還個奢望,就是希望我的老師中有一兩個是名人,他們帶著耀眼的光芒,來教我這等愚鈍學生,我會為他們感到榮耀,我可以故意輕描淡寫地吹噓:嗯,那個老師啊,他曾經(jīng)教過我。
我曾經(jīng)讀到阿憶寫的一篇文章《懷念故人》,他寫到在北大的燕園居住的朱光潛老先生,曾經(jīng)隔著殘垣斷壁把野花遞給幾個高中生,結(jié)果大多數(shù)孩子被這矮小的八十多歲老人的舉動嚇跑了,只有阿憶一個人恭敬地接過這朵花,幾年后他考上北大,再次走過斷壁殘垣,還是那個老人又遞過來一朵野花。讀到此處時,我眼眶濕潤,這是多么熱愛生命、熱愛孩子的人啊,我以為那是一代美學宗師無言的暗示,他把美的隔墻送給后輩晚生,希望得到者能開悟。
我希望我的生命里也可以遇到那樣一個富有詩意、富有禪意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