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近年來各地檔案館逐步展開對價值較大、數(shù)量較多的清代地方檔案的整理工作,學界對清代地方檔案的研究也有了更深層次的進展。文章將對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整理和研究方面的成果進行概述,以期完善當前研究存在的不足,為未來清代地方檔案的整理和研究提供可行性建議。
關鍵詞?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黑圖檔;契約文書;法律史
中圖分類號 G271.1 文獻標識碼 A 收稿日期 2020-04-01
基金項目:遼寧省教育廳2019年度科學研究項目“遼寧省檔案館藏《黑圖檔》與清史研究”(項目編號:LJC201938);2019年遼寧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研究課題“基于遼寧省檔案館藏《黑圖檔》視域下咸豐朝盛京內務府皇莊研究”(項目編號:2020Lslktyb-043);2019年度遼寧大學亞洲研究中心亞洲問題研究項目“《黑圖檔》所見盛京將軍衙門檔案研究”(項目編號:Y201910)。
作者簡介:高雅婷,遼寧大學檔案學研究生。
推薦人:趙彥昌,遼寧大學歷史學院檔案學教授。
推薦語:高雅婷同學的論文對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整理與研究成果進行系統(tǒng)的梳理和總結,對于進一步研究全國清代地方檔案以及利用清代地方檔案研究清史提供了積極的參考,文中涉及七種清代地方檔案與清史研究的專題均值得繼續(xù)展開深入探討,在東北尤其可將《黑圖檔》與東北清史研究有機結合起來,并在研究深度上取得突破,為地方文化研究貢獻才智。
Compilation and Research Review on Local Archives of the Qing Dynasty in 2019
Gao Yating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archives in different places begin to compile valuable and large numbers of local archives in the Qing Dynasty, allowing scholars to have a deeper research on them. This passage summarizes the achievement made in compiling and researching local archives of the Qing Dynasty in 2019 to solve the current problems and provide feasible suggestions for compilation and research of local archives of the Qing Dynasty in the future.
Keyword 2019; local archives of the Qing Dynasty; Hetu Dangse File; contract document; legal history
地方檔案古已有之,主要是指某地區(qū)的個人、社會組織以及機關在該地區(qū)從事各項社會實踐活動中所形成的原始記錄。從廣義上來說,其他地區(qū)形成的具體內容與該地區(qū)密切相關的檔案也屬于地方檔案。清代,尤其是清代中后期,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各領域發(fā)生了全面變遷,各地區(qū)地方檔案的數(shù)量和質量均超越了以往的歷朝歷代,其形成主體更加多樣,載體類型更加豐富,記載內容也更加復雜細化,為研究清代地方政治制度、經(jīng)濟文化、社會現(xiàn)象、自然生態(tài)等問題提供了極其珍貴的第一手資料。隨著四川南部縣衙門檔案、四川巴縣檔案和《黑圖檔》等一大批清代地方檔案逐步被發(fā)現(xiàn)和搶救,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們發(fā)現(xiàn),透過這些清代地方檔案,可以觀察到其他歷史資料中難以觀察到的社會細節(jié)。
