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

第一章：別離

蔚桃花心事重重，走在回村的路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但是頭一揚，淚始終沒有落下來。四年農(nóng)大的時光，四年的戀情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了。

祁隆是桃花進入大學后認識的第一個男孩，兩人巧遇于學校芳草園。當時，蔚桃花和同學們在排練年級中秋晚會，她正在一板一眼地朗誦著戴望舒的《雨巷》，沒想到跟室友相互追逐戲鬧祁隆闖了進來，偏偏跌倒在蔚桃花的腳下。當蔚桃花用手拉起祁隆時，祁隆起身羞紅地說了一聲謝謝，便飛快地跑掉了。

一次偶然邂逅，浪漫的故事便開始了。你濃我依，除上課、夜宿之外兩個人一刻也不舍得分離，即使蔚桃花回家，祁隆也跟著去，哪怕身上被蚊子叮得紅一塊紫一塊。祁隆的父母也不討厭桃花，覺得她聰明俊秀、知書達理，骨子里透著樸實。唯一不足的是，桃花一提起農(nóng)村的家就有說不完的話。其實祁隆家也并不完全是城里人，跳出農(nóng)門是從祁隆父親當兵開始的。祁隆父親原是大山里孩子，年輕時出來當兵，后來在部隊提干當了營長，最后轉(zhuǎn)業(yè)到了地方，娶了都市姑娘祁隆的媽媽，經(jīng)過努力干到了豫東市主管農(nóng)業(yè)副市長。

戀愛總是浪漫溫馨的。桃花非?？粗刈约恨r(nóng)林植保專業(yè)，上課非常用功刻苦，總覺得知識終會有大用場。祁隆讀的是財會，平時嘴上掛著不是證券、基金就是理股權(quán)、眾籌。戀愛期間，蔚桃花和祁隆之間也有過不愉快。起因就是祁隆動不動談?wù)撍呛陚サ某鞘袎簦一〞r不時就提起她家后坡那片老是長不好莊稼地。每次爭執(zhí)，最終以祁隆告服認輸。

白駒過隙，四年的時光總是很短。畢業(yè)前夕，祁隆的父母已經(jīng)認定蔚桃花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并給她尋下了市農(nóng)業(yè)局植保站的工作。但是，老村長一句話，讓蔚桃花打了退堂鼓。

蔚桃花所在白鹿村，是遠近聞名出產(chǎn)美女的村子，但是也是十里八鄉(xiāng)最窮的村子。有句俗話講：白鹿白鹿不見鹿，小媳婦死活難入住，小伙子被逼倒插戶。其實，好久好久以前白鹿村也不是這個樣子。曾經(jīng)是山清水秀，是世外桃源，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開滿了桃花、杏花、梨花。村里出過好多歷史名人，近代就有當代著名作家甘延、鄉(xiāng)土派畫家桑梓，至今老村長老屋大門口還掛著：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五十年代后期，農(nóng)村大煉鋼鐵，把家里鐵鍋砸爛，建起了土法小高爐。沒有煉鋼的焦炭，就把村里后山長了幾十年的桃樹、梨樹、棗樹等數(shù)百畝的林子砍掉燒炭，綠油油的山變成光禿禿坡地。后來，公社又興起農(nóng)業(yè)學大寨，要在山坡地種高產(chǎn)田。糧食倒是沒有種出來，可一到夏季下大雨，一場黃泥湯就漫灌了整個村子。白鹿村是越過越窮，新媳婦娶不進來，小伙子出外打工，好多當了上門女婿。眼看著，別的村子一天比一天好，老村長心急地無處下爪，只能找蔚桃花這個近幾年村里唯一的金鳳凰想想辦法。

看見老村長期盼眼光，桃花有些不落忍。蔚桃花爸媽去世得早，從小吃著村里百家飯長大的，特別是老村長更是把桃花當成了自家孩子?？梢哉f，從桃花識字那天起，老村長寧愿虧了自己兒子，也要把最好吃的留給桃花，甚至還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讓桃花當兒媳婦的想法。近幾年，附近村子里種大棚、養(yǎng)豬、養(yǎng)羊都富起來了，白鹿村反而越來越窮，漂亮姑娘都爭著嫁到外村城里，小伙子沒有致富門路，只能出外打工或當上門女婿。作為村里長輩，老村長早就想撂挑子了，可是年輕人不愿干，想致富又沒門路。

