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慶 王義芝
嬉戲是兒童的本性,也是最簡單、最常見的兒童游戲,是孩子們尋找快樂的重要途徑之一。
初唐第329窟西龕兩側的化生童子,在纏枝蓮花中做攀登嬉戲之狀,有的手托蓮花,有的手扶蓮朵,腹有兜肚,腳穿柔靴。相互之間或上望下盼、傳遞花朵,或站在枝端悠閑得意地往下看……整個畫面充滿童趣,真實顯示了孩子們天真活潑的性格。
在盛唐第47窟西壁佛龕上,繪盛開之蓮花,十余身裸體兒童嬉戲其間,雖色彩已脫落,在紅地色中僅剩白色剪影,但兒童們互相打鬧嬉戲的場面依稀可見。
榆林窟中唐第25窟南壁《觀無量壽佛經變》中,亦描繪一群化生童子:或玩水,或追逐,或戲鵝,或攀坐蓮葉,把兒童嬉戲的天真可愛場面表現得淋漓盡致。
化生童子 初唐第329窟西龕南側
古代敦煌有培養(yǎng)孩子學習音樂舞蹈的風尚,如敦煌文獻(P.2418)《父母恩重經講經文》記載:“男須文墨兼仁義,女要裁縫及管弦。”“學音聲,屈博士,弄缽調弦渾舍喜;長大了擇時聘與人,六親九族皆歡美。”女孩子為了提高自己出嫁的檔次,創(chuàng)造條件覓個好夫婿,自幼不僅要學針線裁縫,還要學音樂。
音樂既指彈奏樂器,也指歌詠活動。如敦煌文獻(P.4525bv)所云:“殘奴唱彈,保進便和;忽聞歌齊,七遍往過。”這是男孩子的活動。另外在公共場合,如歲末驅儺,把學郎組織起來進行活動,讓孩子們參加合唱,如敦煌文獻(P.3270)記載:“兒郎齊聲齊和,皆愿彭祖同年?!倍鼗臀墨I(P.4055)亦記載:“從茲學童咒愿,社稷劫石同階?!?p>
童子攀坐蓮葉 榆林窟中唐第25窟南壁觀無量壽佛經變
敦煌壁畫中繪有不少兒童演奏樂器的畫面,如盛唐第148窟東壁門南《觀無量壽經變》中,繪四童子合奏圖:四童子分列兩側,正演奏排簫、腰鼓、豎笛和笙,中間兩只白鶴翩翩起舞。兩兩相對的童子,身著背帶褲,活潑可愛,充滿童趣。又如晚唐第9窟南壁《勞度叉斗圣變》下部的水池中,兩朵蓮花綻開,花內各有一組化生童子伎樂,每組四人,其中兩立兩坐,梳雙髻,穿寬袍,形象生動可愛;左邊一組演奏笙、琵琶、拍板和豎笛,右邊一組演奏琵琶、箜篌和拍板。
受西域少數民族能歌善舞的影響,敦煌的兒童從小就喜歡舞蹈活動,敦煌文獻(P.4525bv)記載:“不論水食,綾羅裝裹;非(絆)紅頭繩,亦謙(嫌)古破。好氈上被,不睡不臥;一夜先□,總彼(被)踏破?!币蝗赫{皮的孩子扎上紅頭繩,把家中的綾羅綢緞裹在身上,把被褥當成地毯,在上面又唱又跳,通宵達旦地狂歡。
敦煌壁畫中也有很多兒童舞蹈的場面,如隋代第420窟西壁龕楣中,繪一身化生童子正在吸腿、收腰、雙手上舉交叉,做舞蹈狀。又如盛唐第445窟北壁《彌勒經變》“婚嫁圖”中,則繪一位穿紅衣、垂髫辮的童子,在樂隊的伴奏下,揚手提腿,翩翩起舞。盛唐第126窟藻井蓮花圖案中,繪兩身穿白肚兜的童子,一童子雙手高舉,做歡呼狀,另一童子則揮右手,抬右腳,似為逗趣的玩打性對舞。
四童子合奏圖 盛唐第148窟東壁門南觀無量壽經變
童子對舞 盛唐第126窟藻井
