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懷中 張曉磊

【關鍵詞】日本保守政治;日本政治生態(tài);安倍內閣;自民黨

【DOI】10.19422/j.cnki.ddsj.2020.03.005

截至2019年年底，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已累計執(zhí)政8年，成為二戰(zhàn)結束以來日本任職時間最長的首相。安倍超長期執(zhí)政、自民黨“一黨獨大”的現(xiàn)象在西方式民主制度實踐中并不多見。日本保守主義勢力及其施政綱領，往往與右翼、歷史修正主義、民族主義、謀求軍事大國等聯(lián)系在一起。安倍作為日本保守主義勢力的代表，在任期內已實現(xiàn)了其所推動的大部分政治議程。但是，在黨政體制及權力架構方面，“安倍一強”與自民黨“一黨獨大”缺乏有效的權力制衡和監(jiān)督，致使日本代議民主制度正在走向權力主義政治。不過，從比較政治學的視角來看，日本保守政治在主張自由貿易、壓制民粹泛濫以及調和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等方面，仍不乏積極作為的一面。當前世界形勢紛繁復雜，國際新秩序構建未穩(wěn)，地緣政治重新回歸，大國博弈進入深水區(qū)。在此背景下，如何認識日本保守政治及其政治生態(tài)，對于正確處理中日關系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安倍一強”格局未變但隱憂漸顯

安倍二度上臺執(zhí)政后，其內閣支持率出現(xiàn)了幾番震蕩。但安倍通過改組內閣、提前舉行大選等手段，最終穩(wěn)住了局面。2019年7月舉行的日本參議院選舉結果表明，日本政壇仍維持了“安倍一強”的基本格局;同年11月，安倍創(chuàng)下日本憲政史上首相在位時長的最高紀錄，政治聲望達到頂峰。不過，鼎盛期往往意味著衰退期的開始，“安倍一強”的政治格局實際已蘊含了種種隱憂和不安。[1]

一、安倍實現(xiàn)超長期執(zhí)政的原因

安倍能夠實現(xiàn)超長期執(zhí)政，一方面是由于其宦海沉浮多年、政治手腕老道，另一方面得益于日本政治環(huán)境的變化。自日本經(jīng)濟泡沫破裂以來，由于國勢不振、中日經(jīng)濟力量對比出現(xiàn)逆轉和朝鮮半島局勢震蕩等，日本政治精英陷入嚴重焦慮，革新派及進步勢力受到抑制，政壇保守化及右傾化加劇。在此背景下，安倍被寄予“穩(wěn)定執(zhí)政”“奪回強大日本”等厚望。2017年9月28日，安倍召集舉行第194屆臨時國會的眾議院全體會議，強行解散眾議院。對此，日本各種民調顯示大部分日本選民并不贊同，許多選民對安倍本人及其政策存在諸多不滿，對其內閣也缺乏信任，但總體上承認安倍及自民黨的執(zhí)政能力強于在野黨，推選其繼續(xù)執(zhí)政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從日本目前的政治生態(tài)來看，“安倍一強”和日本政壇總體保守化趨勢還將持續(xù)，這對日本的政治生活及對外政策都將產(chǎn)生重要影響。

安倍推動的政府人事制度改革為其長期執(zhí)政提供了重要保障。2014年5月，日本內閣人事局在東京永田町正式成立，負責統(tǒng)一管理約600名中央各部門事務次官及局長等干部人事工作，并全面接管此前由日本人事院和總務省負責的公務員錄取考試及研修策劃、新設及廢除機構以及人數(shù)控制等人事行政事務。[2]此舉意味著首相官邸自此掌握了日本官僚集團中高層干部的人事權。當前，安倍對官僚集團仍有較強的掌控力，有利于減少推出新政的阻力，并提升官僚機構落實各項政策的效率。正因此，日本的官僚集團甚至一度被外界批評為“無原則地揣摩安倍首相意圖的政策執(zhí)行工具”。

