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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脈江河

2019-06-12 03:08
中國國家旅游 2019年4期
關鍵詞:瀾滄江黃河

獨行瀾滄江 吳俊松

我所理解的攝影的意義,其實是學會通過相機與自己還有這個世界相處。我之前做了20多年攝影記者,2015年辭職,與幾位攝影人共同成立了一個攝影機構(gòu),開始探索紀實、報道類攝影的發(fā)展空間。我首先將目光鎖定在自己生活的云南,決定要拍攝瀾滄江。

行者檔案

吳俊松,資深報道攝影師,曾任《南方都市報》視覺中心首席記者、云南《都市時報》視覺總監(jiān),現(xiàn)以獨立身份繼續(xù)從事深度紀實攝影報道和紀錄片制作。

瀾滄江 大河源頭的小小身影

拍攝瀾滄江之前,最重要的一項準備工作就是學習,從各個領域吸收相關的知識和觀點。我讀了于堅的《眾神之河》、云南社科院出版的《瀾滄江調(diào)查》等十幾本書,搜集整理了近10萬字的資料,梳理出大致線路及拍攝點,從青海到西藏再到云南,基本覆蓋了整個瀾滄江流域。

1997年,英國探險家米歇爾·佩塞爾宣布,瀾滄江發(fā)源于海拔4975米的魯布薩山口。1999年,中國考察隊在青海海拔5224米的拉塞貢瑪?shù)墓Φ履驹缴希_定了瀾滄江源頭的經(jīng)緯度坐標點。在玉樹的雜多縣莫云鄉(xiāng),當?shù)厝藢憸娼搭^的位置從無置疑——泉水從海拔4875米的扎那日根山體中汩汩而出,那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大河之源,扎那日根山是格薩爾王的守護神,他們經(jīng)常要在那邊念經(jīng)的。

2016年3月,我從昆明出發(fā),沿滇藏線一直走到瀾滄江的源頭,算是踩點。在雜多縣,我到藏族牧民曲吉家討了些熱水,這里距離瀾滄江的源頭已經(jīng)很近了。我原本預計傍晚就能返回,不料在無人區(qū)迷了路,凌晨才走出來,周圍方圓百里都沒有旅館,我只好在之前討水的曲吉家投宿,雖然素昧平生,但他們毫不猶豫地接納了我,為我提供了一張溫暖的床。

17歲的代吉曲忠坐在窗口,望著窗外仿佛亙古不變的莽莽雪原,清晨柔和的光線將她的身姿和安詳?shù)纳駪B(tài)襯得特別美,像是這片大地的守護神。

一覺醒來,窗外下著大雪,曲吉的妻子帶著幾個兒女從倉庫抱出青稞,投喂80頭牦牛。那頭白色直角的牦牛是牛群中的老大,已經(jīng)19歲了,與這家的大女兒才讓海措同齡。按照傳統(tǒng),這些牛都是不能賣的,每年會宰殺幾頭供自家食用。

這家的二女兒、17歲的代吉曲忠坐在窗口,望著窗外仿佛亙古不變的莽莽雪原,清晨柔和的光線將她的身姿和安詳?shù)纳駪B(tài)襯得特別美,像是這片大地的守護神。這一刻我仿佛穿越了時間,能看到她的一頭青絲慢慢變成白發(fā)。代吉曲忠有4個兄弟姐妹,按照藏族傳統(tǒng),長子長女要負責“當家”,始終陪伴著父母,但大姐才讓梅措學習成績出眾,很有可能像家里人希望的那樣,考進一所好大學,然后進入城市生活,為了支持姐姐讀書,代吉曲忠決定自己留守在父母身邊操持家務、照顧弟妹,放棄了讀書、外出工作和“成為現(xiàn)代人”的機會。

閑暇時,一家人會通過政府免費贈送的衛(wèi)星電視來了解外面的世界。這個生活在荒原上的人家,其實已經(jīng)站在了傳統(tǒng)與時代的交叉路口。

瀾滄江流域聚居著20多個少數(shù)民族,他們的生活和命運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被迅速改變。我看到了許多像代吉曲忠這樣處于變遷之中的小小身影,決定將接下來的拍攝主題集中在瀾滄江兩岸的人身上。