“桃花，你得給村里想想辦法”，老村長眼巴巴望著蔚桃花，“我給你掌舵，你就只當為村里老少爺們”。

“讓我想想?！泵鎸θ松駬?，桃花有些為難。她只能跟祁隆商量。

“不行！”祁隆一聽就急了。“不是我爸我媽，在城里找個工作容易嗎？”

室友閨蜜娟子勸說道：“別傻了，我們上學，不就是為了離開面向黃土背朝天農(nóng)村嗎？”

祁隆的媽媽更是下了最后通牒。“不留在城里，你倆的事我不同意！”。

祁隆沒心思忙自己的事情。他一門心思在桃花身上，害怕桃花撇下他，真地回了農(nóng)村。

老村長又來到桃花住的地方，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罢l愿意回到那個又窮又爛村子呢”，可是他自己實在沒有辦法把村子管理好。

七天七夜，對蔚桃花來說是難熬的。一方是祁隆家中壓力，一方來自老村長的祈求?！跋胂豚l(xiāng)親們，不是他們一個一個雞蛋湊足自己學費和生活費，你桃花怎能上得起學啊”，蔚桃花捫心自問，“自己當初出來上學，不就是想改變農(nóng)村落后面貌嘛”。

幾番爭吵，祁隆不愿意讓步。要么留在城里，要么就散伙。沒有別的選擇，蔚桃花堅決做出回村的決定。但看到祁隆的背影，桃花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

第二章：壓力

桃花回村的消息，不到一帶煙的功夫就傳遍白鹿村的大街小巷?！疤一?，被她對象甩了”，賤嘴的婆娘在一邊啃著瓜子一邊嚼舌頭。

“桃花，咋又回到村子里呢，書不白念了嗎”，看著桃花長大的嬸嬸們搖搖頭可惜地說。

“桃花妹子回到村里，咱們村就有希望了，人家念過大學”，村里還是光棍的發(fā)小們高興地說。

回到父母留給自己破屋子，蔚桃花感覺到幾分不適應(yīng)，雖然門窗依然是以前的門窗，破落的鍋灶依舊破落。收拾自己的房間，蔚桃花才發(fā)現(xiàn)，家里亂得沒有來人下腳的地方，跟大學的四人間宿舍相差很大。

一連幾天，村子里老老少少來了走了、走了來了，有的來過好幾回了。其實，桃花以前也想過改變鄉(xiāng)村面貌，社會實踐時還和專家討論過，可是真的回到村里，又覺得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下手。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村里沒有任何動靜。期間，蔚桃花把村里坡坡堎堎、溝溝坎坎踏走了十幾遍，也到所有家戶串過門嘮過磕?？此破届o山村實際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新年沒過完，老村長就坐不住了，他請示鄉(xiāng)里，嚷嚷著要召開村民大會，要改選村委會。消息一傳出，作為第二隊小組長的卜愛農(nóng)就殷勤起來，整天忙著走村串戶，平日里大爺大娘叫得更親切。按理說卜愛農(nóng)是看不上村長職務(wù)的，自己管理者村上的機井，收入要比村民強很多，加之時不時收點干果賣到城里，著實也能掙個萬兒八千。但是卜愛農(nóng)總覺得村長大小也是個官，至少左領(lǐng)右舍村長叫著，心里也舒坦，更重要有什么救濟款、困難補助，自己多少也能多撈點。

說句心里話，老村長實實在在看不上卜愛農(nóng)。能當上第二隊小組長，因為他弟兄姐妹們多。最看不上的原因，卜愛農(nóng)既貪婪又愛占小便宜，不贊成卜愛農(nóng)列為后備人選。可卜愛農(nóng)不這樣想，放出話來，只要他當村長，一家一戶就送五十元錢。

其實鄉(xiāng)黨委書記艾田一直關(guān)注著白鹿村，他也曾多次駐村進行調(diào)研，一直想為白鹿村找個能人脫貧致富。可是白鹿村人口多底子薄，人人各打各的算盤，心不齊事難成，想通過換班子來改變面貌。可村子不是沒人愿意干，就是想干的人品不行。鼓搗蔚桃花回村，多多少少也有艾田書記的想法。