據柴劍虹先生觀察發(fā)現,壁畫中有不少童子在蓮花中起舞的形象,如晚唐第173窟中一童子著靴踏于蓮花上,雙手持長帶當空而舞,另一童子雙手抱拳,飄帶在頭頂上飛舞。宋代第400窟中的童子則著靴踏于蓮花臺上,有的徒手,有的懷抱琵琶吸腿而舞。宋代陳旸《樂書》記載“柘枝舞”云:“用二童舞,衣帽施金鈴、抃轉有聲,始為二蓮花,童藏其中,花坼而后見?!彼婆c上述壁畫形象有關。
聚沙成塔 盛唐第23窟北壁法華經變方便品
大概源于生存的需要,兒童對建筑類的堆積活動很感興趣,如現代的積木玩具,其中孩子們最初堆積的大多是房屋。
在敦煌壁畫中,堆積建筑類的兒童游戲與佛教信仰有關,即《法華經變》的“聚沙成塔”。《妙法蓮華經·方便品》云:“諸佛滅度后,若人善軟心,如是諸眾生,皆已成佛道,諸佛滅度已,供養(yǎng)舍利者,起萬億種塔,金銀及玻璃,硨磲與瑪瑙……若于曠野中,積土成佛廟,乃至童子戲,聚沙為佛塔,如是諸人等,皆已成佛道?!?/p>
盛唐第23窟北壁的《法華經變》“藥草喻品”下部,畫工便依據“方便品”,描繪了兒童正在“聚沙成塔”的畫面。畫面上有四個胖娃,正聚精會神地玩沙,四童子已堆了一個比他們還高的沙塔,可他們還在興致勃勃地往上堆沙,畫家把四童子堆沙的專注神情刻畫得細致入微、生動形象。畫面右上角有一榜題:“造□造像香華供養(yǎng)音樂供養(yǎng)或稱名或禮拜如是人等皆成佛道?!笨梢娺@幅畫確實與佛教信仰有關,正如佛經所云:“彩畫作佛像,百福莊嚴相,自作若使人,皆已成佛道,乃至童子戲,若草木及筆,或以指爪甲,而畫作佛像,如是諸人等,漸漸積功德,具足大悲心,皆已成佛道,但化諸菩薩,度脫無量眾?!焙⒆觽儼焉扯殉伤?,這種游戲就成為一種功德,并可以因此升天成佛。但在壁畫中,畫家努力表現的是孩子們天真爛漫、活潑調皮和逗人喜愛的性格,其游戲場面富有童趣。
七童子采花 中唐第112窟西壁
騎牛童子初唐第323窟南壁東晉揚都金像出渚
“聚沙成塔”的佛教兒童游戲影響深遠,如“堆寶塔是流行于長江中下游地區(qū)的兒童游戲。中秋之夜,眾兒童便將揀來的磚瓦石塊等集中在一起,然后以它們?yōu)樵?,自己動手堆砌成塔狀物……有的還在‘塔前放一小桌,上供月餅水果等節(jié)日食品,以敬塔神”。另外,流行于我國北方地區(qū)的“拍燕窩”和沿海一帶的“滴假山”兒童游戲,從形式上看,似乎也源于佛教的“聚沙成塔”兒童游戲(郭泮溪《中國民間游戲與競技》,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6年版)。
采花、斗草的游戲與兒童的生活環(huán)境有密切關系,現代城市中所栽種的花草樹木都是僅供觀賞,嚴禁攀摘踐踏,所以采摘花草已成為一些孩子偷偷摸摸的行為,而非游戲了。但在20世紀60年代,由于當時城市中的綠地很多,筆者也就常常和小伙伴攀樹采花摘草,記得我們將斗草叫作“打官司”,既有趣,亦培養(yǎng)了孩子們的體能和智能。
在敦煌壁畫中,亦生動地描繪有兒童攀樹摘花的場景,如中唐第112窟西壁南側,便繪有七名兒童正在攀樹采花的畫面:有三個童子已經爬上了樹梢,或在摘花,或往樹下扔花,或與同伴逗趣;有一童子正試圖往樹上爬;樹下也有三個兒童,其中兩童子正在拾取地上的花枝,一童子則正伸手接樹上伙伴扔下來的花枝,整幅畫面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
