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浩
明清時期潞綢的特點與“功能性”分析
唐 浩
(蘇州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9)
“潞綢”作為明清時期紡織業(yè)的代表性產(chǎn)品之一,發(fā)揮了多重“功能性”作用。首先,潞綢起源于百姓的日常生活,作為衣料的一種,本身便具有普遍的“實用性”。其次,明清時期,潞綢跟隨著潞商的足跡走出潞州,成為了行銷廣闊地域的“商品”,具有了禮贈資財?shù)墓δ堋W詈?,潞綢憑借其不斷精細化發(fā)展趨向,越發(fā)深受統(tǒng)治集團與社會上層群體的喜愛,又成為了征派貢賦與彰顯地位的“貢稅品”與“奢侈品”,具備了更加多樣的“功能性”。
潞綢;功能性;紡織業(yè)
“潞綢”,又稱“潞?”,是晉東南潞州地區(qū)所產(chǎn)絲綢的名稱,這里擁有良好的自然條件,適宜桑樹廣泛種植,歷史上,潞綢曾與杭段與蜀錦同列三大名綢,與二者相比,潞綢原料采購與產(chǎn)品銷售更具開放性特點,原料除了出自本地外,還購自河南、河北與山東等地,行銷區(qū)域更是極為廣闊,其產(chǎn)品還擁有手感厚實,物美價廉,結(jié)實耐用,輕柔舒適等諸多特征。以潞綢為對象的研究雖已有諸多論著,如朱江琳對其興衰過程與多種原因進行了分析,認為宮廷皇室起到了主導性作用,并考慮了戰(zhàn)亂與氣候等多種因素的影響[1];蘆葦、楊小明則對潞綢的藝術風格進行了總結(jié),認為其色彩、樣式影響了當時的社會風尚[2];高春平則是對潞綢在明代的興盛與管理進行了研究,強調(diào)了官府染織局的重要作用[3],但這些論著大多著眼于潞綢本身的興衰、管理、技藝等方面,而對于超越其本身之外的多重作用和在明清傳統(tǒng)社會中的各種功能性分析則有待增補。
晉東南地區(qū)擁有著適宜耕織的自然條件,民眾耕作以食,紡織以衣的生活傳統(tǒng)可遠溯至秦漢,而到明清之際,則是所產(chǎn)潞綢大規(guī)模興起與大放異彩的一個階段,明初洪武元年(1368年),官府為提倡桑麻種植業(yè),規(guī)定“栽桑者四年以后有成,始征其租”[4],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更是下令對山東、山西、河南農(nóng)戶所栽桑棗果樹給與減稅優(yōu)待“不論多寡,俱不起科”[5],并規(guī)定地方官赴京考察,必須上報勸務農(nóng)桑的政績,但此時,潞綢生產(chǎn)仍然還是作為傳統(tǒng)耕織經(jīng)濟的補充部分,服務于家戶尋常生活,其成色質(zhì)量在明初都處于一個較低水平。永樂六年(1408年),沈王朱模就藩潞州,將數(shù)千名江南織綢巧匠帶到潞州專職從事絲綢生產(chǎn),隨著種植蠶桑面積的擴大,賦稅的減免和大量專業(yè)化的織戶的聚集,潞州地區(qū)的絲綢業(yè)發(fā)展極為迅速,其生產(chǎn)規(guī)模也達到了一個頂峰,“明季長子、高平、潞州衛(wèi)三處,共有綢機一萬三千佘張”[6],所產(chǎn)潞綢品質(zhì)也越加精細化,顏色、紋樣、種類更多,舒適度更高,不僅可以做衣物的里、外面料,也可以直接做肚兜,做衫,做襖,做裙,還可以用于巾帽與鞋面等,豐富多彩的樣式與鮮亮舒適的特征極大地拓展了其實用性功能。
