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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敵對不正經(jīng)關(guān)系

2020-01-26 05:50曠修
桃之夭夭B 2020年12期
關(guān)鍵詞:頭兒空管總部

曠修

作為一名光榮的空管局管理員,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直到我遇到了主宰命運的死對頭——程序員!

這貨對我呼來喝去也就算了,居然還擅自攬我為御用打雜的,甚至在遇到危險時裹了個浴巾就從天而降……我怒了,您可穿件衣服吧!

一、程序員!

在遙遠(yuǎn)的外太空中,更遙遠(yuǎn)的一側(cè),一群穿著高強度防護服的身影正在某個冉冉升起的不知名星球上,努力地搞著破壞。

我使用小型炸彈摧毀一片外星作物后,看著立馬重生、滋長的種子,默默從背后摸出鐵鍬。

“瑟姐!我不行了!”身后傳來一聲哀號,“這地兒也太頑強了,要不咱呼叫支援?”

我怒喊:“你清醒一點兒!咱們就是被呼叫來的支援啊喂!要是總部那幫人稍微有點兒用的話,也不用我們這幫管理員出來刨坑了好伐!”

望著茫茫一片星光,所有人內(nèi)心都很操蛋。

是的,沒錯,我就是就職于太空管理局的某位管理員。天地良心,當(dāng)初進來的時候,他們跟我說這是文職來的!

結(jié)果天天帶著鐵鍬滿太空打轉(zhuǎn)是什么鬼?知道的說我們是管理員,不知道還以為空管局要拆了重建。

這次也是一樣,總部查到此處忽然出現(xiàn)一個不知來歷的星球。我們的職責(zé)就是保證太空的運行和秩序,對于這種沒有生物且不知全貌的星球,都是清除了事。

但是眼下遇到了問題。老娘今天本來休假來著,被強行叫過來,原因就是這個星球的一切發(fā)展得異常迅速,根本很難摧毀。

一群人忙了半晌,我一邊挖一邊想著一會兒下班了想去地球吃肉夾饃,結(jié)果一鏟子不知道戳到了個啥,地殼忽然震了震,接著猛地豁了個巨大的口子。我來不及躲閃,左腳絆右腳,直勾勾地栽了進去。耳邊傳來一陣陣驚呼,我慌忙在腰間摸了摸,可惜啥都沒有。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感覺腰被牢牢攬住,身體也在緩緩上升。

一抬眼,瞧見一抹弧度優(yōu)美的下頜線。

這個男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垂著眼眸淡淡地瞧了我一眼后,移開目光。

等等,他沒穿防護服,該不會是這個星球上滋生的生物吧!

我慌了,一落地便迅速滾出他的懷抱,拔槍。

這人瞧了瞧我,目光中多了幾分嘲諷。

“都說管理員是最冷血的,對異生物趕盡殺絕、毫不手軟就不說了,居然對救了你的人也如此過河拆橋?”他說。

我不言語,他轉(zhuǎn)身敲開隨身儀表盤,不知道輸入了什么,周邊的地表開始大片隕落。我們急忙跑回飛船上,此時才瞧見,不遠(yuǎn)處居然也停了一艘小飛船。那人回了船艙,只幾秒工夫,這個星球就消失了。

我茫然地看著同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貨是誰?”

“瑟姐,好像是……程序員?只有這類大佬能修改星球的核心數(shù)據(jù),并且做到瞬間摧毀?!?/p>

一群人沉默了許久。

“喀喀。”我抬手,“起駕回宮……”

飛船立馬一個急轉(zhuǎn),消失在了太空中。

回程中我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落地后看見剛才那艘白色的小飛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谀抢?,頓時心態(tài)炸裂。

要說我們管理員最不喜歡看見的,就是這種能力出眾,智商拔尖,占領(lǐng)了整個空管局最高地的——程序員!

因為這代表著,上面覺得我們能力不夠,拿出去丟人啊。

此時部門的管理人員已經(jīng)在高層門外待命,我們頓時作鳥獸散,臨走不忘喊一句:“頭兒,您走好!”

回去后,我一腦袋撞到床上,想到剛才那人嘲諷的眼神,頓時咬牙切齒。

居然還說我冷血?哪里來的臉啊喂!

二、御用打雜

懷著天塌下來還有上級撐著的缺德想法,我安心地睡了。誰知道半夜時分,頭兒親自來撓門。

我穿著睡衣去開門,看著一臉愁苦地站在門外的他,內(nèi)心復(fù)雜:“頭兒,你們地球的女人醋勁有多大,你應(yīng)該知道的哈。你半夜來找我,不怕嫂子砍你?”