敦煌壁畫中雖然沒有發(fā)現斗草的畫面,但藏經洞出土的敦煌遺書中卻有關于斗草、斗花的生動記載。如敦煌文獻(S.6537、P.3271)《斗百草》詩云:
一
建寺祈長生,花林摘浮郎。有情離合花,無風獨搖草。喜去喜去覓草,色數莫令少。
二
佳麗重阿臣,爭花競斗新。不怕西山白,惟須東海平。喜去喜去覓草,覺走斗花先。
三
望春希長樂,南樓對北華。但看結李草,何時憐頡花? 喜去喜去覓草,斗罷月歸家。
四
庭前一株花,芬芳獨自好。欲摘問旁人,兩兩相捻取。喜去喜去覓草,灼灼其花報。
斗百草的游戲,又稱斗草、斗花,起源甚早。唐劉禹錫有詩“若共吳王斗百草,不如應是欠西施”,說的是春秋末期,吳王和西施就已在宮中玩斗百草了。據考,《詩經·周南·芣苢》為兒童斗草嬉戲之辭,詩云:“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芣苢即車前子草,韌性強,耐拉扯。斗草斗花,多見于婦女兒童,如白居易《觀兒戲》詩云:“齠齔七八歲,綺紈三四兒。弄塵或斗草,盡日樂嬉嬉?!必炐荨洞阂啊芬嘣疲骸芭盒?,牛女少,拋牛沙上斗百草。”
騎牛童子 初唐第323窟南壁西晉吳淞江石佛浮江
騎牛是孩子們最喜歡的游戲之一,騎在牛背上晃晃悠悠,十分有趣。但騎牛等動物需要適宜的環(huán)境條件,具有替代性質的騎竹馬游戲卻簡單易行。
騎竹馬 敦煌佛爺廟灣36號魏晉墓
在敦煌壁畫中,亦有孩子騎牛的畫面,如初唐第323窟南壁佛教史跡畫《東晉楊都金像出渚》圖中繪有一組迎佛的人群,騎著水牛和毛驢,奔向江邊。婦女們手捧蓮花,合十禮敬。其中一頑童正站立在牛背上,左手扶在御牛老者的左肩上,右手遙指江中船上的佛像,整個畫面生動描繪了孩子騎牛時的歡愉興奮之狀。同壁西側《西晉吳淞江石佛浮江》圖中有祖孫三代騎牛迎佛的畫面:一中年男子在前面牽牛,牛背上坐著一老婦和一小童,一中年婦人身背嬰兒緊跟在牛后面。笨拙的大水牛蹣跚而行,牛背上的小孫子左手緊緊抓住奶奶的腰,頗有害怕之感。
騎竹馬,即兒童以一根竹子當馬,夾在兩腿間,來回奔跑、嬉鬧。民間騎竹馬游戲的歷史十分久遠,據《后漢書·郭伋傳》記載,郭伋在并州為官時政績很好,與民眾素結恩德,后來“始至行郡,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道次迎拜”。敦煌佛爺廟灣36號魏晉墓中有一幅描繪兒童騎竹馬的磚畫。一個3歲左右的孩童身著紅白圓領短袖衣,下身全裸,做弓步(騎馬)狀,一根竹馬彎在胯下,孩童右手扶竹馬,高興地轉過頭來望著母親。
騎竹馬 晚唐第9窟東壁門南
抱猧子的高昌兒童 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絹畫
喜歡動物是兒童的天性,捉玩、飼養(yǎng)昆蟲和小動物也就成了孩子們的游戲之一。敦煌遺書P.2418《父母恩重經講經文》載道:“孩兒漸長成童子,慈母憂心不舍離;近火專憂紅焰燒,臨河恐墜清波死。捉蝴蝶,趁猧子,弄土擁泥向街里;蓋為嬌癡正是時,直緣騃小方如此……五五相隨騎竹馬,三三結伴趁猧兒?!?/p>