同時,隨著明清商品經(jīng)濟的繁榮,市場的擴大,潞綢更具有流通與售賣的商品功能,成為了潞澤商人重要的行銷貨物,跟隨潞澤商人的足跡走出了潞州一地。明萬歷年間,泉州著名文士蔡獻臣歸鄉(xiāng)后,對家鄉(xiāng)福建廈門一帶的風俗記載道:“時市肆綢叚紗羅絕少,今則蘇叚、潞綢、杭貨,福機行市無所不有者”[7],表明在明代中后時潞綢甚至已經(jīng)遠銷東南沿海地區(qū),成為了與蘇、杭絲綢相媲美的衣料,然而,面對潞綢的大規(guī)模生產(chǎn)需要,本地生絲原料實已供應不足,“山邑桑繭,絲線取給山東、河南、北直隸等處”[8],不僅潞州近鄰之河南、河北、山東,甚至遠至四川都開始向其供應生絲原料,四川保寧府所產(chǎn)的“閬絲”質(zhì)地精美,品質(zhì)極佳,“不僅流通四川省內(nèi)巴州、劍州等地,還占領了山西絲織業(yè)中心潞安的原料供給市場”[9],山西機戶、商人將從各地采購而來的大量生絲投入潞綢生產(chǎn),而再將產(chǎn)出的潞綢銷往全國各地,從地域視角上看,整個產(chǎn)銷過程極具開放性特征,潞州也一時崛起為北方紡織業(yè)中心。
從潞綢本身產(chǎn)品特征來看,色彩上整體以紅、綠、青、黃、藍等亮麗色調(diào)為大宗,給人以明亮、暢快的直觀感受,但同時也始終保留有黑、白、灰的傳統(tǒng)莊重底色,從而將北方濃郁的古樸風格與地域特征蘊含其中。綢料質(zhì)地手感較蜀錦、杭段更為厚實,而裁剪成衣又美觀大方,穿著起來輕柔透氣,舒適度極佳,在其綢面上,在力求實用性的基礎上,還常常通過不同的織、繡方法來構(gòu)思出出葫蘆紋、壽字紋、錦鯉紋等各種帶有美好寓意的圖案,既簡潔實用,又美觀大方,更表達傳統(tǒng)社會的民眾對“福、祿、壽、喜”等美好生活事物的希冀與向往,這些承載著獨特地域文化的潞綢在明清之際借助潞商廣闊的行銷網(wǎng)絡“貢篚互市外,舟車輻輳者,轉(zhuǎn)輸于省直,流衍外夷,號利藪”[10],銷往海內(nèi)外各地,使眾多地域的民眾得以穿著使用,明清之際,潞綢不僅在衣著服飾,也在經(jīng)書封面、室內(nèi)裝飾等更廣泛的領域發(fā)揮了實用性的特征,其作為行銷各地的“商品”,實用性功能也在更廣泛的地域和用途方面得以進一步發(fā)揮。
潞綢在明清時期的迅速發(fā)展直接來源于行政性的推動,明初洪武年間,山西便設立了染織局,以采辦絲綢,永樂年六年(1408年),朱元璋二十一子朱模就藩潞州,積極組織本地織工與江南征調(diào)而來的織匠進行專業(yè)化生產(chǎn),這直接提高了潞綢的品質(zhì),為大眾廣為接受的同時也獲得了宮廷統(tǒng)治集團的喜愛,成為了稅貢品,明弘治年間,潞州增設染織局,對供應宮廷的潞綢進行直接監(jiān)。潞綢的行政征派分為常規(guī)征派與臨時加派兩種,常規(guī)征派為“十年一派,造綢四千九百七十尺,分為三運,九年解完,每匹價銀四兩九錢五分零。以十分為率,長治分造六分二厘,高平分造三分八厘,各差官解部交納”[11],即每十年征派四千九百七十尺布,由長治縣、高平縣、潞州官衙三地分別以62%、38%和10%的劃分織造,并以每匹四兩九錢五分的價格征繳,各地機戶織完后,由潞州染織局每三年一次解送到京,九年三次才算完成一次征派。清朝對潞綢的征派始于順治十八年(1661年),這年朝廷“準山西潞綢機戶,照明季例,十年一派,三年一解,以九年為始”[12],依然實行三年一解送,九年一周期的征派制度。
除了定期定額的常規(guī)性征派之外,臨時加派在明萬歷年之后因為也日漸增多,征繳命令直接來自內(nèi)廷或者皇帝本人,要求織造的潞綢數(shù)量龐大且時間短促。明神宗于“萬歷三年,征黃綢二千八百四十匹,萬歷十年,坐派黃綢四千七百三十匹,萬歷十五年,派黃綢二千四百三十匹,萬歷十八年又征黃綢五千匹,四次共派征一萬五千余匹”[8],對潞綢持續(xù)的加派直接造成了晉省百姓困憊,機戶艱殊,然而,減裁征派的請求卻仍未得到批準,官府依然動則征數(shù)千、萬匹之多。