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明慧
作為“70后”的人,我對自己家腌的咸菜情有獨鐘。媽媽的咸菜壇子里總有一種耐久保存的菜,我能幫媽媽做的,除了洗菜,腌蒜茄子的時候,我來剝蒜、搗蒜泥;煮熟的茄子涼透之后,我們一起將拌好咸鹽的蒜泥夾進破了膛的茄子。若是做我們?nèi)易钕矚g吃的糖蒜,那工程可就大了。我在院子里得坐上兩個大半天,剝蒜皮。這種腌糖蒜的大蒜很嫩,蒜衣風(fēng)華正茂,不能剝得太狠,水分很足的蒜皮也好吃。我總是一邊剝蒜,一邊偷嘴。
媽媽不知從哪里搞來的配方,水、鹽、糖、醋,還有醬油,都要按配比來,否則吃口很差。我從來不管這些,接下來等著糖醋入味的日子最難熬。從蒜白還是脆生的時候(偷)吃起,手上拿一個饅頭,伸手掏出一頭蒜,就吃開了,有時辣得冒汗,卻照吃不誤。
多少年過去了,我始終無法忘掉糖蒜的美味。如今,住在樓房里的媽媽早已沒有了各色咸菜壇子,卻多了瓶瓶罐罐。她還會腌咸黃瓜、蒜茄子,腌糖蒜,只是規(guī)模已壓縮到僅夠一個人隨時換換口味。也不知是媽媽的手藝退化了,還是現(xiàn)在的生活確實已不需要咸菜來塞牙縫了,腌在玻璃罐頭瓶子里的糖蒜不再有兒時曾經(jīng)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