村里明眼人看出這是老村長在交棒，接棒人就是蔚桃花?？墒遣窅坜r(nóng)一類人偏偏不這樣想，認為一個丫頭片讀了幾年書，就能上天了！。卜愛農(nóng)老婆逢人到處說：桃花雖然讀書好，不一定能種好莊稼。

好歹村里人還有眼睛雪亮，大家懇求老村長繼續(xù)留任，卜愛農(nóng)只得了零零星星幾票。蔚桃花雖沒有把選為村長，但是選為村長助理，全面負責村里經(jīng)濟發(fā)展。宣布選舉結(jié)果后，艾田書記把蔚桃花叫到一旁，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改變白鹿村的形象。

看到選舉結(jié)果，蔚桃花感覺大家對她的期待。當她把選舉結(jié)果告訴祁隆，得到的是對方沉默不語。

當別人忙著準備看扭秧歌看花燈時，蔚桃花偷偷就坐上北上山東的火車，她要去看看電視講得靠種肥城佛桃發(fā)家的村子。

到了山東肥城，一下子把蔚桃花驚呆了。這里村子里處處住著二層小洋樓，戶戶都有小轎車，村子里有果業(yè)合作社，建有自己果庫儲存室。

一聽說是來拜師學藝，山東人不干了。肥城桃是全國知名品牌，要是技術(shù)讓外地人學了去，就會在市場上沖擊本地產(chǎn)品進而影響自己掙錢。

“不傳！”

蔚桃花吃了閉門羹。回到村子里，村里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人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有人幸災樂禍地說，好好城里工作不要，桃花就等著后悔吧！

其實，蔚桃花到山東探路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蔚桃花走村串巷過程，聽老人們講起白鹿村故事。傳說很早的時候，天上的仙女在天上，發(fā)現(xiàn)人間有一處山清水秀，水草茂盛的地方，便帶著一群白鹿下到凡間在此處繁衍生息。其實白鹿村以前也很美，山上果樹茂密，坡上桃花灼灼艷麗可愛，曾是遠近聞名果樹之鄉(xiāng)。在上大學的時候，蔚桃花曾把村里山坡土壤拿到學?；炦^，這里土質(zhì)疏松稍微堿性，地勢向陽背坡，適合桃樹成長。

“只要人誠心，肯定能學到技術(shù)”，蔚桃花安慰老村長，決定二赴山東肥城。

再次到山東，蔚桃花學聰明了。她不再直接找人拜師，而是守株待兔等當?shù)亍胺鹛掖笸酢闭惺沾蚬すと恕Ｒ贿B三五天，蔚桃花單單等“佛桃大王”招工，別家給錢再多也不去。

終于進了“佛桃大王”的園子里，蔚桃花長了心眼，每天跟“佛桃大王”一起施肥、剪枝、滅蟲，即使累的喘不上氣，也不敢晃過一天。

“佛桃大王”奇怪這個外省姑娘，看著不像個農(nóng)民，卻對果樹知識懂得那么多。有時蔚桃花還跟“佛桃大王”談?wù)劶藿?、談?wù)勈杌?、談?wù)勯g果，“佛桃大王”更加器重這個外來打工女。

紙終究包不住火?！胺鹛掖笸酢边€是知道蔚桃花的真實本意，但聽到為了村里致富放棄戀人和工作時，還是決心在技術(shù)上無償幫助這個堅強的女孩。

第三章：嬗變

光禿禿的山坡，雖然還保留以前層層梯田摸樣，除了雜草便是殘余的玉米根茬，雜石四處裸露，一些護坡已經(jīng)坍塌下來。蔚桃花心里明白，坡地上如果留不住肥料和土壤，不論種什么作物都會長不好?，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如何根本上解決后坡水土流失問題，這可不是一項小工程?；氐嚼洗彘L家里，蔚桃花把自己想法一五一十告訴了老村長。如果不能恢復原有來植被，改變白鹿村種植模式，想拔掉窮根子很難很難。其實，當了多年的老村長也知道，可是大家都看慣了習慣了，從來就沒人想過恢復過去植被，把種糧食作物改為種林果。

