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學院人文學院，貴州 安順561000)

唱佛歌是流行于安順屯堡村寨間的一種民俗性說唱活動，俗稱“念佛”。佛歌是屯堡文化的特色之一，也是安順屯堡重要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之一。一年之中，屯堡村寨有很多的“會口”，諸如觀音會、蟠桃會、雷神會、中元會、太陽會等，這時便可見到人數(shù)不等的屯堡中老年婦女在淺吟低唱。翁家烈談到婦女們在朝山拜佛的場景時，用“山廟中香煙裊裊，‘佛歌’聲聲”[1]169來形容屯堡“佛歌”念唱的盛景?，F(xiàn)筆者根據(jù)對佛歌田野調(diào)查的情況，并結(jié)合學者們的看法，進行粗淺的分析與說明，冀求方家批評指正。

一、修佛與佛頭

談到屯堡佛歌，有必要先對屯堡的修佛活動與佛頭作一個簡要的介紹與說明。修佛是黔中安順絕大部分①屯堡村寨中老年婦女所進行的朝山拜佛、吃齋坐懺、念佛修行等活動的總稱。屯堡婦女的修佛是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從“上九”②入門修佛開始，到長達數(shù)年的朝山走會口，再到村寨廟宇內(nèi)坐懺，最后到“過河”與“發(fā)船”。在這個過程中，念佛是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值得特別指出的是，屯堡婦女眼中的“佛”并非佛教意義上的“佛”。遍布在屯堡村里村外大大小小的寺廟觀宇內(nèi)，供奉著她們信仰的諸位菩薩與神靈，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閻羅真君、觀音大士、地藏菩薩、雷公電母、二郎神君、灶王府君、土地山神、三清祖師、太上老君、關(guān)公岳飛、孔孟賢人以及汪公等。在她們的心目中，這一切都是神靈與菩薩，這遠遠超出“佛教”的范圍。因此屯堡社區(qū)的“佛歌”絕對不能等同于佛教意義上的“古代佛寺講經(jīng)前后所吟唱的樂曲，咒、偈、吟、贊雜用，用以宣傳佛經(jīng)的教義”[2]1287的佛曲。

而佛頭，是指經(jīng)過多年修佛后的屯堡婦女中，有少數(shù)熟悉所在村寨各類“會口”程序，在村寨內(nèi)德高望重，并能熟練地唱出許多佛歌的佼佼者與先行者。她們被認為是“修佛婦女群體中的精英”[3]305。如大西橋鎮(zhèn)小屯村70歲的郭秀琴老人就能熟練地唱出較長篇章的佛歌《八郎探母》，除了正在跟郭秀琴學習的王巧珍會唱一部分外，本村其他修佛婦女都不會唱。成為佛頭后，她們又成為村寨其他婦女在修佛過程的倡導者或者師傅。佛頭深受村民的敬重，她們“無私奉獻，在別人需要幫助時事必躬親，有章有法，嚴格復(fù)制并遵循上一輩‘佛頭’的言傳身教?！盵4]18在經(jīng)過多年的修行并因各方面被人認可、尊崇而當上“佛頭”后，除了自家里里外外的家務(wù)，她們還要承擔許多寨子里的事情，“主理參與村中人的生、老、死、葬及嫁娶等各個環(huán)節(jié)的傳統(tǒng)民俗禮儀運作?！盵4]18此外，屯堡佛頭們知書達禮，通曉歷史，她們“之所以洞曉歷史知事懂禮，就是從一首首佛歌中得來?！盵5]283因此，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與其說屯堡婦女是在“修佛”，還不如說她們是在尋求自己的心靈慰藉，或是替家人與村民求福，或是替村民們消災(zāi)泯禍。