“喀喀,申瑟瑟同志,今天你們處理的那個星球呢,測試出了不明的磁場,組織決定派你和懷楚同志一起追查這件事?!?/p>

我張嘴:“啥?”

“順便一提,懷楚就是今天幫你們收拾殘局的那位,他點名要你幫他。嘖,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抓狂:“啥!”

涼風(fēng)颼颼,我看著手里的文件,想死的心都有。

那個星球雖然沒了,但是出現(xiàn)的時間和地方都很讓人介意,需要查清楚。負(fù)責(zé)這種事情的程序員一般會和管理處這邊通氣,要求協(xié)助之類的,誰知這貨居然如此囂張,點名要我給他打下手!

說好的文職呢!

我咬牙切齒地準(zhǔn)備好各種儀器和槍支。第二天,通訊儀上已經(jīng)有了任務(wù)地點,是五十年前的蘇咔星的遺址。這地方當(dāng)時發(fā)生了磁場錯亂,引發(fā)巨大的爆炸,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我駕駛著飛船過去后,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這地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生物反應(yīng)了,我一落地,忽然感覺后腦勺一涼,有什么東西自眼前一掠而過。

一回頭,一條立起來的赤色大蛇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頓時屏住呼吸,手指緩緩探向腰間的傳送按鈕,在它撲過來之前,丟下飛船,把自己送回了空管局。

“啊??!”我喊了一嗓子,身側(cè)發(fā)出“咚”的一聲,接著傳來壓低的吃痛聲。我一看自己躺在床上,頓時心里一緊,這是誰的床?

說起來,那個轉(zhuǎn)送裝置是頭兒給的。據(jù)說有危險時使用,可以把自己瞬間傳送到懷楚身邊,如果不能獲救,就要死一起死。

此時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來抓住床單,懷楚穿著睡衣,默默坐起身,一臉怨念地看著我。

我:“臥槽啊……”

我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他倒是很自在嘛,居然還在睡覺!睡衣松松垮垮地別在身上,領(lǐng)子歪向一旁,白皙秀美的鎖骨在我眼前晃啊晃。

他看了看我的裝扮,扶額,冷冷地說:“傳送裝置是這么用的?”

他抬手:“出去。”

我趕忙跟他說明方才蘇咔星的事情。他皺了皺眉,抬手觸碰我的額頭,指尖的傳感裝置似乎在讀取我的記憶。他先是皺眉,似乎看到了那條大蛇,然后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怪異,眼風(fēng)掃了掃我,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我趕緊跑開,慌亂地說:“你、你、你別仗著自己手握黑科技就隨便讀取我的記憶,我的權(quán)限也是很大的好伐!看到了什么機密怎么辦!”

懷楚好笑地看著我:“你腦子里除了我的身體還有別的?”

我耳根子一熱,頓時又急又臊,慌不擇路地往外跑,一腳下去,不知道踩到了個啥,頓時摔飛出去,不偏不倚,直直地撞到懷楚身上。只聽一聲巨響,懷楚撞到了沙發(fā),我滾到地上。好歹我皮糙肉厚沒啥事,一抬眼,這位大佬正一臉痛苦地捂著腰。

一旁的始作俑者,地面清潔機器人撒丫子飛快地跑了出去。

“申瑟瑟!”懷楚咬牙切齒道。

“對、對不起啊,大佬?!蔽亿s緊上前扶他。這人雖然嘴毒不好惹,但就跟我們腦子里固有印象一樣。程序員嘛,膚白貌美,但是身體普遍較虛。

他看了看我,咬了咬唇,猛地伸手觸碰我的腦門:“你又在想什么!”

我躲閃不及,結(jié)果半秒后懷楚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才虛!”他氣得不輕,一把揪住我的臉,像扯麻薯一樣捏出圓圓的一坨。我頓時感覺自己十分蠢,伸手推了他一把。就在此時,大門被打開了。

“懷楚啊,昨天那個文件我還有點兒問……”

頭兒的頂頭上司,分部的長官剛進來半個身子,就看見懷楚一手扶著腰,一手拽著我,而我也揪著他的衣服……

“嗯,打擾了?!彼练€(wěn)地關(guān)上門。

“誰開的門?”懷楚咬牙問道。我忽然想起剛才那個跑得比誰都快的清潔機器人……

“你先回去吧。蘇咔星的磁場同昨天那個星球十分相似,如果這類危險的數(shù)據(jù)卷土重來,估計又是一次很大的危機,我先觀察一下。”他說。

我點頭,忽然十分心疼——我的飛船啊!

