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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粒星辰(二)

2019-11-16 10:02長歡喜
花火B(yǎng) 2019年9期

長歡喜

上期預(yù)告:

年少時的舒窈和陸和晏不僅僅是同桌,兩人更是談過一場短暫的戀愛,無奈后來分道揚鑣。多年后,舒窈回國,接下國內(nèi)一檔明星綜藝節(jié)目,而她的搭檔正是陸和晏……

他們是第一批到達明星公寓的嘉賓,另外幾人要明天才能來。

大家坐了一天的飛機,都累了,簡單寒暄幾句,就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夜深了,對面的小區(qū)里只有零星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陸和晏正倚在陽臺的欄桿上抽煙。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不知有多久,旁邊的藤木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快堆滿煙頭。

李昕素來養(yǎng)生,不抽煙,也不喝酒,這會兒就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陸和晏的旁邊吐槽:“節(jié)目組可真會玩,如果早知道嘉賓中有舒窈,這節(jié)目我們就不參加了?!?/p>

讀高中的時候,李昕和陸和晏不過是點頭之交的關(guān)系,對陸和晏了解也不深,故而,他只當陸和晏今晚心情不好,全是因為舒窈。

陸和晏也不欲多說,彈了彈煙灰,斜睨著他,眼里帶著點疏離的笑:“你敢跟林姐說你不來?”

不等李昕回答,陸和晏又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其實也沒什么。”他將玻璃窗推開了一點,冬夜的風(fēng)很涼,好像能把人的骨頭刺穿。

確實沒什么。

其實,倘若這幾件事單個拎出來,都沒什么大不了的,當初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挺過來了,根本不怕這一點點意外和打擊。

可今天,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它們偏偏一股腦兒地撞過來了。

他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

腦袋是木木的,身體也是木木的,偏偏攝像機還時時刻刻地對著他們,他連失神緩沖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們今天來到這里,畢竟是來工作的,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允許自己帶太多私人情緒進來。于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去調(diào)解自己,讓自己的情緒不要外露,還能若無其事地和大家開玩笑。

但他此時不想跟李昕說這么多,沒什么好說的,沒必要把自己的煩惱全壓在朋友的身上,消耗兩人的情誼。況且,當年的事情,很多東西其實并不是他們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頓了頓,只是順著李昕的思路,淡淡地說:“她都能這么坦蕩,我又有什么可不自在的?!你別管那么多,當普通的合作對象相處就行了。”

說完,他就將煙捻滅了,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李昕嘆了兩口氣,眼神里還是透出一點擔憂。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陸和晏卻忽地朝他笑了笑。

陸和晏說:“我只是沒有想明白,李昕,你說她突然回來,又和我參加同一檔綜藝節(jié)目,目的是什么?”

他雖然這樣問,語氣里卻也沒有十分好奇的感覺,他甚至沒有打算聽一聽李昕的回答,就擺擺手將人請出去了。

隔天,他們四個要去給一個服裝品牌站臺,舒窈沒什么活動,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就出門把陸和晏參演的《最后一封信》給看了。

她好久沒有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過了,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故而,她只穿了件白色的蝙蝠袖羽絨服和一條深黑色的加絨牛仔褲,就出門了。

這個點,學(xué)生黨和上班族都還在奮戰(zhàn),所以電影院里并沒有什么人?!蹲詈笠环庑拧纷罱膱龃卧谙挛缛c五十,還有一個小時。舒窈有些惱自己出門時忘記看時間,下樓買了杯楊枝甘露,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

微博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出了很多Gruis活動現(xiàn)場的路透圖,畢竟是要給品牌方做宣傳,所以他們幾個人的造型全被打理了一遍。舒窈將其他幾人的圖片全都過濾過去,直接翻到陸和晏的——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微微泛了點兒黃的白色絲質(zhì)襯衫,古銅色的細框眼鏡將他微微上挑的眼角遮擋了一些,襯衫最上面的兩枚扣子開著,露出精致的鎖骨。

