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崔曉雯 整理/李游
醫(yī)療支援
2月24日
全國380支醫(yī)療隊、42000余名醫(yī)務人員從各地馳援湖北,并組織19個省份對口支援。
2月22日
武漢市共有16座方艙醫(yī)院在運行,可使用床位13148張,已使用床位9274張,空余床位3874張,真正做到了“床等人”。
2月21日
首艘支援武漢的“藍鯨”號游輪抵達武漢王家巷客運碼頭,將作為水上場所供醫(yī)護人員住宿。
2月19日
全國從各個渠道供應湖北的N95口罩達到33.6萬只,防護服達到13.3萬件。
2月9日
超過40架包機把近6000名醫(yī)護人員送到了武漢天河機場。北協(xié)和、南湘雅、東齊魯、西華西,醫(yī)療界四大“天團”會師武漢。
2月3日
人民軍隊抽組1400名醫(yī)護人員承擔武漢火神山新冠肺炎專科醫(yī)院醫(yī)療救治任務。而前一日,空軍已出動8架大型運輸機,空運醫(yī)療隊隊員和醫(yī)療物資飛赴武漢。
2月2日
武漢火神山醫(yī)院正式交付,醫(yī)院總建筑面積3.39萬平方米,設置床位約1000張。從方案設計到建成交付僅用10天,被譽為“中國速度”。幾乎與此同時,雷神山醫(yī)院也正在建設中。建設高峰期,雷神山醫(yī)院的7435名施工人員、1491臺挖機吊車晝夜不停地施工。
我是河北省石家莊市贊皇縣人民醫(yī)院內一科的護士長。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后,我便寫下請戰(zhàn)書申請到一線去。
2月4日凌晨1點30分,我突然接到馳援武漢的命令。來不及準備,我連夜做好父母和孩子的工作,上午9點30分就從縣里出發(fā)趕到石家莊與其他醫(yī)療隊匯合。
經過兩天緊張培訓后,我們到武漢洪山體育館改造的方艙醫(yī)院上崗。我們一開始是10人一組,我被選為組長,第一次上班的班次是凌晨2點至早上8點。
我們都清楚地知道,值班期間不能吃飯、喝水、上廁所,所以大家下午都不敢喝水了。首次上崗,我們主動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在0點30分到崗。領取防護用品后,大家開始穿防護服、隔離衣,戴口罩、護目鏡,兩人一組互相查看是否符合要求。
在確認規(guī)范后,我們進入艙內與上一組值班人員認真交接。里面設施很齊全,病區(qū)中間已用屏風簡單隔斷,每個床位都有被褥、枕頭、床頭桌椅。天氣寒冷,室內不能開空調,床上鋪有電熱毯。
到達艙內不一會兒,護目鏡上就起了水霧,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我只能很小心地走路。穿上厚厚的防護服,操作起來十分困難,口罩也在滴水,接觸到的皮膚還一直發(fā)癢。
我的小組有9個人,兩人一組分成4個小組,每人負責30至40個病人。作為組長,我要認真查看每個病人的情況,并與組員們溝通病人狀況。當4組全部巡視完,我才覺得好熱、好悶,感覺防護服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護目鏡里面也是汗水。
組員一直說:“你去休息下吧,有事叫你!”但我怎能扔下他們呢?好不容易交完班就能出艙了,門口的感控人員還要為我們清理消毒通道,要等消好毒后,我們才能走進醫(yī)護人員通道,小心翼翼脫下隔離衣、防護服。雖說每班次只有4小時,可從開始防護到解除防護,都在8小時左右。
著名作家張曉風曾經說過:“這世界上不缺乏專家,不缺乏權威,缺乏的是一個人,一個肯把自己給出去的人?!倍?,是那個肯把自己給出去的人。
還記得情人節(jié)那天,剛接完班,我們就開始收新入院病人,當天共收了36名。我們?yōu)槊總€新來的人鋪床、發(fā)放生活用品、測量生命體征,沒一會兒就汗如雨下。