老村長沉思半會，對蔚桃花說：桃花啊，你就按你的想法干，我拼上老臉也要讓眾鄉(xiāng)親支持你。

蔚桃花要在白鹿村種果樹消息，著實讓鄉(xiāng)黨委書記艾田一驚?？h長幾次到鄉(xiāng)上檢查，路過白鹿村時總是有意無意說：老艾啊，你們要提高政治站位呀，每到夏天你們白鹿村就成了“水泊梁山”，山上光禿禿山下黃泥湯，農(nóng)業(yè)局、林業(yè)局都找我反映多次了，你這總不能把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只是掛在嘴巴上吧！。 每每想到這，艾田臉上就發(fā)燒。

艾田連忙讓通訊員派車把蔚桃花接到鄉(xiāng)政府。一見桃花，艾田書記就開門見山：“桃花，聽說你去山東拜師學技術(shù)去了，回來有什么想法”。

蔚桃花一面客氣推讓艾書記遞過來的熱水，一面把自己學技術(shù)過程敘述了一遍。

蔚桃花說：“艾書記，要想拔掉白鹿村的窮根子，必須搞好山坡治理，防風固沙，保持水土，尋找適合經(jīng)濟作物種植，不能再單純地靠糧食種植?！?/p>

蔚桃花一邊吹著紙杯里的茶葉，一邊說：“山東肥城佛桃，汁多肉香，個大味美，一畝地種植好能產(chǎn)三五千斤，按平時市場價格3元計算，一年下來畝產(chǎn)近萬元，比種玉米、小麥強多了！”

艾書記一邊在本子上記，一邊在心里算賬，一畝山坡地種農(nóng)作物也不過一千左右，而種桃樹就能過萬 ！

其實，艾書記也知道山東肥城佛桃，只是沒想到經(jīng)濟效益那么大。特別是蔚桃花講到是利用荒坡種植，這是一舉三得好事，水土流失治理了，經(jīng)濟收益提高，貧困村帽子摘掉了，對自己來說是施政一方的政績。

思路變，人心變。

老村長召開了村民大會。從祖輩風光講起，一直講到現(xiàn)在的貧窮?！叭思已睾３鞘性缇吞岢隽?，要想富先修路，咱們白鹿村要想小伙子娶上媳婦，只有把后山坡治理好，才能招來金鳳凰”。

年輕光棍們也知道，現(xiàn)在出去打工也不容易，經(jīng)常拖欠工資，如果在家門口能掙錢，何必舍近求遠。

“桃花，你給大家說說！”，老村長親自點將。

蔚桃花走上主席臺，會場頓時靜了下來。

“咱們村子山坡土壤適合種桃樹，很久以前咱村子就是種桃樹出名的，只是后來為了燒木炭把樹砍掉了，改種樹變成種莊稼，導致水土流失、土壤沙化，慢慢咋村成了遠近聞名的窮村”，蔚桃花講到。

臺上下面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聽老輩人說咱村以前可富了，后山坡種滿了桃樹，傳說天上王母娘娘吃的蟠桃就是咱們村的”。

“聽我老爺爺說，咱們村山上有個泉眼，一年四季都流水，大旱之年，咱村也不旱”。

“大家，靜一靜”，老村長一看底下開小會急了，“讓桃花繼續(xù)說”。

蔚桃花從桃苗培育種植到掛果，乃至于施肥、剪枝、銷售簡單講了一下，引得底下的人心潮澎湃。

本想準備出去打工的人，聽了蔚桃花的話，想想自己打工的辛酸，覺得自己在家門口也能干事業(yè)。

一些好吃懶做光棍漢，聽了蔚桃花見解，腦子翻活起來，說不定種桃還能把姑娘引到村里來。

原先抱著來出出桃花洋丑的人，心里尋思，守著金飯碗何必出去要飯呢。

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通過桃花看到就想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人心齊，泰山移。

說干就干。白鹿村年女老少忙碌起來，心勁最大的是當屬蔚桃花的發(fā)小們，他們只要有一個心思：只要種上了桃樹，還怕媳婦找不到。

要想水土不流失，就要砌石恢復梯田。艾書記一聽說、白鹿村開始行動起來。連夜進城，積極向縣農(nóng)業(yè)局和林業(yè)局申請專項荒山荒坡改造資金，全力支持白鹿村水土保持工作。在市里上班的祁隆一直關(guān)注蔚桃花一舉一動，自己買來科研所最近研制成功農(nóng)機肥，以校友會的名義拉到了白鹿村。