二、佛歌的內(nèi)涵

關(guān)于屯堡佛歌，目前學界還沒有專門具體的研究，多是在談到屯堡老年婦女的修佛活動時涉及。如孫兆霞在《屯堡鄉(xiāng)民社會》中提到了佛歌的傳承，認為主要靠做會口和念佛的場合由信眾們的口錄相傳[6]。而《揭秘安順》一書中很明白地介紹了“佛歌”的由來：在屯堡民間諸如《秦香蓮》《蟒蛇記》《喜堂念佛》《散花文》《目蓮救母》《孟姜女哭長城》《十八朝代歌》等民間唱本，之所以被稱為“佛歌”，“是因為‘太婆’們朝山拜佛時喜歡唱，而每唱完一段都必須加上一句‘佛也，拿魔摩彌陀！’”[5]24但是此書說得比較籠統(tǒng)，并沒有完全說明白到底什么是“佛歌”。孫兆霞、汪青梅等在《屯堡社會如何可能——基于宗教視角的考察》一書對屯堡婦女的念佛活動以及佛歌又有進一步的較為詳細的介紹，認為屯堡人所稱的念佛是指婦女進行的一項說唱活動，也稱“念佛法”，而念佛說唱的內(nèi)容就是“佛歌”[3]303。

當然，要弄清佛歌的內(nèi)涵，還必須弄清屯堡佛歌的說唱場合。屯堡婦女進行屯堡佛歌的說唱活動一般不說“唱”，而只能說“念”，一般說的“唱”是指唱書和唱孝歌。那到底在什么情況下才能“念”佛歌呢？孫兆霞、汪青梅等認為屯堡念佛的場合很多。如“農(nóng)閑時節(jié)，尤其是在正月間，婦女們串門閑坐時，往往要念佛。又或者外出到某村做客，或是村里有人家娶媳婦、立新房上梁、搬家、慶祝新生兒出生做大客時，待酒席結(jié)束，茶足飯飽，婦女們聚在一處，便有人提議發(fā)起念佛活動，以娛樂助興?！盵3]303張原《在文明與鄉(xiāng)野之間：貴州屯堡禮俗生活與歷史感的人類學考察》也提及佛歌念唱的部分場合，他認為：佛頭平時十分的忙碌，“在靈堂外面佛頭們白天要唱佛歌，晚上唱孝歌，特別辛苦。”[7]129

根據(jù)上述研究成果，結(jié)合田野調(diào)查訪談的情況，我們認為主要有以下幾種情形下會念佛歌：修佛、各類會口、紅喜事、白喜事、閑坐等。在修佛這一過程中，屯堡婦女念佛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活動。本村寨的“做會口”也是屯堡婦女念佛的主要場合，這與上文提到的“走會口”稍有不同，前者是走出去自己修佛求得“會票”，后者主要為參與本村寨的節(jié)日慶典會(也即屯堡人所稱的“會口”)服務(wù)，當然也少不了念佛歌。

紅喜事場合也是念佛的主要場合之一，諸如建房上梁、新生兒出生、嫁娶、喬遷、狀元酒(以前在小孩子考上中專、大學而辦的慶賀酒，目前已禁止辦酒)等，念的內(nèi)容一般都是恭賀祝福性質(zhì)的。但現(xiàn)在辦紅喜事時念佛的現(xiàn)象變少了，據(jù)七眼橋鎮(zhèn)章莊村佛頭羅二妹說，現(xiàn)在本村內(nèi)的紅喜事，一般要有主人家邀請你去念佛才唱佛歌，如果沒有邀請，那么就是和地方鄰居間的喝喜酒一樣了。即使你念(佛歌)得最好，大家也不會(主動)來念的。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主要是唱山歌，熱鬧得多③。七眼橋鎮(zhèn)章莊村現(xiàn)年71歲的陳全禮老人在采訪中也說到，念佛一般是在喬遷、嫁女、娶媳婦、狀元酒、小孩滿月時念，一般要主人家邀請，她們都是針對這些紅喜事而唱一些恭賀的話。