2016年7月,我再次出發(fā),這次是從源頭扎那日根山開始,用了3個月時間,沿著瀾滄江水一路向前,直到它流出中國境內(nèi),改稱湄公河。

山頂有一座薩迦派寺院結(jié)古寺,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玉樹。上午9點,執(zhí)事僧在山腰的白塔上吹起法螺,聲音渾厚悠遠,在玉樹還沒有建起高樓大廈之前,法螺的聲音基本在全城各處都能聽到。

瀾滄江?路過波瀾不驚的江畔生活

2010年玉樹地震之后,瀾滄江源頭的支流——扎曲河邊建起一座新城,城里都是現(xiàn)代藏式建筑。災后重建讓玉樹改頭渙面,一步垮進現(xiàn)代化城市的行列。

結(jié)古鎮(zhèn)是玉樹“4·14”地震中破壞最嚴重的地方,房屋幾乎全部倒塌。“結(jié)古”在藏語中意為“貨物集散的地方”,這里曾是唐蕃古道上的商貿(mào)重鎮(zhèn),歷史上,每年有9萬馱茶葉從川西運至結(jié)古,其中的5萬馱再從結(jié)古發(fā)至西藏拉薩。穿過居民區(qū),沿著經(jīng)幡飄揚的小路上山,山頂有一座薩迦派寺院結(jié)古寺,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玉樹。上午9點,執(zhí)事僧在山腰的白塔上吹起法螺,聲音渾厚悠遠,在玉樹還沒有建起高樓大廈之前,法螺的聲音基本在全城各處都能聽到。

昔日的玉樹城形如佛教中的“卍”字符號,是堅固、永恒、吉祥的象征。新城的街道規(guī)劃是四縱十五橫,公交車、大型超市、電影院、室內(nèi)游泳池……越來越多新東西涌入這個高原小城,人們的生活也在無聲而迅速地發(fā)生改變,在連鎖快餐廳工作的藏族服務員開始學習標準化服務,隔壁快遞公司的藏族小伙也很快熟悉了一套流程模板,頭上盤著辮子的康巴漢子還不習慣過馬路要繞著走,而是想從一米多高的護欄上跨過去,結(jié)果卡住了,進退兩難。

我沿著214國道繼續(xù)往瀾滄江的下游走,來到西藏的昌都,這里是青藏高原上冰川集中分布的地區(qū)之一,有數(shù)百條冰川。瀾滄江的兩條支流——昂曲和扎曲在昌都境內(nèi)會師,成為一股滾滾洪流,“昌都”在藏語中的意思就是“兩河匯合之處”。

每逢正月初一,村中的普米族都要去祭拜神山,唱普米族的祭龍調(diào),除了共有的神山,村里的每個人還有屬于自己的神樹。神山,其實就是這片土地的水源地,樹木則含蓄了生命力,天人合一,是傳統(tǒng)文化對于自然生態(tài)最基本的概念。

昌都是康巴文化的發(fā)祥地,這里的康巴人吸取了來自青海、甘肅等地的黃河文化,來自四川、重慶的巴蜀文化、長江文化,來自云南的白族、彝族、納西族、傈僳族等多民族文化中的精華部分,將其融入到了自有文化之中。新中國成立之初,昌都只有500來戶人家,現(xiàn)在人口已有70多萬。昌都的城市化進程十分迅速,街頭店鋪的招牌與裝修都很時尚,伴著扎曲的水流聲,卡拉OK廳傳出跑了調(diào)的《青藏高原》,看到路邊的乞討者,人們就像往常在寺院里供養(yǎng)僧人—樣給他們布施。夜晚的昌都也是燈紅酒綠,閃爍的霓虹燈把昂曲、扎曲染成各種顏色,似乎沒有人在意,它們匯成的那條叫作瀾滄江的河流有什么了不起。

瀾滄江和214國道就像一對任性的情侶,時合時分。我沿國道從昌都經(jīng)左貢、芒康進入云南德欽,這里的深谷斷裂地帶是瀾滄江最險要的地段。

蘭坪白族普米族自治縣位于云南“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chǎn)地的核心區(qū),通甸鄉(xiāng)鑼鍋箐村坐落在海拔3000米的高山草甸上,背靠山林,每逢正月初一,村中的普米族都要去祭拜神山,唱普米族的祭龍調(diào),除了共有的神山,村里的每個人還有屬于自己的神樹。神山,其實就是這片土地的水源地,樹木則含蓄了生命力,天人合一,是傳統(tǒng)文化對于自然生態(tài)最基本的概念。普米族沒有自己的文字,文化傳承大多是口傳心記。蘭坪懂得口傳文化的老人相繼離世,如今鑼鍋箐村的和求順成了唯一精通普米族占卦和祭祀活動的老人。