周遭人潮熙攘,唯獨他干干凈凈,神色淡漠地立在其中。

舒窈刷了沒多久,電影就開始檢票了,她順著人流進去,誰知,她電影才看到一半的時候,秦疏突然給她打了電話。她這才想起前一天他倆聊天聊到一半就斷了,后面兩人都忙,就沒再繼續(xù)。

但她沒有立馬就接電話,而是直接摁滅了屏幕,直到電影結(jié)束時,才給秦疏打回去。

秦疏的語氣帶著幾分打趣:“剛和陸和晏重逢,就不打算理我了???”

舒窈知道他這是在故意挖苦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只問:“你突然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說起正事,秦疏也不再繼續(xù)打趣她了:“晚上我組了個局,來不來?”

“我又不認識什么人,去干嗎?”舒窈興致寥寥。

“聚一聚唄,都是你認識的人,牧導(dǎo)也來。”秦疏道,“你既然回來了,總不會只參加一檔綜藝節(jié)目就完事兒了,還是要演戲的吧,多和人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總是好的?!?/p>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舒窈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今晚這個局恐怕他是專門為她組的。到底是別人的一番好意,她也不好拒絕,問了問時間和地點,就將電話掛了。

飯局約在秦疏的家里。

舒窈拐到和平街打包了一份母油船鴨和碧螺蝦仁,才去秦疏的家里。以前拍戲的時候,牧導(dǎo)就特別愛吃蘇幫菜,一得空就拉著一幫子人去望月樓陪他一起吃,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口味變了沒有。

事實證明,人的口味還是很難改變的??匆娛骜菏掷锾岬臇|西,牧導(dǎo)眼睛都睜大了,興奮地跑到秦疏的廚房里拿碟子來盛,還不住地夸獎舒窈:“還是我們舒舒懂事,不像那個小秦啊,簡直鐵公雞一個!”

牧導(dǎo)今年五十多歲了,說起話來還像個小孩,秦疏無奈地在一旁賠笑:“我這不是想給舒舒留個表現(xiàn)的機會嗎?!?/p>

“舒舒不在的這幾年,也沒見你這么有心,請人吃個飯,還在家里自己做?!蹦翆?dǎo)毫不留情地拆他的臺。

秦疏舉手投降,不敢再說話了。

今天來的幾位都是常和秦疏合作的一些朋友,人不多,不過,舒窈瞧著這陣容莫名熟悉。她趁著去端菜的時候,小聲問秦疏:“我怎么有一種自己被騙進狼坑的感覺啊?”

秦疏拿毛巾擦拭著盤子上的水,聞言,看了她一眼:“我是那種會坑你的人嗎?!”

舒窈頓了頓,說:“你不是嗎?!”

秦疏鄙視她:“你現(xiàn)在要人氣,沒人氣,要作品,沒作品,我能坑你什么?!”

舒窈:行吧,扎心了。

她垂著腦袋,一心一意地拌涼菜去了。

秦疏的手藝特別好,舒窈記得以前一起拍戲的時候,她就有幸吃過一陣子。那時,他們在西南山區(qū)拍戲,生存條件特別艱苦,像他們這種從小在江南水鄉(xiāng)長大的人,不太能吃得慣那邊的吃食,于是,有空的時候,秦疏就會自己開個小灶,后來被舒窈發(fā)現(xiàn)了。她就每日悄悄囑咐他多煮一點,再后來,牧導(dǎo)也發(fā)現(xiàn)了,編劇也發(fā)現(xiàn)了,化妝師也發(fā)現(xiàn)了,小鍋飯變成了大鍋飯,味道也沒那么好了。

她回想著以前的事情,再回神時,牧導(dǎo)他們的話題已經(jīng)由最近大爆的影視題材聊到哪個新演員比較有前途,而哪個演員戲演不好,脾氣卻很大。

舒窈好久沒關(guān)注過這些事,很多名字都叫不上來,也插不上話,只好坐在一旁安靜地聽他們講。

秦疏問牧導(dǎo):“您老最近不是正在籌備一部新片嗎,怎么樣了?”

