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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水竹坉

2020-04-14 04:48朱孝才
啄木鳥 2020年4期
關(guān)鍵詞:老婆婆老漢

朱孝才

新冠肺炎疫情瘋狂肆虐時,大年正月初二,我奉命到渝鄂邊境磨刀溪設(shè)卡檢查。

磨刀溪發(fā)源于武陵山北麓杉樹坪,流經(jīng)鄂西邊陲小城利川,在一個叫蘇拉口的埡口進(jìn)入重慶。磨刀溪、蘇拉口由此成了湖北和重慶的天然界河。從萬州出發(fā),往西南湖北方向的七曜山山際線行駛,穿過蘇拉口逶迤而上,看見一股股泉水順著巖架珠玉落盤似的滴落路邊,便到了一個叫水竹坉的埡口。這里屬重慶市萬川區(qū)羅田鎮(zhèn)龍壩村地界,龍壩村讓磨刀溪三面環(huán)繞,恰似萬州揳入利川的一塊飛地,也是利川進(jìn)入萬州的咽喉要道。

我們的卡點(diǎn)設(shè)在水竹坉,帳篷搭在巖坎下郎老漢的屋檐角。埡口風(fēng)大霜寒,我們便和郎老漢商量,租他家堂屋搭個火塘,雇他兒媳婦燒火煮飯。郎老漢滿口應(yīng)承。這一帶和湖北山水相連、挨鄰搭界,兩地鄉(xiāng)民喜走村串戶、禮尚往來,工作難度很大。我們幾個警察和鎮(zhèn)、村干部混編成組,一些人在卡點(diǎn)攔截勸導(dǎo),一些人進(jìn)村入戶宣傳排查,一天忙得兩腳不沾地,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待天黑盡,我們回火塘邊烤火、匯總情況。郎老漢會遞個單子過來,上面記著煮了幾頓飯、有幾個人吃,我們簽字認(rèn)可。郎老漢偶爾也會在火塘邊坐坐,和我們說些鹽咸醋酸的話。堂屋一角放了口杉木棺材,那是他七十歲時置下的,用一條舊線毯罩著。我們商量工作的時候,他會拿張黑黢黢的麻帕一遍一遍細(xì)細(xì)地擦拭棺材,從不多嘴。

轉(zhuǎn)眼過了元宵節(jié)。天剛放亮,我到水竹坉附近走走。高壓之下,龍壩村靜悄悄的。山氣中彌漫著刺薊、山蒼子和松針的氣息,一撥撥鳥雀從蓬茸的草叢中呼啦啦飛出來又沙塵一般地刮得無影無蹤。拐過埡口,一縷煙飄過,郎老漢站在路邊吧嗒吧嗒地抽著葉子煙。他兒媳婦捏把豌豆尖站在菜地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忙收了腳,聽得他兒媳婦抽泣道:“老漢兒,壇壇罐罐都有耳朵,團(tuán)方四鄰的閑話您當(dāng)真聽不見?他們說今年過年冷火秋煙,就我們屋熱鬧,年過了錢也賺了?!i籠籠有人送,出氣都勻凈些……”郎老漢恨恨道:“四妹兒,人嘴巴捆得住,豬嘴巴捆得住呀?六說白道的你莫信!”他兒媳婦卻不住嘴,只顧說:“老漢兒,就算他們瞎說,您也要想想。這些干部特別是那幾個警察,哪兒都在走,哪兒都在串,那個瘟病又是看不見的東西,戴個‘豬籠籠頂啥用?一天到晚啥人都在屋跟前檢查,這些人額頭上又沒刻著‘瘟病兩個字。假若他們被傳染上了,我們老老少少四代人一個也走不脫!我們老了不中用,你曾孫子也在屋里呀!還有,一鍋費(fèi)柴兩鍋費(fèi)米,屋里燒的柴草都是兒孫們一捆一捆給您砍回來的。像這樣燒下去,不出半月,渣渣草草都要燒完。將來我們出去打工了您還不得自己去一捆捆地砍回來呀?巖上坎下的叫我們后人咋個放得了心?”“你不要再說了!我四十五年的老黨員、生產(chǎn)隊長,國家有難,我出不了力,讓他們借屋躲個雨還有啥價錢可講的嗎?莫說他們給了工錢,就把這屋征用了,也是不該說二話的……”郎老漢顯然慍怒了。他兒媳婦斂了聲,抹抹眼角出了菜地,抬眼和我錯身一過,臉紅到了耳根。我一時杌隉,郎老漢歉然一笑說:“朱警官,你就當(dāng)沒聽見啊。我三十歲上死了婆娘,一個人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千難萬難才把他們拉扯大。我對得起他們,這個家我說了算。1981年磨刀溪發(fā)大水把我老屋沖垮了,生產(chǎn)隊沒地基,公社允許我搬到水竹坉落戶,團(tuán)方四鄰沒嫌棄我。沒他們幫襯,我砌不成這屋,我欠團(tuán)方四鄰一個人情?,F(xiàn)在國家有難、湖北有難,也是團(tuán)方四鄰有難,正是我還人情的時候。再說,國家每年還在給我發(fā)補(bǔ)助金,只要還在蓋章拿錢,我就是個黨員干部,就要起帶頭作用,共產(chǎn)黨的干部哪有拿錢不做事的道理?”郎老漢越說越激動,隔著口罩呼哧呼哧地喘氣,臉紅筋漲的。我忙捏捏他胳膊,讓他別再說話。他胳膊瘦巴巴的,火鉗一般燙人。