三、大佬不認(rèn)床

接連兩天,都沒有什么動靜。

第三日晚,我在家里例行監(jiān)測總部周邊是否有異常情況,正準(zhǔn)備洗洗睡了,結(jié)果一條微弱的異動信息在某處閃了閃,我定睛一看,那似乎是懷楚的住所。

這種情況可非同小可。我趕緊按了警報,裹著外套就要往外跑,可眼前忽然一花,懷楚猛地出現(xiàn),一個站立不穩(wěn),往我身上撲來。

“?。 ?/p>

兩人雙雙砸到地上。

我齜牙咧嘴地喊:“你,要不要這么記仇?”

懷楚雖然有點兒瘦,但是個子還是很高的,這么一大男人將我砸了個結(jié)實,差點兒沒豁出半條命去。這人此時還掛在我身上,我疼完之后,忽然感覺身上人似乎帶著溫?zé)岬乃?,一低頭,好嘛,這貨草草裹了件浴袍,頭發(fā)還是濕的,不能說衣衫不整,只能說約等于一絲不掛。

懷楚悶著頭,身體不動彈,伸手摸索半天,摸到我的手后,往自己腦門上一摁。

于是乎,我看到了十分驚險的一幕。

就在我察覺懷楚的住處有異的時候,一只老虎忽然破門進到他屋內(nèi)。沒錯,老虎,不知是機器老虎,還是真的生物??傊?,它一頭扎進懷楚的浴室。正在洗澡的懷楚還算臨危不懼,果斷地拽了件浴袍穿上,把自己傳送到了我這里。

我咽了一下口水,余光瞟到他深邃的鎖骨,溫?zé)崛彳浀挠|感真的是很要命了!

“那個,您先起來,我已經(jīng)喊了警報了?!?/p>

懷楚沉默了一下,悶悶地說:“我這個姿勢,不是很好起來?!?/p>

我有些幸災(zāi)樂禍。還好床就在旁邊,我伸手把被子扯下來,把他裹住,這貨這才努力地滾向一旁。

“空管局的總部啊,怎么能鉆進來一只老虎!”懷楚氣得不輕。

“想必是有人要你的命。你最近得罪誰了?”我起身拍了拍胸口。

懷楚想了想,撇嘴道:“那可多了去了?!?/p>

不同于我這樣的菜雞,懷楚的住所被層層保護著,這種情況一目了然,就是內(nèi)部人員干的。

我們對視一眼,這是動了誰的蛋糕?

懷楚坐直了,說:“我嘗試破解蘇咔星的數(shù)據(jù),沒成功?!?/p>

這星球爆炸之后,并沒有人去關(guān)心遺留問題,懷楚決定好好琢磨一番。為了確保安全,他決定哪里都不去了,今晚就睡在我這里,還勒令我去頭兒家里拿幾件衣服。

我幽怨地望著他:“頭兒問你,他的內(nèi)褲是XL的,你的什么尺碼?”

懷楚面色僵了僵,半晌,忽然將一個枕頭砸過來:“申瑟瑟!你是不是缺心眼兒!”

我揉了揉腦袋,沒天理了好伐!

更過分的是,他睡床,我睡沙發(fā)。

我敢怒不敢言,氣憤之余,還有點兒小緊張。

我翻了翻身,此時通訊儀忽然振了一下,打開一看,是母星那邊傳來的訊息。

我的飛船搞丟了之后,就聯(lián)系母星給我又定制了一個,現(xiàn)在可以去取了。于是我給頭兒發(fā)了條信息,準(zhǔn)備明天一早借他的飛船先回去一趟。

弄完這一切,床上的人似乎已經(jīng)睡熟了。

這貨倒也不認(rèn)床哈。

四、富八代

其實除了某些特殊情況,我還是很閑的。

第二天一早我出門時懷楚還沒醒,等我駕駛飛船離開時,監(jiān)測儀顯示他似乎翻了個身。

我的母星不遠(yuǎn),可離開總部沒多遠(yuǎn),飛船內(nèi)的呼叫裝置忽然瘋狂地叫了起來。

“瑟瑟!快走快走!千萬不要回頭!”

頭兒的聲音傳來,我愕然:“什么?”

“剛才上面忽然發(fā)了指令,說你和懷楚涉嫌重新喚醒蘇咔星的磁場,要對你們進行抓捕?!?/p>

我咽了一下口水,余光瞟到后方已經(jīng)有點點光亮在靠近,不難辨認(rèn)是戰(zhàn)艦的信號。

“可是,懷楚也是根據(jù)上面的指示來的啊!”

