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雷
【摘 要】文丑是戲曲行當(dāng)之一,別稱小花臉或三花瞼。在長期的戲曲發(fā)展史上,文丑行當(dāng)表演基本以喜劇色彩為基調(diào),可以表現(xiàn)幽默機(jī)智的正面人物,也可以表現(xiàn)丑惡奸邪的反面人物。丑行一般不重唱功,而以念白中的口齒清楚、清脆流利為主。
【關(guān)鍵詞】京劇;文丑;行當(dāng);表演;特點
中圖分類號:J821 ? ? 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9-0033-02
文丑自然是有別于“武丑”,它的類型,分為“方巾丑”“蘇丑”“袍帶丑”“茶衣丑”“邪僻丑”“老丑”等數(shù)門。當(dāng)然,丑角在劇中的扮演面極廣,初不止此,這僅只是撮要而已。
一、方巾丑
“方巾丑”是形容舊社會具有丑角性格的各式文人;儒生秀才、刑房書吏、隨軍參謀、教讀老師……如《群英會》的蔣干、《烏龍院》的張文遠(yuǎn)、《寶蓮燈鬧學(xué)》《賣餑餑》的魏虎等人。他們有的不掛髯,有的掛“黑八字吊搭”,有的掛“黑丑三”。丑角的特征不僅是在臉譜,而更在于有著各式各樣的胡須?!胺浇沓蟆鳖櫭剂x自然要戴方巾,但也有戴荷葉巾的,必須形容出是搖搖擺擺地自我風(fēng)流。他們的念白,一般都要上口,而且還有念“蘇白”或“揚州白”的,這也形容他們那種酸溜溜的味道。“方巾丑”在“丑行”中是性格比較多變化的。如上述諸人,蔣干是書呆子,張文遠(yuǎn)是輕佻浮浪子弟,魏虎則是很詼諧還帶機(jī)智善于“順風(fēng)使船”;另有《借靴》的劉二亦屬于“方巾丑”,則是標(biāo)準(zhǔn)的慳吝人。這類丑角更好的是還富有舞蹈性,趨蹌動作,皆須中節(jié),在“丑行”中相當(dāng)難演。
二、蘇丑
“蘇丑”中不一定都是文人,更不一定都要戴高方巾。例如標(biāo)準(zhǔn)“蘇丑”戲《蕩湖船》的李金富,他不但是念“蘇白”,連唱也是那種“蘇灘小調(diào)”,最后更唱起來“鬧五更”等。而他的扮相只是清代時裝,頭戴瓜皮小帽、鼻架眼鏡、身穿長袍、外套背心。至于他的職業(yè)呢,無非是個販布的客人,完全不是什么書吏教師,所以這只能算作“蘇丑”?!蹲碓怼返脑黼`,他也是念“蘇白”的,而身份只是一個縣衙的皂隸?!妒遑灐返膴浒⑹螅@是大家都知道的“蘇丑”,就算移植為京劇,也還是“蘇丑”;他是個流氓、賭棍、殺人犯,根本不認(rèn)識字,更不能列入“方巾丑”的范疇。《思凡下山》的和尚,和《降香水斗》的小和尚,都是出家人,更不是文士,他們戴的不是方巾,而是僧帽。《醉打山門》的賣酒人雖然是山西五臺縣人,在劇中也念“蘇白”,屬于“蘇丑”。但既是領(lǐng)了和尚的本錢才來賣酒,就更不是什么文化人了。其他還有過去京劇班社中曾演而現(xiàn)在已不常見的《教歌》阿大,也念“蘇白”;他的職業(yè)則是“卑田院”的花子頭兒,自稱“與孔夫子老爹沒相干”?;谏鲜?,可知在“丑行”中把“方巾丑”和“蘇丑”分為兩項,卻是很科學(xué)的。由于“蘇丑”來自昆曲,他的舞蹈身段較之“方巾丑”更為繁重,演員如果沒有基本功夫,就像《醉皂》的虛擬打秋千,《十五貫》的真鉆板凳,絕難表演成功。這類丑角的人物性格,有的相當(dāng)深刻,變化也大(如湯勤);但也有些不是多深刻的。唯其不是多深刻,卻更需要用優(yōu)美的舞蹈絕技來輔助了,所以更難。
三、袍帶丑
“袍帶丑”,也可叫作“官丑”。這一類型,都是做官的,而且其中有些還是貴官。有時“袍帶丑”在戲中扮的壞官,還要“對對成雙”,如《摘星樓》的費仲、尤渾,《風(fēng)波亭》的萬俟離、羅汝楫。至于壞蛋國舅,像《慶陽圖》的馬蘭,《斬黃袍》的韓龍,也都屬于這門,還有的戲中盡多“袍帶丑”,如《五彩與》《大紅袍》,其中既有鄢懋卿,又有趙文華,下之還有典史趙汴湖等都是戴紗帽穿蟒或官衣。這劇作者的意圖,本來就在諷刺暴露封建官場中的罪惡,所以描繪丑官的丑,各盡其丑。按“袍帶”二字包括甚廣,舉凡舊社會的衣冠世族,都可列入其內(nèi)。所以除上述諸人外,還有些武官,差不多都是戴獅子盔穿蟒或帔的,也屬于“袍帶”者流。例如《摘縷會》的襄老,他是武官,但絕不能以武丑扮,所以也應(yīng)是“袍帶丑”。