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非

聽到別人用“笨人、笨蛋、笨拙、笨家伙、笨口拙舌、笨手笨腳、笨嘴拙腮”一類含“笨”的詞形容你，難免會心里不舒服吧。其實，“笨”最早與人沒半毛錢關系，更沒有罵人的意思。

“笨”竹字頭，下面一個“本”，最早指代竹子的一部分?！墩f文解字》載：“笨，竹里也?！边@句話的意思是說，笨是竹子的里層，即竹子殺去青皮后留下的部分，可作為造紙的原材料，對我國古代四大發(fā)明之一的造紙術很重要，是主要的原材料之一。紙張被發(fā)明后，廣泛用于史書等的書寫，因此史書有了別稱“竹白”，又稱“笨”。你看，“笨”還指代過史書呢。

魏晉時期，“笨”的意思發(fā)生了較大的改變，大概是從“竹里”的“厚而重”引申出了“笨重”的意思。在《晉書》里，記載了一個評選“四伯”（谷伯、笨伯、猾伯、瑣伯）的故事，其中，評“笨伯”的標準是身體肥大且行動不靈巧，即“笨重”?！氨俊卑l(fā)展到這，與人有了關系，但與人的智商仍不掛鉤。

東晉中期，當時頗有影響的道教人物葛洪在《抱樸子》中歷數了十種惡人，視“笨人”為其一，定義為：“杖淺短而多謬，暗趨舍之臧否者，笨人也?！边@句話什么意思呢？葛洪認為，那些既見識淺陋、謬誤百出，又不懂善惡得失的人，便是笨人。這里的笨，才與智商有了關系。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笨”慢慢與“蛋”等字結合，成為形容人智力不逮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