白喜事的一些場合，佛頭們也是要參與的。據(jù)鮑屯現(xiàn)年73歲的佛頭翁秀芬老人介紹：念佛是屯堡老婦人在村中哪家有紅喜事時才唱的一種活動，這是主人邀請才唱。而在白喜事時，她們也要被主人家邀請才能參與。如有老人去世，便請村里先生(或叫道士)先給去世老人“開路”后，才能開唱(念)“上路佛”。她們一邊給死者沐浴、或換衣、或梳頭、或換鞋等，每一環(huán)節(jié)都是邊做邊念，像這樣的情況，她稱之為“磕上路佛”，這一環(huán)節(jié)大概需兩個小時之久。待“上路佛”完成后，就將死者裝棺入殮，接著便由道士先生完成其他的法事。在出殯前一天晚上，老婦人便再次聚集，開始“拜佛”。翁秀芬老人一再強調(diào)，這不叫念佛，而稱“拜佛”。念佛可以即時起興而編，但拜佛卻不能，拜佛時有一定的經(jīng)書，而且這和唱孝歌也是完全不同的。這正如孫兆霞等說的一致：“佛頭要為亡者超度念經(jīng)幾天，其所念‘經(jīng)’的內(nèi)容與道士使用的民間科儀經(jīng)懺文本內(nèi)容大致相同?！盵3]306如《請佛書》：“佛是西天大覺神，威威不動坐金蓮，六年果滿功成就，感得金身丈六緣。佛法傳留世間上，傳與眾生解冤愆，修功積德心要穩(wěn)，普渡眾生會蒲團?！雹懿坦冁?zhèn)張官屯徐姓道士的《佛門伴靈科儀》中有一段《散花文》便是佛頭們常念的佛歌：“正月立春好散花，新官上任坐舊衙，新官不坐舊衙任，七盤果碟八盤花。二月驚蟄好散花，砍張新梨配舊耙，一耙犁去三條路，一耙耙去水仙花。三月清明好散花，一對陽雀叫喳喳，一來催工早下種，二來催工好散花?！雹?/p>

閑坐時，也是屯堡婦女念佛的時刻?！督颐匕岔槨罚骸俺鸶枋峭捅D女的專利，特別是中老年婦女喜好的一種娛樂活動。每當朝山拜佛或農(nóng)閑夜晚休憩之時，太婆媳婦們圍在一起，你唱我接，輕緩?fù)窦s，別有一番情趣?！盵5]283這種場合下的佛歌，有的是為了消遣時光，有的也是為了鞏固對佛歌的記憶，還有的是為教會徒弟。

綜上，我們認為佛歌是屯堡婦女在念佛時所說唱的文段。之所以說是文段，是因為傳承人之間沒有文本，她們所唱的內(nèi)容均是通過師傅的口耳相傳而背誦記憶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唱佛歌的這些屯堡婦女幾乎都沒有文化，即使有文本，她們絕大多數(shù)人也不識字?，F(xiàn)在黔中屯堡村寨民間有一些佛歌的油印刻本、手抄本等，這是屯堡鄉(xiāng)村中一些有知識有文化的農(nóng)民或屯堡村鎮(zhèn)(鄉(xiāng))中小學教師在閑暇時根據(jù)屯堡婦女所唱而記錄、刻印、手抄的。我們在田野調(diào)查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哪一位“佛頭”說她們是靠看文本而背誦記憶，而都是說自己在參加這些念佛活動時，靠自己去聽，去記憶，去背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向師傅(佛頭)請教。她們就是通過這樣長期參與念佛活動，順其自然地將這些佛歌記憶下來。所以，唱佛歌這一民俗，也是屯堡一種典型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需要我們保護與傳承。