回到卡點(diǎn),三組組長老向從帳篷里鉆出來。蓋簾一掀,一股齁人的酒糟味兒撲鼻而來?!帮h了一晚上雪子兒,冷!喝了二兩?!崩舷蚣t著臉說。老向六十來歲,精瘦的身板套了件泛舊的毛呢大衣,一雙手有事沒事攏在袖里,腮幫子總洇著一抹淡淡的酒精紅。口罩還是幾天前鎮(zhèn)上發(fā)的,他一天拿水洗一次,在火塘上烤干了接著戴,松垮垮的。“老向,你這‘豬籠籠成了聾子的耳朵,是個擺設(shè)了。”口罩短缺,村里沒多少人能戴得上,不知是有氣還是戲謔,老鄉(xiāng)就把口罩稱為“豬籠籠”了。村上有個叫郎宇才的老漢得尿毒癥死了,近兩天要土葬。派出所和村干部已經(jīng)上門打了招呼,不能擺酒席,今天我倆要去回訪。臨出門,我把僅剩的一只口罩給老向,老向也不戴,只往兜里放了。

我和老向順著空蕩蕩的公路爬到寶塔梁上,都有些累了。梁子下白霧如絹,田連阡陌,淺灰色的流云在天際涌動。過去羅田是下川東的產(chǎn)糧大鎮(zhèn),龍壩村又幾乎貢獻(xiàn)了羅田產(chǎn)量的一半。往年這個時節(jié),村里早向田里開渠放水準(zhǔn)備春耕了,眼前卻是一片死寂。老向突然說:“依我老娘這邊我該喊郎宇才舅公,這樣干口白嘴去不合適,我回屋取些禮性。”說罷,他自顧往梁下小跑去了。