“下令的那個長官已經(jīng)被拘禁了!”

飛船似乎被飛彈擦過,猛地震了震。我趕緊走位躲避,全速往母星沖過去。但是身后的追捕行動十分狠絕,我忍不住大喊:“啊啊,我真的不擅長空戰(zhàn)?。 ?/p>

“頭兒你趕緊去找懷楚,他估計還沒睡醒!”

話音未落,飛船頂端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母星近在眼前,臨死之際我忽然十分淡定,幽幽地問了句:“頭兒,你的飛船,上保險了嗎?”

然后我就筆直地從船艙里滾了出去。還好,我已經(jīng)進入了母星大氣層內(nèi)。我們格西星球雖然不大,但是財力和科技力量都比較強。身后的飛船似乎是徘徊了一下,沒有繼續(xù)跟來。我用降落裝置強行緩沖了一段路后,拉開了降落傘。

說真的,一個管理員要采取這么原始的方法保命,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我趕緊給懷楚發(fā)了消息:大佬,我已經(jīng)安全了,你趕緊把自己傳送過來!

半晌沒有應(yīng)答。

我猶豫了一下,直接回了家。

提心吊膽等到了半夜,大門終于被敲響,進來的卻是頭兒,以及不省人事的懷楚。

“到底咋了?”我著急地問。

“忽然就變天了。昨晚我們首領(lǐng)突然喪命,他兒子,叫顧承的,你應(yīng)該不認(rèn)識,以迅雷之勢接手了總部的所有事情,第一件事就是關(guān)押了下令徹查蘇咔星的長官白其,以及你們?!?/p>

頭兒把懷楚放下,抹了一把汗。

“這蘇咔星球敗落多年,怎么就惹得這位太子爺這么重視了?”我問。那晚的老虎估計也是他的杰作。

不對,這類巨型生物,除了生活在地球上,也沒在別處見到過?。∵@個蘇咔星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蘇咔星,我只知道,當(dāng)年它是因為無法承載星球內(nèi)生物的快速生長和磁場的流動而自爆的。據(jù)說,當(dāng)時那個星球上全是巨型野獸,但是似乎有一部分生物又有著機器的心臟和機能,十分怪異。”

頭兒正說著,懷楚的眼睛動了動,我忍不住看向他。半晌,他終于緩緩醒轉(zhuǎn)。

看來是受了些苦的。

他幽幽地望著我,忽然悲從中來一般,以一種悲劇男主的方式微微抬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p>

我的嘴角抽了抽,捂臉道:“吾與大佬幾成永訣!”

“瑟瑟?!?/p>

“大佬!”

他抓住我的手,我差點兒沒擠出幾滴眼淚。

頭兒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我,一拍桌子:“停……我要吐了。懷楚同志,你也就是腳扭到了好吧?明明是老子在抵抗炮火!”

我頓時很鄙夷地看著他。

“喀喀?!睉殉擂蔚厥栈厥郑皬膩頉]聽說過顧承和蘇咔星有什么愛恨情仇啊,為什么阻止我們,還下死手?。”

總之,現(xiàn)在總部是回不去了。我們大概會被全宇宙通緝,與其一味地躲,還不如直接去找顧承這小子調(diào)查個清楚。

這是懷楚的原話。

他還是一樣的做事風(fēng)格,處理某個麻煩,就先去收拾制造這個麻煩的人。

頭兒擔(dān)心我們被發(fā)現(xiàn),我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不用急,我們格西星球的地位諸位是知道的,而我們家,掌握著半個星球的經(jīng)濟體,我就傳說中的,富八代!”

空氣安靜了很久。

半晌,頭兒問:“那你去當(dāng)管理員是……”

“不要問,問就是為了夢想!”

五、突變

顧承以雷霆之勢通緝我們仨,還斬斷了懷楚回母星的路,大佬一怒之下,連夜排查總部所有人的通訊數(shù)據(jù),成功找出顧承的定位,這貨居然在蘇咔星。

不知道他在一堆廢墟里做什么,我們連夜奔襲,到達蘇咔星之后,大佬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

廢墟的內(nèi)部居然藏著一座城。

“顧承的位置在西邊?!睉殉f著,我們面前忽然走過一只羚羊,然后它當(dāng)著我們的面肢節(jié)拆分,變成一個少女的模樣。

我們頓時都驚呆了。

不遠(yuǎn)處似乎在舉辦篝火晚會,還好,懷楚見多識廣,他頓悟了一般,拉著我躲到角落里咬耳朵:“這些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蘇咔星的生物,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他們的機械形態(tài)這么完美了?”