一、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的整理
深度挖掘歷史文化資源,推動文化產(chǎn)業(yè)創(chuàng)新是促進我國文化事業(yè)持續(xù)繁榮發(fā)展,提升我國文化軟實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重要途徑。作為歷史文化資源大家庭的一員,地方檔案近年來逐漸成為學界重點整理與出版的對象。本部分將對2019年內與清代地方檔案整理研究相關的學術會議、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和檔案匯編成果進行梳理。
1.學術會議。6月7日至9日,由南開大學中國社會史研究中心與青島大學歷史學院、文學院聯(lián)合主辦的“清代檔案與清代社會”國際學術研討會在山東省青島市召開[1]130。7月8日至9日,由中國檔案學會和中國文獻影像技術協(xié)會主辦的2019年“海峽兩岸檔案暨縮微學術交流會”在寧夏銀川召開,會議主題是“社會記憶與文化傳承”[2]2+145。8月10至11日,由南方出版?zhèn)髅?、廣東人民出版社聯(lián)合上海交通大學、中山大學、廈門大學主辦的“《客家珍稀文書叢刊》新書發(fā)布會暨契約文書的整理與研究”學術研討會在廣州召開。9月21日至22日,由東北大學秦皇島分校社會科學研究院、清華大學人文與社會高等研究所、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聯(lián)合主辦的“清文化研究與傳播學術研討會”在東北大學秦皇島分校北戴河培訓中心舉行。10月18日至20日,由遼寧大學歷史學院、遼寧大學中國檔案文化研究中心主辦,蘭臺世界雜志社協(xié)辦的“第一屆東北地區(qū)檔案學術研討會”在遼寧大學歷史學院召開[3]108。25日至27日,邯鄲學院與中國社會科學院簡帛研究中心、敦煌學研究中心、徽學研究中心聯(lián)合主辦的“第八屆中國古文書學——民間文書與基層社會”學術研討會在邯鄲學院隆重召開[4]2。11月23日,“第一屆歷史檔案與特色文獻研究”學術研討會在西華師范大學召開。此次研討會由西華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與地方檔案與文獻研究中心聯(lián)合承辦[5]62。
2.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由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數(shù)據(jù)庫查詢可知,2019年與清代地方檔案整理相關并申請成功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共有14項,其中一般項目10項,西部項目3項,青年項目1項(詳見表1)。
梳理發(fā)現(xiàn),2019年與清代地方檔案整理與研究相關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總數(shù)較多,研究地域分布較廣,研究主題也較為多樣,這些特點均體現(xiàn)出當前學界對清代檔案整理與研究的重視程度之高。但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公布的國家重大社科基金項目中卻沒有一項是以清代地方檔案整理與研究為主題的,這一點令人頗感遺憾,同時也希望各地檔案部門與學者在未來進一步努力。
3.清代地方檔案匯編成果。根據(jù)中國知網(wǎng)、萬方、維普、讀秀和中國圖書出版數(shù)據(jù)庫等平臺檢索數(shù)據(jù)得知,2019年出版的清代地方檔案匯編成果共計19部,詳見表2。