二、以動態(tài)平衡為特點的內閣權力架構

安倍能夠實現(xiàn)超長期執(zhí)政，與其對內閣人事安排以及黨內各派閥的控制和主導有直接關系。安倍通過歷次改組實現(xiàn)了黨政權力動態(tài)平衡和政權長期穩(wěn)定。2019年9月，安倍再次進行新的內閣改組以及黨內高層人事調整。目前，日本政府以及自民黨內“安倍一強”的局面并未改變，日本政界甚至開始出現(xiàn)“安倍之后仍是安倍”“安倍應四選連任”等呼聲。2019年10月，日本共同通訊社的輿論調查結果顯示，安倍內閣支持率為54.1%，持續(xù)保持在較高水平，[3]凸顯安倍政權的穩(wěn)定性仍處于高位。

此外，2019年9月改組后的安倍新內閣還表現(xiàn)出以下兩大趨勢。一是安倍內閣和自民黨高層權力中樞繼續(xù)保持穩(wěn)定。盡管內閣改組范圍較大，但安倍首相、麻生副首相兼財務大臣、菅義偉官房長官等內閣“鐵三角”維持不變，自民黨黨內高層人事權力結構組成也保持穩(wěn)定。二是圍繞“后安倍時代”，自民黨黨內高層開始展開新一輪競爭和角逐。其中，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與自民黨政調會長岸田文雄的競爭優(yōu)勢相對明顯。內閣改組后，三個無派閥閣僚都是菅義偉的盟友，加之其與自民黨干事長二階俊博關系密切，[4]菅義偉在自民黨內的存在感日益增強。岸田派盡管依然只有兩人入閣，但岸田文雄本人占據(jù)自民黨政調會長要職，并頗受安倍器重，黨內地位漸隆。在安倍內閣成員之外，自民黨前干事長石破茂的民意支持率和呼聲最高。

三、丑聞不斷或成為安倍內閣的隱憂

繼2018年爆出森友學園和加計學園問題后，2019年9月，改組后不久的安倍內閣中又有兩位內閣成員因丑聞被迫辭職;隨后同年11月爆出“賞櫻會”事件并發(fā)酵至今。[5]盡管此起彼伏的丑聞尚未從根本上撼動安倍政權的根基，但卻日益成為影響安倍未來執(zhí)政穩(wěn)定的隱憂?！百p櫻會”事件發(fā)生后，2019年11月，日本經(jīng)濟新聞與東京電視臺進行的輿論調查顯示，安倍內閣的支持率為50%，較一個月前的民調下跌了7個百分點;有69%的受訪者對安倍關于“賞櫻會”的說明表示“不能接受”;[6]甚至有日本市民團體以“賞櫻會”存在違法行為為由，狀告安倍。[7]總的看，目前安倍政權的執(zhí)政態(tài)勢仍較為穩(wěn)定，上述事件尚未產(chǎn)生嚴重波及后果，但若未來出現(xiàn)影響安倍內閣執(zhí)政根基的其他重大問題，此類丑聞或成為壓垮安倍內閣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民黨“一黨獨大”與朝野力量對比失衡

目前來看，自民黨維持執(zhí)政局面無虞，但壓力增大，隱憂漸顯。從2012年底再次上臺以來，安倍已取得國政選舉（包括眾議院和參議院選舉）六連勝，鞏固了自民黨和公明黨兩黨聯(lián)盟的執(zhí)政地位，使自民黨“一黨獨大”的局面短時間內難以撼動。