“現(xiàn)在哪里能看出來?!”牧導(dǎo)夾了一片桂花糖藕,想了想說,“不過,這次這個故事,我個人還挺喜歡的。陸和晏也不錯,你也知道,我一開始其實挺不看好他的,實在是……實在是現(xiàn)在年輕一輩的演員,演技拿得出手的太少了。要不是老劉硬給我推薦,我根本不會考慮他?!?/p>

老劉是陸和晏的大學(xué)老師。

牧導(dǎo)頓了頓,又道:“沒想到他試戲的時候,意外地還不錯。”

“這孩子有靈氣,雖然技巧不是那么突出,但畢竟還年輕,也難得有天賦,好好調(diào)教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趕上你了。”

他一臉揶揄地看著秦疏,明顯在逗秦疏,秦疏于是配合著哀怨地嘆了口氣:“是啊,我過氣了,過氣了不算,還得被拉出來和新人作對比……”

秦疏簡直戲精上身,舒窈聽不下去了:“紅過的人不紅了才叫過氣,你放心,你的星路一片平坦。”

她表面上好像在夸他的路走得順,實際上卻是在暗示他沒有爆紅過。

秦疏被她噎住了,伸手要來打她,她連忙起身往后撤。

“行了,行了!”牧導(dǎo)被他倆搞得頭大,“你們兩個這么多年就這點長進嗎?”

舒窈扭過頭哼了一聲,沒想到秦疏比她哼的聲音還大,幼稚得要死。

舒窈在心里罵他,心中又透出一點點暖意,她知道他肯定是看她插不進話,怕她尷尬,故意鬧了這一出。

雖說他的手法很拙劣,但拙劣得很可愛。

她揉揉眉心,又聽見秦疏對著牧導(dǎo)道:“好了,折騰半天了,您也別藏著掖著的了,有什么好消息,趕緊跟舒舒說吧?!?/p>

牧導(dǎo)靠在沙發(fā)上,瞥了秦疏一眼,似乎對他這趕鴨子上架似的催促有些不滿。

牧導(dǎo)一時沒說話,別人也不知道說什么,氣氛莫名就冷了下來。

舒窈不用動腦子,都能猜到秦疏今晚這一出,估計是想給她牽條線,讓她去演牧導(dǎo)的新戲。

畢竟她非專業(yè)出身,又這么多年沒做這一行了,牧導(dǎo)沒道理還惦記著她。像他這種地位的大導(dǎo)演,什么樣的演員找不到,又何必來用她這樣的半吊子新人。

舒窈將后背抵在沙發(fā)上,她其實不喜歡讓別人尷尬,也不喜歡將自己置于尷尬的境地。她固然很愛演戲,但她之所以選擇復(fù)出,并不是為了要成名、要得獎、要完成怎樣輝煌的夢想,她的出發(fā)點其實很簡單,只是陸和晏。

只有陸和晏。

她不知道秦疏之前有沒有和牧導(dǎo)商量好,又或者牧導(dǎo)此時的態(tài)度,不過是拿個喬,吊她一吊。這兩人都一動不動地坐著,老神在在的,活像兩只老狐貍。

她抿了抿唇,將身子往前傾了傾,剛想說點什么,牧導(dǎo)忽地端起了桌上一杯茶盞。

舒窈立馬又坐了回來,豎起耳朵,果然聽見牧導(dǎo)慢悠悠地問她:“小舒還想演戲嗎?”

舒窈的“不太想”幾個字被秦疏的擠眉弄眼直接堵回了喉嚨里,她含糊著說:“想的……”

牧導(dǎo)吹胡子瞪眼的:“到底想,還是不想?”