我宛如一個智障,一回頭,看見顧承站在篝火旁,他的身側(cè)有一條赤色的大蛇緩緩立起,變化成一個美艷高挑、風(fēng)韻十足的女人。

看他們的言行,似乎是情人。

一出大戲在腦內(nèi)演練。

我戳了戳懷楚,低聲道:“大佬,注意配合,看我眼色行事!”

他皺眉:“你要干啥?”

我猛地沖進人群,啊不,獸群,拔出槍對準(zhǔn)了顧承,頓時四周一片混亂。

“申瑟瑟?!鳖櫝朽?,目光危險。

“好啊,原來少主您,和這蘇咔星的低等生物居然有這般勾連!”我大喊。聞言,他身側(cè)的女人目光泛紅。

“我說為什么我們剛開始調(diào)查蘇咔星的事情,就惹得你殺人滅口,原來你和這里的低等生物已經(jīng)有了堅定的一腿。你為了復(fù)興這個星球,偷偷建立城市。蓄意喚起蘇咔星的磁場的人是你才對吧?居然還要我背鍋?要臉嗎?”

放老虎咬人這下三爛的事情估計也是他干的。

我倒也不是歧視這類低等生物,然而顧承聽后,眼中頓時泛起殺意。

“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兒!”他咬牙切齒道,“磁場的事情沒人可以決定!為什么這里的生命在你們看來就如此低賤!我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星球,就是為了讓它們能正常繁衍,誰知道還是被你們破壞了!”

好的,不打自招。

此時圍觀群眾也看出我是壞人了,正準(zhǔn)備一擁而上的時候,地面忽然震動起來,樹木倒塌,周遭一切都在劇烈晃動,就像那個星球被摧毀之前那樣。

周邊陷入混亂,懷楚趁機上前拉住我,我們倆上了飛船離開后,地面緩緩回歸平靜。

“天哪,大佬!我以為你又要直接清除這個星球的所有數(shù)據(jù)!”我捂著胸口,慢慢將剛才的錄音傳回總部。

“蘇咔星暫時不會爆炸,當(dāng)年的爆炸是因為機器和野獸的融合發(fā)生了很大的錯誤,如今已經(jīng)融合得很完美了,暫時沒有問題,我何必趕盡殺絕?而且,顧承的話也沒說錯,雖然大部分人都瞧不上低等生物,但是那畢竟也是生命。說到這個,我們這些人好像比地球人冷血很多哦?!?/p>

頭兒逃生的時候,還記得拽上懷楚呢。

他的原話是:“開玩笑,我怎么能看著他赴死?而且你那么在乎他?!?/p>

呃,我哪里表現(xiàn)出了在乎?

一抬眼,懷楚也在看著我。

“剛才真的太危險了,無數(shù)只野獸在你的身后追,獠牙似乎隨時能刺穿你的脖子,我真的差點兒失手讓蘇咔星消失在太空中?!?/p>

他垂下眼眸,低聲道:“你要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辦?”

我的呼吸暫停了一下,臉上發(fā)熱,心跳也快了幾分。

“你別這么跟我說話,容易誤會?!蔽覔噶藫甘?。

懷楚似乎有些失落,半晌,他笑了笑:“其實我想問,你們格西星球的人,會真的愛上一個人嗎?”

生存是為了站在頂位,繁衍是為了延續(xù)榮耀。

我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

“不知道?!北粣凼鞘裁锤杏X,我只在教科書里看到過。

懷楚沒再說話。

六、除非漲工資

事情不復(fù)雜。

顧承為了不讓蘇咔星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也為了報復(fù)懷楚摧毀了他制造的星球,故意栽贓給我們??偛康娜撕芸斓弥艘磺?,并重新調(diào)查首領(lǐng)的死因,卻沒有查出什么異樣。首領(lǐng)的身體本來就透支嚴(yán)重,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我們被解除禁令后,上頭連夜把頭兒喊過去。我在懷楚家里急得上躥下跳,最后得知,只是讓他去商量一下被摧毀戰(zhàn)艦的具體賠償事宜。

要臉嗎?

我無語了。

之后的事情就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顧承沒再出現(xiàn),幾天后,總部三年一度的宴會照常舉行,往常去蹭吃蹭喝的我,忽然有點兒好奇懷楚會怎么出現(xiàn)在宴會上。

他雖然不擅長打架,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我晃晃悠悠到了他門口后,敲了敲門。

“來了?!?/p>

有人應(yīng)答,我一個激靈,是個女聲!

