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公子
依依最近有點膨脹,她連續(xù)二年升職并獲得優(yōu)秀員工,非要張羅請吃飯。
飯局上,大家很感慨,畢竟兩年前,她動不動就把辭職追夢掛在嘴邊。
最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根本不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無聊透了,怎么可能有啥干勁呢?
她是學工程造價出身,但一個女孩子家,又不愛去工地,最終進了一家科技公司做行政助理。
她本以為能做點更具創(chuàng)意的文案策劃類工作,殊不知最常規(guī)的任務,就是整天幫領導和同事貼發(fā)票。
我好奇地問她,你是如何逆襲的?
依依笑著說,人都是會成長的嘛,回頭看,我那時更多是迷茫。
不喜歡,是因為實際工作跟自己最初的預期不符;但真正喜歡什么,我也并不確切;
喜歡文案策劃?我對文字根本不敏感,也不愿真正用心練習、打磨……這真的僅是喜歡,我沒有本事把它作為謀生手段;
貼發(fā)票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出租車票結合酒店信息,能在地圖上判斷出報銷者的活動半徑。據(jù)此給領導們安排行程,他們都非常滿意,認為我無師自通,工作細致周到;
我大受鼓舞,開始發(fā)現(xiàn)其他工作也不再那么討厭了。
蔡康永說:“你不一定要做你最喜歡的一件事,可是你要做一個你能夠學到東西的事,因為學習是快樂的?!?/p>
依依轉變的核心原因,其實是她在曾經不喜歡的工作中找到樂趣并獲得肯定,這點燃了她的熱情。
與單純的喜歡相比
成就感才是真正的永動機
美國杜克大學行為經濟學教授Dan Ariely曾做過一個實驗,他在校園里刊出“玩樂高賺現(xiàn)金”的廣告,吸引來了不少樂高迷愛好者。
教授將參與者分成AB兩組,制定如下規(guī)則:
用手上積木組成一個標準機器人,第一個成品可獲得2美金,之后每完成一個,獲得的獎金比上一個遞減11美分,即第二個獲得1.89美元。
當參與者覺得不值得繼續(xù)時,即可停止組裝,游戲結束。
兩組唯一區(qū)別是,A組完成的每一個機器人都會被保留,而B組開始組裝第二個機器人時,實驗人員會宣稱積木不夠用,進而拆掉他們剛剛組裝好的第一個機器人。
結果,A組平均每人組裝11個機器人,并在實驗結束后興致盎然地表示,這是個有趣的活動,有機會還想?yún)⒓印?/p>
B組平均每人僅組裝7個機器人,且多數(shù)人在問卷中表示,這個活動真不怎么樣,以后不會再參加了。
過程幾乎一致,為何兩組人員從結果到反饋都大相徑庭?
關鍵區(qū)別,自然是組好的積木被留存還是立刻拆掉了。
兩組人員都是樂高迷,搭樂高積木對他們都是喜歡干的事,但對B組來說,若工作帶來的成就感被剝奪(機器人作品被拆),積極性遭到挫傷,在獎金還逐個減少的前提下,勢必難以持久投入。
而A組則因成果得以保留,在同樣少錢的情況下,依舊堅持了很久。
實驗結論很明顯,與單純的喜歡相比,一份具體工作帶給我們心靈上的滿足和成就,或許更是持續(xù)保持激情與動力的原因。
我哥們阿羊大學期間是個學渣,不學無術,整天無所事事。大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同學拉他去學校廣播站玩,他看著好玩,就試著也錄了幾句。
當時導播沒有關閉廣播,他的聲音就這樣傳了出去。事后很多同學打進電話,說這個新主播的聲音真好聽,紛紛打聽他的來歷。
阿羊莫名其妙地火了,廣播站站長親自給他打電話,邀請他來當主播。
雖然校園主播沒有任何報酬,還需要額外付出時間精力,但他毫不猶豫就去了。
我們一開始都覺得他愛慕虛榮,也就勁頭來了新鮮幾天,沒想到他認真了。
上網(wǎng)買設備、玩調音臺、一次次錄音到深夜、學習各種音頻處理軟件,阿羊樂此不疲,很快就成了廣播站的后起之秀,迅速收割了一批忠實聽眾。
我去過他們廣播站,他端坐在播音臺前,仿佛渾身帶光,和我一貫認知中懶散頹廢的模樣截然不同。
畢業(yè)后,他去了電視臺工作,現(xiàn)在已是當?shù)匦∮忻麣獾闹鞒秩恕?/p>
阿羊說:“我喜歡播音么?至少一開始并不——我那時都不知道什么是播音??晌覐臎]想過像我這種loser,也會有人替我鼓掌叫好。在播音這件事情上,我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我很幸運?!?/p>
亞伯拉罕·馬斯洛說:榮譽感和成就感是人高層次的需求。
即便學渣如阿羊,也同樣有這需求,他在播音中找到了它,并最終形成持久驅動力,成就了現(xiàn)在的自己。
掌握工作的底層邏輯
為自己的喜歡埋伏筆
老魏是我前同事,工程師出身,干過開發(fā)、產品和服務,在每個崗位上,一直都十分出彩。
有問題,找老魏已經成了公司廣為流傳的口頭禪,不管是研發(fā)、產品還是服務問題,只要找到他,都能快速定位并給出解決方案。
我聽過一次老魏的公開分享,他感慨說:
其實我一點兒不牛,勉強說,也只是個踏實干活的人。
開發(fā)做需求分析,產品做功能定位,服務做客戶滿意度,聚焦點不同,但做事的思路有區(qū)別么?
在我看來,多數(shù)工作的底層邏輯都差不多啊。
老魏的話,我深以為然。
出來創(chuàng)業(yè)前,我曾在通信圈工作十年,從技術員做起,后來陸續(xù)做過主管和項目經理。
因為從小對文字的夢想,我辭職后第一件計劃做的事,是寫一部長篇小說。
就我的理工科思維看,寫長篇小說,最重要的是寫作前的架構工作。這就好比唱戲要先搭好一個臺子,臺子越穩(wěn)越扎實,后期創(chuàng)作就越輕松明確。
在嘗試架構背景世界觀、故事體系、人物關系、組織架構時,我不自覺聯(lián)系既往經驗,快速找到了當初熟悉的感覺。
項目管理與小說架構,這些事情,跟我做項目經理時,做可行性分析、需求分析、客戶梳理和執(zhí)行方案,似乎沒什么本質區(qū)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