舒窈一慫,大聲地回答:“想!”

牧導(dǎo)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從包里掏出一個文件袋出來。他也沒瞞著她,直接說:“這個角色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你回去看看,三天后來試鏡。你不要覺得我這就是把角色給你了,我也就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演得不好,后頭有的是人想演?!闭f完,他站起了身,“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家了?!?/p>

舒窈捏著文件袋,沖著他的背影,彎了彎眼睛說:“謝謝牧導(dǎo)!”

牧導(dǎo)嚴肅過后,又恢復(fù)了先前笑瞇瞇的模樣:“行了,你要謝就謝小秦吧,他……”

“牧導(dǎo)您怎么這么八卦???!”

牧導(dǎo)話沒說完,就被秦疏攔住了。

牧導(dǎo)嘿了一聲,他本想幫秦疏賣個好,可見他這態(tài)度,又明顯不需要。

牧導(dǎo)年紀大了,搞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么,也懶得管他們了,擺擺手,又告別了一次,就轉(zhuǎn)身走了。

舒窈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她也該回去了。

許是念著許久沒見,剛剛?cè)硕?,兩個人又沒能好好說話,秦疏直接開車將她送了回去。

路上舒窈突然想起牧導(dǎo)那說到一半的話,忍不住問秦疏:“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牧導(dǎo)什么條件?”

“能有什么?!”秦疏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牧導(dǎo)的兒子,不是剛?cè)胄袉??準備拍部電視劇,牧?dǎo)想讓我去幫個忙?!?/p>

秦疏自出道以來,拍的都是電影,從未涉足過電視劇。

在大眾的認知里,似乎有一個不成文的鄙視鏈,總覺得電影要比電視劇高貴一些。而專門拍電影的演員倘若轉(zhuǎn)型去拍電視劇,就好像是走了下坡路。

舒窈有些驚訝。

她和秦疏其實也算不上特別好的關(guān)系,頂多就是還算聊得來的朋友,畢竟他們兩個剛認識的時候,都還只是懵懂的少年。

后來,他們迅速地見證了彼此的輝煌,緊接著,她退出娛樂圈,他一步一步走向被許多人仰望的那個位置。

少年時的友誼,總是有那么幾分不同的。

可舒窈卻不能安心地接受他這樣大的犧牲,她本是靠著椅子靠背坐著的,手里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刷著微博,聽聞這話,連微博也刷不下去了。

“你不必這樣,其實我也……”也不是非要演這部戲。

她話才說到一半,秦疏突然欸了一聲:“你怎么回事???!”

他似乎是有些煩躁:“我也不全是為了你,現(xiàn)在是影視寒冬,也沒幾部好電影可拍。小牧導(dǎo)演的那部劇本,我看了,大IP,制作班底也靠譜,我也不在乎什么神壇不神壇的。”他說,“你還記得剛?cè)電蕵啡δ菚?,你問我的夢想是什么,我是怎么回答的嗎??/p>

“我沒什么大夢想,不過是希望來世間一趟,能留下一點好作品。電影也好,電視劇也好,只要是好的故事,我都愿意嘗試。”

他的語調(diào)緩慢,面色在窗外不斷閃過的路燈的映照下,有些變幻莫測的感覺。

他說得誠懇,舒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地問:“真的???”

“不然呢?!”秦疏笑,“你覺得我是那么偉大的人?你是我什么人啊,我這么大度地舍己為你?”

他這話說得忒不客氣,舒窈面皮薄,臉都羞愧得紅了。她伸出腳,極小動作地踢了秦疏一腳,后者大呼一聲:“你干嗎!”

舒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抿著嘴角,停了一會兒,還是小聲地說:“謝了啊?!?/p>

“嘁?!鼻厥璋衍囃T诼愤?,“到了?!?/p>

舒窈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別墅已經(jīng)立在眼前,她從車子里走下來,路那一頭忽地有車燈掃過來。

山中靜寂,顯得車聲格外大。

秦疏也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這么晚了,還有人過來?”