三、佛歌的社會功能

佛歌作為屯堡社會一種重要的文化事象，在屯堡社會社區(qū)起著重要的作用，它既傳承文化，也與時俱進頌揚新政策與新風尚。佛歌一般有以下社會功能。

1.道德教化。道德教化是屯堡佛歌的首要社會功能。無論是唱佛歌的佛頭們，還是流傳在屯堡民間的佛歌唱本，對于屯堡的鄉(xiāng)風、民風的構(gòu)建都具有道德教化作用。首先，屯堡佛頭總是被公認為村寨內(nèi)最受尊敬與尊重的人，“佛頭是有公心不計較個人經(jīng)濟得失的人”[7]129，她們在村寨內(nèi)外具有榜樣作用，上文已述及，此不贅。其次，屯堡佛歌的唱本內(nèi)容在很大程度上都具有積極意義，屯堡佛歌的許多文本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主題：勸人向善、勸人行善、孝敬父母、與人和睦相處。如《念佛十二月》：“七月月半河燈節(jié)，戶戶燒香化紙錢，祖先姓名上牌位，孝敬之家子孫賢?！盵7]160-161如《請佛書》：“梨樹花開白茫茫，家家戶戶養(yǎng)姑娘，一學描龍會畫鳳，二學裁剪縫衣服，三學桃園三結(jié)義，四學行孝趙五娘，五學尋夫孟姜女，六學雪梅守節(jié)房，七學前朝龐氏女，八學唐氏奉高堂，九學銀棠去拜壽，十學玉英把名揚，學得古人好榜樣，留下美名萬古揚?！雹拊偃纭毒欧Q佛》更是說得十分明白：“四稱：男邊休嫌妻樣丑，婦人不怨夫家貧。朋友相交需謹慎，豬朋狗友不交心。貧窮富貴都由命，對親對眷要真心。休把酒肉當知己，落難之家不笑貧。佛呃，南無阿彌陀佛！ 五稱：和氣商量兩相安，和睦之家少禍端。交朋搭友講誠信，日久也能見人心。同甘共苦相陪伴，貧寒渡過有暖春?；茧y之時相憐顧，苦盡甘來有長情。佛呃，南無阿彌陀佛！”[4]19

2.傳承歷史文化與民族精神。據(jù)搜集到的文本以及訪談顯示，屯堡佛歌有很多都是根據(jù)歷史演義故事改編而來，比如《封神選唱》《三國選唱》《楊家將》《羅成全集》等。此外，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經(jīng)典文化、民族精神也往往在佛歌中不經(jīng)意地彌散到老百姓之中。如《念佛十二月》：“五月端午值仲夏，酒過雄黃把艾插，屈原為民投江死，包好棕粑紀念他。”[7]160再如《十二月串朝佛》：“二月里來龍?zhí)ь^，蘇妲己修造摘星樓。賈氏夫人墜樓去，黃家父子反出朝。三月里來桃花紅，白馬銀槍趙子龍。長坂坡前保阿斗，萬馬營中顯英雄?！雹?/p>

3.歌頌黨和黨的方針與政策。歌頌黨和黨的方針政策，也是佛歌與時俱進的一大特點，這說明現(xiàn)在的佛歌和山歌有類似的地方，也具有即興性。如《喜堂念佛·念串朝》：“共產(chǎn)黨來把國振，黎民百姓樂太平。國強民富講不盡，科學文化大振興。今日喜堂把佛唸(念)，歌頌黨的大恩情?！雹嗳纭稛o題》：“……現(xiàn)在來了新社會，紅旗飄飄插滿坡。動員青年進工廠，造的機器多又多?！姛舨挥萌它c火，自來水管會爬坡。收音機好像破箱子，不得喇叭會唱歌。電視機里頭樣樣有，幾個朝代看得著？”⑨

4.歌頌社會良好風尚。如《念佛十二月》：“九月本是重陽月，又是貴州老人節(jié)，村內(nèi)有了老協(xié)會，關(guān)心大家講道德。”[7]161如《喜堂念佛·十二月賀詞》：“九月里來是重陽，各級學生學習忙。好好學習得向上，中華兒女志氣昂。十月里來小陽春，五谷豐登好收存，上級領(lǐng)導來詢問，引進良種產(chǎn)量增。”⑩