一、自民黨執(zhí)政地位仍較為穩(wěn)定

從衡量政局的常規(guī)指數(shù)看，自民黨執(zhí)政局面較為穩(wěn)定。衡量政局的常規(guī)指數(shù)包括國會議席分布、高層權力架構以及民意支持率等。目前，在日本眾議院465個總議席中，自民黨占據(jù)285席，公明黨占據(jù)29席，自公兩黨執(zhí)政聯(lián)盟共占據(jù)314席，約占總議席數(shù)的67.5%，超過三分之二，占據(jù)絕對多數(shù)。[8]在日本參議院245個總議席中，自民黨占據(jù)113席，公明黨占據(jù)28席，自公兩黨執(zhí)政聯(lián)盟共占據(jù)141席，約占總議席數(shù)的57.6%，超過一半，占據(jù)相對多數(shù)。[9]除了修憲程序需要絕對多數(shù)的票倉外，自公兩黨執(zhí)政聯(lián)盟推行一般的政策法案幾無障礙。自民黨黨內高層人事的權力結構也保持穩(wěn)定，特別是保留了干事長二階俊博和政調會長岸田文雄這兩個黨內重要的派閥代表。2020年1月，據(jù)日本廣播協(xié)會（NHK）進行的輿論調查顯示，自民黨支持率為37.4%，仍維持較高水平，最大反對黨立憲民主黨支持率僅為6%，其余黨派皆不足5%。[10]

二、自民黨主導政局的能力依然較強

2019年是日本國政選舉大年。同年4月，日本舉行第十九次統(tǒng)一地方選舉。選舉結果顯示，自公兩黨拿下了除大阪府知事外的11個道府縣知事;在41個道府縣議會總計2277個議席中，自民黨獲1158席，公明黨獲166席，自公兩黨所獲議席占總議席數(shù)的58.1%，占據(jù)相對多數(shù)，其中在25個道府縣議席中自民黨獲得超過半數(shù)席位;在17個政令市議會總計1012個議席中，自民黨獲327席，公明黨獲171席，自公兩黨占總議席數(shù)的49.2%。同年7月，日本國會舉行第二十五屆參議院選舉。選舉結果顯示，在總共124個改選議席中，自民黨獲57席，公明黨獲14席;在大選后的總議席中，自民黨占113席，比選前減少9席，公明黨占28席，比選前增加3席，自公兩黨共獲141席，實現(xiàn)了自公執(zhí)政聯(lián)盟選前設定的競選目標。因此，從日本國政選舉等權力動態(tài)運轉過程看，自民黨依然保持了較強的政局主導能力。

三、在野黨“散弱”狀態(tài)是自民黨政權長期延續(xù)的重要因素

在安倍內閣執(zhí)政期間的歷次國會選舉中，執(zhí)政黨接連獲勝，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在野黨陣營處于分裂狀態(tài)，無法實現(xiàn)有效合作，難以成為安倍內閣“反對票”的接盤者。從二戰(zhàn)后日本“55年體制”確立以來的議席數(shù)據(jù)看，要想在日本取得執(zhí)政地位，至少要獲得國會眾議院200個以上的席位。2012年日本國會眾議院選舉以來，日本在野黨一直處于弱勢地位，總是在150個議席左右徘徊，[11]這與在野黨內部的分裂與爭斗密切相關。在野黨陣營的團結協(xié)作是實現(xiàn)政權更替的必要條件。2019年8月，日本立憲民主黨與國民民主黨在國會兩院結成統(tǒng)一黨團;2020年初，兩黨同意舉行黨首會談，就合并事宜展開最終協(xié)商，旨在加強在野黨在日本國會的力量，與勢力龐大的執(zhí)政黨對抗。與此前“內耗自滅”狀態(tài)相比，最主要的兩大在野黨正式開啟合并磋商進程，可以說是前進了一大步。但是，這兩大在野黨也面臨諸多難題，如合并方式的選擇，如何協(xié)調內外政策和選舉候選人以及如何處理與其他在野黨的關系等問題。

日本民主制度遭到削弱但依然堅韌

“修憲”與“改元”是當前撥動日本民主之音的兩根主弦。安倍竭力推進修憲，旨在使日本擺脫“戰(zhàn)后體制”，重點是謀求日本國防“正?；?，這給二戰(zhàn)后日本推行的和平路線及民主道路帶來考驗。但從目前環(huán)境看，安倍的修憲之路較為艱難。同時，日本天皇更替與“令和時代”開啟，再次強調日本戰(zhàn)后奉行的和平主義政治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被日本右翼保守勢力利用，并制約了政治極化的程度。