舒窈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大概是冤家路窄?!?/p>

“陸和晏他們的車???”秦疏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一聲。

舒窈沒理他,將身子往旁邊側(cè)了側(cè),眼看那輛車就停在了別墅門口。

陸和晏他們幾個穿著的還是白天活動時的衣服,但因為天冷,此時每人身上又都罩上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純黑色的、電影學(xué)院的羽絨服校服。

舒窈的眼睛在他們的校服左胸處的?;丈下鼗^,心想:這幾人還挺戀舊。

她不知該不該說自己心態(tài)超好,這種時候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

秦疏靠在車門上,俯身問舒窈:“你說,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話音剛落,遲秋陽忽地歡天喜地地沖他們擺起了手:“咦?是小舒姐和……秦疏哥?晚上好啊!”

小伙子像是真的興奮,打完招呼后,又想到什么一般,喊江旭:“我的日程本哪里去了!”

江旭:“我怎么知道?!”

李昕扭頭問他:“那玩意兒你買回來以后,就再也沒用過,這時候找它干什么?”

“找秦疏簽名?。 边t秋陽說,語畢,又似乎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抿著唇看向秦疏,“可以嗎,秦疏哥……”

Gruis是近兩年才出道的,加上除了陸和晏以外,其余幾人并未涉足影視圈,故而,秦疏和他們并沒有多少交集。他們僅有的幾次會面,也都是在一些時尚晚會的后臺,大家的圈子不同,也沒說過什么話。

秦疏倒真沒想過遲秋陽會是自己的粉絲。

舒窈本來還因為突然碰見陸和晏而覺得尷尬,這會兒全被遲秋陽攪沒了,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靠在一邊,果然,李昕開始吐槽:“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秦疏的粉絲?。?!”

“這不、這不……”他囁嚅了一會兒,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是看著秦疏哥的電影長大的嘛!”

“噗!”

秦疏皺眉:“我那么老了???”

“不是,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遲秋陽慌了,秦疏也不再繼續(xù)逗他了,接過他不知從哪兒扒拉出的一張照片,龍飛鳳舞地簽起名來。

簽完名,秦疏順手翻了一下那張照片,看到前面的內(nèi)容,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舒窈看到了,亦有些訝異,那上面是當年她和秦疏一起演的《雪色》的劇照。

遲秋陽連臉都漲紅了,悄悄朝他們做了個保密的姿勢,又沖舒窈眨眼道:“你們千萬千萬不要告訴隊長他們啊,我是你倆的CP粉來著!”

舒窈和秦疏:“……”

簽完名后,彼此又禮貌性地寒暄了一會兒,秦疏就驅(qū)車離開了。

舒窈和遲秋陽一起往里走。

大概是剛拿到偶像的簽名,遲秋陽顯得很興奮,一路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什么。舒窈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眼角的余光全在陸和晏那兒。

他倚在車子上,手指間夾著根煙,正低著頭和李昕、江旭說話。他們大概是說白天活動的事,舒窈聽見陸和晏叮囑江旭:“晚點讓他們發(fā)條聲明吧。”

難道是他們今天的活動出了什么意外?

舒窈剛這樣想,遲秋陽就在她的耳邊說開了:“對了,小舒姐,你有沒有看熱搜?今天我們遇到私生飯跟車了!跟得很緊,那會兒隊長有個東西落在現(xiàn)場了,找到后回來上車的時候,被私生的車子給撞到了……”

他說話大喘氣,舒窈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想回去看看陸和晏有沒有什么事,可又找不到立場去關(guān)心陸和晏。

“那……那他受傷了嗎?”

