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

在俄國詩壇，萊蒙托夫頂著“偉大詩人”的桂冠，名字常排在普希金之后。喜歡俄國文學(xué)的中國讀者，無人不曉得萊蒙托夫。據(jù)說20世紀(jì)20-30年代我國就有了中譯本，我研讀蘇聯(lián)文學(xué)時，讀的是余振譯的萊蒙托夫的詩歌，以及翟松年譯的《當(dāng)代英雄》。

人們在讀萊蒙托夫作品的時候，即會感覺到他曾備受情感折磨。愛情對他而言，時而如“天國情愫之高尚”，時而若世俗情欲之猛烈。他愛過很多女人，給她們寫過情詩。這些女人既千嬌百媚也殘忍無情，她們帶給他歡暢和快樂、折磨與痛苦。

話說萊蒙托夫初戀時，只是個14歲的青澀少年。那時，祖母帶著萊蒙托夫來到莫斯科，希望他能考入大學(xué)寄宿學(xué)校，因為靠近高校，便離金榜題名不遠(yuǎn)了。

他們在莫斯科的住處與洛布欣家相距咫尺，洛布欣家有三朵金花，萊蒙托夫看上了第二朵—洛布欣娜。他覺得她容貌端莊，氣質(zhì)不凡，美若繆斯。她的臉頰似古希臘雕塑，長長的睫毛如扇動的蝶翅，眼睛像沉靜碧藍(lán)的湖水。所有這一切，甚至連她眉毛上面的一小塊胎記，都令萊蒙托夫迷醉至極。

他說，他甘愿被洛布欣娜迷惑，他想沉溺于她雙眸的深湖。洛布欣娜之美，成為萊蒙托夫詩歌中魅力女性的標(biāo)準(zhǔn)。萊蒙托夫有情詩為證：“她不以傲世之美誘人，亦不引領(lǐng)贊美者一群，但她舉手投足和音容笑貌，卻充滿生命、靈感，充滿奇妙的質(zhì)樸純凈?！?/p>

洛布欣娜美麗迷人，求愛者踏破門檻。萊蒙托夫瘦小丑陋，笨口拙舌，性格偏執(zhí)，他覺得底氣不足。洛布欣娜開始并未發(fā)現(xiàn)萊蒙托夫愛慕她，待她略有所感時，卻又發(fā)現(xiàn)萊蒙托夫時冷時熱，難以捉摸，故她對萊蒙托夫甚為迷惘。最終，她將命運交給了更為可靠的男人巴赫梅杰夫。

但萊蒙托夫?qū)β宀夹滥鹊膼矍椴⑽匆虼讼?，盡管他們不再見面，但他仍然默默堅守著這份情感，直到生命盡頭。

萊蒙托夫邂逅蘇什科娃小姐，是在1830年沙俄軍隊副官杰布列拉多維奇家的豪華舞會上。蘇什科娃生得俊美，眼睛烏黑，在莫斯科有“黑眼睛美人”之雅號。蘇什科娃小姐已到了待嫁之齡，很想尋個情投意合之人。正巧此時，萊蒙托夫出現(xiàn)在她面前。萊蒙托夫很愛她，還寫詩贊美她。

不過，蘇什科娃覺得萊蒙托夫長得丑陋，便嘲笑他。她像傭人一樣使喚他，外出時讓他拿帽子、陽傘和手套。萊蒙托夫丟三落四，她便使勁拿他尋開心。

1832年，萊蒙托夫沒考上大學(xué)轉(zhuǎn)而參軍，當(dāng)上帝俄驃騎兵。1836年，他在彼得堡又見到蘇什科娃。她那時仍舊待字閨中，不過已是老處女，性格、脾氣都變得很壞，但她對萊蒙托夫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之愛?？扇R蒙托夫?qū)λ褵o興趣，與她逢場作戲一番之后就將她推給了朋友。

萊蒙托夫說，他初遇蘇什科娃時還是青澀少年，蘇什科娃對他大加羞辱，他傷心至極，淚流五年。萊蒙托夫睚眥必報，決意讓蘇什科娃哭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