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霞

（深圳大學城圖書館）

閱讀是人類獲取信息和知識建構的重要途徑，對傳承文明、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提高國民素質都有積極影響。各國及相關機構非常重視閱讀，將其上升到國家文化戰(zhàn)略高度，相繼推出與閱讀相關的政策法規(guī)和活動。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于1995 年將4 月23 日定為“世界讀書日”。2014 年，在第十二屆全國人大第二次會議上，倡導全民閱讀首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2019 年，“全民閱讀”連續(xù)六年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1］2017 年11 月4 日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第三條規(guī)定“公共圖書館是社會主義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應當將推動、引導、服務全民閱讀作為重要任務”。［2］英國未來框架文件認可的文化變遷重要部分是閱讀和讀者發(fā)展，公共圖書館的使命是促進讀者閱讀技能提升，更重要的是激起閱讀興趣。［3］圖書館在閱讀中起到重要作用，并肩負閱讀推廣的巨大使命。21 世紀IT 革命和信息爆炸，信息資源異常豐富，人們信息需求和信息行為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力推行閱讀推廣既有信息爆炸時代的現(xiàn)實考慮，又有提升國力和國民文化素養(yǎng)的迫切需求。

閱讀推廣形式多種多樣，閱讀推廣研究如火如荼，主要集中在案例、各國情況介紹等，但評估研究較少。國際圖聯(lián)素養(yǎng)與閱讀專業(yè)組委員會2011 年發(fā)布《在圖書館中用研究來促進識字與閱讀：圖書館員指南》，強調三大目標之一即“鼓勵圖書館員和其他機構開展行動和測評研究。”［4］測評研究可發(fā)現(xiàn)閱讀推廣實施過程中的問題，提出建設性建議，動態(tài)檢測閱讀推廣成效和影響，總結閱讀推廣的經(jīng)驗及教訓，理論指導實踐，促進閱讀推廣進一步發(fā)展。

筆者在CNKI 跨庫用“閱讀推廣評估”進行主題檢索SU=（‘閱讀推廣’+‘全民閱讀’+‘閱讀促進’+‘閱讀輔導’+‘閱讀服務’） *（‘評估’+‘評價’+‘測評’+‘滿意度’）。滿意度研究能夠衡量用戶對一種產(chǎn)品、服務或系統(tǒng)的認可程度，因此加入檢索中。檢出論文503 篇，去掉選題指南、導讀、目錄等完全不相關文獻，選中363 篇用于分析。如果用關鍵詞檢索，只檢出23 篇，表明專門論述閱讀推廣評估的研究較少。我國雖有讀書月、“4·23 世界讀書日”等國家級閱讀推廣項目，但并無相應的國家層面評估項目。本文基于主題檢出的363 篇文獻進行綜述：第一部分是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現(xiàn)狀，即基于論文的時間分布和關鍵詞共現(xiàn)的元數(shù)據(jù)分析；第二部分是閱讀推廣評估研究論文的內容分析：從不同的視角分析閱讀推廣評估研究；最后指出閱讀推廣評估研究存在的問題并提出針對性建議。

1 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現(xiàn)狀

1.1 閱讀推廣評估研究論文時間分布

圖1 閱讀推廣評估研究論文發(fā)表的年度分布

圖1 是2010 年以來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的論文發(fā)表年度分布圖：2010 至2012 年是發(fā)文緩慢增長階段，2013 年至2018 年10 月處于論文發(fā)表快速增長時期。2010 年閱讀推廣評估研究進入學者們視線，得益于2009 年中國圖書館學會設立“閱讀推廣委員會”，相關理論與實踐蓬勃發(fā)展，學者們開始關注閱讀推廣的效益和效果評價。深入的專題閱讀推廣評估研究始于王波在《圖書與情報》 2011 年第5期《圖書館閱讀推廣亟待研究的若干問題》 一文中呼吁“開展閱讀推廣活動的有效性研究”，并指出這是一個迫切需要展開研究的問題，［5］國內學者開始重視閱讀推廣評估，尤其是有效性研究，此后發(fā)文量激增，涌現(xiàn)一系列專題研究。其中2012 年岳修志《基于問卷調查的高校閱讀推廣活動評價》 一文，提出14 個評價指標，［6］研究非常有代表性。截至2018年9 月底，評估研究相關論文合計363 篇，專題評估研究接近30 篇。

1.2 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熱點分析

關鍵詞是作者對論文的高度概括，通過統(tǒng)計關鍵詞詞頻并分析它們之間的關系，可推斷出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的熱點領域。