過了蘭坪就進入大理白族自治州境內(nèi)。洱海是瀾滄江—湄公河流域的第一個大湖,它的水源來自北邊的彌苴河、羅蒔河、永安河。公元739年,皮羅閣建立南詔國,把都城遷到蒼山洱海之間的平原上。8世紀中葉,南詔國成為瀾滄江—湄公河流域最強大的王國,200多年后被大理國取代,300多年后,大理國被蒙古所滅。如今漫步大理,已看不出昔日國都的氣象,更多是田園詩般的景致,因此吸引了無數(shù)文藝青年來此體會“生活在別處”的感覺。

在普洱市瀾滄縣的景邁山,我遇到了89歲的歪肯,她出身于布朗族土司家庭,自小受到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一直保持著平和、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雖然身居鄉(xiāng)村,也沒上過學,卻氣質(zhì)不俗,在外孫女伊蘿眼中,“除了林青霞,最美的就屬外婆了”。

1300多年前,布朗族的祖先遷徙到瀾滄縣景邁山后,開始栽種茶葉,近年來,千年古樹茶炙手可熱。歪肯的兒孫們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茶葉品牌,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將茶葉銷往全國甚至國外。慕名而來的客人也非常多。歪肯家有一個古香古色的茶室,一次,幾位日本客人來訪,伊蘿取出幾款普洱茶請客人一一品鑒,最后品的是一款白茶“月光王”,其貌不揚,但入口后會在舌根處散發(fā)出一股幽蘭般的清香,那種美好的體驗,讓幾位客人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瀾滄江流至西雙版納,已是一條寬闊而溫柔的大河。走進景洪市勐罕鎮(zhèn)傣族園,可以看到5個已開發(fā)成旅游景點的傣族村寨——曼將、曼春滿、曼乍、曼聽、曼嘎,瀾滄江從小村旁靜靜流過。

大理雙廊青年畫家趙定龍曾在夜晚進入熱帶雨林,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草叢里似乎總有什么東西如影隨形,他停,草叢里的聲音也停,他走,草叢里又開始有響動,恍惚問有一雙眼睛盯著他,一陣恐懼襲來,他放棄了這次探險行動。我和趙定龍有類似的經(jīng)歷。為了探訪瀾滄江與湄公河在中國、緬甸、老撾三國問的分界點,我陷入夜晚的熱帶雨林,瀾滄江水發(fā)出怪獸怒吼般的聲音,真的像“百萬大象”在奔跑一樣,我感覺到自己的弱小與無力,似乎隨時可能被踩成爛泥。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很難再有身為“高級物種”的優(yōu)越感,對待自然和其他生命也會有不同的態(tài)度。

走出想象的黃河 里沙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薄对娊?jīng)·衛(wèi)風·碩人》曾這樣描寫黃河浩蕩流動的場面。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讀了張承志的小說《北方的河》,我被書中滾燙的文字深深打動,決定去黃河邊上走一走,看看周圍的風物、人情,親身感受一下這條奔流了千百年的大河的力量。在行走黃河的過程中,我也開始重新認識自己。

行者檔案

張克純,攝影師,曾獲得美國國家地理攝影獎等多個國際攝影獎項,作品在美國、法國、英國、德國等2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展出,并被中國中央美院美術(shù)館、德國國家博物館、美國威廉姆斯美術(shù)館等多家國際知名博物館及個人收藏家收藏。歷時4年拍攝的黃河專題《北流活活》獲得法國阿爾勒攝影節(jié)發(fā)現(xiàn)獎。