猧,即一種供人玩養(yǎng)的小狗,王涯《宮詞》云:“白雪猧兒拂地行,慣眠紅毯不曾驚。”趁,是追逐和趕的意思,杜甫《題鄭縣亭子詩》云:“巢邊野雀欺群燕,花底山蜂遠趁人。”
初唐以來,猧子成為寵物,如楊貴妃就有一猧子,有一次玄宗與親王下棋,玄宗將輸,于是“貴妃放康國猧子于坐側,猧子乃上局,局子亂,上大悅”(段成式撰《酉陽雜俎》卷1《忠志》)。新疆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絹畫中便繪有一左手抱猧子的高昌兒童形象。可見唐代以來,大人小孩玩猧子已是一種時尚,敦煌與高昌、康國常有交流,人員彼此往來,猧子的傳入乃情理中之事。
雖然敦煌壁畫中尚未發(fā)現捉蝴蝶、趁猧子的畫面,但藏經洞出土文獻的記載則說明當時敦煌民間確有“捉蝴蝶,趁猧子”的兒童游戲。
疊羅漢、倒立、頂竿等活動都是古代百戲內容之一,也是孩子們喜歡的游戲活動。這種活動不僅能鍛煉兒童的體能,也能訓練孩子們的各種技藝,培養(yǎng)孩子們的意志。
疊羅漢,即孩子們三五成群,從下往上一個立在另一個的身上,層層上升,具有難度和驚險性。敦煌壁畫初唐第220窟南壁《阿彌陀經變》中,一個似穿背帶褲的童子屈膝,頗感吃力地站在荷葉上,而一身著紅上衣、綠短褲的童子直立在其肩上,兩位童子均抬左手,握右拳,頭部側向其左方,似在表演武打動作,頗有情趣。
盛唐第217窟北壁《觀無量壽經變》繪有幾個童子疊羅漢的場面,下大上小,呈塔形,一旁還有圍觀、喝彩助興者,洋溢著一片歡樂的氣氛。安西東千佛洞第2窟后甬道西壁南側藥師佛右側下方,亦繪有幾個童子疊羅漢的場面:三個童子在下面,中間一個童子的肩上又站著一個童子,正伸手欲取藥師佛手中物。幾個童子的姿態(tài)各異,特別是下面三個童子屈膝、蹬腿以及捧掌的動作顯示出不同的力度,形象生動。疊羅漢特別需要相互之間的協(xié)作,因此對培養(yǎng)孩子們的集體觀念很有幫助。
疊羅漢、倒立等 中唐第361窟南壁阿彌陀經變
疊羅漢 初唐第220窟南壁阿彌陀經變
也有將疊羅漢與柔術、倒立等技藝結合的,如莫高窟中唐第361窟南壁《阿彌陀經變》中,繪有一組兒童嬉戲的形象,六位兒童全身裸露嬉戲,中間一童子向后彎腰成拱橋狀,上立一童子雙手托盤,左腿抬起,足尖托盤,盤似在旋轉;兩側各有一位童子拍手稱快;左端一童子做雙手倒立,右端一童子做單手倒立。倒立,古代稱倒植、擲倒,亦稱拿鼎。在敦煌壁畫中,繪有很多倒立的圖像,姿態(tài)各異,豐富多彩。
疊羅漢 東千佛洞第2窟后甬道西壁南側
頂竿是難度更高也更為驚險刺激的活動,如在五代61窟南壁《楞伽經變》中,圖繪帷帳里伸出一竿,竿頭置一圓輪,有兩個兒童在圓輪上進行表演。一兒童腳踩圓輪,另一兒童單腳立在踩圓輪兒童的頭上,動作十分驚險。
頂竿 五代第61窟南壁楞伽經變
童子執(zhí)球杖 榆林窟五代第15窟南壁 引自李重申《敦煌古代體育文化》
頂竿 晚唐第156窟北壁宋國夫人出行圖