趙彥昌、姜珊曾對改革開放以來四川地區(qū)清代檔案匯編的出版特點進行總結,認為:“現(xiàn)有的檔案匯編有的是通過整理者點校出版的,有的又是通過影印檔案原件,以圖片的形式出版,但僅僅點校或者對原件影印都會存在一定的問題。將二者結合起來,將原件進行影印,并對其中比較難理解、難辨識的文字等情況,通過注釋的方式進行解釋說明,將會是一種更好的方法?!盵6]502019年,很多清代地方檔案匯編成果都開始采取這種影印、點校和注釋相結合的出版形式,如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所編的《清代達斡爾族檔案輯錄》,除了對檔案原件進行影印外,還將檔案中的滿文譯成漢文,集中編排,附于書后。內蒙古自治區(qū)檔案館編的《新巴爾虎右旗滿文檔案》也在影印滿文檔案原件的基礎上,翻譯成蒙、漢兩種文字。這種出版形式既豐富了著作的內容又保留了檔案的原始性,方便不懂少數(shù)民族語言的讀者查閱利用,極大地提高了少數(shù)民族檔案文獻的使用價值。
除此之外,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匯編成果還存在一些其他特點:第一,內容豐富,主題多樣。有契約文書類的,如呂燕萍所編《大屯契約文書匯編》和郝平主編的《清代山西民間契約文書選編》(全13冊)等;有宗教類的,如呼日查、(蒙)策·楚倫主編的《清代外蒙古活佛檔案資料匯編》;有少數(shù)民族類的,如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清代達斡爾族檔案輯錄》和內蒙古自治區(qū)檔案館編《新巴爾虎右旗滿文檔案》等。第二,涉及區(qū)域廣。2019年的清代地方檔案匯編成果涉及了多個地區(qū),除了廣東、山西、山東、北京以及內蒙古等地以外,還涉及中國臺灣地區(qū)。第三,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匯編工作大多由地方專業(yè)檔案館以及專業(yè)人員負責,如《東莞明倫堂檔案》由東莞市檔案館編纂,《清代五當召檔案資料選編》為包頭市檔案館所編,編纂的效率和質量相較于往年而言都有所提高。
二、2019年清代地方檔案的研究
大量清代地方檔案的整理出版激發(fā)了學者們研究的熱情,也產(chǎn)生了許多學術著作和學術論文。2019年所形成的清代地方檔案研究成果總體上時間跨度大,地域分布廣,有時還橫跨多個學科。為了便于討論,本文將根據(jù)其研究主題進行一個大致歸類。
1.清代地方檔案與政治史研究。林勃、王春芳以南部檔案為中心,對清代典史的出身、任期、任職條件、職能、收入等問題進行了探討[7]70-75。金玉峰根據(jù)清末巴縣檔案中的札文,并結合時局,對巴縣正堂任命“里正”一職務的原因進行了簡要分析[8]49。梁勇以清代四川巴縣檔案為主要分析史料,對清代四川夫馬局的創(chuàng)置和運營實態(tài)進行分析,并以渝城夫馬局為例,討論巴縣不同群體為夫馬局辦理產(chǎn)生的利益紛爭,在此基礎上分析清朝末年裁撤夫馬局所帶來的積極效果[9]3-13。趙彥昌、姜珊基于嘉慶朝的《黑圖檔》,對清代公文撰擬用字、公文印信封開、重鑄印信以及嚴懲印信造假等問題進行了探討[10]22-25。趙彥昌、樊旭對《黑圖檔·咸豐朝》內的檔案按照主題內容進行分類介紹,并且分析其學術價值[11]30-34+42。此外,二人還利用《黑圖檔·咸豐朝》對清代盛京內務府所屬機構的官員設置、選拔入仕、任用制度等相關行政事務進行了深入研究[12]178-186。張咪以南部檔案中保存的210份清代親供文書為基本史料,對親供文書書寫、申報與審查制度和適用范圍進行了研究[13]53-58+64?;菘苹诎涂h檔案,以清末重慶霍亂為切入口,探究晚清地方政府職能的擴張、西方在對華擴張進程中扮演的角色以及產(chǎn)生的影響[14]11-18。呂興邦以南部檔案為中心,研究了清末硝磺新政在中樞、督撫、道、府等層級的演變過程以及其在南部縣域社會的實施情形[15]39-52。張曉霞從縱橫兩個方面對多份清代巴縣檔案上的官代書戳記進行梳理,研究發(fā)現(xiàn):“從縱向上看,乾隆到光緒年間,其官代書戳記的樣式經(jīng)歷了從‘不同到‘同的發(fā)展變化,主要表現(xiàn)在戳記的形狀及所包含的各個要素從多樣化到統(tǒng)一化的歷程。從橫向上比較,巴縣檔案所見的官代書戳記樣式與黃巖檔案、南部檔案、冕寧檔案、紫陽檔案又表現(xiàn)出一些異同之處?!盵16]68-75騰冉則利用南部檔案,將清代四川地區(qū)的駐縣綠營兵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分別從四川綠營兵的興起與發(fā)展、駐縣綠營兵的職能、各項制度以及其對四川乃至整個西南地區(qū)的影響進行論述[17]。