“嗯??!不然我們怎么會回來得這么晚?!小腿被傷到了,你沒看他現(xiàn)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嗎?!不過也不是很嚴重,醫(yī)生說好好休養(yǎng)幾天就好……”

他年紀小,沒有心機,什么事兒都往外說。

“那肯定很疼吧?”

舒窈沒忍住,話題又扯到了陸和晏的傷上。

晚上,舒窈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索性坐到客廳里看書去了。

別墅里暖氣開得很足,書是她從書房里隨手拿過來的,是本哲學(xué)書。她看得昏昏欲睡,想趁著困意趕緊上樓睡覺時,樓上最西邊的那個房間突然亮起了燈。

她本來沒在意,誰知沒過多久又聽到幾聲凌亂的腳步聲,隨即嘎吱一聲,那門被打開了。

她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仰著頭,好一會兒才見陸和晏從屋子里走出來。他一只手撐著墻,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個大號馬克杯。

舒窈沒提防,眼神正好和他的撞上。

四周靜極了,舒窈屏住呼吸,只能聽見墻上那座舊式的西洋擺鐘不斷發(fā)出的咔嚓咔嚓的、時光流逝的聲音。

她干巴巴地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能說點什么,只好抬手指了指樓梯旁的飲水機,問他:“你要喝水嗎?”

陸和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穿得很薄,只有一件淺咖色的純棉睡衣,眉間好似籠了一層霜,眼神看著十分冷冽。

舒窈覺得他如果一直不說話,自己大概能在他的眼神里被凍成冰塊。

她抿了抿唇,又軟著嗓子補充:“你的腿……這樣走下來可能會吵到人,要不,我來幫你接水吧?”

她在想,以陸和晏的性子,聽到她講這樣的話,或許會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寧愿渴著,也不要在人前示弱。

他以前總是這樣的。

高三那年,他們學(xué)校舉辦過一次運動會,陸和晏代表七班參加了三千米的長跑,拿到了第一名。他從跑道退出來的時候,全班都在歡呼,簇擁著把他舉起來。但是,從頭到尾,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樣,直到人群散了,他始終微笑著的表情才有一點裂縫,他看著舒窈,額前濕漉漉的,像是汗水。

他說:“窈窈,你能陪我去一下醫(yī)務(wù)室嗎?”

他胃炎發(fā)作,卻還是那樣忍著疼痛跑完了全程。

那時舒窈也問過他,為什么不告訴大家?

“沒必要?!标懞完虦啿辉谝?,甚至語氣里還壓了一點輕松的笑意,“大家都沒有準備這個比賽,我退賽的話,就相當于我們整個班級都放棄了它。而跑完了再去跟別人說自己在生病,就跟邀功似的?!?/p>

舒窈覺得陸和晏的想法實在是不可理喻,這么簡單的事,哪里需要想那么多呀!

但她邏輯能力不太強,也爭辯不過他,只好悶悶地嘟囔:“那你為什么還告訴我?”

從操場到醫(yī)務(wù)室要經(jīng)過琴房,每天里面都有人在練琴,舒窈記得,那天琴房里響著的音樂是周杰倫的《晴天》。

陸和晏安靜了兩秒,有些狡黠地朝她眨眼:“因為我想讓你心疼我?!?/p>

少年人眼睛微彎,眉目里全是青春的味道,那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小心思里,藏著的不過是一絲干干凈凈的喜歡。

舒窈的腳尖有意無意地點著昏黃廊燈下的木質(zhì)地板,她覺得自己也是太無聊了,居然在心里計算著陸和晏在第幾秒的時候會轉(zhuǎn)身離開,可——

“好?!?/p>

舒窈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看向陸和晏,后者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眼里的神色似乎沒有那么冰冷了。

舒窈半張著嘴,有些語無倫次:“那、那我……”