我國自唐開始,就曾盛行與曲棍球或高爾夫球相似的游戲,叫作步打球(捶丸)。步打球是從擊鞠運動中派生出來的,運動者在徒步或跑步中持杖打球。比賽通常分成兩隊,雙方手持彎頭球杖,進行掄、運、傳、射等技術,并配合戰(zhàn)術將球擊入對方球門而得籌(得分)。王建《宮詞》:“殿前鋪設兩邊樓,寒食宮人步打球。一半走來爭跪拜,上棚先謝得頭籌。”
戲鵝 榆林窟中唐第25窟南壁觀無量壽佛經變
受成人的影響,兒童們也有自己的“步打”。據李重申先生考證,在敦煌榆林窟五代第15窟南壁,“繪有一幅一名童子站立在蓮花座上,左手持一圓球,右手持一彎頭球杖的畫面。從球杖的長度可判斷為當時步打球所持的球杖……榆林窟的這一珍貴的少年步打球圖像,為當前對曲棍球或高爾夫球的起源是同源還是多源的爭論,提供了極有參考價值的珍貴資料”(李重申:《敦煌古代體育文化》,甘肅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在水中游玩是兒童最喜歡的活動之一,它集娛樂、競技、健身為一體,同時可以培養(yǎng)孩子的吃苦、忍耐、勇敢和互助精神。不過,游泳在多河流且炎熱的南方很普遍,而在河流相對較少且寒冷的北方,會游泳的孩子則較少。然而,位于極度干旱的戈壁大漠中的敦煌,1000多年前的畫工卻描繪了很多兒童在水中游玩的情景。
嬉水童子 盛唐第148窟藥師經變
榆林窟中唐第25窟南壁《觀無量壽佛經變》中,兩個童子正向中間的一只鵝游去,追捉玩耍。在亭臺水邊,一童子雙手吊著臺欄,右腳提起在水面蹬,左腳還在水中,并且蹬劃出一圈水渦;一童子正在扎猛子,頭已潛到水里,屁股高高翹在水面上;吊在臺欄邊的孩童雙眼正盯著潛水孩童的屁股。這群在水中游玩的孩童,其神情和形象都描繪得非常生動有趣。
盛唐第148窟東壁門北的《藥師經變》中,亦畫有十余身童子嬉水。七寶池中,或自己隨意游玩,或與鴨相戲,或坐蓮葉舟中,或在水中推舟……其中,兩個孩童坐在蓮葉舟中,水中一孩童正竭力往上攀爬,舟上一孩童則試圖把他拉上來,畫面內容豐富生動。
令人思考的是,這些兒童游泳的畫面,是畫工根據當時敦煌的真實生活環(huán)境所描繪?還是南方畫工來到敦煌,將自己南方的生活情景描繪到洞窟里?或者是敦煌畫工根據南方傳來的畫稿所描繪?
潛水童子 榆林窟中唐第25窟南壁觀無量壽佛經變
在敦煌壁畫和敦煌文獻中,保存有許多諸如嬉戲、樂舞、堆筑、采花、斗草、騎牛、騎竹馬、捉蝴蝶、趁猧子、玩彈弓、樗蒲、疊羅漢、倒立、頂竿、玩球、游泳等古代兒童游戲活動的畫面或記載,這些畫面和文獻對于我們進一步全面探討中國古代兒童游戲很有幫助,同時也為當代兒童教育提供了一些或許可以借鑒的材料和思路。不過,由于一些壁畫經過1000多年的歲月滄桑,畫面已變得模糊,加上一些文獻資料不夠詳細,更由于我們才疏學淺,或許會導致我們對某些形象和內容的判斷不夠準確;另外,由于篇幅所限,未對有關內容的源流做深入地探討。為此,如有謬誤和遺憾之處,敬請方家批評指正。
(注:本文中P.2418、P.4525bv、P.3270、P.4055、P.3271、S.6537均為敦煌藏經洞出土文獻編號。“P”表示法國國家圖書館藏伯希和文獻編號,“S”表示英國大英圖書館藏斯坦因文獻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