我癡癡站了一陣,聽得附近一片竹林有窸窸窣窣聲,搭眼一望,原來是一個老婆婆佝僂著干巴巴的身子擠在密密匝匝的林子間,拿把柴刀一刀一刀地砍一根枯死的竹子??葜褡钣许g勁兒,刀刀下去,竹子只抖抖索索卻老也斷不了茬。我忙幾步過去,從老婆婆手里要過柴刀,噼噼啪啪砍了起來。柴刀很鈍,地方又局促,差不多砍了十來刀,總算砍斷了枯竹。我把竹子拖出林子,老婆婆也攀著茅草顫悠悠地下到路邊。老婆婆雞皮鶴發(fā),一頂針腳粗陋的線帽差不多罩住了明顯一層白翳的雙眼,一身黑色夾襖油膩膩的。我把竹子砍成米把長的短節(jié)給她往背篼里裝完捆好,她才問:“同志,你是來哪家耍的客喲?”“我到村上來耍。您住哪里?為啥一個人來砍柴喲?”我反問?!拔易∽焐仙奂以鹤?,屋里沒柴燒了?!崩掀牌懦胺缴阶焯幣??!澳且膊贿h(yuǎn),我?guī)湍郴厝グ??!蔽冶成媳丑?,攙著老婆婆往山嘴走。我邊走邊問,老婆婆東一句西一句回著,零零碎碎我也知道了個大概。她今年七十歲,兩個女兒嫁在一溝之隔的利川大興場,家境都不好,女兒女婿只在逢年過節(jié)時回來看看,給些糧食油鹽,砍上一年半載的柴草就走。今年原本是臘月二十九過來,結(jié)果臘月二十不到,蘇拉口就讓湖北警察封路了。

不一會兒,邵家院子到了。院子很大,老婆婆一人住在一角,冷火秋煙的。老婆婆從褲腰上解下鑰匙打開木門,門扇一開,一股酸餿味兒迎面而來。屋內(nèi)潮濕昏暗,后墻正中央端端正正地貼著一幅泛黃的毛周朱劉機(jī)場合影的圖片。圖片破舊,全靠一層塑料薄膜和圖釘勉強(qiáng)支撐著。下方放置香案香爐,青煙裊裊,死氣沉沉的屋子只這一絲生氣。香爐后面供了張?zhí)烤嬒瘢嬛欣蠞h頭纏白毛巾,樣貌老派。沒好問是老婆婆啥人,我慌慌退出門外。老婆婆從旁邊灶屋出來,手里拿了個乒乓球大小的紅桔。“老婆婆,以后不要去外面砍柴,現(xiàn)在有瘟疫,您‘豬籠籠也沒一個,危險!”我提了嗓門附她耳邊說?!安豢巢恍醒?!燒了柴,煙囪冒了煙子,溝對面兩個妹兒就曉得我還活起的,沒了煙子她們就以為我死了?!崩掀牌胚呎f邊往我手里塞那個紅桔,“也不曉得你是哪家的客,幫我砍了柴還給我背回來,水都沒喝一口?!蔽彝浦掀牌诺氖?,這才看清那是一雙長滿老繭、皸口的大手,大到和她孱弱的身板嚴(yán)重不成比例。污垢、血痂塞在皸口里,讓人心酸發(fā)麻。我突然有了一種想要緊緊握住她手的沖動,但最終我還是只接過了紅桔。紅桔帶著淡淡的溫?zé)?,一絲悲涼卻游蛇一般地爬上我的后背,我逃也似的走了。我走到山嘴回頭望去,老婆婆還在屋檐角站著?!鞍?!老婆婆!我只能盡這點(diǎn)兒力了!眼下我們好像也是真的無能為力啊……”我心里酸酸地說。

爬上寶塔嘴,老向已經(jīng)候在那兒,手里拎著兩瓶花花綠綠的瓶裝酒。我心灰灰的,還不好掃他興,便打趣說:“老向,啥不好送,把你命根子送了?!薄八κ植淮蛐δ樔耍遗滤麄円粫航o我們難看。我的臉橫豎是當(dāng)了的,你是城里來的警察,丟不起這個臉?!薄拔乙彩菐讉€六月幾個冬過來的人,不怕!”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還是忐忑。