嚴密防護狀態(tài)下,我有點缺氧,頭暈、惡心、想吐,只能做深呼吸來調整自己。因為剛剛住進來的病人不熟悉環(huán)境,我不能給他們制造緊張和焦慮。
最困難的要數搬運氧氣筒了。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本來就胸悶、喘不過氣,從護理站到患者床前只有幾十米,我卻走了10分鐘。
為病人吸上氧后,我感覺到里面的衣服又濕透了,水滴布滿護目鏡,口罩也在滴水,與皮膚接觸的部位痛癢難忍。就這樣,衣服濕了干、干了濕,我的身體感覺忽冷忽熱。但我仍嚴格按流程操作,盡量減輕他們的痛苦,并做好心理疏導。
那天,回到房間已是清晨6點多了,額頭又被護目鏡壓出了深深的血痕,鼻梁上的水皰更大了。又累,又渴,我一點都不想再動了。
2月18日,我上凌晨4點到上午8點的班,艙內有250多個病人。我除了為病人測量體溫、脈搏氧、心率外,還要為60多個患者采集血液標本。這是最危險的環(huán)節(jié),要格外謹慎。
因為護目鏡上已有了霧氣和水珠,戴上防護面屏后,我根本看不見血管,而且戴著三層手套,手感也不好,稍有不慎就會刺傷病人。我的心揪在了一起,有點兒緊張,擔心不能一下扎進血管。我心里默默鼓勵自己:“一定行?!?/p>
屏住呼吸,我小心翼翼地摸到了血管,消毒、扎止血帶、穿刺、抽出,一氣呵成。第一例成功抽出后,我更有自信了,一個多小時,成功采集了60多個病人的血!
我從新聞中得知,截至2月18日,在抗擊新冠肺炎的過程中,已有15名醫(yī)護人員去世,他們中有名震天下的院士專家,也有平凡的鄉(xiāng)村醫(yī)生,都值得全社會尊敬和懷念。
父母雖然嘴上不多說,卻非常擔心我。他們知道我的班次后都是卡著點給我留出休息時間再聯系。比如,2月16日下午,我五點半下班,媽媽六點打電話讓我吃飽再睡。我深切感受到這份愛,卻沒辦法,只能先舍棄小家了。
我丈夫在贊皇縣公安局法制大隊做輔警,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兩個孩子自己在家,因為疫情,他們沒法上學,很多課業(yè)需在網上完成。我倆都在一線,老人文化程度低,無法輔導。老師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后,就主動幫助孩子,還帶了些書籍給他們。
感恩之余,我突然想起一句話:“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山。”
非典
非典是“非典型性肺炎”的簡稱,是一種由SARS冠狀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世界衛(wèi)生組織將其命名為重癥急性呼吸綜合征。其主要傳播方式為近距離飛沫傳播或接觸患者呼吸道分泌物,臨床表現主要為起病急、持續(xù)高熱、咳嗽,伴全身和呼吸系統(tǒng)癥狀。
世界衛(wèi)生組織最后一次統(tǒng)計數據稱,截至2003年8月7日,全球累計非典病例共8422例,死亡人數為919人,涉及32個國家和地區(qū)。
埃博拉
埃博拉病毒是一種能引起人類和其他靈長類動物產生埃博拉出血熱的烈性傳染病病毒。感染者癥狀與同為纖維病毒科的馬爾堡病毒極為相似,包括惡心、嘔吐、腹瀉、膚色改變、全身酸痛、體內出血、體外出血、發(fā)燒等。死亡率約為50%,致死原因主要為中風、心肌梗死、低血容量休克或多發(fā)性器官衰竭。
1976年,埃博拉病毒第一次進入人類社會。2014—2016年在西非暴發(fā)了埃博拉疫情,感染人數為2.8萬,死亡1.1萬人。2018年以來,在剛果又出現了埃博拉疫情,至2020年2月4日,確診3306例,其中死亡2251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