圖2 關鍵詞共現(xiàn)

對閱讀推廣評估研究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xiàn)分析，閾值設置為3，時間切片1，Node Types 選擇Keyword,每個時間切片選擇Top 100，未進行剪枝。結果顯示：大于2 以上的高頻關鍵詞有18 個，依次為：閱讀推廣、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圖書館、全民閱讀、閱讀推廣活動、評價體系、指標體系、新媒體、滿意度、閱讀推廣評價、數(shù)字閱讀、評價機制、效果評價、大學生、圖書館服務、影響因素、跨界合作；閱讀推廣評估研究主體主要是高校圖書館（102）、公共圖書館（44） 和圖書館（43），其中又以高校圖書館為主力；評估對象以大學生為居多，而兒童、弱勢群體等字眼較少出現(xiàn)；閱讀推廣作為一項全民閱讀運動，涌現(xiàn)新媒體和數(shù)字閱讀等新的形式；跨界合作也開始引起重視；閱讀推廣評估研究日趨趨于成熟，涉及評價指標體系構建、一般性定性評價、效果評價等；早期主要是效果和效益評價研究等，第二階段是構建完整的評估指標體系和評價體系，評價機制和評估標準問題引起學者們的關注和思考，第三階段是用戶滿意度研究和有效性研究，學者們開始嘗試深入讀者心理和行為角度評估閱讀推廣。

2 閱讀推廣評估研究視角與發(fā)現(xiàn)

國際圖聯(lián)素養(yǎng)與閱讀專業(yè)組委員會2011 年發(fā)布的《在圖書館中用研究來促進識字與閱讀：圖書館員指南》中提到閱讀推廣是否成功可以從2 個維度來測量。①過程：某工作/規(guī)劃/項目的計劃和實施情況如何；② 工作成果：對參與者，即圖書館和利益相關方有什么影響、有哪些成果。［4］此外，還有研究者從閱讀推廣涉及要素、范圍和服務角度進行評估。下面從閱讀推廣要素、層級/范圍、服務、活動過程、結果-影響五個方面對國內閱讀推廣評估研究進行綜述。

2.1 閱讀推廣評估要素論

張懷濤認為閱讀推廣由目的、主體、對象、內容、活動和效果六要素構成。［7］筆者認為閱讀推廣要素包括主體、客體和對象等，其中主體主要是圖書館，客體是推廣內容，包括閱讀方法、圖書或者其他閱讀材料等，形式多種多樣，推廣對象是讀者。評估要素論是從閱讀推廣主體、客體或對象等方面進行評估。

岳修志從讀者和圖書館角度評估閱讀推廣，其中讀者評價指標有3 個：讀者參與廣度、讀者參與深度、讀者滿意度；圖書館評價指標包含6 個：投入時間、人力、財力、物力、部門合作、外單位合作；同時評出圖書館進行閱讀推廣“最費力活動”（讀書辯論賽）和“最省力活動”（經(jīng)典視頻展播/名著影視欣賞），對讀者“參與廣度活動”、“參與深度活動”、“最有效活動”、“最滿意活動”評分并排序。［6］黃健在主體和對象的基礎上增加客體要素，從“讀者—圖書館—圖書”三方面評價閱讀推廣，即：讀者認可度、圖書館重視程度、館藏（流通率）、其他（合作程度、服務水平）。［8］許天才對閱讀推廣要素的組織者、創(chuàng)意、目標、流程、預算、其他等要素進行預評價，并通過案例歸納出閱讀推廣評價指標，即圖書館運轉、活動參與者意見反饋、讀者深度體驗。［9］目前，閱讀推廣評估要素論，圖書館角度評價主要是投入-產(chǎn)出績效指標或效益評價，讀者角度以讀者的看法及用戶影響指標為主，以上研究基于閱讀推廣要素歸納出閱讀推廣評估指標體系。

2.2 閱讀推廣評估層級/范圍論

姚顯霞和章小童除考慮閱讀推廣主體、客體和對象外，進一步加入閱讀推廣范圍概念，按照閱讀推廣層級，提出“單個活動—單位—區(qū)域”三層次和“閱讀推廣人/組織者—讀者”二視角的總體框架及評價的內容和方法。［10,11］無獨有偶，夏立新引入組織維（包含國家、地區(qū)及行業(yè)、基層單位3 個層面），從組織維、資源維和用戶維三維度進行全民閱讀評估標準的構建，認為完整的全民閱讀評估體系應在閱讀資源評估的基礎上，在組織維和用戶維展開；用戶維即細化讀者類群，對不同職業(yè)、不同年齡段、不同閱讀能力讀者的閱讀需求、閱讀狀況、閱讀素養(yǎng)進行有針對性的評估。［12］三維全民閱讀推廣評估框架比較全面完善，但目前尚未在全國層面評估實踐驗證。