郎宇才的靈堂搭在搭橋塝二兒子郎天元家,青瓦土墻,幾溜柴垛整整齊齊靠墻堆碼著,灶屋霧氣騰騰的。靈堂在堂屋,郎天元手里捏把孝麻,正和七八個披麻戴孝的喪家圍坐在火塘邊商量著啥,見我和老向進(jìn)門,也不起身。老向滿臉堆笑,把酒放到了桌上。我點(diǎn)了幾刀紙錢放到靈前,恭恭敬敬地鞠起了躬?;诺美商煸獛讉€人拖開凳子,七零八落跪到一邊陪了幾個響頭。再起身,一個個都和顏悅色了?!熬焱?,你們還不放心?。科鋵?shí)千不該萬不該,老漢不該拖過年才死。要換冬臘月間,我們七姊妹咋個都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他埋了?!崩商煸掷锏男⒙檎f,“你們看我這一捆孝麻孝帕,原本是按人頭給三親六戚備下的,掐頭去尾也有七十幾個。瘟病一來,派出所和村上打招呼,只許辦三桌酒席,光我們七姊妹、二十幾個侄兒侄女、三個曾孫也坐不下呀?搞得我們幾弟兄腦殼痛,請個不請個惹人怪,政府的號召又不得不聽。想來想去,干脆只擺兩桌酒,我們幾兄弟幾個侄兒是壯勞力,酒一喝把老漢抬上山埋了算了。地是老漢自己選的,就在下面鵝家嘴。雖然坡陡了一點(diǎn)兒,但老漢死的時候痩成一包骨,我們也抬得起……”郎天元眼角閃過一星淚光,隨手把孝麻往火塘一丟,燒了。我待要虛應(yīng)幾句,郎天元媳婦手里拿著把鍋鏟從灶屋出來,大聲嚷嚷道:“郎天元,你說得輕巧當(dāng)根燈草!就算你幾叔侄把老漢一堆泥巴埋了,可這一堆爛賬你咋辦?警察同志,你評評理,老漢去年就不行了,谷子割完我們商量后事,老大不管,老幺不管,老二來充這個狠。這下好了,去年豬肉貴,賒起賬買了五扇豬肉、二十幾個腿子,心、舌、肚、耳朵、尾巴也買了四十幾副。這些不算啥,鹽巴一碼吃它兩年不浪費(fèi)。但你看這一屋的柴、煤炭、百多條煙、請道士樂隊給的訂金、邵家壩拖的三百斤酒,再加上香菌、黃花、粉條、豆油皮這些干貨,退又退不了,你龜兒掰起拇指算算……”婦人越說越氣,唾沫直飛。我心知不妙,還不好開口相勸。好在郎天元還不輸男人氣,上前罵道:“婆娘家曉得個屁!你狗日‘豬籠籠沒戴一個,和警察同志吵吵啥?不是這警察同志脾氣好,把你狗日的一銬子銬了……”他邊說邊朝老向擠眼睛。灶屋里早鉆了兩個女人出來,拽他媳婦兒進(jìn)屋去了?!袄商煸?!等你狗日的將來打狗腦殼賣也還不起賬,老子管你不叫人……”婦人還在灶屋里罵罵咧咧,郎天元帶我們走開了。送到公路,郎天元一臉愧色?!澳銈兎乓话俣畟€心,我們不得添亂!瘟病要人命,人沒了,錢有啥用??!”郎天元悶聲說?!叭绻獬迷纾銈兛梢匝a(bǔ)辦個葬禮,多少也能回來點(diǎn)兒。”我勸慰說?!斑@不消說!將來政府允許,二三十桌也是要開的,不然我還真是虧大發(fā)了?!崩商煸器镆恍ΑV贿@一笑,我倒釋懷了。