宮廷對潞綢“揮之如泥沙”般使用,是造成取之不足的原因,潞綢常被用于宮廷袍服織造,朝臣優(yōu)待賞賜以及對游牧民族招撫封賞等行政性支出。明中葉,明廷對蒙古俺答部封貢后,宣大總督王崇古在禮宴上“撫賞虜王,及都督指揮大酋長,悉如封貢時,予金色段二匹,潞綢二匹,銀花二樹,加銀臺盞一副,大率金段潞綢,百三十匹,銀花六十五樹,銀臺盞三十三副,皆仰給三鎮(zhèn)協(xié)濟,撫賞銀費凡九百八十八兩四分,諸酋快甚”[13],一次性撫賜潞綢一百三十余匹,其中還包括有皇室專用的金色潞綢。清代時,每年中秋前兩三天,康熙皇帝常在中南海紫光閣“集上三旗大臣侍衛(wèi)較射,更設帳殿次第而入,御制詩所謂,隊自花間入鑣,從柳外分也,高等者,賜蟒緞一匹,內(nèi)緞三匹,潞綢二匹,羊二只,次等者,蟒緞一匹,內(nèi)緞二匹,潞綢一匹,羊一只,再次者,內(nèi)緞一匹,潞綢一匹”[14],可見潞綢與蟒段、內(nèi)段等發(fā)揮了政治性的賞賜品功能。
潞綢與皇室宮廷的緊密聯(lián)系,能夠使其生產(chǎn)規(guī)模能夠在短期內(nèi)迅速拓大,也能使其在一個王朝動蕩傾覆時又迅速衰消,揮霍性的行政賞賜支出使得過量急征暴斂持續(xù)不斷,造成了大量機戶生活困苦,整個潞綢行業(yè)無法健康發(fā)展。伴隨著明清兩代交替時不斷的天災兵燹,潞州機戶零落殆盡,織機驟減,加之過度征派,到了清朝后期,“各機戶焚燒綢機,辭行碎牌,痛奔逃哭,攜其賠累簿籍,欲赴京陳告,以艱于路費,中道而阻”[15],機戶為往往受朝廷急迫征派的影響,賠累生產(chǎn),勉強維持,還常常受到各種額外盤剝,苦不堪言,最終廣大機戶不得不焚燒織機,砸碎戶牌,闔家逃亡,在日賠月累之下,潞綢生產(chǎn)逐漸凋零,在清后期實際已難以為繼,光緒八年(1882年),張之洞在請停潞綢疏中寫道“晉省常年例解大小潞綢八十匹,生素絹,一千二百匹,毛頭紙一百萬張,呈文四萬張,上項諸色,為物甚菲,而累及官民甚重所役馱載甚多,潞綢并不出于潞安,潞民但能養(yǎng)蠶,不習機杼,向在澤州織辦”[16],清末的潞安府雖然還保留著派征潞綢的指派,但早已無法進行實際生產(chǎn),只得委托在澤州置辦,彼時年產(chǎn)數(shù)以萬匹潞綢的潞州,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不習機杼之地。
明清之際,潞綢作為一種越發(fā)精細與高檔的手工業(yè)品,其制作工藝精巧,產(chǎn)品花色品種繁多,令人眼花繚亂。配色上擁有有金黃、蛋黃、大紫、真紫、紅青、天青、紗綠、油綠、沙藍、黑色、醬色等超過28種顏色,其染色工藝相當精美,“西北之機,潞最工”[17],憑借其精細奢華特點逐漸在民眾生活之中成為了身份地位象征的奢侈品。明定陵考古中發(fā)現(xiàn)的萬歷皇帝“潞綢龍袍”,萬歷孝靖皇后棺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大紅真紫細花潞綢一匹,故宮博物院收藏有清康熙皇帝的“黃潞綢里黑狐皮朝褂”、“潞綢舒袖馬褂”,雍正皇帝的“黃條行裳”[18]等等,潞綢以其結(jié)實耐用又鮮麗明亮的特性深得明清皇室宮廷喜愛,彰顯了其奢侈品功能。清代皇室的后宮成員在月俸與用度上都有關于潞綢的嚴格規(guī)定,“皇太后,金二十兩,銀二千兩,潞綢四匹;皇后,銀一千兩,潞綢四匹;皇貴妃,銀八百兩,潞綢三匹;貴妃,銀六百兩,潞綢三匹;妃,銀三百兩,潞綢二匹;嬪,銀二百兩,潞綢二匹;常在,銀五十兩,潞綢一匹;答應,銀三十兩,潞綢一匹;皇子、福晉、皇子側(cè)室福晉、乳母潞綢各一匹”[19],關于潞綢使用從皇太后至皇子、福晉、乳母都有嚴明的定例,可以說潞綢用度的多寡成為了后宮品級高低的重要象征。