我有些無措,腳跟像被焊死了一樣。門開了,一個黑色長發(fā)的女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技術(shù)那邊的總管。此時耳邊還傳來水聲,我的腦子里飛快閃過一系列地球電視劇里女主回家正好捉到小三開門、老公還在洗澡的智障橋段,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兩秒后我反應(yīng)過來,貌似也沒人說我是正宮?

“有事?懷楚在泡咖啡。”

我眨眨眼:“沒,我來還傳送器?!?/p>

我隨手丟下儀器,飛快地溜了。不要問我什么手忙腳亂,呼吸不穩(wěn),問就是晚上的風(fēng)兒甚是喧囂,吹得我心口都堵了。

頭兒聽了之后,在通訊儀那頭高深莫測地說:“我說什么來著?你果然是在這段時間里被懷楚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所以有了好感吧?看到喜歡的人家里有別的女人,肯定是不高興的呀。不過沒關(guān)系,我回頭幫你打聽一下?”

我望著太空:“沒事哦,我的心很硬的,已經(jīng)沒有不高興了?!?/p>

說到底,要不是這次的烏龍事件,我和懷楚根本不會認(rèn)識,我們之間的差距也不是眼下能看到的這點兒。

我說著,轉(zhuǎn)身回去休息,余光似乎瞟到有點點光亮一閃而過,似乎和那次追擊我的戰(zhàn)艦是同樣的。

我腳步一頓,再回頭時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這次的宴會由于首領(lǐng)離世的原因,規(guī)模不是很盛大。我繞了幾圈后,迎面看到懷楚朝我走過來。

看不見,看不見……

我趕緊低頭找吃的。

他走到我跟前,修長的雙腿闖入我的視線,我默默抬頭。他的面色不太好,問:“你為什么把傳送器還給我?要是有什么危險……”

“有危險也和您沒啥關(guān)系??!您可是大熊貓,再出什么事兒,我會被譴責(zé)死的!”我說。

懷楚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問:“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你來的那天肖涼也在,不過她是來給我送文件的,說你放下東西就走了。你們說什么了?”

我實在不適應(yīng)這種場面,轉(zhuǎn)身就想走,剛跑出大門就兜頭撞到一個人。我連忙道歉,可看清來人后,我頓時啞了。

是顧承!

他目光兇狠,冷笑了一聲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還沒來得及掙扎,他一針扎在我的腰上,瞬間我整個人都癱了。

是超強麻藥的感覺。

之后我就沒了意識。

我有點兒后悔這么快把傳送器還給懷楚了,嗚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逐漸恢復(fù)了自主意識。等視線清晰起來,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那條赤色的大蛇。

“臥槽啊……”

我都累了。

我的手腳被捆住,顧承不知道在一旁擺弄什么,這地方似乎是一個實驗室。

“托你們的福,總部的人再次炸毀了蘇咔星,貝嵐的親族都沒了,她也變回了蛇形,再也無法以機器的形態(tài)站在我身邊,也再也沒有自主意識了。”顧承說著,那條蛇倦倦地躺在一旁。

我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死到臨頭我還有幾個問題:“少主啊,您熱愛生命我是理解的。但是您要知道,我錄音是為了洗清嫌疑。我真的沒想到總部的人做事如此狠絕?!蔽铱粗掷锏膭幼?,莫名很慌。

“你們都一樣,生命不重要,秩序最重要。申瑟瑟,雖然你身份金貴,但是我覺得你和管理員這個職位十分相配,總部就是需要你這種冷血的人,才能牢牢鞏固空管局在太空中的地位。不給你一點兒苦頭,你是無法感同身受、設(shè)身處地地去理解這份痛苦的?!?/p>

我有些啞然。也沒必要這么說我吧?當(dāng)初也不是我讓蘇咔星爆炸的呀。

我忽然有點兒想懷楚。

“少主,這條蛇,不是,她叫貝嵐對吧?你是怎么愛上她的?”我問。

他轉(zhuǎn)身,面色十分不好:“是在大爆炸之前。后來我申請給活著的獸族重新建立星球,被父親阻止了?!?/p>

他緩緩上前,想在我脖子上再來一針。

“我要把你也制作成半機器人,讓你也體會一下低等生物的感覺!”