砌梗筑壩、拉土施肥。

引水上山，修建道路。

整整一個冬季白鹿村男女老少都沒有歇息。整齊梯田在人們眼前一天一變樣，逐步恢復老輩人所說的模樣。

第四章：盛開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蔚桃花在冬季三下山東肥城，從“佛桃大王”賒來十幾萬樹苗，提前做好春種栽植。村動起來了，鄉(xiāng)里也動起來了。清明前夕，艾書記白鹿村召開全鄉(xiāng)植樹造林誓師大會，要求大興植樹造林綠化之風，并把指標下達到各村，為正在操心樹苗栽植蔚桃花解決了大問題。

有了母雞，還怕沒有雞蛋。

桃樹苗種植好了，蔚桃花沒有閑下來。她有自己小九九。

她開辦了果樹培訓班，幾百畝果園單靠十幾個人是不行的。

從樹苗施肥，到剪枝、疏花到松土，桃花要求他們嚴格按照規(guī)程來操作。

在專家?guī)椭?，蔚桃花在山坡的桃園里，引進了田間散養(yǎng)柴雞。雞糞收集起來發(fā)酵再回田利用。

一傳十，十傳百，蔚桃花本事越傳，名氣越大。蔚桃花又利用同學關(guān)系引進了“香菇”種植，把平時剪掉桃樹枝條粉碎制成鋸末，種下菌種用以制作發(fā)菇包。

蔚桃花加強地理標志注冊，命名“白鹿”香菇 “桃花”牌柴雞蛋，注意產(chǎn)地用名保護，打進省城最大的超市。

春天到時，蔚桃花引進了蜂農(nóng)入園，免費提供住宿。

蔚桃花名氣越來越大，電視臺有影，廣播里有聲。好多年輕人到白鹿村取經(jīng)，還有好多小伙子給桃花寫求愛信。

其實，祁隆的媽媽一直蒙在鼓里。

雖然，她破壞兒子和桃花的戀情，但兩人一直偷偷來往。

看到自己兒子大有非桃花不娶的架勢，讓祁隆的媽媽感覺特別為難。特別是祁隆媽媽從電視里看到桃花帶領(lǐng)鄉(xiāng)親們致富的信息，才感覺自己以前說過的話有點傷人。明里暗里暗示兒子桃花特別優(yōu)秀，趕緊去追，否則桃花真的有可能嫁人了。

三年的播種，三年的付出，三年心酸。

春天，桃花蔥翠的嫩芽中發(fā)出，粉紅色的花朵五瓣均勻排成花簇，中間花蕊透露滴滴清香，招引蜜蜂蝴蝶在樹叢中飛舞。

秋天，白鹿村終于迎來豐收的季節(jié)。一顆顆佛桃掛滿枝頭，壓彎了枝身，向人們告知著豐收的消息。

三年了，白鹿村迎來了豐收。畝產(chǎn)達到5000斤，果色鮮紅，果汁豐滿。一上市便被訂購一空。

白鹿村沸騰了！

老人們說笑著，捧著佛桃左看右看，看不夠。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金疙瘩”。

年輕人說著跳著，白鹿村終于揚眉吐氣了，今后日子越來越甜蜜。

客商們不停追逐著老村長，要求保證明年他們的訂單。

蔚桃花呢，被鄉(xiāng)里年輕人包圍著，他們在不?？滟澪堤一芨善?，桃花一邊應(yīng)承著臉上透露出羞澀般桃紅。

祁隆站在不遠處，深情地望著桃花，眼也紅紅的。

創(chuàng)作簡介：

在當下現(xiàn)實生活中，有兩個話題比較有影響：一個是駐村大學生村長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一個就是當下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而本次的大學文學征文主題是踐行生態(tài)理念，綻放青春風采，體現(xiàn)生態(tài)環(huán)保綠色。我做了一個有機結(jié)合，其一從人物構(gòu)思上跟小說題目上相應(yīng)，蔚桃花（為桃花盛開）與人面桃花別樣紅，別樣就是放棄城市工作回村工作，干出了成績。其二前后鋪墊有序，最后落腳點桃花紅了，暗含兩層深意。一是桃花取得了成績，二是暗示桃花收獲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