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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邛崍市鹽水村夫子巖摩崖造像

2020-06-15 03:48符永利劉超
敦煌研究 2020年4期
關鍵詞:邛崍

符永利 劉超

內(nèi)容摘要:位于四川邛崍市大同鄉(xiāng)鹽水村的夫子巖摩崖造像,開鑿于唐宋時期,現(xiàn)存造像18龕,題記4則,主要題材有三佛、七佛、二十五佛、觀音、地藏、尊勝經(jīng)變、文殊、普賢、天王等,雖然殘損嚴重,但造像特征突出,題材又具有典型性,為研究巴蜀唐宋石窟造像提供了重要資料。

關鍵詞:邛崍;夫子巖;摩崖造像

中圖分類號:K878.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20)04-0026-12

Abstract: The Fuziyan cliff cravings, located in Yanshui village, Qionglai city, Sichuan province, were created in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In total there are 18 niches and 4 inscriptions. The themes of the sculptures in these niches include the Three Buddhas, the Seven Buddhas, the Twenty-five Buddhas, Avalokitesvara, Ksitigarbha, Usnisa vijaya dharani sutra illustration, Manjusri, Samantabhadra, and the heavenly kings. Although these statues have sustained serious damage, the unique features and religious themes they exhibit can provide important information for studying the Bashu cave statues of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Keywords: Qionglai City; Fuziyan; cliff carvings

夫子巖摩崖造像位于四川省邛崍市大同鄉(xiāng)鹽水村北200米,東南距大同鄉(xiāng)直線距離約3公里,西南與石筍山摩崖造像相距約1.5公里(圖1),地理坐標為北緯30°31′42.86″,東經(jīng)103°19′43.09″,海拔為862米?,F(xiàn)存摩崖造像18龕,造像133尊,題記4則。

一 龕像調(diào)查

夫子巖摩崖造像分布于長約19米,高約10米的山體崖壁上,崖面朝向為南偏西28°,故按從西北向東南、自上而下的順序依次編號為K1~K18,題刻編號為T1~T4(圖2、圖3)。

(一)K1:立像龕

位于山體崖壁西北端中部,K2右側(cè)。為長方形雙層淺龕,平頂,與K2共用外龕,外龕高90、寬165、深5厘米,內(nèi)龕高70、寬58、深3厘米,朝向為南偏西60°。造像表面剝落嚴重,僅存輪廓,可辨有三菩薩二力士共五尊立像(圖4)。內(nèi)龕為三尊立菩薩像,雕有外尖桃形內(nèi)圓形雙層頭光,內(nèi)層圓頭光飾聯(lián)珠紋一周。頭部殘缺,窄肩,身著長裙,赤足立于單層覆蓮座上。二力士像立于內(nèi)龕左右外側(cè),風化嚴重,可辨八字腳站立,身體魁梧有力。

(二)K2:七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西北端中部,K1左側(cè)。長方形雙層淺龕,平頂,與K1共用外龕,內(nèi)龕高70、寬69、深8厘米。龕楣、龕壁風化嚴重。龕內(nèi)雕小坐佛7尊,其中正壁5身,左右壁各1身?,F(xiàn)存4身,其余只存輪廓。小坐佛結(jié)跏趺坐于蓮座上,蓮座下刻有蓮莖,正壁下部二坐像雕有雙層頭光,為外桃形內(nèi)圓形,間飾聯(lián)珠紋一周。龕壁前疑雕有一香爐,左右兩側(cè)造二瑞獸(圖4)。

(三)K3:單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西北端中部,K2左側(cè)。長方形單層小淺龕,平頂。內(nèi)雕坐佛1尊,頭有肉髻,雙手相疊結(jié)禪定印,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圓座上,面部及衣紋風化嚴重(圖4)。

(四)K4:雙菩薩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上端,K3左側(cè),中隔一道石縫,朝向為南偏西28°,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龕內(nèi)雕并立菩薩二尊,風化殘損嚴重(圖5)。

菩薩有尖桃形頭光,頭光內(nèi)飾有聯(lián)珠紋,頭戴冠,臉部豐圓,兩側(cè)垂繒帶,五官風化不清,上身斜披絡腋,細腰豐臀,腰下系長裙,裙腰外翻,飾有瓔珞和帛帶,赤足立于圓蓮臺上。左菩薩所飾瓔珞呈“X”形交于腹際,帛帶從雙肩垂下再繞雙肘后垂于體側(cè),左手殘損,似上舉,右手自然下垂,亦殘損,似持物,頭部與腰部向左傾,整個身體略呈“S”形;右菩薩左手下垂持物,右手上舉(殘損),頭部與腰部向右傾,整個身體呈反“S”形。

(五)K5:雙像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上端,K4左側(cè),相鄰,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從殘痕可見二立像輪廓,均雕有桃形頭光,立于臺上,從膝部以下衣襟判斷,可能是兩尊立菩薩像。

(六)K6: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力士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上端,K5左側(cè)相鄰,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內(nèi)龕右門柱殘留有忍冬卷草紋。龕內(nèi)原雕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力士,另有疑似天龍八部像。現(xiàn)存一主尊一菩薩一天神一供養(yǎng)人一力士,共五尊像。

正壁主尊身后有桃形頭光及圓形身光,身光內(nèi)飾聯(lián)珠紋。造像殘損嚴重,頭部、手臂及胸部以下殘缺,似著袒右袈裟,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圓座上。