不僅宮廷皇室喜愛潞綢,世俗間的富家豪室與士紳官宦也喜愛穿著潞綢,在明清時期的諸多文人書信往來與筆記載錄中,也對潞綢來多有提及,明代黃岡人王同軌在赴任江寧縣路的上,記載沿路見聞與風俗民風,特地寫道:“俗沿樸儉,器尚陶匏,西湖寺老僧,不識予所著絨褐潞綢……太史公傳楚啙窳偷生而無積聚,無千金之子,亦無凍餒之民,衡實似之宛然”[20],而士紳王維楨在購到一批品相極好的絨綢,甚至致書友人,討論用潞綢與絨、捐的制衣之法,“此絨頗真,可呼衣工來,令作方袍,用青潞綢緣領及四邊,以蘇產(chǎn)玉色熟絹為里,則眾柔相得,足耐久遠,體輕而氣溫,亦奉身養(yǎng)命之道也”[21],可見對各種綢捐搭配之講究,而在明人所錄雜劇“李素蘭風月玉壺春”一折中,自稱山西平陽府人氏的甚舍云“裝三十車羊絨潞綢,來這嘉興府,做些買賣”還在這里看上了名叫李素闌的姑娘,與她母親講:“我與你二十兩銀子做茶錢,你若肯將女孩兒嫁與俺,我三十車羊絨潞?都與你做財禮錢”[22],在明人雜劇中,潞綢直接發(fā)揮了資財?shù)淖饔谩?/p>
明清之際,潞綢在民眾的尋常生活中,同樣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從迎接新生命誕生,到一生婚喪嫁娶,都有潞綢的參與,綢面上織繡的各式紋樣與圖案則表達了民眾對平安幸福、家庭美滿的希冀。牡丹花、梅花、蘭竹、葫蘆等各式紋樣搭配大紅大綠的亮色調(diào)潞綢,多作婚聘、誕子時的歡慶之禮,蘊含了對新婚夫婦與新生命樸實而美好的祝福之情;而“壽”、“萬”、“安”等大團紋飾配以黑、紫、灰等莊重色調(diào)的潞綢壽衣,則對逝者表達了尊敬與送別之意。潞綢在民眾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再僅僅是一件裹身蔽體的普通衣物,還是精神情感的寄托和表達,更在多種多樣的社會活動與人生時節(jié)里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民眾情感與生活境況。潞綢在明清之際的整體發(fā)展也與當時愈加世俗化的社會文化態(tài)勢緊密相關,這些涌現(xiàn)在書信見聞、雜劇劇本資料上的潞綢,不僅體現(xiàn)了其在當時作為衣著而盛行一時,也體現(xiàn)了其作為贈禮、婚聘甚至直接充當資財而參與民眾生活之中,淋漓地體現(xiàn)了其飽含情感寓意與奢侈品的功能。
對明清時期“潞綢”特征與其功能性的分析,充分展示了其首先作為滿足生活需求的實用品所具備實用性功能,隨后這一實用品隨著鮮亮舒適的品質(zhì)的提升得以更廣泛地應用到衣物里、外面料,或者直接做成衣衫、裙子、鞋面等物件,潞綢為廣大民眾所喜愛,也成為了潞商銷售的主要貨物,具備商品性功能。同時,潞綢的發(fā)展與明代皇室與行政因素息息相關的,尤其在明代中后期,隨著其生產(chǎn)方式愈加官府化,品質(zhì)越加精細化的發(fā)展方向使其本身成為了稅貢品與身份等級的象征,潞綢不僅成為了強加在機戶身上的一項越加苛重的賦稅,也具有了使統(tǒng)治群體與富家豪室彰顯尊貴地位的奢侈品功能。對于征派來的潞綢使用,宮廷皇室除了分多寡頒賜不同級別后宮以自用外,還用來賞賜大臣、甚至招撫歸附的游牧部族首領,而在民間,擁有葫蘆紋、蘭竹紋、錦鯉紋等各種美好寓意的潞綢往往用于往來贈禮與婚聘,在特定場合下,潞綢甚至可以直接充當資財來使用。