我對黃河有一種特別的惦念。如今人們整日在現(xiàn)代化的滔天洪流中逐浪嬉戲,這道有著特別意義的蜿蜒水流似乎更多被定格在書本里,不再對我們的生活發(fā)生什么影響。作為攝影師,我希望有機會能更深入地去了解和記錄這條母親河。于是,2009年,我?guī)е慌_Linhof大畫幅相機和一輛折疊自行車出發(fā),以黃河入海口所在的山東東營市墾利縣為起點,向西逆流而上,經(jīng)河南、山西、陜西、內(nèi)蒙古、寧夏、甘肅、四川,直抵青海巴顏喀拉山脈的黃河源頭,這一走就是4年,將黃河沿岸的城市基本都走了一遍。

我原本的設想是從個人視角出發(fā),拍攝一些鮮活的元素,將那些嚴肅的地理、歷史、文化知識還原成真實的生活場景。同時我也不可避免地帶著一些詩意的憧憬,比如之前在張承志的書里讀到過古老的彩陶之河:在青海東部的黃河支流湟水流域,“雨水沖垮了山上的古墓葬,于是,順著小溝,彩陶流成了河……”我希望能尋找這樣的美感。然而,真正走在路上,我發(fā)現(xiàn)這條有著傳奇色彩的大河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的洪流所淹沒,這讓我有些感傷,但也真正開始從真實而不是想象的角度去解讀它。

這實在不是一趟浪漫的旅行。為了深入探訪黃河沿岸人們的生活,我硬生生騎壞了3輛折疊自行車,在包頭時車輪半路爆胎,我推著車子徒步走到凌晨才回到住處。冬季,北方的旅途尤其難熬,早上出發(fā)時我會帶上—瓶飲料,但在-20℃的氣溫里,水很快就凍成了冰坨。有一年冬天,我在內(nèi)蒙古的一個黃河灘上拍攝,河面結(jié)了冰,好多人在冰上釣魚,我想從冰上抄近路去對岸,走到河中間,無意中向下一看,嚇了一跳,冰面咯吱咯吱地響,我能清晰地看到脆薄冰層下極速流動的河水,冷汗瞬間將衣服濕透了。我趕緊貼著冰面趴下,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顫抖著手腳,慢慢順著來時的路一點點爬回去,幸好有驚無險。

其實,這些具體的困難還比較容易克服,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能耐得住辛苦,我面臨的最大的困擾是,一個人在路上,經(jīng)常要面對孤獨和內(nèi)心的困惑。有時半夜醒來,我會問自己:我每天這么遠行真的有意義嗎?我拍攝這些到底有什么價值?不過,天一亮,我還是會照常騎車踏上旅途,我知道自己還想走下去。

隨著腳步的深入,這條古老的大河逐漸向我展示出它的多個側(cè)面:曲與直、圓與缺、急與緩、動與靜、雄與秀、樸與奇、明與暗、光與色、形與神、實與虛,我也更多了解到生活在它周圍的人們的現(xiàn)實與命運、歡喜與憂傷、堅定與徜徉。我的鏡頭尋找的不再是詩意和標簽,而是生活的常態(tài)。有些場景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又很真實,處在這樣一個高速發(fā)展的時代和環(huán)境,荒誕有時也是一種常態(tài)。

有一次,我看到黃河邊一座工廠廢棄的水塔旁邊有一群人正在捕魚,他們抓到了兩條不小的黃河鯉魚,十分開心,我給他們拍了照,把魚買了下來,趁他們不注意又偷偷放回河里。幾個月后,我再去這個地方,它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出現(xiàn)了一座全新的鐵路橋。

沙坡頭是黃河邊的一個沙漠旅游區(qū),當?shù)厝嗣刻煲腰S河的水抽到水塘里,再用水塘里的水去澆灌種在沙漠里的樹,以廣闊的沙漠為背景,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細小。面對嚴峻的環(huán)境問題,他們的努力會是杯水車薪嗎?我沒有答案,我只是按下了快門,記錄下他們的日常,也記錄下一種未知。

和長江的繁忙喧鬧不同,黃河與城市總是感覺有些疏離,我大多是在郊野看到它的身影。

我偏愛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審美,拍攝時,我通常會選擇一早一晚的時段,或是充分利用陰天,讓畫面更加柔和。以黃色為主調(diào),彌漫著大面積的煙灰、沙黃、灰綠,這樣的背景更加二維化,營造出一種荒寒之境,這是我眼中的黃河。