左右二弟子像,左弟子僅留存膝部以下,立于圓臺上;右弟子僅余輪廓,有圓形頭光,直立于圓臺上。

二菩薩立于左右壁,左菩薩已毀,僅留存足部與圓臺;右菩薩保存有上半身,有尖桃形頭光,頭戴高冠,斜掛絡腋,肩披巾,肘部繞帛帶,左手上舉持物(蓮或拂),右手下垂體側(cè)。

右菩薩立像身后右側(cè)立有一像,僅露出頭部,豎發(fā)飛揚,右手置于唇邊,似天龍八部之一。右菩薩右側(cè),龕口內(nèi)側(cè),雕有一供養(yǎng)人小立像,頭戴方冠,身著寬袖長袍,雙手相疊置于腹前。

力士像僅留左側(cè)1身,頭部右傾,赤裸上身,肌肉發(fā)達,腰下著“M”形三叉裙,左手下垂置于腰側(cè),持物(寶劍?),右手上舉置頭側(cè),身后有飄帶,身體向后傾斜立于山石座上。

(七)K7:立像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6左側(cè),二龕緊鄰,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豎式龕。龕內(nèi)雕立像一尊,可能是菩薩像,風化嚴重,僅存殘痕。

(八)K8:一佛二弟子二菩薩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上部,K7左側(cè)。為長方形雙層龕,內(nèi)龕頂部左右角有弧形斜撐,使轉(zhuǎn)角形成弧形,內(nèi)外龕均為平頂。龕內(nèi)原雕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薩,共五尊像,現(xiàn)僅存殘痕。

(九)K9:七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4下方。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內(nèi)龕有斜撐。雕有小坐佛7尊,風化殘損嚴重。正壁雕兩排坐佛,上排3尊,下排4尊,均有桃形頭光,結(jié)跏趺坐于仰蓮座上,雙手或施禪定印、或合十,蓮座下連長莖,同生于龕正中底部一寶瓶內(nèi),佛像旁邊間有蓮蕾若干(圖6)。

(十)K10:小淺龕

位于K9右下方,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雕有一坐佛一供養(yǎng)人,風化殘損嚴重。坐佛雕于內(nèi)龕中,頭有肉髻,窄肩,雙手施禪定印,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圓座上。供養(yǎng)人立像雕于外龕,在內(nèi)龕右側(cè),頭頂束發(fā),身著窄袖長袍,腰束帶,雙手合十,蹬靴,直立于臺座上。

(十一)K11:瘞穴

位于K10左側(cè),K9下方。外尖桃形內(nèi)圓拱雙層龕,外龕較淺,內(nèi)龕較深,內(nèi)已空,推測原來可能為安置僧人骨灰的瘞穴。

(十二)K12:七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9左側(cè),K5、K6、K7下方。橫式長方形單層龕,雕有七佛二力士,共九尊像,風化較嚴重(圖7)。

龕內(nèi)正壁雕跏趺坐佛7尊,均有外桃形內(nèi)圓形頭光,龕左右壁各雕力士像1身。七佛造像,按從左至右的順序編號為1~7號像。

1號坐佛,頭部、身體上半部殘損嚴重,身著雙領下垂袈裟,雙手相疊置于腹前托物(藥缽),坐于束腰蓮座上。

2號坐佛,頭部、身體上半部殘損嚴重,身著雙領下垂袈裟,左手置于腿上施禪定印,右手撫右膝(降魔印),坐于束腰仰蓮座上。

3號坐佛,頭部殘損,內(nèi)著右衽交領衣,外穿雙領下垂式袈裟,左手撫左膝,右手殘損,可能為禪定印,坐于束腰仰蓮座上,懸裳呈U形覆座。

4號坐佛,頭頂肉髻殘缺,磨光發(fā)式,面相豐腴,面部眼睛以下風蝕剝落,下彎眉,眼睛睜開,雙耳垂肩,頸飾三道,內(nèi)著袒右僧祇支,外著雙領下垂式袈裟,右襟從右腰處斜掛向左肩,雙手于腹前相疊施禪定印,手心捧寶珠,坐于長方形束腰須彌座上,懸裳呈“M”形垂覆于座前。

5號坐佛,磨光肉髻較高,面相方圓,面部風化,雙耳垂肩,頸飾三道,身著通肩式袈裟,胸前衣紋呈左皺式(向左側(cè)集中),左手施禪定印,右手撫右膝(觸地?。?,坐于長方形束腰須彌座上,懸裳覆座。

6號坐佛,磨光肉髻,面相方圓,面部風化,可辨左眼和鼻子,雙耳垂肩,身著通肩式袈裟,胸前衣紋呈U形,雙手相疊置腹前施禪定印,坐于長方形束腰須彌座上,不懸裳。

7號坐佛,磨光肉髻,面部風化,雙耳垂肩,身著通肩式袈裟,胸前衣紋呈左皺式集中向左肩,雙手相疊置腹前施禪定印,坐于束腰仰蓮座上,座前懸一小塊U形衣襟。

龕左壁開有長方形淺龕,內(nèi)鑿力士一尊。力士頭部及胸部以上殘缺,左手握拳下垂,右手上舉,腰下系三叉裙,腳腕戴鐲,八字腳站立。

龕右壁亦鑿有長方形淺龕,內(nèi)刻力士一尊。力士頭上束發(fā),有圓形頭光,圓臉,瞪目張口,面部殘損,頸下系項圈,袒露上身,鼓腹,下身著三叉裙,左手握拳上舉,右手握拳置于右側(cè),八字腳站立,飾有帛帶。

