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雯
從旗峰山地鐵口出來的人們
曾聽過風(fēng)奏響柴可夫斯基交響曲
“每個城市地鐵時速不一樣,站與站的間距也長短不一”
猶如人的語速,樹的年輪
呼嘯而過的風(fēng)訴說著蝴蝶的秘密
風(fēng)說蝴蝶想飛過滄海
跨過時光和隧道
黑夜一直沉默不語,猶如黑鐵
進(jìn)出站的人們作為詞語,猶如花瓣
“萬物有時序,與速度,花朵也不能四季常開不敗”
同樣,蝴蝶也飛不過滄海
思想者的凌晨
霓虹燈漸漸暗去
朦朧中聽見一些回聲在申辯
——“啊,哪些是凌晨的星點(diǎn)?”
只有蟬和我一樣在黎明前假寐
收拾起多余的殷勤
在即將消逝的黑暗整整憋了半個世紀(jì)
房間仿佛是一個邊緣的島嶼
我在床上漂浮著,如獵人四處顛簸的生活
馬勒第二交響曲分離出夢境與現(xiàn)實(shí)
我的頭枕著書,時刻緊扣獵槍
有個聲音說
——“思想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力量”
在灘涂陳舊、波浪嶄新的半島被海浪拍醒
我想把失去的部分當(dāng)做對存在的呼喚
把遠(yuǎn)方當(dāng)做對堅守最深切的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