總之,潞綢這種紡織品作為古代傳統(tǒng)手工業(yè)產(chǎn)品的重要一員,往往在社會中所發(fā)揮的功能層面早已超越了其本身的實用品作用,而更具備商品、稅貢品、賞賜品、等級品、奢侈品的廣泛意義。這些都是古代傳統(tǒng)紡織工藝品在超越其本身意義之外的額外功能,并且連接起了經(jīng)濟、政治與社會生活等各個層面,而這也是以“潞綢”為代表的傳統(tǒng)手工業(yè)品歷經(jīng)時代更迭,能夠一代代傳承下來,生生不息的重要原因。認識古代傳統(tǒng)紡織工業(yè),不僅要盡可能全面梳理其流傳演變特點,更要盡可能多維度地分析其所承擔的功能性作用,以“潞綢”為代表的中國古代紡織業(yè)產(chǎn)品,寄予著世俗大眾對美好生活向往,也承載著了傳統(tǒng)紡織業(yè)的不息魅力,在當今的市場環(huán)境下,潞綢若將這些充滿人文情感,美好寓意圖案和傳統(tǒng)的文化內(nèi)涵融入現(xiàn)代紡織之中,走文化發(fā)展之路,便將能夠在當今環(huán)境下,不斷拓寬潞綢的銷路和市場,創(chuàng)造發(fā)展歷程的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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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Functionality of the Silk Produced from Luzhou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ANG Hao
(College of Humanities,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Jiangsu 215009, China)
As a representative product of ancient textile industry, silk of "Lu" played multiple "functional" roles. Firstly, Lu silk originated from people's daily life. As a kind of clothing, it has universal "practicability". Secondly,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Lu silk followed the footprints of Lu merchants and became a widely marketed "commodity", even in specific occasions, it could be directly used as capital. Finally, along with the continuous refinement of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Lu silk, it had become more and more popular with the ruling group and the upper social groups, and had become the tribute tax and luxury goods to collect tribute and highlight the status, with more diverse functions.
crepe; functions; textile industry
唐浩(1994-),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區(qū)域社會史.
TS941.11
A
2095-414X(2019)03-001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