在這里,我想附帶說一個故事:丑角不一定都是壞人,這在今天已成普遍常識,但在過去卻還不是這樣;傳統(tǒng)戲《取成都》中有一個王累,勾白豆腐塊,掛“白四喜”、戴紗帽、穿紅官衣,也是個“袍帶丑”。他因苦諫劉璋不要開城,劉璋不聽,他就墜城而死。當(dāng)時有好多人對于丑扮王累深致不滿,認(rèn)為這是對于忠巨的不敬。當(dāng)然,這和舊的封建思想主張忠于一姓是分不開的;但原來以丑扮王累的既非“不敬忠臣”,也絕不是按照人物性格來寓褒貶;因為王累和程咬金絕不一樣。這是因為地方戲(如昆曲)中原有丑扮正人不勾臉的通融辦法?!度〕啥肌芬彩莵碓从诘胤絼?,所以當(dāng)初可能是雖以丑扮王累卻不開臉。后來則以為既歸“丑行”,當(dāng)然要勾,于是王累的臉上就多出一方白豆腐塊來了。而地方戲丑扮正人不勾臉的例證,也多半是用之于“袍帶丑”。
四、茶衣丑
“茶衣”,是種藍(lán)布做的短衣,它在京劇舞臺上就成了古代人的“勞動服”。例如《三俠五義》賣茶的三槐,《醉打山門》的賣酒人,《武松打虎》的酒保,《問樵鬧府》的樵夫,《釣金龜》的張義,《武松與潘金蓮》中的鄆哥(賣雪梨),《打刀》的吳彥能(鐵匠),《奇冤報》的趙二大(燒窯的),《大紅袍》的王三(趕驢的),《小放?!返哪镣?,他們就都穿“茶衣”。至于二流子則有《一匹布》的張古董,騙子手則有《小過年》的王小二。其穿“茶衣”的整套服裝,是還要上戴氈帽(一般是用藍(lán)色),下系布裙(名為腰包)。間有年紀(jì)小的亦可以戴孩兒發(fā),打蓬頭。這類丑角,很少有唱,都是以念為主,重在插科打諢,滑稽梯突,往往以念“數(shù)板”出場。也有些舞蹈性強(qiáng)的,如《醉打山門》的賣酒人、《武松打虎》的酒保、《問樵鬧府》的樵夫、《小放?!返哪镣?。前者還是繼承昆曲而來。另外有種丑角也可附于此類,不過他們不是穿“茶衣”,卻是戴氈帽,穿藍(lán)布箭衣,系帶子,如《定計化緣》的兩個騙子(在未化裝前)和《打杠子》的劉二混之類。
五、邪僻丑
“邪僻”,是根據(jù)古書上說的“放僻邪侈,無所不為”,主要指的是一些剝削階級不勞而食,以致“飽暖生淫欲”的寄生者。在京劇中,這樣角色確實很多,還往往是無事生非、搶男掠女、陷害好人。例如《野豬林》的高士德、《打花鼓》的丑公子、《生死恨》的胡來、《青霜劍》的方世一、《蝴蝶杯》的盧世寬、《生死牌》的賀三郎、《鳳還巢》的朱千歲、《鐵弓緣》的石文、《下河南》的胡羅鍋、《胭脂判》的宿介等。也有的不一定是多壞,但卻糊涂蠢笨,如《荀灌娘》中的荀常和《寶蓮燈鬧學(xué)》的秦官保。這類“邪僻丑”,還和“凈行”的“奸白臉”往往是父子關(guān)系,如高士德的父親是高俅,秦官保的父親是秦燦,石文的父親是石胥龍,就都是勾著水白臉的奸臣。
六、老丑
而在“丑行”中,卻另外又有一種“老丑”,以掛參或白“四喜”的為多。這種老丑的扮相,也多半是戴氈帽,但是白氈帽,不同于“茶衣丑”的藍(lán)氈帽,其形式也較有不同,俗名“一把抓”,又名“隨風(fēng)倒”。這些人中,有解差(如《女起解》的崇公道),有老管家(如《甘露寺》的喬福、《楊家將》的楊洪),有老軍(如《洪羊洞》的程宣,和《空城計》中那兩個打掃街道的),有禁子(如《雙合印》的李虎),有鄉(xiāng)紳(如《法門寺》的劉公道),有獸醫(yī)(如《胭脂判》的卞牛醫(yī)),有店家(如《秦瓊賣馬》的王老好),有窮老漢(如《奇冤報》的張別古),有桿頭管花子的(如《金玉奴》中的金松),有以鄰居出現(xiàn)于劇中的,有老蒼頭(如《變羊計》和《為女選婿》《喜榮歸》)。這些人物,在性格上也和“邪僻丑”相反,可以說都是好人,即使王老好逼著秦瓊要宿店飯錢,也不能說那是不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七、結(jié)語
隨著戲曲藝術(shù)的發(fā)展,文丑行當(dāng)不再僅僅是戲曲舞臺上插科打諢、滑稽調(diào)笑的角色,更是現(xiàn)代戲曲舞臺上重要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組成部分。
參考文獻(xiàn):
[1]劉晨光. 京劇文丑表演藝術(shù)淺談. 戲劇之家(上半月). 2014.
[2]劉晨光. 試論京劇文丑的美學(xué)品位. 戲劇之家(上半月).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