陸和晏說:“還要麻煩你上來拿一下杯子?!?/p>

樓梯不太長,是旋轉(zhuǎn)式的,坡度很大,舒窈慢吞吞地走了很久,才走上去。

這還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單獨處在一個空間內(nèi),他還是很瘦,但好像長得更高了,以前她的頭頂還能蹭到他的耳朵,現(xiàn)在只到他的下巴處了。

但她仍不敢仔細看他,飛快地將杯子奪過來,就匆匆跑下了樓。

像只受驚的兔子。陸和晏在心里這樣想,轉(zhuǎn)而又為自己竟然在她身上用了個這樣可愛的形容而感到懊惱。

第二天上午,他們都沒有工作。

舒窈夜間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邊透出了一點晨曦才睡著,故而,等她起來時,客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另外的兩個嘉賓其實前一天晚上就到了,只是舒窈他們回來得晚,沒見著,今早大家總算在樓下的客廳里會合。

這一看,竟然還都是舒窈認識的。

兩個嘉賓都是女生,一個是現(xiàn)在正當紅的小花梁菲菲,她出道以來,出演的每部電視劇收視率都很高。

不過,舒窈知道她,卻是因為她和陸和晏傳過緋聞。

陸和晏他們讀大學(xué)的時候,曾參加過一檔關(guān)于樂隊的選秀綜藝節(jié)目,那時候節(jié)目組大概為了增添趣味性,有一期,曾給每個樂隊請了一個明星來幫幫唱,而當時和陸和晏他們搭檔唱歌的就是梁菲菲。

他們兩個人長得都好,加上節(jié)目有意引導(dǎo),之后吸引了好一批CP粉。

舒窈懷疑《明星公寓》的節(jié)目組這么請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陸和晏先前知不知情,倘若知情,又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另一個嘉賓是位童星出道的女明星姜甜,到明年一月份才滿十八歲,長了一張娃娃臉,樣貌十分討喜。

一見到舒窈從樓上下來,她就歪著頭和她打起了招呼:“小舒姐,你來遲啦!”

小姑娘有點兒自來熟,說完以后,還十分熟絡(luò)地走過來挽住了舒窈的手。

舒窈于是就順口問:“什么來遲了?”

姜甜說:“我們在分配今天的工作,每人都領(lǐng)了一樣,李昕哥去給花園除草,江旭哥和我打掃室內(nèi)衛(wèi)生,菲菲姐做飯,遲秋陽給她打下手,小鹿哥哥要出門去買菜?!?/p>

小鹿是陸和晏剛出道的時候,粉絲給他起的昵稱,時間久了,許是為了表現(xiàn)親昵,身邊的人也開始跟著這么叫他。

姜甜苦思冥想:“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事可以讓小舒姐做啦!”

她話音才落,遲秋陽就在后面接道:“這有什么可愁的,讓小舒姐和隊長一起去買菜不就得了?!?/p>

“買菜哪里需要這么多人的呀?!绷悍品谱谏嘲l(fā)前的地毯上,講話輕聲細語的,眼里帶著幾分笑,看著舒窈,“要不你……”

“要不我就去買菜吧。”舒窈看了一眼陸和晏放在沙發(fā)旁邊的、他的助理一大早送來的拐杖,想了想,還是截斷了梁菲菲的話,“況且,阿晏的腿還傷著,有人和他一起總是好一些的?!?/p>

舒窈這個人,平時都是很好說話的,但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似乎又出奇叛逆,別人越不想讓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反著來。

聽到她的話,梁菲菲臉上的笑瞬間就退去了,但她掩飾得好,很快就笑盈盈地說:“那也行?!鳖D了頓,她又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那就把我們小鹿交給你了啊?!?/p>

她一邊說,一邊去看陸和晏的反應(yīng),后者架了一副黑框眼鏡,正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看書,就好像眼前的暗潮涌動和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似的。

倒是遲秋陽,他好像特別不喜歡梁菲菲,總要嗆她兩句才開心:“菲菲姐這話說的,我們家隊長什么時候就變成你們家小鹿了啊?”不等她有所反應(yīng),他又轉(zhuǎn)頭問舒窈,“小舒姐,你會開車嗎?”

