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宇
1986年的秋天,仿佛就在昨天。
那年,我在真理中學初中畢業(yè)后,因為沒有考上一中,所以,回到戶口所在地的東山中學上高中。起初,我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根本無心上學。直到當上了班長,我才意識到自己擔負的責任,開始像模像樣地上學。
高一的班主任是彭建新老師,當時,他是韓山師專畢業(yè)不久的青年教師,教學積極性很高,寫得一手漂亮的粉筆字。他打扮時髦,性格隨和,很快就跟同學們打成一片,乃至稱兄道弟。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之后,他同意班長由同學們民主選舉產(chǎn)生,我就是當時的幸運兒。后來,我的作文經(jīng)常受到老師的表揚,并在課堂上當作范文朗讀;再接著,輪到我們班出學校的黑板報,也就非我莫屬了,當然,還有王建僑等同學的通力合作,每一期的文字水平的書寫質(zhì)量都是名列學校前茅的。彭老師當時常穿的獵裝和牛仔褲都是那個年代的時尚,他跟黃啟翼老師、吳少彬老師在老校門的青春留影,至今還記憶猶新。后來,彭老師調(diào)往榕城學校工作,有一段時間,擔任華僑中學副校長,現(xiàn)是榕城區(qū)教育局的辦公室負責人。王建僑同學也成為東山中學的教導主任。
高二的班主任是黃啟翼老師,也是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他穿著簡單樸素,有點不修邊幅,上課時習慣拿著一塊木質(zhì)三角板,講課認真給力,可惜我一點都聽不進去,考試經(jīng)常不及格。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辦公室兼宿舍的床鋪枕頭邊上看到一本《廣州文藝》雜志,才改變了我對理科男的偏見,沒想到數(shù)學老師也是個文藝青年??!如今,他已是東山中學的副校長。吳少彬老師教我們體育課,當時的學校只有三排瓦房教室,上體育課沒有標準的操場,地點是位于中排教室和后排教室之間的沙土平地,周邊還是農(nóng)民的菜地。記得剛中師畢業(yè)的吳老師個子不高,身材瘦小,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同樣來自農(nóng)村的他,對我們要求非常嚴格,印象最深的是提醒同學們做運動時“不要踩壞農(nóng)民伯伯的莊稼”,這也是我尊重老師的原因之一。吳老師現(xiàn)為中國人民銀行揭東支行副行長。
高三的班主任是林展明老師,他給我們上地理課時如數(shù)家珍,國內(nèi)外地名娓娓道來,在描述祖國壯麗山河的時候,總喜歡把“彩色電視劇”說成“色彩電視機”,不時引來同學們的陣陣笑聲;語文老師徐英烈認真細致,無微不至,誨人不倦;政治老師吳愛源,幽默風趣,生動活潑,嬉笑怒罵,情理之中;英語老師羅少琴,給人特別高冷的感覺,好像是一位來自大不列顛的貴婦人!她的美好形象也是我努力學習英語的動力之一,以至于后來成了英語課代表。老師們退休后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忙得不亦樂乎!凡此種種,歷歷在目,不勝枚舉。
值得一提的是,教我們歷史的郭偉忠老師,他是那時屈指可數(shù)的高學歷雙證書人才,擁有南方大學和湖北大學的文憑。郭老師家住榕城西門,不會騎自行車,笑稱自己是騎“11”號牌的,就是用雙腳走路的形象比喻。郭老師同時也是我寫作投稿的引路人,他每次收到稿費都會在課堂上分享,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也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了我的業(yè)余寫作生涯。上學期間,我既與老師合作在《汕頭日報》發(fā)表文章,又自己投稿開始在《榕江報》《揭陽報》發(fā)表文章,而后一“發(fā)”不可收,參加工作后一直堅持業(yè)余文藝創(chuàng)作,筆耕不輟,至今發(fā)表了大量散文并出版《溫暖》《溫度》等文集。郭老師在耄耋之年出版《空盲四說》一書,囑我作序并協(xié)助出版事宜,余盡微薄之力幫忙,并在《汕頭特區(qū)晚報》《揭陽日報》等媒體予以宣傳,老師也寫了《習勤創(chuàng)謹養(yǎng)宜摯》《光耀國門照輝煌》等文章為我推介。時至今日,我們這對忘年交的師生情誼,也在潮汕文藝圈傳為佳話。
是時,音樂老師說我適合去電臺當主持人。雖然畢業(yè)后,我去報考電視臺采編人員沒有考上,卻一直給電臺、電視臺提供各類稿件,比如《揭陽新聞》《榕江夜談》《民生熱線》《道德在線》等節(jié)目。在校期間,我還積極參加各類文藝活動,如全國“希望杯”青少年日記征文大獎賽,揭陽縣文化局、教育局、團委聯(lián)合舉辦的首屆“電影杯”征文比賽,榕城鎮(zhèn)“我為振興榕城獻一計”征文演講比賽等,均獲得了獎勵,為學校爭了光。
1989年5月,我參加完高中畢業(yè)考試之后,由于數(shù)學偏科的原因,沒有繼續(xù)參加高考,只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可愛的東山中學校園。前些年,我回到東山中學參加全國司法考試,看到學校的新校舍和標準操場,由衷地感到高興。
2018年是東山中學建校50周年,乘著思鄉(xiāng)的翅膀,我再次踏上了東山中學的歸途,逛一逛曾經(jīng)學習過的校園,看一看仍在奉獻著的老師們……
責任編輯: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