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志芬
(江蘇省蘇州市吳江區(qū)八都學校,江蘇蘇州 215233)
聽一堂好課,就像欣賞一幅名畫,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又像聆聽一首名曲,余音繞梁,裊裊不絕。達到此情此境的一個主導性因素就是教師注重了課堂教學語言的藝術(shù)性和情感性,并將其貫穿于教學之中。教育家馬卡連柯說過:“同樣的教學方法,因為語言不同就可能相差二十倍。[1]”筆者多年從事小學高年級的語文教學,特別注重課堂教學語言的設(shè)計、錘煉,試圖營造充滿“情意”“詩意”的課堂。以下就結(jié)合自己的實踐經(jīng)驗簡略談談。
“文章不是無情物”,從古至今,一篇篇名作之所以傳誦千古,是因為作家文人的筆墨飽蘸著自己的思想感情,甚至凝聚著自己的心血和生命。一個優(yōu)秀的語文教師,要想把無聲的文字變成有聲有色的語言,生動地傳達作者的思想感情,就必須“披文以入情”,用充滿情感的教學語言去撥動學生的心弦,打動學生的心靈。
例如,在教學《艾滋病小斗士》(蘇教版第九冊)一課時,筆者先用低沉的語調(diào)緩緩地講述:“2001年6月1日,正當全世界兒童歡慶節(jié)日的時刻,一位12 歲名叫恩科西的南非兒童去世了。他的死,引起了世界上許多人的關(guān)注……”接著,筆者用課件播放了一組艾滋病病童的圖片。筆者的畫外音滿懷同情,飽含深情:“這是一位患艾滋病的孩子,他睜著驚恐的、無助的大眼睛。有誰能救救他呢?……這是被艾滋病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孩子,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奶奶抱著得了艾滋病、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倒在地,仰天大哭……孩子的父母得艾滋病雙雙去世了,留下了同樣患艾滋病的孩子……”
筆者第一次從網(wǎng)上看到這組圖片時,心是顫抖的。病童的慘狀讓人不敢直視,所以筆者急切地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訴學生,于是就把自己的感情融入課堂的每一句話中。直觀強烈的視覺刺激,滿含深情的動人講述,一下子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情感磁場”,牢牢牽引著學生的情感之舟。學生的眼里滿是同情,心靈被有力地叩擊著!
一直都很喜歡中央電視臺主持人倪萍的主持風格,她的聲音富有磁性,講話深情款款,總能一下拉近與觀眾的距離。教師的講課不也如此嗎?飽含深情的課堂語言能拉近教師、學生、文本之間的距離,讓彼此真心對話,真情相悅。
有人說,教育就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心靈震撼另一個心靈。因此,教師的語言要有沖擊波。教師要以飽含激情的語言去激發(fā)學生,情動于內(nèi)而言溢于外,感染學生,才能將學生的思維引向深入。
例如,《諾貝爾》(蘇教版第九冊)一文中有這樣一句話:經(jīng)過四個年頭幾百次的失敗,到1867年的秋天,終于制造出能夠安全運輸?shù)墓腆w炸藥——黃色炸藥。短短的一句話,寫出了諾貝爾在發(fā)明炸藥過程中所經(jīng)歷的艱辛;短短的一句話,寫出了諾貝爾頑強不屈、鍥而不舍的精神。在學生自由朗讀的基礎(chǔ)上,筆者用這樣激情的話語啟發(fā)學生:“你遭遇過失敗嗎?當時你是怎么想的?諾貝爾經(jīng)過了多少次失敗?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一百次,兩百次,三百次……一次次的實驗,一次次的努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敗,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你還想用什么詞來形容諾貝爾的這種精神?”學生的思維異?;钴S,朗讀格外動情。
再如,在教學《艾滋病小斗士》一課時,筆者分別設(shè)計了這樣的小結(jié)語:“恩科西剛出生的時候,醫(yī)生曾斷言,這個孩子最多活九個月。但是,恩科西卻一直挺到了上學的年齡。他的生命力竟如此頑強!”“恩科西就是憑著這樣頑強的毅力,一次次地挺起他瘦弱的肩膀,一次次地與死神抗爭。”“恩科西,他不僅自己與病魔頑強抗爭,還關(guān)心所有患艾滋病的人,他不斷奔走、呼吁全世界的人都來關(guān)注艾滋病人。這對一個12 歲的兒童來說,是多么難能可貴??!”這些話語,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學生在筆者的引導下,認識一步步走向深入,情感一次次得到升華。
蘇霍姆林斯基在《給教師的建議》中說:“教師的語言修養(yǎng)在極大程度上決定著學生在課堂上腦力勞動的效率。[2]”聲情并茂、充滿磁性的課堂語言能使學生如沐春風、愉悅?cè)缧?,從而讓學生自覺誠服地接受教師的教誨,對所學的知識刻骨銘心。
教學情境是一種師生互動、情境交融的氛圍。有了氛圍,才有教與學的深度和廣度。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更好地調(diào)動感情,激起內(nèi)心的感情共鳴。語文教學,要想讓學生對一篇文章(尤其是一些感情色彩較濃的文章)理解透徹,做到知文意、識文理、悟文情,就必須讓學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在親臨的氛圍中,走進作者心田,領(lǐng)悟其內(nèi)心情感[3]。
例如,《夾竹桃》(蘇教版第十二冊)是一篇文辭優(yōu)美的散文。在第五自然段中,作者描寫了因月光下的夾竹桃而引起的幻想,如詩如畫。在引導學生多次有感情地朗讀后,筆者要求學生把自己想象到的也寫一寫。在旋律舒緩的音樂聲中,筆者娓娓而敘:“讓我們繼續(xù)想象,淡淡的月光,透過茂盛的枝葉,把夢幻般的陰影灑落到地上、墻上。微風輕輕拂過,樹的影子微微地晃動著。不時還有陣陣花香襲來,沁入你的心脾。如水的月色,婆娑的樹影,濃濃的花香,柔和的清風,仿佛把我們也帶進了那個令人陶醉,能不斷產(chǎn)生幻想的美妙世界!拿出筆,把你想象到的寫下來吧!”學生愜意地閉上了眼,仿佛置身于那個美妙的世界。幾分鐘后,他們便有了自己的一句或兩句小詩。
再如,在教學《艾滋病小斗士》一課時,為了讓學生更好地理解“坦然”一詞,筆者便創(chuàng)設(shè)情境,引領(lǐng)學生走進文本,與恩科西對話:“恩科西,算了吧,反正活不了多久了,還讀什么書呀,讀了又有什么用呢?”“恩科西,你自己還生著病呢,就別管人家了?!薄诮處熐楦姓Z言的引領(lǐng)下,學生把自己想象成恩科西,通過一次次的對話悟出了恩科西的頑強與執(zhí)著。
情與境相生,情與境想融,便能創(chuàng)造和諧、美好的氛圍。學生便能自由地馳騁在語言文字的百花園中,任激情飛揚,任思緒飄飛。
蘇霍姆林斯基說過:“學校里的學習不是毫無熱情地把知識從一個頭腦裝進另一個頭腦里,而是師生之間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心靈的交流?!弊鳛橐幻Z文教師,只要把自己對文本的深刻理解和育人的崇高職責緊密聯(lián)系起來,心中的感情就會傾注于語言,就會妙語連珠、情深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