這下我真的是慌了,趕緊解釋:“你要改變這個局面只能在接手總部后一步步來呀!干嗎把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在我身上!我他媽只是個文職啊喂!再、再說了,誰說你的女人沒辦法回來啦?我們星球的科技……你懂的呀!”

最后一句話讓他頓了頓,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只聽見一聲槍響,顧承的肩膀挨了一下,他頓時歪向一旁。幾個機器人守衛(wèi)沖進來將他拉開。懷楚大步?jīng)_過來,解開鎖鏈后,我膝蓋一軟,倒在了他的懷里。

頭兒在后面跟著進來了,看到這場面嚇得不輕。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靠在懷楚的胸膛上,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依賴般的感覺。

“除了傳送器,你還給我設(shè)置了什么數(shù)據(jù)追蹤嗎?”我抬頭問道。

懷楚一臉擔(dān)憂,又有些好笑地說:“不是,是感覺?!?/p>

他將我打橫抱起,本想就這么離開算了,一旁的頭兒知道一切,也明白顧承的感受,他嘆了一口氣,跟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少主說:“我明白您的想法,但是目前總部其他人的權(quán)利比您的想法重要得多,凡事得慢慢來。我們可以幫您一步步建立起您想要的空管局,所以千萬不要現(xiàn)在就急著破罐子破摔?!?/p>

懷楚頓了頓,沒好氣地說:“但這件事我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顧承捂著胳膊,幽幽地看著懷楚。

我大喊:“除非給我漲工資!”

懷楚崩潰了:“申瑟瑟!你是不是缺心眼兒!”

七、真相

那一晚,只有頭兒的人和懷楚在場,所以這件事就摁下了,也為了保全顧承。

事情似乎到了尾聲,但是吧……

貝嵐,就是那條蛇,被送到格西星球我家里后,一直沒有消息。顧承很是著急,不止一次想過去看看,但是沒有我隨行,他進入格西星球都困難,更別說去我家了。

他幾次給我批假,都被我懟了回去,因為我真的太忙了。等到這一次,我終于空出時間,顧承卻一時聯(lián)系不上。于是我順利進入總部核心去找他。

說起來,空管局雖然日益強大,但還是還會忌諱強鄰的窺視。

特別是某些人知道我是格西星球的人之后,明里暗里地開始說閑話。

顧承不在住所,也不在指揮室。我想了想,只能去技術(shù)那邊瞧瞧。

一開門,就看見懷楚坐在控制臺跟前。他瞧見我來了,有幾分意外。

“顧承不在?”我問他。

“嗯?!彼鹕?。我拉門準(zhǔn)備離開,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好幾天沒見你了,你一來就是找顧承?”懷楚沒好氣地說,“我們不是已經(jīng)是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了嗎?”

我差點兒滑跪了,話可不能這么說的!

他有些生氣。我掃了一眼控制室,正巧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我趕緊腳底抹油——溜了。懷楚欲言又止,我的余光掃到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對勁。

眼前閃過一抹微型顯示屏,我將剛才生成的文件傳送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顧承杵在門外。

“走走走,少主!我只有一下午的空閑時間!”

顧承還沒回過神就被我拽飛了。

“那個……”他坐在飛船上,欲言又止。

“我們這是去哪兒?”

太空中不乏空洞和璀璨,但是我將飛船開得極慢。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得過太空狂飆賽的冠軍的,怎么突然開始遵守交通規(guī)則了?”顧承一臉復(fù)雜的神情。

我嘆氣不言語,等時間差不多了,便緩緩降落在格西星球,落到我的窗臺上。

“貝嵐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但還是沒辦法恢復(fù)意識啊。不然我們改造一下機體,然后植入你和她的記憶?”

我看著在我屋里上爬下爬的蛇,出餿主意。

顧承的臉垮了下去,不等他說話,他的傳呼器忽然響了起來,對面是總部人急切的聲音:“少主快逃!不要和申瑟瑟在一起,她竊取了我們的核心數(shù)據(jù),現(xiàn)在格西星球的人正在入侵我們總部,不要給他挾持你的機會!”

顧承的呼吸停滯了,他機械地扭過臉,我立馬張牙舞爪:“嗷嗚!”

“臥槽啊!”他差點兒沒跳起來。此時,我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層層電子屏障,把他鎖在了里面。

“你、你居然是臥底!”顧承的心態(tài)崩了。

“格西星球居然讓你這么二的一個人來做臥底!怪不得我沒看出來!”