一、安倍修憲勢猛但阻力重重

安倍多次強調將修憲視為其政治生涯最為重要的歷史使命，要使日本擺脫“戰(zhàn)后體制”并成為“正常國家”。安倍明確提出要修改《日本國憲法》第九條內容，使自衛(wèi)隊行動合法化。[12]在日本，憲法第九條，即“放棄發(fā)動戰(zhàn)爭的權利”是最富有爭議性的政治問題。日本國內中左勢力和自由主義者認為，憲法第九條是日本對二戰(zhàn)歷史反省的結果和現(xiàn)代日本的象征，但以安倍為首的保守派則譴責上述條款限制了日本開展軍事行動等主權權利。[13]

總體而言，比起歷屆政府，安倍內閣處在日本二戰(zhàn)后70多年來最有利的修憲環(huán)境中。安倍明確提出，將力爭在其自民黨總裁任期屆滿的2021年9月前發(fā)起修憲動議并舉行全民公決，同時打算在2019年秋季臨時國會期間，率先推動《國民投票法》修正案獲得通過。但事與愿違的是，日本國會因“賞櫻會”等問題爭論不休，導致作為修憲必要前提之一的《國民投票法》修正案的審議遭到擱置，從而打亂了安倍內閣和自民黨的修憲時間表。此外，由于大多數(shù)日本民眾仍主張維持作為日本和平主義象征的憲法第九條，因此，與自民黨聯(lián)合執(zhí)政的公明黨對修改憲法第九條仍持慎重態(tài)度。加之2019年日本參議院選舉后，包括自民黨在內的所謂“修憲勢力”在參院議席位已不足全體數(shù)的三分之二，安倍及自民黨主導的修憲進程在日本國內面臨巨大阻力?？梢灶A見的是，安倍主張修憲的決心不會輕易改變。但從時間上講，受預算審議等影響，安倍在其任期內（以2021年9月為任期屆滿）舉行修憲全民公決的計劃恐難實現(xiàn)。[14]

二、日本皇室對政治右傾化具有牽制作用

隨著2019年日本新天皇德仁即位，日本啟用新年號“令和”，“平成時代”宣告結束，這一重大事件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日本政治走勢。日本右翼保守勢力常把天皇當作“招魂”旗幟，試圖進行“政治利用”。安倍意圖賦予此次“改元換代”以保守主義的內涵，在組建“有識之士會議”人選構成和新年號選擇上進行了種種政治操作。然而，種種跡象表明，新老天皇對安倍修改和平憲法以及強力改造安全政策皆有不滿，并試圖與其保持距離。此次天皇更替被視為一種和平主義政治文化的延續(xù)。2019年，新老天皇均高調為“令和時代”送上和平祝福，并通過多種形式，提醒國民牢記歷史教訓，避免重蹈覆轍，堅守和平國家的根本，預示著日本皇室在踐行戰(zhàn)后和平主義理念和政治文化上的延續(xù)。[15]鑒于天皇在日本社會和國民心中仍具有特殊意義和影響力，其表態(tài)對以安倍為首的保守勢力形成一定壓力，對政治右傾化有一定牽制作用。

天皇更替客觀上延緩了安倍內閣的修憲政治日程，降低了未來修憲成功的概率。從2016年明仁天皇提出退位到新天皇繼任，安倍內閣為此耗費了大量精力，包括修改皇室法規(guī)、設計新年號、籌備天皇退位和新天皇即位等，這些日程擠壓了安倍實施修憲的既定安排和資源，使得安倍原定于2020年內完成修憲的目標愈加艱巨。更重要的是，新老天皇交替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日本未來在修憲最后一關即國民投票中過關的概率。2019年7月，日本《讀賣新聞》進行了一次全國輿論調查，結果顯示支持修憲作為安倍內閣優(yōu)先政策的選民僅占3%。[16]