(十三)K13:一佛二弟子二菩薩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中部,T2題刻左側(cè),T3題刻右側(cè),K8龕下方。為外方內(nèi)圓拱形雙層龕,內(nèi)龕三壁環(huán)壇。原雕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力士二獅,共九身像?,F(xiàn)僅存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一獅,六身殘像。

主尊跏趺坐于座上,有尖桃形頭光。左右二弟子立于佛壇上,有圓形頭光。二菩薩亦立于佛壇上,有尖桃形頭光,飾有帛帶。左右原有二力士,現(xiàn)已不存,龕口底面二獅,僅存右獅殘像。

(十四)K14:獨像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中部,T3題刻左側(cè),K15右側(cè)。為豎式長方形雙層龕,龕內(nèi)造立像1尊,風化嚴重,僅存殘痕。

(十五)K15:空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中部,K14左側(cè)。方形單層龕,為空龕,正壁和兩側(cè)壁密布鑿痕,可能是因故未完工。

(十六)K16:二十五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12下方,K11左側(cè),K17右側(cè)。為橫式長方形單層龕,龕口飾有邊框帶,龕楣、左右龕門柱飾忍冬卷草紋,龕底邊飾多曲狀頂橢圓形壸門。龕右底部及龕壁受到不同程度地損壞,造像風化嚴重(圖8)。

龕內(nèi)雕有二十五坐佛二力士,共27尊像。造像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正壁有9身,左右壁各雕2身,下層正壁雕有10身,左右壁各造1身坐佛以及1身力士像。

坐佛均有尖桃形頭光和橢圓形身光,頭光紋飾從里向外依次為凸弦紋、聯(lián)珠紋和火焰紋,身光亦飾有聯(lián)珠紋和火焰紋。頭部均殘損,大多數(shù)著通肩式佛衣,施禪定印,均結(jié)跏趺坐于仰蓮座上,座下連有蓮莖。25尊坐佛中,除了下排右側(cè)3身和右壁下層1身殘損嚴重無法辨認細部之外,其余21尊中有20尊著通肩式佛衣,僅1尊即上排正壁從左向右第3尊衣著稍異,其右領直垂,左領在胸部斜向右腋下,類似于袒右作法。21尊坐佛中,施禪定印者有14身;禪定印上又捧物(圓形物)者2身;另5身坐佛,兩手分別施不同手印,左手施禪定印、右手撫右膝的造像有2身(即正壁上排從左至右第1、3身),左手撫左膝、右手上舉施說法印的造像有2身(即正壁上排從右至左第3身、下排從右至左第5身),另有1身為左手上舉施說法印、右手撫右膝(正壁下排從左至右第4身)。

力士位于左右壁下排外側(cè),靠近龕口。右側(cè)力士已經(jīng)殘毀,可見部分圓形頭光和雙足。左側(cè)力士頭上束發(fā),面部已殘,赤裸上身,頸下戴項圈,腹部微鼓,右手握拳上舉至頭側(cè),左手捧物于胸前。腰下系三叉裙,裙腰外翻,繞有帛帶,腰部右扭,赤足立于山石座上。

(十七)K17:組合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中部,K16左側(cè),K18右側(cè)。為組合龕,由1個大龕、5個小龕、1則題刻組成。中間大龕編號為K17-1,大龕右側(cè)上方為題刻編號為T4,左側(cè)上方為K17-2,右側(cè)中部為K17-3,左側(cè)中部為K17-4,右側(cè)下部為K17-5,左側(cè)下部為K17-6。六個龕均為單層長方形龕,風化較嚴重(圖9)。

以下主要介紹六龕內(nèi)的造像。

1. K17-1:主龕

主龕內(nèi)正壁不見主像,正壁前方雕有一八邊形底座,最下基座三層,底層為四方形,中層和上層均八邊形,每面各鏤空兩個橢圓形壸門;束腰部可見三面,每面為長方形壸門,內(nèi)似雕小像;腰部以上似蓮瓣形,頂部有殘損。正壁中部最下浮雕一座,似為長方形束腰座,僅露左側(cè)一角,余被浮雕的山石所掩。正壁中部上方遺留有三至四個橢圓形殘痕,表明此處原來連接有圓雕之物。據(jù)各方面殘跡推測,龕中主像的位置原可能為經(jīng)幢,已毀,僅余幢座。

龕壁浮雕有“佛頂尊勝陀羅尼經(jīng)變”。龕最上方浮雕四朵祥云,云尾曲卷于龕頂,正壁兩朵,左右壁各一朵。正壁左側(cè)祥云中雕有四身小像:右側(cè)1立像,似戴冠,長身直立,左側(cè)一像朝之跪于地,似雙手合十,兩旁脅立二侍女;正壁右側(cè)祥云內(nèi)亦雕四身小像:左側(cè)像為跏趺坐佛,有尖桃形頭光與橢圓形身光,坐于束腰仰蓮圓座上,雙手于腹前施禪定印。右側(cè)一像頭戴高花冠,朝佛半跪于地,雙手合十,兩旁脅立二侍女。正壁這兩朵云中所雕可能表現(xiàn)的是“詣佛聽法”場景。左壁祥云中浮雕五身小像,下排內(nèi)側(cè)1身為跏趺坐像,雙手施禪定印,坐于仰蓮座上,可能為小坐佛。其余四身為伎樂,均為跽坐狀,正在使用不同樂器演奏。右壁祥云內(nèi)浮雕八身小像,除了一身跏趺坐于地、雙手施禪定印之外,其余七身為伎樂,均呈跽坐狀,亦各以不同樂器正在演奏音樂。

