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久輝
三魚是個大齡剩女,為此沒少被爹媽押著去相親,可是每一次三魚都感覺對方缺點什么。牛不喝水不能強(qiáng)按頭,爹媽只有干著急的份。
西木是三魚的閨密,為了散心,兩人相約去蘇州游玩。到了蘇州,天已經(jīng)黑了,兩人便在一家靠河邊的小旅館里休息。
剛進(jìn)屋時,西木就對三魚說:“我怎么感覺這屋里涼颼颼的,陰氣十足?!比~安慰西木說:“可能是靠近河邊的緣故。”睡到半夜,西木突然大喊了一聲,驚醒了三魚。三魚推了推西木,問她怎么了。過了好久,西木才說:“剛才我夢到一個穿黑襯衫的男人直接朝你走去,那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我看他,就對我說,他和你的緣分就要來臨。我看到他要吻你,而我手腳不能動彈,只好喊出來,然后就醒了?!甭犖髂具@么一說,三魚嬉笑道:“你是不是看到帥哥對我垂涎,你羨慕又嫉妒,才把人家嚇跑的?”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氣氛緩和許多,便又安靜地睡去了。
三魚和西木要游玩的園林就在小旅館的附近。在一條木質(zhì)的水上走廊上面,三魚不斷地擺造型,讓西木給她拍照片。正玩得興起,三魚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她連忙說“對不起”。走了好遠(yuǎn),三魚才對西木說:“剛才那個人好帥啊,我感覺被電到了。”西木神秘兮兮地說:“你沒看到他穿著黑襯衫嗎?”三魚想起昨晚西木做的夢,再朝那個黑襯衫男子離開的方向看去,對方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繼續(xù)向前走,是一座有著很別致名字的拱橋,叫鵲橋。西木對三魚說:“傳說兩個不認(rèn)識的人在上面走一遭,就能走出緣分呢。你去走走看,說不定能遇到意中人呢。”
三魚雖然不信西木的話,但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有一條小船從橋下穿過,三魚一眼就看到那船上站立著的就是那個黑襯衫男子。此時此刻,那個黑襯衫男子也正看著一襲長裙、憑欄而立的三魚。就在小船從橋下穿過的那一刻,三魚感到一陣心痛,難道真是有緣無分?
不一會兒,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來。兩人跑到亭臺避雨,那個黑襯衫男子也同時跑到亭臺避雨。三魚的心頓時“撲通撲通”地亂跳。西木小聲慫恿三魚:“主動一點唄,打個招呼。”三魚搖搖頭:“太唐突?!?/p>
雨漸漸停了,黑襯衫男子先走了。西木在一旁揶揄三魚:“活該單身?!比~說:“真有緣分又豈會錯過?”西木不耐煩了:“你這不是錯過,你這是自己不主動。算了,沒法說你了,我不陪你走了,早該穿個平底鞋出來,穿高跟鞋真是受罪?!闭f著,西木就把高跟鞋脫了,坐在亭臺椅子上,死活不走了。
雨后的空氣驟然變得清新起來,三魚看著不遠(yuǎn)處的房子,頓時又來了興致。她囑咐西木別亂走,她先逛一會兒。看著三魚漸漸走遠(yuǎn),西木拍了一下欄桿,暗暗笑道:“小樣兒,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三魚走近那座房子,正有雨水從廊檐上滴下,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爬山虎布滿了山墻。走到一個小夾道處,旁邊有一塊大石頭,上面寫著兩個字:隨緣。來這兒之前三魚就聽說這個園子里有一條路,據(jù)說在那條路上相遇的人,沒準(zhǔn)就是這一生在等待的人。
通道曲曲折折,路面坑坑洼洼,墻面脫落處布滿青苔。在通道最中間的位置,三魚和黑襯衫男子不期而遇。通道狹窄,兩人相對而立。過了好一會兒,黑襯衫男子才說出兩個字:“你好!”
一年后,三魚和那個黑襯衫男子要結(jié)婚了。趁著新娘子去衛(wèi)生間的空當(dāng),新郎對西木說:“謝謝表姐。”西木擺擺手,說:“別露餡了,給文藝女青年相個親真不容易,累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