我翻了個白眼。

“對于我們家的人來說,權(quán)勢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不能立足于頂端,格西星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當(dāng)然,這種事情對于身為咸魚的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他們就派我去了,還說什么我身上沒有臥底的氣息,我呸!”我抱著胳膊道。

“現(xiàn)在反正空管局保不住了,控制室淪陷之后,會有軍艦去轟炸的?!?/p>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顧承越來越黑的臉色,忽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我知道,此時有人在監(jiān)控我,我只能在他心里再撒把鹽。

“顧承,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其實貝嵐,根本就不是什么機械獸體,它就是我的一個寵物,一條徹頭徹尾的赤蛇,只不過在遇見你的時候被植入了機器芯片。它的言行、眼神、愛意,都是設(shè)置好的。為了保住它的命,那次蘇咔星再次爆炸之后,我去除了芯片,所以它恢復(fù)了原狀。這一切,都是為你安排的哦?!?/p>

顧承猛然回過頭,看了一眼貝嵐,世界像是崩塌了一般,目光茫然又閃爍。他頓了一下,緩緩?fù)蛭业难凵駪嵟植唤狻?/p>

“一開始的蘇咔星和那些機械獸體,都是我們弄出來的,其實就是為了培養(yǎng)戰(zhàn)斗力。但是迫于空管局已經(jīng)很強大,并且被所有星球認(rèn)同,我們首領(lǐng)也不敢招搖,但還是被你父親發(fā)現(xiàn)了,于是他派人潛入蘇咔星,破壞了機械和獸身的融合,制造出了第一次爆炸?!?/p>

很可笑的是,我現(xiàn)在說出這一切,竟然也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

“之后我便開始劍走偏鋒了,讓貝嵐接近你,讓你主動接觸蘇咔星和那里的一切,好讓你和空管局的高層出現(xiàn)分歧甚至是內(nèi)斗??烧l知道你要牽扯我呢?你直接對我發(fā)追殺令,我不得不反抗,于是空管局的人又搞了第二次爆炸。為了止損,首領(lǐng)勒令我去竊取空管局的核心數(shù)據(jù),直接踏平?!?/p>

我抹了一把臉,什么白癡玩意兒出的白癡主意?。?/p>

此時顧承已經(jīng)不太好了,傳呼器那邊一片死寂,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任何人,他赴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時,四周的電子屏障忽然一點點兒地破碎、消失。

腳下忽然傳來陣陣劇動,我感覺身旁的監(jiān)視線路已經(jīng)斷了,一回頭,一艘飛船穩(wěn)穩(wěn)停下。

懷楚跳了下來。

“兩敗俱傷!”

他深深地看著我,再看了一眼生無可戀的顧承,臉色更復(fù)雜了。

“你們沒事吧?”我猛地放松了,差點兒沒跪下。

“嗯,你呢?”懷楚的目光很是關(guān)切。

“你倆,又在演什么戲?”顧承問,他終于瞧出了幾分。

“瑟瑟并沒有泄露核心數(shù)據(jù),只是給了我傳給她的文件,但是她這幾天一直被監(jiān)視,所以我們只能靠神交。哎,還好,心有靈犀啊。”懷楚感嘆。

顧承頓時不爽了。

“格西星球的人中了圈套后,我趁機損壞了他們的數(shù)據(jù),禮尚往來,得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也能老實一點兒?!睉殉f道。

顧承知道虛驚一場,差點兒沒厥過去。

我很愧疚:“對不住了,我方才這么說,主要是監(jiān)視的線路沒斷,但是……”

“但是貝嵐的事情,是真的。”

他起身,沉著嗓子說:“格西星球的人不安分,想方設(shè)法地挑事,我不會就這么罷休的!”

說著他登上懷楚的飛船往太空飛去。

懷楚很是無語。

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大概是這個戀愛腦的少主,終于開始搞事業(yè)了。

尾聲

之后我就倒霉了。

我被父親叫過去促膝長談。

后半夜,懷楚還在我屋里等著。

我垮著臉進門。

“怎么了?罰了你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懷楚很是著急。

“一開始是要抽我來著,我只能說,我們家的程序員就是比不上人家的,怎么辦呢!但是我爸還是要抽我,于是我靈機一動,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把你拿下。他就吩咐我,今年之內(nèi)讓你成功入贅我家,此等人才,只能攥在我們格西星球!”

懷楚愣了三秒,然后躺平:“嗯,那我準(zhǔn)備好了?!?/p>

我嘴角抽了抽:“那顧承你不管了?”

懷楚抬腿鉤著我的腰把我拽了過去,倒在他懷里。

“這種層面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做主,我們無愧于心即可?!?/p>

他看了看我,在我額前輕輕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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