黃河的故事無論古今都是深沉而豐滿的,對我來說,這段探訪的旅程是一種難得的歷練,我想要呈現(xiàn)的并不是指點江山的宏大敘事,而是真誠地去了解一條古老河流的現(xiàn)在,切實地去思考我們的未來。

運河 人家的肖像 張馳

這個時代的發(fā)展令人應接不暇,我們熟悉的地域、環(huán)境都在經(jīng)歷一場巨變,大運河也不例外。浙江杭州的大運河兩岸矗立著高樓大廈,拱宸橋成為一塊旅游招牌;江蘇蘇州的大運河邊建起了仿古街,成為一個休閑去處;山東濟南的大運河設立了游船碼頭,成為周末的親子樂園……大運河流經(jīng)20個城市,如今每一段都有著不同的面貌和形態(tài)。我一直希望能持續(xù)關注和記錄這個時代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展、變化,“承載記憶,拒絕遺忘”,就從行走和拍攝運河城鎮(zhèn)開始。

行者檔案

張馳,攝影師,曾獲2018 IPA國際攝影獎中國大獎賽金獎、銀獎,全國青年攝影大展優(yōu)秀新人獎等獎項。作品多次參加平遙國際攝影大展、麗水國際攝影節(jié)、中國攝影藝術(shù)節(jié)等大型展覽。

近幾年大運河的許多河段面貌都已煥然一新,但江蘇徐州運河鎮(zhèn)的大運河依舊保留著原始、質(zhì)樸的氣息,在這里完全能夠想象到幾百年前運河人家泛舟捕魚、造船運輸?shù)膱鼍?,這場景既熟悉,又陌生。我多次到訪運河鎮(zhèn),每次都被它樸素的樣貌深深打動。當前以運河為主題行走的攝影人不少,但涉及此地的卻不多,我的大運河行攝之旅就從這里開始。

我在運河鎮(zhèn)新河鄉(xiāng)的一個村子里住下,希望能近距離了解大運河與當?shù)厝松畹年P系。附近人家的生活形態(tài)基本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現(xiàn)代派”,以駕駛貨輪運輸貨物(主要是煤炭、鋼材和沙子)為生,或是供職于沙場、造船廠、加油站等因運河而生的現(xiàn)代產(chǎn)業(yè);另一種是“傳統(tǒng)派”,像之前世世代代的運河人家一樣,在河道上泛舟養(yǎng)殖,這一派以老年人居多,他們大多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運河邊。

在我看來,樸素,是運河鎮(zhèn)乃至整條大運河最大的魅力,拍攝時我也盡量讓自己的表達更加平實,除了構(gòu)圖和色彩上的考量,拍攝時,我通常會將鏡頭推向廣角端,從相對較遠的角度去觀察,不去干擾或刻意放大人們?nèi)粘5纳顮顟B(tài),而是耐心體會和等待某種情緒的自然流露,可能是詩意,也可能是失落。

為生活在運河邊的人們拍攝環(huán)境肖像,是我能想到的一種最直接、最樸素的記錄和表達方式,但實現(xiàn)起來并不容易,運河邊的人家分布十分零散,取得人們的信任、讓他們放下對鏡頭的抵觸也要花去不少時間。但拍攝的過程和最終的結(jié)果都令我欣慰,這些鮮活的面孔,讓大運河在我心中變得如此真實、厚重。

運河人家大多以中老年人為主,他們的子女大都不愿再延續(xù)這種生活方式。所謂“原生態(tài)”很多時候只是一種美好的愿景,背后是不可逆的城市化進程。拍攝前,我喜歡先和他們聊聊家常,他們不善言談,但每每聊到身邊這條運河,都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的興奮與自信,從他們口中,我也慢慢了解到許多運河生活的細節(jié),那是在任何書本、網(wǎng)絡上都搜索不到的。我印象最深的是百歲老人張廣蘭,她從16歲就嫁到了運河邊,后來再也沒有離開過,成為運河多年來滄桑變化的最好見證者。雖然年事已高,老人身體依然硬朗,每天還是5點起床到運河邊忙碌。這些樸素的人們,讓我油然而生一種對生命的敬意,我也希望自己拍攝的這些肖像,能留下屬于他們、屬于這個時代的記憶。

大運河是一個廣博、宏大的篇章,我的旅行只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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