正壁中部為一幢狀物的殘痕,兩旁浮雕對稱的高山。左側(cè)山中從上而下雕束腰方座、木魚狀物、兩身小人,其中方座形似舍利塔,可能是尊勝幢座,限于空間未雕出幢身,表現(xiàn)的是“安幢受持”的情景。兩身小人位于最下方,在中間長方座的左側(cè),一赤裸上身的力士立于十字形門柱之內(nèi),面朝右側(cè)另一人,此人雙臂半張,左手持物,面朝力士,表現(xiàn)“地獄救贖”場景,十字門柱代指地獄,表示在安幢和塔受持后得以罪業(yè)消除。右側(cè)山中從上而下亦雕三個場景,上為花盆(方形,內(nèi)滿盛花葉),中間和下部的圖案風化不清,無從辨認。

左壁半殘,亦浮雕山巒,凹處鑿有五身動物,下方盤旋昂頭的是蛇,其次往上可辨有豬、狗、鳥等,表現(xiàn)的是“七返畜身”,即《尊勝經(jīng)》所載帝釋在善住求助后“入定諦觀,即見善住當受七返惡道之身,所謂豬狗野干獼猴蟒蛇鳥鷲等身”的場景[1](圖10)。

右壁亦浮雕山巒,山上為飛檐翹角的單層方塔,上空雕伎樂祥云,左側(cè)即為花盆。塔表現(xiàn)的是“安塔受持”的情景,《尊勝經(jīng)》云:“若人能書寫此陀羅尼,安高幢上,或安高山或安樓上,乃至安置窣堵波中”[1]351,可見幢、樓、塔等均可作為供養(yǎng)尊勝經(jīng)之處。山腰處雕兩身小立像:內(nèi)側(cè)小像似為光頭僧人,作雙手合十狀,左半側(cè)身子被龕壁所掩;外側(cè)小像戴冠束腰,細部不清。這二人表現(xiàn)的是“流通受持”的情景,對應的經(jīng)文是:“若能書寫、流通、手持、誦讀、聽聞、供養(yǎng),能如是者,一切惡道皆得清靜,一切地獄苦惱悉皆消滅”[1]351(圖11)。

2. K17-2:供養(yǎng)人龕

位于K17-1左側(cè)上方,橫式長方形單層小龕,應是后來補刻,內(nèi)雕五身立像,中間1尊和左右外側(cè)2像較大,最外側(cè)兩像頭戴冠,冠側(cè)有翅,殘損嚴重。

3. K17-3:地藏龕

位于K17-1右側(cè)中部,T4下方,豎式長方形單層龕,龕楣飾三個淺雕橢圓形壸門,應是補刻T4時所為。內(nèi)雕一尊地藏坐像,頭部殘損,有內(nèi)圓形外尖桃形頭光,頭光內(nèi)飾火焰紋,窄肩,身著通肩式佛衣,半跏倚坐于束腰仰覆蓮座上,橫盤左腿,垂右足,左手撫左膝,右手半舉持物,懸裳覆座。

4. K17-4:地藏龕

位于K17-1左側(cè)中部,K17-2下方,與K17-3對稱分布,形制、造像亦與之相類似。地藏有外桃形內(nèi)圓形頭光,外層頭光飾火焰紋,頭部殘損,身著通肩式佛衣,半跏倚坐于束腰仰覆蓮圓座上,右腿平盤,下垂左腿,左手上舉持環(huán),右手撫右膝,左足自然下垂踩蓮花,懸裳覆座。

5. K17-5:天王龕

位于K17-1右側(cè)下部,K17-3下方。內(nèi)雕一尊天王立像,頭戴冠,冠側(cè)繒帶上翹,面部殘損,身著寬袖長袍,腰束寬玉帶,雙手向兩側(cè)半伸,寬袖呈三角形,腹部以下垂有U形覆甲,上半身向右傾斜,蹬靴而立,右手似持長柄武器。

6. K17-6:天王龕

位于K17-1左側(cè)下部,K17-4下方。為豎式長方形單層龕,內(nèi)雕一尊天王立像,頭戴冠,冠側(cè)繒帶上翹,面部殘損,身著寬袖長袍,鼓腹,腰束玉帶,雙手向兩側(cè)半伸,寬袖外拂,大腿之間垂有U形覆甲,頭部左傾,腰部左扭,足下踩夜叉。龕左壁下方雕一身立像,雙手拱于胸前,雙膝處垂有帛帶,立于基座上,可能為天王眷屬。

(十八)K18:三佛龕

位于山體崖壁東南端中部,K17左側(cè),T3右側(cè)。為外方內(nèi)圓拱雙層龕,內(nèi)龕頂部左右角有斜撐(圖12)。內(nèi)龕雕三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力士,計九尊像。外龕上部雕二天王、青獅(含獅奴)、白象(含象奴)。外龕下部雕一坐佛十二立像,計十三尊像。合計造像二十六身,風化較嚴重。

