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娟
雪,奉了上蒼的密旨,把這消息告訴給山。山的臉再也板不住了,雖然板不住,但它沒笑,它只是輕輕地?fù)u醒了沉睡在連綿群山里的動物們。
驚醒的雄蛙們,怕聒噪的河水吵醒更多的同伴,讓同伴們占了先機(jī),但更害怕笑聲吵到遠(yuǎn)處游弋的野鴨子野天鵝,它們來可就不是領(lǐng)地之爭的事兒了。它們一旦來了,那一定是奪命來的。雄蛙們一刻也不敢耽擱,只是悄沒聲地占領(lǐng)河床邊上陽光能照射到的淺水區(qū),盡可能大地圈占河床,然后像推土機(jī)推土一樣推動小石子,把河水與淺水劃分下界線,看著它們未來孩子們的家,雄蛙們也笑了,只要有了這個陽光能充分照耀的房子,老婆孩子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兒了。
雄蛙靠在石頭上氣兒還沒喘勻,只顧在河壩邊上看熱鬧的一塊冰笑著笑著卻失了手,一股腦兒掉在河里。河冰砸在水面上,把一旁喘氣兒的雄蛙給嚇壞了。雄蛙以為是天塌下來了,它連想都顧不上想趕緊把頭埋在一旁的大石頭下面。過了好大一會兒,看看并沒有天崩地裂,它才又一走三爬地回到它的小水池旁,打盹兒去了。
它知道,剩下的,就是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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