2.清代地方檔案與經(jīng)濟史研究。格日樂其其格依據(jù)清代喀喇沁左翼旗衙門蒙古文檔案,對乞求地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性質以及其對蒙旗產(chǎn)生的經(jīng)濟影響進行研究[18]97-109+215。謝繼忠以新發(fā)現(xiàn)的高臺、金塔契約文書為基本史料,對清代至民國時期黑河流域的水權交易類型及其特點進行了分析[19]161-169。李亞男以南部檔案為主要材料,對清朝末年南部縣蠶桑業(yè)生產(chǎn)、發(fā)展變化的具體情況進行探索與研究[20]。丁阿潔利用青海省檔案館館藏光緒朝循化廳檔案,對晚清循化廳茶葉貿易制度以及循化廳存在的私茶販運屢禁不止、假造官茶、劣茶充斥等現(xiàn)象進行研究[21]33-37。鄭勇利用新發(fā)現(xiàn)的閩東民間契約文書,以對土地流轉形態(tài)的書寫形態(tài)進行探討為切入口,對清代閩東地權流轉諸形態(tài)進行重新審視[22]91-92+105。張強基于清水江文書中的典當契約,對清代、民國清水江流域的典當行為進行了分類[23]24-30。趙彥昌、葛香辰對當前清代內務府檔案的整理與研究現(xiàn)狀進行了系統(tǒng)的整理與總結,發(fā)現(xiàn)這些檔案在研究清宮財政問題、清朝社會經(jīng)濟特征以及滿族經(jīng)濟制度的發(fā)展演變等問題上潛藏著巨大的價值[24]8-16。吳超、霍紅霞在歸化城副都統(tǒng)衙門檔案的基礎上對歸化城土默特地區(qū)農牧業(yè)開發(fā)的構建進行研究,探討生活在這一區(qū)域的蒙漢民眾在農牧業(yè)發(fā)生轉變時的生產(chǎn)經(jīng)營策略[25]。
3.清代地方檔案與社會史研究。吳佩林、李增增以南部檔案為中心,對“攔留”這一清代四川南部縣糾紛解決方式的實際運作與歷史變遷進行研究。作者認為:“攔留并非萬能的,但它的積極作用仍不容低估?!盵26]154-166凌鵬利用巴縣檔案探究傳統(tǒng)地方治理的多層結構,對巡檢司、團約、士紳以及知縣在地方治理中的不同作用進行研究[27]31-36。陳慧萍通過利用南部檔案,對地方士紳在教育改革背景下的出路變化及階層分流進行研究,并對這種變化造成的影響進行分析[28]188-192+198。賈良宜以龍泉驛契約文書為切入點,對契約中人在龍泉驛社會中的地位和所發(fā)揮的作用進行分析,并對龍泉驛中人存在和式微的原因進行研究[29]。狄鴻旭以華北地區(qū)地方志記載為中心,探究儒醫(yī)這一群體的形象和其所扮演的社會角色[30]57-67+126。彭靜楊根據(jù)明清至民國時期蘇州地區(qū)地方志所載內容,對蘇州茶的生產(chǎn)和銷售、有關茶的社會生活及其體現(xiàn)的茶文化進行一番探討[31]197-201。李小雪和常建華以《黑圖檔》為主要參考史料,對康雍年間盛京地區(qū)旗民雜處、城鄉(xiāng)旗民劃界過程及界內管理等內容進行研究[32]159-168。
4.清代地方檔案與婚姻史研究。張志軍對清代巴縣檔案中的36份嫁賣案例進行研究,總結了嫁賣的特點與類型,并且分析了嫁賣行為產(chǎn)生的原因[33]19-24。張曉霞則對清代巴縣檔案中退婚文約的特點與真實性進行探討,研究發(fā)現(xiàn)這些退婚文約具有固定的格式,語言亦有其特點,雖然其內容可能有虛假的成分,但仍然客觀地反映了清代民間的婚姻關系,在訴訟中作為重要的憑證,直接影響到官府對兩告的審斷[34]62-68。吳才茂對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新發(fā)現(xiàn)的初婚婚書、再婚婚契、嫁賣生妻以及休妻書與退婚字等文書進行研究,認為“婚書的運用正是黔東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人們實踐清王朝的禮制和律法的具體表現(xiàn)”[35]190-200+204。王昱利用萬全縣、滄縣等地的地方志,研究清代直隸地區(qū)不同社會階層的嫁妝情況,發(fā)現(xiàn)“雖然受經(jīng)濟狀況等因素影響,不同階層嫁妝的豐厚程度存在一定差距,但各階層在嫁妝內容、寓意和抬送過程等方面仍然存在共性”[36]。