2.3 閱讀推廣評估服務論

國際圖聯(lián)將閱讀視作現(xiàn)代圖書館中與借閱流通和參考咨詢并列的三大基礎服務之一。［4］范并思認為“閱讀推廣是圖書館的一項基本服務”，是活動化、碎片化和需要介入的服務。［13］謝蓉則將閱讀推廣看作是圖書館服務的一種基本形式。［14］

20 世紀90 年代，全面質量管理思想在歐美開始流行，產(chǎn)生SERVQUAL 模型，圖書館公益服務特性，完全照搬SERVQUAL 模型不合適，因此美國研究圖書館學會將SERVQUAL 模型與圖書館特征相結合，產(chǎn)生LibQUAL+TM。孟凡芹參照SERVQUAL、LIBQUAL+TM以及“優(yōu)良服務感知的六個標準”研究，從閱讀推廣內容、效果、用戶體驗、推廣成本四個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15］

2.4 閱讀推廣評估活動過程論

活動論代表人物有王波、張懷濤、王余光、于良芝等學者。［16］基于活動過程論角度，王波認為“圖書館閱讀推廣，是圖書館通過精心創(chuàng)意、策劃，將讀者的注意力從海量館藏引導到小范圍有吸引力的館藏，以提高館藏流通量和利用率的活動。［17］于良芝定義閱讀推廣是以培養(yǎng)一般閱讀習慣或特定閱讀興趣為目標而開展的圖書宣傳推介或讀者活動。［18］活動過程論將閱讀推廣活動全過程的各環(huán)節(jié)都納入評估范疇，從設計/策劃、需求、實施、結果、反饋等進行評價。盧苗苗參考PDCA 循環(huán)四階段，包括過程策劃、實施、監(jiān)測和改進，以過程管理和參與者利益為視角，設計活動保障程度、活動實施質量、參與者滿意度、參與者受益度、活動績效5 個閱讀推廣評估一級指標。［19］周海晨提出基于CIPP 評估法的高校圖書館閱讀推廣評估模型，包括背景評估、輸入評估、過程評估、結果評估。［20］汪濤從活動保障、活動需求、活動內容、活動過程和活動結果五個方面創(chuàng)建了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全譜段評價體系。［21］要素論、層級論和服務論，是靜態(tài)對閱讀推廣進行評估；而評估活動過程論基于活動過程動態(tài)對閱讀推廣各個階段進行評估，可以記錄和評價實施情況，實時反饋閱讀推廣效果，但目前閱讀推廣過程論主要從理論角度討論閱讀推廣評估指標體系構建，未進行實證研究。

2.5 閱讀推廣評估“結果-影響”論

閱讀推廣“結果—影響”論，以用戶為中心來測評用戶的閱讀興趣、閱讀態(tài)度、閱讀技能、閱讀行為、閱讀能力等在接受閱讀推廣前后的變化。王素芳建立一個包含圖書館、用戶受益度、社會影響的三維兒童閱讀推廣活動綜合評估指標體系，涵蓋結果- 影響多維度。［22］劉喜球從活動組織、參與者評估、校園影響三個方面對活動全程進行評估。［23］

王波認為“閱讀推廣活動的滿意度研究和有效性研究是一個迫切的課題”。［5］滿意度研究引起學者們的重視：張巖建立讀者視角的閱讀推廣成效模型，分別是讀者知曉維度、參與維度、滿意維度、認可維度和推廣維度；［24］尹秀波基于讀者視角，以讀者滿意度、閱讀心理、閱讀能力、閱讀行為構建評價體系；［25］姚顯霞對讀者認可度的3 個指標進行評價，涉及參與廣度、參與深度、滿意度。［26］目前我國從用戶心理與收獲上深層次開展閱讀推廣評估和有效性實證的研究幾乎沒有，但已經(jīng)引起學者的關注，目前涌現(xiàn)少量滿意度實證研究，主要來自張瀘月和王紅。張瀘月發(fā)現(xiàn)閱讀設計、推廣支持、閱讀環(huán)境對用戶滿意度影響最大；一些非閱讀推廣因素也對用戶滿意度有影響：家庭所在地、學科領域、是否擔任過職務直接影響到用戶滿意度。［27］王紅從環(huán)境質量視角，發(fā)現(xiàn)圖書館資源配置的完善程度、人文景觀的良好狀況、閱讀推廣活動多樣化水平三大類因素會形成閱讀推廣過程的綜合環(huán)境質量，影響讀者對閱讀推廣服務的滿意度。［28］