結 ? 語

當前，安倍內閣獲得外界的肯定主要體現(xiàn)在以自民黨長期執(zhí)政為代表的日本保守政治的穩(wěn)定性及其施政連續(xù)性。從比較政治學的角度看，相較于其他西方民主國家，日本保守政黨及建制派牢牢把持中央政權，在美歐國家普遍出現(xiàn)的民粹主義、反建制派、反全球化、極右翼政黨崛起等西式民主問題，并沒有太多影響到日本國家政治生活;[17]日本保守主義政治精英的施政，具有較高的穩(wěn)定性、連續(xù)性和統(tǒng)合能力。但與此同時，安倍超長期執(zhí)政與自民黨“一黨獨大”也存在著其自身固有的弱點，即存在由強大保守勢力內部引發(fā)政治危機的可能。歷史上，保守勢力曾給日本帶來巨大的路線錯誤。如今，在保守勢力的影響下，日本政壇出現(xiàn)了藐視憲法、徇私舞弊并且得以全身而退的政治怪象。更重要的是，在政治權力被高度壟斷的背景下，日本保守勢力強推修憲、強軍和向海外派兵，大幅改變國家政治生活范式及外交戰(zhàn)略風格，正將日本引向一條與之前大不相同的發(fā)展方向。

基于上述判斷，展望2020年的日本政治發(fā)展走向，可以發(fā)現(xiàn)修憲、提前大選、“后安倍時代”的接班人選以及在野黨整合等問題將成為日本政治的焦點。要特別注意的是日本政治及政局穩(wěn)定性，包括“后安倍時代”接班人選的問題。安倍和自民黨的強勢，一方面支撐了日本近年來的政治穩(wěn)定，另一方面也掩蓋了日本政治體制和政治生態(tài)中的一些問題。安倍的自民黨總裁任期將于2021年9月結束，其正為下一個時代的日本政治權力結構謀篇布局。安倍通過調整各年齡段的親信或精英入閣，以搭建未來日本政局的人才梯隊。目前看，這一過程存在諸多不確定因素。無論是菅義偉和岸田文雄，還是未來將活躍在日本政壇的河野太郎、茂木敏充、加藤勝信、萩生田光一、小泉進次郎等人，[18]都難以像安倍那樣維持黨內派閥的平衡，進而保持黨的強勢存在和長期執(zhí)政這一使命。安倍“大治”之后，日本政局可能再現(xiàn)首相“短命”現(xiàn)象。為此，日本政壇出現(xiàn)了“安倍四選”“修改黨章”“安倍暫退再出”“2020年提前大選”等論調，企圖延長安倍執(zhí)政期限。但是，不管哪種方式都存在較大難度，這也預示著日本未來恐將面臨政局震蕩的風險，中短期內日本政治穩(wěn)定性存在一定變數(shù)。

【本文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日本‘軍事崛起與我國對策研究”（項目批準號：17AGJ009）的階段性成果】

（第一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第二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

副研究員

（責任編輯：蘇童）

[1] 楊伯江：《日本改元之年的謹慎預期》，http：//ijs.cass.cn/xsyj/bkwz/201912/t20191227_5066029.shtml。

[2]《安倍為“內閣人事局”揭牌 將統(tǒng)一管理各部門干部》，https：//world.huanqiu.com/article/9CaKrnJF17W。

[3]從2012年12月安倍第二次執(zhí)政以來支持率的變化來看，安倍內閣大多數(shù)時間將支持率維持在40%以上。

[4] 鈴木哲夫，「進次郎氏初入閣、ポスト安倍の権力闘爭激化」，http：//www.kinyobi.co.jp/kinyobinews/2019/10/10/antena-565/。