1. 內(nèi)龕

三壁環(huán)壇,除了兩身立像立于龕底面之外,其余造像均處于佛壇上。

內(nèi)龕正壁雕三尊坐佛,均有外尖桃形內(nèi)圓形頭光,另有橢圓形身光,內(nèi)飾聯(lián)珠紋、火焰紋。正中為倚坐佛,編為1號,頭部殘損,身軀較清瘦,內(nèi)著僧祇支,外穿雙領下垂式袈裟,雙手結(jié)禪定印,倚坐于長方形須彌座上,雙足踩蓮踏。左側(cè)坐佛,編為2號,頭部亦殘損,身著通肩式袈裟,雙手施彌陀印,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仰覆蓮座上,束腰處為棱柱狀,懸裳覆座。右側(cè)坐佛,編為3號,頭部亦殘損,身著通肩式袈裟,雙手相疊捧寶珠置于腹前,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仰覆蓮座上,束腰處為瓜棱狀,懸裳覆座。

左右二弟子立于左右壁內(nèi)側(cè),左側(cè)像編為4號,右側(cè)像編為5號,刻有圓形頭光,光頭比丘相,窄肩,身著寬袖長袍,雙手合十,直立于仰蓮座上。

左右壁二菩薩立像,左側(cè)編為6號,右側(cè)編為7號。二像均刻有尖桃形頭光,內(nèi)飾火焰紋,頭部殘損,戴高冠,窄肩,上身斜掛絡腋,胸前飾瓔珞,腹部微凸,下著長裙,帔帛自兩肩垂下繞雙臂后垂于體側(cè),赤足立于仰蓮座上。6號像左手上舉胸前持物,右手下垂于體側(cè)。7號像右手上舉于胸前持物,左手下垂于體側(cè)拎凈瓶。

二力士位于內(nèi)龕左右最外側(cè),靠近龕口,左側(cè)像編為8號,右側(cè)像編為9號。力士均赤裸上身,肌肉發(fā)達,下系三叉裙,身體傾扭,赤足立于內(nèi)龕底面上,雙手握拳,一手上舉,一手置于腰部,身飾帛帶。

2.外龕底部

外龕底部的正壁、左壁和右壁,雕有一主尊八菩薩四供養(yǎng)人。

正壁正中為一跏趺坐像,編為10號,可能為佛像,有尖桃形頭光和橢圓形身光,頭光內(nèi)飾火焰紋和弦紋,頭頂有肉髻,上身內(nèi)著袒右僧祇支,外著右衽交領袈裟(細節(jié)不清,亦有可能為雙領下垂式佛衣),雙手施禪定印,結(jié)跏趺坐于束腰仰蓮圓座上,懸裳覆座,座部分殘損。

11號至22號立像均直接立于龕底面上,其中11號至16號、19、22號立像均為菩薩,17、18、20、21號立像為供養(yǎng)人。

主尊左側(cè)侍立像,編為11號,主尊右側(cè)立像,編為12號。此二像對稱分布,均有尖桃形頭光,頭部殘損,戴冠,腹部微鼓,腰下系裙,裙腰外翻。第11號像右手下垂拎物,左手置于胸部。第12號像衣著不清,左手下垂拎物,右手殘缺原置于胸前。

主尊左側(cè)第二尊立像,編為13號,主尊右側(cè)第二尊立像,編為14號。此二像對稱分布,均有尖桃形頭光,頭部殘損,身著通肩袈裟,袈裟一角呈三角狀垂于雙膝間,可能為佛裝菩薩像。其中13號像左手下垂,右手置于胸前。第14號像左手置于胸前,右手下垂。

正壁與左壁交界處雕一立像,編為15號,正壁與右壁交接處雕一立像,編為16號。此二像對稱分布,均為菩薩像,頭戴冠,雙手置于胸前捧物,腰下系裙。第16號像身體左傾,可見帛帶繞肘下垂。

左壁內(nèi)側(cè)立像,編為19號,右壁內(nèi)側(cè)立像,編為22號。此二像對稱分布,均為菩薩像,戴冠,腹部微鼓,腰下系裙,雙膝處繞帛帶一道,第19號像左手下垂,右手置于胸前,膝下露內(nèi)裙。第22號像左手下垂持物,右手置于腹前。

左壁外側(cè)二立像,由外而內(nèi)依次編為17、18號。右壁外側(cè)二立像,由外而內(nèi)依次編為20、21號。此四尊像對稱分布,所在壁面稍微外侈,均為供養(yǎng)人像,頭戴冠,身著窄袖長袍,腰部束帶,雙手拱于胸前,著履直立。

主尊正前方靠近龕口的底面上,雕有香爐。

3. 外龕左右壁

外龕左右壁各鑿兩個長方形單層龕,上龕為二天王,下龕為青獅、白象。

左壁上龕編為23號,內(nèi)雕天王立像一尊,頭部殘損,戴冠,著袍穿甲,腰系寬帶,肘部袍袖呈喇叭狀,雙臂向外半張持物,足下踩夜叉。

右壁上龕編為24號,內(nèi)雕天王立像一尊,戴高冠,冠側(cè)垂繒帶,穿袍著甲,鼓腹,腰束寬帶,雙臂半張,右手上舉捧物(塔),左手持物(劍)于身體左側(cè),肘部衣袖呈喇叭狀,雙足蹬靴,下踩夜叉,右下側(cè)立一小像,雙手置于腹部,可能為眷屬像,已殘。