基于要素、層級范圍、服務、過程和結果-影響五視角歸納分析，筆者發(fā)現(xiàn)我國構建了全面成熟的閱讀推廣評估指標，具體包括基于圖書館的投入-產(chǎn)出績效等效益評價指標、參與者收益度評估指標、用戶滿意度研究和用戶影響（見圖3），涵蓋用戶維、資源維和組織維的其中二維或多維的評估指標體系。國內閱讀推廣評估主體是圖書館，研究范圍主要在圖書館，主要研究方法有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主成分分析、問卷調查法等，以定性為主，定量為輔；目前沒有持續(xù)性評估項目和國家層面的系統(tǒng)評估實踐，一般是基于單項閱讀推廣、短期和小范圍的評估研究。

圖3 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

3 閱讀推廣評估研究存在的問題與建議

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目前處于快速發(fā)展階段，基本形成了全面覆蓋且成熟的評估指標體系，但目前的評估研究呈現(xiàn)既集中又分散的狀態(tài)：集中指評估研究主體、對象和研究結果均呈集中狀態(tài)；但各項研究之間呈分散狀態(tài)，缺乏統(tǒng)一規(guī)劃和國家層面的頂層設計。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主要是圖書館面向圖書館用戶建立的評估指標體系，屬于短期評估實踐，大范圍內借鑒與移植效果尚有待驗證，尚未形成穩(wěn)定的長效機制，離科學性和系統(tǒng)性尚有一定距離，主要表現(xiàn)在評估主體、評估客體、評估方法、評估內容與結果上。

（1）評估主體。我國閱讀推廣評估主體主要由圖書館擔任。圖書館在促進識字和閱讀中占據(jù)著獨一無二的地位，這是他們的使命之一；同時這也是所有類型圖書館的使命，無論是學院圖書館，公共圖書館，還是專業(yè)圖書館，科研圖書館，大學圖書館甚至國家圖書館。［4］閱讀推廣是圖書館的根本性任務、是圖書館歷史發(fā)展的必然結果，目前還沒有任何社會機構在閱讀這一功能上可以取代圖書館。［29］但是僅由圖書館擔任閱讀推廣評估主體存在局限性，力量單薄，收效可能達不到預期結果，難以形成閱讀推廣合力和獲得政府、家庭等其他社會力量的大力支持，推廣資源內容和形式單一，推廣對象受限，推廣效果打折扣。

閱讀推廣主體是閱讀推廣項目的策劃者、管理者和實施者，評估主體既可以是閱讀推廣主體，也可以是閱讀推廣主體委托的第三方；評估中應盡量采用自評、外審和第三方機構獨立評審結合的多種評審方式，在實踐中尋求合作，形成主體多元化、跨界合作局面，尋求政府部門的政策支持、資金撥給和戰(zhàn)略提供；重視與教育部門和學校建立長期合作關系，將閱讀推廣無縫嵌入到學校的日常教學中；與出版商和書商建立伙伴關系；重視家庭參與閱讀推廣活動，濃厚的家庭閱讀氛圍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尋求多機構合作并和各方保持可持續(xù)發(fā)展的伙伴關系，構建多元化評估主體，是閱讀推廣成功的關鍵。

（2）評估對象。我國大部分閱讀推廣評估對象具備普適性和集中性，評估對象主要是大學生、圖書館讀者；兒童、特殊群體，尤其是弱勢群體的評估研究較少，鮮有政策與資源傾斜，研究尚處于初始階段。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與國際圖聯(lián)于1994 年頒布的《公共圖書館宣言》提到：“每一個人都有平等享受公共圖書館服務的權利，而不受年齡、種族、性別、宗教信仰、國籍、語言或社會地位的限制；對因故不能享用常規(guī)服務和資料的用戶，例如少數(shù)民族用戶、殘疾用戶、醫(yī)院病人或監(jiān)獄囚犯，必須向其提供特殊服務和資料?！保?0］我國已有大量針對兒童的閱讀推廣案例，但評估研究較少，全國每四年一次的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對兒童閱讀推廣設置有部分指標，但更多以投入－產(chǎn)出指標為主，［31］缺乏用戶影響評估研究等，目前兒童閱讀推廣評估研究主要見于王素芳和戚敏儀。兒童與青少年時期是一個人知識形成的關鍵時段，好的閱讀習慣和閱讀能力的提升能受益終身。閱讀推廣是激發(fā)閱讀興趣、培養(yǎng)閱讀意識和閱讀習慣、提高閱讀理解力、開展閱讀研究、營造閱讀氛圍的重要手段和途徑。此外，國內學界對弱勢群體閱讀推廣這一主題研究范疇鮮有涉及，且有待深入。弱勢全體是最需要閱讀推廣的群體，他們需要閱讀的介入服務、閱讀關懷以及閱讀政策的傾斜，經(jīng)過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取得同樣的閱讀效果。