[5] “森友學園”事件：2016年，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夫人安倍昭惠擔任過名譽校長的學校法人“森友學園”以低于市場評估價6倍的價格買下一塊國有土地。2018年3月初，日本媒體爆出森友學園購地相關政府文件被篡改。2018年3月12日，日本財務省向日本執(zhí)政黨議員報告了向學校法人森友學園出售國有土地相關審批文件的調查結果，承認改寫了14個森友學園問題相關審批文件。在此前向國會議員出示的文件中，財務省刪除了首相夫人安倍昭惠和部分政治家的名字，以及“此事的特殊性”等表述。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隨后在官邸通過媒體道歉稱：“這是有可能動搖對整個行政信賴的事態(tài)，痛感責任重大。向國民深表歉意?！薄凹佑媽W園”事件：成立于1961年的加計學園是西日本地區(qū)最大的私立教育集團之一，自2007年起，加計學園開始謀求在愛媛縣今治市新設一所獸醫(yī)學部，卻一直未能如愿。但2017年1月20日，加計學園新設獸醫(yī)學部的項目獲得政府批準。而加計學園理事長正是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美國留學時結識的摯友加計孝太郎。安倍晉三曾在加計學園任職。在加計學園申請新設獸醫(yī)學部的過程中，上述兩位老朋友多次聚餐、打高爾夫球。安倍因此一度陷入違規(guī)參與獸醫(yī)學部項目嫌疑的漩渦?！百p櫻會”事件：日本政府從1952年起在東京新宿御苑舉辦賞櫻會，邀請社會各界精英人士與首相一起欣賞櫻花，費用由政府承擔。但在安倍執(zhí)政期間，賞櫻會預算大幅增加。2019年增至5500萬日元（355萬元人民幣），參加人數(shù)從約1.4萬人增至1.8萬人。日本政府承認，其中由安倍本人及其夫人推薦參會的人數(shù)就有1000人左右。日本在野黨指出，安倍的支持者參加了2019年的賞櫻會，因此指認安倍違反《公職選舉法》。日本政府也宣布取消原定2020年4月舉辦的賞櫻會。

[6]《安倍內閣支持率跌至50%》，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politicsasociety/38297-2019-11-25-10-07-15.html。

[7]由記者等組成的日本市民團體11月20日以涉嫌違反日本《公職選舉法》和《政治資金規(guī)正法》為由，向東京地方檢察廳提交了針對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起訴信。日本市民團體就“賞櫻會”狀告安倍，參見：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politicsasociety/38250-2019-11-20-15-21-45.html。

[8] 「會派名及び會派別所屬議員數(shù)」，http：//www.shugiin.go.jp/internet/itdb_annai.nsf/html/statics/shiryo/kaiha_m.htm。

[9] 「會派別所屬議員數(shù)一覧」，https：//www.sangiin.go.jp/japanese/joho1/kousei/giin/200/giinsu.htm。

[10] 「NHK世論調査政黨支持率」，http：//www.nhk.or.jp/senkyo/shijiritsu。

[11] 「野黨內紛 一強手助け」、『読売新聞』、2019年11月27日、4ぺいじ。

[12] 「安倍首相インタビユ 全文」、『読売新聞』、2017年5月3日、朝刊一面。

[13] 在現(xiàn)實中，安倍所能推動完成的只是“最小修憲”，即修改除憲法第九條之外的其他條款。

[14] 內山融：《安倍執(zhí)政歷代最長及其今后的展望》，www：//http.sinchew.com.my/content/content_2156726.html。

[15] 《日本新天皇在“即位禮正殿之儀”的講話全文》，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politicsasociety/37818-2019-10-22-05-55-19.html。

[16]「本社緊急全國世論調査結果」、『読売新聞』、2019年7月24日、11ぺいじ。

[17] 吳懷中：《需要重新審視日本的“保守政治”嗎》，載《國外理論動態(tài)》，2018年第11期，119-120頁。

[18] 《日本經(jīng)濟新聞》2019年12月發(fā)布的民意調查結果顯示，關于下任首相的適合人選，石破以20%的得票率拔得頭籌，小泉以17%的得票率位居第二，安倍以15%的得票率位居第三。隨后的得票率排名是：河野為9%，立憲民主黨黨首枝野幸男為6%，菅義偉和岸田同為5%，茂木和加藤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