左壁下龕編為25號,長方龕內(nèi)雕一青獅,肌肉健壯,面朝龕外,背馱蓮座,獅前立獅奴,已殘。

右壁下龕編為26號,長方龕內(nèi)雕一頭白象,頭朝龕外,背馱蓮座,象前立有象奴,已殘。

二 題刻調(diào)查

(一)T1:風化題記

位于山體崖壁西北端中部,K3上方。內(nèi)容已經(jīng)風化不存,僅見邊框線。

(二)T2:功德碑記

T2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12左側(cè),K13右側(cè)。方形,長寬尺寸不詳,內(nèi)刻楷書,原有27豎行,現(xiàn)可辨內(nèi)容如下:

……李玉□亡人蘇□□……/……李□□□蒲玉張□楊□光楊□□/……足相□張□□□□□娘□□□/……元娘……住……/……/……/……/……/……仝李娘□中……/……令……/……/……/……□□□□□□□□□□□元……/……何□何元□□玄□□□……/□萬□何元遂杜萬貴蒲□……/李□□勾玉兒何□亮杜……/賈春集勾道育羅良七范……/沖浪示何君猷李客兒勾……/洞神弟子勾德相□神住玄□……/彭漢暮□寄住人信識老少男……同□□……/行諸賢者王□□信心性彌瀇□……/此邛州臨邛縣懷遠鄉(xiāng)□……/潚樑變初濟□一切眾生□……/空之境逽兩金明紫宮不□……/……□□約□而敗……□□□□□……/……□倉□……十無□□□□……/……李□……十□□□□滿……/

(三)T3:殘損題記

T3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13左側(cè),K14右側(cè)。長寬尺寸不詳,內(nèi)容風化嚴重。

原刻已經(jīng)不辨,右下部補刻有幾行字,可辨有六豎行,楷書,排列有些向右傾斜,字跡稚拙不工,內(nèi)容如下:

一 葉 乾坤……/菩提 變黃 住虛空……/劫□子孫輪回……/圓通□報世無窮……/一季□□□元……/亂殺人民不……/

(四)T4:殘損碑刻

T4位于山體崖壁中部,K17-1右側(cè)上部,T2下方。仿照碑的形制,浮雕有碑首、碑座,碑首為橫長方形,左端呈弧形,內(nèi)飾卷草花紋;碑座亦為橫長方形,為K17-3的龕楣,內(nèi)飾有3個橢圓形壸門。碑面為豎長方形,已經(jīng)殘損,字跡風化不存。

三 造像年代

在上述編號T2的功德碑記中已經(jīng)通過行政建置關系,傳達出一些重要的年代信息,據(jù)初考符合這個關系的年代主要是唐、五代與宋,這就為我們判斷造像年代提供了大的時間框架。下面將按形制類型、造像因素、造像題材、崖面層位關系四個方面,對造像年代談一些具體的初步看法。

(一)形制類型

從龕的形制進行類型學分析,可以得出重要的斷代信息。

先依規(guī)模大小來看,夫子巖各龕的高寬尺寸大多都比較小,深度也都較淺,主要為中小型摩崖淺龕,數(shù)量只有18個,加上附龕也不過23個,是一處名副其實的小型摩崖造像,而川渝唐宋摩崖造像大多即是這種規(guī)模。

再依照龕口的層數(shù)來看,可以將夫子巖摩崖造像龕分為兩大類,即單層龕和雙層龕。

第一類:單層龕,主要有K3、K12、K15、K16、K17-1至K17-6,共10龕,占總龕數(shù)的43%。此類又可再分為兩型:即A型,豎式長方形單層龕,主要有K3、K15、K17-1至K17-6,共8龕,占總龕數(shù)的34%;B型為橫式長方形單層龕,主要有K12、K16,共2龕,占總龕數(shù)的8%。

第二類:雙層龕,主要有K1、K2、K4、K5、K6、K7、K8、K9、K10、K11、K13、K14、K18,共13龕,占總龕數(shù)的56%。此類又可再分為兩型:A型,內(nèi)外平頂龕,主要有長方形雙層淺龕的K1、K2、K8(有斜撐)以及豎式長方形雙層龕的K14,占總龕數(shù)的17%;B型,內(nèi)龕呈圓拱形,根據(jù)外龕的形狀,又可分為2式:B型Ⅰ式,外方內(nèi)圓拱形雙層龕,有K4、K5、K6、K7、K9(有斜撐)、K10、K13、K18(有斜撐),占總龕數(shù)的34%;B型Ⅱ式,外尖桃內(nèi)圓拱形雙層龕,僅1龕即K11,占總龕數(shù)的4%。