5.清代地方檔案與法律史研究。李思瑩以《黑圖檔》內記載的雍正朝高氏莊頭養(yǎng)子案為中心,探究莊頭案件背后所反映的滿漢法律傳統(tǒng)相互滲透和融合的程度,以及管理盛京內務府事務的掌關佐領、盛京內務府會計司、慎刑司、盛京戶部和刑部等各級司法部門在共同協(xié)理莊頭案件過程中的職能分工[37]。崔彥超以四川巴縣衙門檔案為研究材料,對咸豐年間巴縣檔案中的盜竊犯罪進行研究,進一步探究清代刑事司法的運作與效率[38]。吳佩林以四川南部檔案為例,對用于庭審的點名單的文書結構、種類、功用等問題進行了探討。作者認為:“不同類型的點名單功能各異,反映了清代州縣司法的諸多環(huán)節(jié)。”[39]83-90此外,趙彥昌、劉依夢對當前清至民國時期司法檔案的整理及研究成果進行了總結述評,指出雖然“清至民國時期司法檔案中存在大量的清至民國時期司法文書,是研究清至民國時期司法檔案本身的格式、類型、價值、內容等的絕佳素材。但是,目前僅有上述十余位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對清至民國時期司法檔案本身進行研究,呈現(xiàn)出較為零散的狀態(tài)”[40]34-42。
6.清代地方檔案與民族史研究。N·哈斯巴根利用蒙古八旗佐領印軸和族長印軸等滿文檔案,探討清代宗族組織與蒙古八旗牛錄編立、佐領承襲、駐防等的關系問題[41]104-117+142。古力阿伊木·亞克甫、張伊雪通過研究清代南疆契約文書中的地名,揭示清代南疆地名特點,并且分析了這些地名的命名規(guī)律[42]242-244。內瑪、才讓對清代滿文檔案中出現(xiàn)的藏語職官制度詞匯、地名術語詞匯、宗教術語詞匯、人名詞匯、藏族族稱等進行了梳理[43]125-128。傅慧平以錦屏加池苗寨文書為中心,對明、清時期苗族村寨的社會經(jīng)濟文化進行研究[44]。張閌在對滿文《喀木地方一統(tǒng)志》進行翻譯的基礎上,挖掘其與《大清一統(tǒng)志》和《皇輿全覽圖》的聯(lián)系,反映出康熙朝清廷對西藏地區(qū)的管理經(jīng)略[45]165-179。
7.清代地方檔案與語言學研究。鄧前程、黃辛建利用西藏地區(qū)的地方志,對“唐古特”這一滿語的含義及其發(fā)展演變進行探討[46]58-70+326-327。盧慶全在《貴州契約文書詞匯研究》一書中,以貴州契約文書中的詞語為研究對象,對其中的部分疑難詞語進行了訓釋[47]。龔澤軍、張嘉楠對巴縣檔案內出現(xiàn)的俗字進行研究,認為:“巴縣檔案所見俗字之價值巨大,其對巴縣檔案的文本整理、大型漢字字庫的建構、地名用字及方俗詞語研究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與巴縣檔案研究在其他領域所取得的成果及徽州契約文書、貴州清水江流域契約文書、南部檔案等明清契約文書檔案在俗字研究方面所展開的研究相比較而言,巴縣檔案的俗字研究還處于非常薄弱的境地,號召學者們進一步去開發(fā)、研究?!盵48]15-20此外,龔澤軍還認為以巴縣檔案為代表的地方檔案在漢語詞匯研究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與價值,并且對巴縣檔案以“賣”為構詞語素的復音詞進行了深入研究[49]75-82。
三、總結
相較于2015-2018年清代地方檔案整理與研究的學術成果而言(2015—2018)[50],2019年的清代地方檔案編纂和研究工作有了很大進展,但也仍然存在一些問題,如編纂和研究工作缺乏合作,目前的地方檔案多由某一地區(qū)或者某一機構的人員負責,而互相交流合作、實現(xiàn)信息功效才是有效解決地方檔案“碎片化”困擾的重要方法。另外受技術、經(jīng)費等因素限制,出版地方檔案時進行原色影印的較少,契約、公文等檔案中有很多有顏色的戳記、印章和批注都難以以其原貌清晰地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除此之外,目前學界所研究的清代地方檔案相對集中,主要偏重于南部檔案、巴縣檔案、龍泉檔案等發(fā)現(xiàn)較早、影響較大的地方檔案。有清一代,我國疆域面積最多曾達到1380多萬平方公里,幾乎每個地區(qū)在每個時期都會形成具有時代和地域特色的檔案文書,這就需要我們在未來不斷挖掘出更新、價值更高、更具獨特魅力的清代地方檔案。相信在各界的努力下,未來清代地方檔案整理與研究工作也會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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