走走停停,村上一圈下來,天就黑了。我和老向折回公路,慢騰騰往水竹坉走?!袄舷颍@兒離你屋不遠(yuǎn),回屋歇一晚吧?”走到埡口,我停下說?!班?,回去做啥?吵得心煩!”老向依舊雙手?jǐn)n袖,擦擦鼻涕說。“女人都煩男人喝酒,我有同感?!蔽易猿暗??!安皇呛染频氖?。她坡上屋里的活路苦,厭煩我呢?!崩舷蚩嗤嵬岬卣f,“其實(shí)我也是愁悶。像我婆娘說的,針鼻眼兒大個官兒,風(fēng)箱頭的耗子,幾頭受氣。娃兒在無錫凼口打工,三十出頭兒還沒討上媳婦兒。年前媒人介紹了個走馬那邊的媳婦兒,生辰八字、家庭條件也合,娃兒專門趕回來相親。我在燕子巖排危,脫不開身給耽擱了。等抽得開身,路又給封了。婆娘要我走個后門,開張證明讓娃兒去趟走馬。我在執(zhí)行著政策,哪能去開這個口子?親事黃了,婆娘和娃兒都有氣。屋里種有十來畝田地,全靠婆娘一個人頂起做。今年開春早,地里的草要薅,薅了要燒成灰肥,發(fā)酵了要搓成肥球育包谷苗。田頭也是耽擱不得,鏟小面、搭田坎、補(bǔ)田缺,哪一道手腳都要男勞力。這些活路我是一樣搞不成,哪敢在她面前說半句狠話?村上更不順心。上面千線萬線,都往我們這針鼻眼兒里穿。鎮(zhèn)委、鎮(zhèn)政府,派出所、交安辦、應(yīng)急辦、衛(wèi)生院派下來的都是工作,哪樣都耽擱不起,哪個都得罪不得,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就這樣,上面還難得滿意,村民也沒幾個說你好。你嘴巴說得白沫子飛,他們只當(dāng)你發(fā)母豬瘋……”老向一口氣說完,有些哽咽了。“算啦老向,條條蛇咬人,換哪樣都難。”我不想老向這般灰敗,打岔兒說,“走,去前面亭子坐坐?!?/p>

亭子在埡口三十米開外,是龍壩村一個制高點(diǎn)。為方便行人歇腳觀景,鎮(zhèn)上在這兒修了個涼亭。濕冷的霧氣從磨刀溪升騰上來,寒意襲人。一輪冷月懸在七曜山頂乳白色的天幕上,仿佛一條蕩漾在蒼碧大海的小船兒。身旁的田畈地頭,胡豆花開得正艷。水竹坉那邊,汩汩山泉散發(fā)著濃釅的水腥味兒,恍惚間我像是一頭扎進(jìn)了兒時玩耍過的水田,聞到了水浮蓮和泥鰍的味道,疫情呀、卡點(diǎn)呀啥也沒了?!袄舷?,等這場疫情過去,你最想干一件啥子事?”驚醒過來,我問。老向想也沒想說:“鐘南山說疫情會在四月以前結(jié)束,那時正好點(diǎn)高粱。去年我點(diǎn)了五百斤高粱,秋天烤了一百多斤酒。今年我要點(diǎn)一千斤高粱,烤三百斤酒。一天一斤,一天兩頓,管夠?!薄敖o我也種五百斤高粱,秋天我來水竹坉,我們一醉方休?!蔽依事暤?。“不戴‘豬籠籠!”幾乎同時,我倆脫口而出。

笑罷有頃,我才又勸老向還是回去陪陪他婆娘。老向沒再犟嘴,攏了雙手往家走。月光下,老向瘦小的背影佝僂單薄,橐橐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響了好遠(yuǎn)。眼前一棵光禿禿的苦楝樹旗桿一樣立在臺地邊,一只烏鴉站在樹椏上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黢黑的羽毛。一輛警車爆閃著警燈,從水竹坉卡點(diǎn)駛來,濕漉漉的馬路上扯起一道殷紅的光帶……烏鴉撲棱棱一下給驚飛了。

“你好!水竹坉!”我走出亭子,向月光下水竹坉斑斑駁駁的光影里走去。

責(zé)任編輯/謝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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