可見在龕形方面,夫子巖以雙層龕為主,其中多流行外方內(nèi)圓拱形雙層龕,單層龕中又以豎式長方形單層龕占有更高的比例,另有編號K8、K9、K18三龕的內(nèi)龕左右上角設置有斜撐。根據(jù)朱曉麗對蒲江、邛崍兩地有紀年的摩崖造像材料的統(tǒng)計可知[2],這一帶的摩崖造像唐代時期主要以雙層龕為主,方形單層龕較少,雙層龕主要分為方形雙層龕和外方內(nèi)圓拱形雙層龕,流行的具體年代大概從隋大業(yè)十四年(618)至后蜀明德二年(935)。這種情形與夫子巖基本相同,可以初步判定夫子巖摩崖造像主要開鑿于唐代。而龕口有斜撐表現(xiàn)的龕窟,在蒲江、邛崍兩地的摩崖紀年龕窟中,占有39%的比重,這種形制在當?shù)厥加谒宕髽I(yè)十四年(618),開元(713~741)和大歷五年(770)各有1例,會昌七年(847)至乾符三年(876)有7例,明德二年(935)1例。由此可認為此形制在這一帶最流行的時期可能是9世紀后半葉,屬于晚唐。因此,夫子巖具有斜撐的這三龕最有可能的年代當在晚唐時期。

(二)造像因素

以某些造像因素進行探討,也是斷代的一種有效方法。這里以束腰蓮座為例,這種座的基本形式為圓形束腰,上層浮雕仰蓮瓣,下層為覆蓮瓣或其他浮雕紋樣,上層垂覆衣紋的也可稱為懸裳座。據(jù)研究,這種座的形式在邛崍、蒲江一帶大量出現(xiàn)是在中晚唐時期[2]31-32。夫子巖出現(xiàn)的這種佛座,在K3、K10、K12中發(fā)現(xiàn)4例,K17的兩尊地藏像之座、K18三佛中的左右二佛之座、K18龕底主尊之座等均屬此類,故若僅以此種形式的佛座而言,K3、K10、K12、K17、K18的年代宜置于中晚唐時期。

(三)造像題材

造像題材的出現(xiàn)與流行也存在早晚關系,具有某種層次上的斷代意義,這里從以下幾種題材入手初步判斷。

1. 七佛造像

夫子巖鑿刻七佛的龕有K2、K9、K12三個,可分兩種類型:一是蓮花化現(xiàn)七佛,如K2、K9即屬于此類;二是一字排列七佛,K12屬于此類。據(jù)筆者了解的資料,七佛造像在巴中石窟、廣安沖相寺、夾江千佛巖、合川龍多山等龕窟中均有出現(xiàn),隋至初唐時期,多以之裝飾龕楣,是七尊小坐佛形象,或為一字排列的七尊跏趺坐佛、立佛形象;至盛唐時期仍沿用這種并列坐佛或立佛的形式;至中晚唐時期出現(xiàn)蓮花化現(xiàn)七佛,除了從龕底生出7枝蓮莖上托蓮臺,蓮臺上七尊坐佛呈扇形分布之外,還有蓮臺分層的形式,一般多為兩層,每層3尊或四尊。在蒲江與邛崍一帶,七佛造像發(fā)現(xiàn)于蒲江的看燈山、佛爾巖,以及邛崍的天宮寺、石筍山、鶴林寺等處,均為蓮花化現(xiàn)形式,分層排列的多于扇形分布者,原報告沒有在時代上細辨,只粗判為唐代[3]。但從周邊石窟的情形來看,此類造像當在中晚唐時期。

2. 文殊普賢像

按邛崍、蒲江窟龕中出現(xiàn)分列左右的文殊騎獅、普賢騎象的造型是在中晚唐時期[2]46,夫子巖K18左右兩壁的獅、象形象當也晚至中晚唐,稍異的是僅僅出現(xiàn)坐騎,背馱蓮座,并未見二菩薩本尊形象。

3. 雙觀音或三觀音像

據(jù)鄧新航統(tǒng)計研究,蒲江石窟中的雙尊觀音像共有21龕,主要分布在龍拖灣、土地嘴、貓兒洞、看燈山、尖山寺、佛爾灣、長秋山、飛仙閣等處,其中2龕有造像題記,分別為“咸通六年(865)”和“光化二年(899)”,此題材出現(xiàn)在蒲江最早是在武周時期,最晚是在五代時期,而中晚唐的作品數(shù)量最多[4]。此外,盛唐以后,蒲江地區(qū)還出現(xiàn)了三觀音、六觀音、十觀音等,其中三觀音與雙觀音類似,也多流行于中晚唐??梢?,夫子巖的K1(三觀音)與K4、K5(雙觀音)三龕當也可能在中晚唐時期。

4. 天王立像

本地毗沙門天王題材出現(xiàn)在中晚唐,有明確紀年的龕窟是邛崍石筍山第28號龕,有“大歷二年”(767)的銘文,兩龕毗沙門造像分立于中間大龕的左右。另在邛崍花置寺2號龕、12號龕也發(fā)現(xiàn)有天王造像的實例[2]42。夫子巖K17左右的天王立像,按造型和組合來看即為毗沙門天王,其年代當也在晚唐時期。

5. 供養(yǎng)人像

按邛崍、蒲江窟龕中的供養(yǎng)人形象,在初唐時期一般比較小,著俗裝站于龕外,不在視覺上與主題人物形成沖突,但至中唐尤其是晚唐時期,供養(yǎng)人形象不僅體量增大,而且大多立于龕內(nèi)[2]41。以此再反觀夫子巖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K10、K18均出現(xiàn)有供養(yǎng)人,均立于龕內(nèi),且與主尊造像體量相差不大,這種作法也應該屬于晚唐時期。