四、佛歌的現(xiàn)狀與發(fā)展

據(jù)我們在田野調(diào)查中得知，目前屯堡社區(qū)修佛的對象絕大多數(shù)是60歲以上的老年婦女，50歲以下的中年婦女參加修佛的屈指可數(shù)。因此，當前屯堡社區(qū)學念佛歌、修習佛歌的婦女也寥寥無幾。蔡官鎮(zhèn)張官屯村佛頭陳忠敏老人說：“我的大兒媳婦就不愿學，我本想全部教給她的，我的其他幾個媳婦也不想學?，F(xiàn)在我們村會唱佛歌的都有60多了，60歲以下的還不得?！标愔颐衾先苏f的這種現(xiàn)象目前在屯堡村寨普遍存在，在經(jīng)濟條件較好的村寨尤甚。小屯村86歲的老佛頭甘琴英老人說：“我當佛頭有三十多年了，現(xiàn)在我們的這個老佛會里面的人不得60歲以下的人來學哩，我們6個人都有70多了。”目前，小屯村兩個老佛會，僅有52歲的王明珍1人開始學唱佛歌。小屯村目前有兩個老佛會，其成員信息見表1和表2：

表1 小屯村老佛會成員信息表(一)

表2 小屯村老佛會成員信息表(二)

從以上小屯村兩個老佛會表中可以看出，年齡最大的為85歲，最小的為52歲。表1中平均年齡約為73.17歲，表2中平均年齡約為67.68歲。安莊村一個老佛會，成員的平均年齡約為60歲。此外兩所屯有一個老佛會，10個成員中年齡最小的兩個成員為柴其英和吳白妹，她們的年齡均是60歲。其他的村寨情況也基本如此。從以上情況來看，如果沒有新鮮的血液注入，許多屯堡村寨的老佛會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就難以為繼。那么，佛歌念唱這一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現(xiàn)象的前景也是不容樂觀的。因此，如何保護這一重要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應(yīng)引起政府、學者、學術(shù)機構(gòu)等的重視。

注 釋：

①在調(diào)查中，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些屯堡村寨的婦女完全不修佛、不信佛。如西秀區(qū)七眼橋鎮(zhèn)大塘河村老塘關(guān)組、大坡腳組便是如此。究其原因，在過去這兩個組的村民幾乎家家戶戶以打鐵為生，故每家每戶供奉太上老君。他們祈愿自家打鐵用的爐火如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一樣熊熊燃燒，永不熄滅。同時也認為太上老君是神，佛在太上老君面前要低一個層級。故這兩個組的村民都不信佛，不修佛，不拜佛。

②上九，一般指龍年、蛇年、馬年、雞年的正月初九，這是想要修佛的屯堡婦女入門的日子。后文的“過河”“發(fā)船”都是婦女修佛歷程中具有里程碑式意義的事情。可參閱孫兆霞等著的《屯堡社會如何可能——基于宗教視角的考察》第278-281頁。

③本文中凡提到具體姓名的說法，均為課題組根據(jù)田野調(diào)查的訪談、搜集整理得出。在此，向他們表示誠摯的謝意。

④本文中凡沒有注出參考文獻的，均為課題組根據(jù)田野調(diào)查中搜集到的油印本、打印本、音頻、訪談錄音等整理而出。此處為西秀區(qū)大西橋鎮(zhèn)吉昌屯村退休教師田茂華老師提供的油印本《請佛書》第1頁，未刊印稿。

⑤摘自西秀區(qū)蔡官鎮(zhèn)張官屯村道士徐文朝手抄文本《佛門伴靈科儀》第31-33頁，未刊印稿。

⑥同④，第5頁。

⑦根據(jù)市場上所購買的碟片整理而成，演唱者為曾喬芝，整理人宋積良。

⑧出自安順學院屯堡文化研究中心收藏的《喜堂唸佛》第9頁，未刊印稿。

⑨根據(jù)普定縣馬場鎮(zhèn)喬家蘭老人提供的錄音整理，整理人宋積良。

⑩同⑧，第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