（3）評估方法和數(shù)據(jù)收集。目前國內閱讀推廣評估多使用定性分析，定量研究較少，定量研究多使用問卷調查。國內研究相當一部分的閱讀推廣評估研究采用基于定性分析的理論研究，從而構建的閱讀推廣評估指標體系，研究略顯單薄，科學性有待考證。應多開展實證研究，包括定量方法、定性方法和定量相結合的混合法，混合法主要優(yōu)點是鼓勵用戶觀點的擴大和對抗，并允許驗證不同方法獲得數(shù)據(jù)之間的趨同或差異，數(shù)據(jù)趨同可驗證評估結論的客觀準確和主觀可靠，數(shù)據(jù)差異可互補特定信息的缺陷，不同類型的數(shù)據(jù)更好闡述閱讀推廣的影響。

（4）評估內容與結果。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目前處于迅猛發(fā)展期，涵蓋圖書館投入-產(chǎn)出績效等效益評價、參與者收益度、用戶滿意度和用戶影響等多個評估指標并建立指標體系。國家層面閱讀推廣評估指標體系也已建立，學者夏立新從用戶維- 資源維-組織維展開論證，但尚未實踐中驗證。但目前我國閱讀推廣評估研究主要集中在評估指標體系構建上，缺乏有深度的有效性實證研究，結果/ 影響評估衡量個人參與服務或方案所帶來的技能、態(tài)度、行為、知識或地位的變化，即針對用戶個人發(fā)展、新技能獲得、情感、態(tài)度、認知、社會發(fā)展等進行了深入研究。尤其對閱讀推廣軟指標進行詳細研究，例如閱讀推廣前后的閱讀態(tài)度、閱讀興趣、閱讀成績、閱讀習俗、閱讀情感、語言與識字發(fā)展、學習態(tài)度、認知、個人發(fā)展、新技能獲得等多方面進行研究。重視用戶影響和有效性研究，測評影響/ 結果比測評產(chǎn)出困難得多，但最終比測評產(chǎn)出更有價值。我國閱讀推廣用戶影響研究較少，尤其是對用戶閱讀習慣、閱讀興趣、閱讀技能、閱讀素養(yǎng)的影響研究，有待加強更深入的實證研究，不能僅僅停留在指標體系構建。

評估研究能促進閱讀推廣理論與實踐發(fā)展，應大力提倡。國內閱讀推廣在主體上應推行多元化，形成合作化局面；推廣客體從圖書等傳統(tǒng)形式可擴充到不同的藝術形式，包括但不限于詩歌、表演、音樂、舞蹈、故事時間、暑期項目、話劇或戲劇等其他藝術形態(tài)，從基于圖書等資源的閱讀推廣轉換到基于讀者發(fā)展的閱讀推廣；推廣對象應從圖書館用戶擴大到弱勢群體，最終覆蓋全民。

評估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為了反思和確認閱讀推廣過程中產(chǎn)生的問題，檢驗推廣成效，促進閱讀推廣實踐更好的開展。科學的閱讀推廣評估應該是建立在閱讀推廣體系之上，有計劃、有系統(tǒng)、有目的的實施，對閱讀推廣實踐有指導意義，能實時反饋閱讀推廣成效，并能及時糾正偏差?？茖W的閱讀推廣評估通過系統(tǒng)預先規(guī)劃，收集數(shù)據(jù)、分析數(shù)據(jù)，衡量投入產(chǎn)出，分析閱讀推廣對用戶的影響和價值，找出潛在的合作方，規(guī)劃未來如何更好的開展閱讀推廣。明確哪些地方需要完善，得出結論并提出建設性意見，能為閱讀推廣提供典范和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