6. 三佛并坐像

按本地至晚唐五代,方始出現(xiàn)三佛(如蒲江飛仙閣第36號龕)甚至四佛并坐的圖像(蒲江飛仙閣禽星巖區(qū)第25號龕),中尊不一定同菩薩、弟子、力士等人物組合出現(xiàn)[2]30-31。夫子巖K18主像即為三佛(彌勒居中,左右為阿彌陀佛、釋迦佛),以此龕的題材而言,其開鑿年代也當在晚唐五代時期。

7. 塔(幢)龕

塔作為造像主題的時代比較晚,據(jù)朱曉麗研究,蒲江飛仙閣有塔的28、25號龕被判定為五代時期,最早不超過晚唐;而邛崍金華山天宮寺第一區(qū)有10個龕中出現(xiàn)有塔的圖像,也被判定在五代或晚唐時期;邛崍盤陀寺造像中也有塔的出現(xiàn),時代也被認為在晚唐時期[2]40。由此可以聯(lián)系到夫子巖K17,龕正壁下部浮雕有方形塔(幢)基,上部幢身被毀,故可認為K17的時代也當在晚唐至五代時期。K17出現(xiàn)的尊勝經(jīng)變,目前已知只在大邑縣藥師巖有所發(fā)現(xiàn),時代在唐末五代時期(9世紀末至10世紀中期)[5]。

由上所述進行綜合判斷,可以得出以下的初步結(jié)論:K1、K2、K3、K4、K5、K12屬于中晚唐時期,K8、K9、K10屬于晚唐時期,K17、K18屬于晚唐五代時期。

(四)崖面層位關系

此外,我們還可以再結(jié)合崖面的層位關系來判斷諸龕的開鑿早晚次序。因為各龕位置相互鄰近,比較集中,排列規(guī)整,形制相近,基本可以認為是同一大時間段的產(chǎn)物。

一般而言,開鑿窟龕會優(yōu)先選擇崖面較為平整、位置較好處??v觀整個崖面上位置較顯要且龕窟尺寸較大的是K8、K6,二龕均位于最上層,均為豎式雙層龕,造像內(nèi)容均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薩組合,所以此二龕開鑿當最早;其次是分布于K6左右的K4、K5、K7以及位于K4下方的K9,均為豎式長方龕,相互之間的邊棱規(guī)格比較統(tǒng)一,有雙觀音、單尊觀音、七佛等題材;再次是K16、K13,前者為橫式長方單層龕,后者位于K8下方;接著是位于K16左側(cè)的K17、K18;再接著是K12,之所以將K12置于K16之后,是因為二龕之間的邊棱顯示出打破關系,明顯是K12打破K16,且其造像要明顯比K16更加豐腴健壯,具有稍晚的造像風格;然后是K14、K15,位于崖壁最左側(cè),位置較低,當是此段崖壁最后開鑿者;接著是K1、K2,它們均位于崖面最右端,與左段崖壁諸龕之間隔有一道自然裂縫,而且論規(guī)整程度明顯不及左段崖壁,不可能作為優(yōu)先選擇開龕之處,當是平整的左段崖面開鑿完成之后,才考慮在此處開龕為宜;最后是K10、K11、K3,規(guī)模最小,補刻痕跡明顯,且K10與K3在龕形與造像的風格上都比較接近,它們當屬于同一時段開鑿。

如果將由崖面層位關系得來的開鑿次序,與上文由形制、造像因素、題材等得出的初步結(jié)論,結(jié)合起來綜合考察就會得出這樣的認識,即夫子巖摩崖造像主要開鑿于晚唐至五代時期,也存在極個別宋代補刻的遺跡,結(jié)果參見附表。

四 結(jié) 語

通過以上調(diào)查和初步分析,可以看出邛崍夫子巖是主要開鑿于晚唐五代時期的一處摩崖造像,雖然破壞比較嚴重,但在形制、題材、風格等方面仍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中的雙觀音、三觀音、七佛、二十五佛,以及地藏、天王與尊勝幢、尊勝經(jīng)變的組合,三佛、天王與文殊普賢的組合等等,在石窟造像題材上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其中尊勝經(jīng)變的發(fā)現(xiàn),是繼大邑縣藥師巖之后可以確認的川渝地區(qū)的第二處實例,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此外,K16、K17、K18等龕的造像組合形式、內(nèi)層涵義、經(jīng)典來源、流變過程等問題,還可以繼續(xù)作進一步討論分析。

參考文獻:

[1](唐)佛陀波利譯.佛頂尊勝陀羅尼經(jīng)[M].大正藏:第19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0.350.

[2]朱曉麗.蒲江邛崍?zhí)拼鸾棠ρ略煜竦念}材和編年[D].成都:四川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5.12-15.

[3]盧丁,雷玉華,肥田路美.中國四川唐代摩崖造像:蒲江、邛崍地區(qū)調(diào)查研究報告[M].重慶:重慶出版社,2006: 49-50, 64,67,167-168, 258-260, 261, 295-296,312,327-331.

[4]鄧新航.蒲江石窟觀音菩薩造像初探[J].中國美術研究,2016(2).17-26.

[5]張亮.四川大邑藥師巖新發(fā)現(xiàn)佛頂尊勝陀羅尼經(jīng)變及其相關問題討論[J].敦煌研究,2017(3):7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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