話題冷不丁轉(zhuǎn)到自己的身上,舒窈愣了一下,才說:“會的?!?/p>

遲秋陽說:“那就好,我們隊長腿上有傷,可能不能開車,所以,有小舒姐陪著一起過去真的太好啦?!?/p>

他的語氣輕快,像沒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么話,舒窈望著梁菲菲裹著披肩轉(zhuǎn)身回房的背影,扶了扶額,心想:遲秋陽這家伙可真會給我拉仇恨。

雖然,這仇恨最開始其實是她自己拉到自己身上的。

午飯過后,舒窈和陸和晏才出門。

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雪,馬路上的積雪雖然被環(huán)衛(wèi)工人一早就清理掉了,但地面仍有些打滑。

車子是贊助商提供的,舒窈用袖子包住手掌,一邊拿掃帚刮著車前玻璃上的積雪,一邊念著關(guān)于這車子的廣告詞。陸和晏拄著拐杖從屋子里出來時,她剛在車頂上堆出一個小雪人。

午后出了一點太陽,但光很稀薄,沒什么熱度,天還是很冷。

舒窈的臉被她呼吸時噴出的那一點霧氣擋住了一些,她的皮膚很敏感,一遇冷,臉頰就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江旭從屋里端了杯熱咖啡出來,故意吐槽陸和晏:“隊長,你也不去幫忙,讓一個女孩子掃雪,太沒有紳士風(fēng)度了吧?!?/p>

陸和晏冷冷地瞥他一眼,靜了片刻,突然伸手奪走了他手里的咖啡。

江旭一臉蒙:“你干嗎?”

陸和晏說:“掃雪去?!?/p>

江旭更蒙了:“???”

陸和晏呵了口氣,語氣淡淡:“讓一個女孩子掃雪,太沒有紳士風(fēng)度了吧?!?/p>

最終,車子上的雪全被江旭火急火燎地掃干凈了,只留下車頂那一個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和嘴巴的小雪人。

車子在雪地里停了一夜,里面溫度很低,她扣上安全帶,又打開了空調(diào),陸和晏才被江旭扶著走過來。

原本舒窈想自己去扶他的,都怪江旭,掃完雪了,還不趕緊離開,在這兒站著干嗎呢?!

她沒忍住,瞪了江旭一眼,后者望著車子疾馳而去后的尾煙,半晌也沒想起來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果然,女孩子的心都是海底針。

他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車子大概需要開上二十分鐘才能到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商場,商場的超市在二樓。舒窈推了一輛購物車過來,讓陸和晏在車邊等著,她自己一個人跑去挑食物——

他的腿受傷了,應(yīng)該買一點大骨頭燉湯喝。

陸和晏很愛吃干煸茶樹菇,這東西一定不能落下。

水果也要買一些,雖然她很討厭榴梿的味道,但陸和晏喜歡,那就……也買一點好了。

……

她的嘴巴嘀嘀咕咕個不停,一轉(zhuǎn)身,差點撞到旁邊一個小孩兒,小孩兒的媽媽趕緊把小孩兒撈走了,臨了,還回頭瞪了她一眼。

舒窈也被人扯著手臂往后拉了拉,她手里的一堆酸奶沒捧住,全掉進了那人的購物車里。

她訕訕地對那人說了聲“謝謝”,彎腰去撿,看到購物車里的東西,這才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抬頭,果然看見陸和晏露在口罩外面的一雙略顯冷淡的眼。

(下期連載詳見《花火》10A)

下期預(yù)告:

為了完成節(jié)目組給的任務(wù),舒窈和陸和晏兩人“冰釋前嫌”,卻不料在錄制期間,兩人一起逛超市的照片被傳到網(wǎng)上,一時之間掀起了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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